第十二章 :睿王的憤怒
墨璃塵接過了刀子,有感激的神色從眼中劃過,對着他淡淡一笑道:“謝謝你!”
馬夫又走到了慕容玄徹面前,食指正要點下之際又停下,挑了挑眉,唇角牽起一抹笑意:“聖上莫怪,奴才忘記如何解開穴道了。不過沒關係,再過一會兒自動會解。”
言畢,跨上黑馬,那皮鞭狠狠一抽,馬車很快便消失在了樹林裏。
慕容玄徹覺得口腔湧出一絲鹹鹹的腥味,手指微微抽搐,卻不能動半分。
墨璃塵看着忍怒中的慕容玄徹,撓了撓頭道:“聖上再忍忍,我也不會解。”
慕容玄徹低頭看自己的雙手,祖母綠的玉扳指戴在手指上,然那抹綠卻在微微晃動,因為……他的手在發抖!明明是被點了穴道,卻因為憤怒至極,而手指顫抖!
樹林裏的夜風如鬼哭狼嚎般凄厲,墨璃塵踢了踢腳下的樹榦,攏了攏衣領,心裏暗罵:“好你個坑貨燕!什麼一會兒就解開了!”
就知道這傢伙不靠譜,但想不到關鍵時刻也能這麼迷糊,雖說這裏還暫時比較安全。但,這刺骨的寒風和飢腸轆轆的肚子該如何解決?
正在此時,被烏雲遮蓋的天空,落下了一大片雨,頃刻間化成了傾盆大雨,每一滴雨身上,都令皮膚感覺到一絲痛意。
眼看着不能動的慕容玄徹已被完全淋濕,墨璃塵解開那件正紅色錦袍遮蓋到了他的頭頂。
將慕容玄徹完全護好,而她卻已完全浸濕,墨發已完全濕透,貼合在她毫無血色的臉頰,原本單薄的身材,在此刻就如同一片葉子瑟瑟發抖。
“呵,你平時就是如此,才收攏了睿臨的心?”慕容玄徹冷嘲了一句。
不等墨璃塵開口,慕容玄徹再次道:“走吧,還不快進村找個地方避雨?”
“是!聖上。”墨璃塵樂呵呵得行了個禮,緊跟着他的身後。
另一廂,慕容睿臨已回到了王府書房,他的面容平靜無波瀾,五指靜放於扶柄,夕陽的柔光從門外折射進來,使得他的側臉更柔和,清俊。
慕容玄徹被劫持,這件事若是傳了出去,不僅造成朝政大亂,還會令鄰國虎視眈眈。國,不可一日無君,更何況阿璃生死未卜,他現在首要做的便是找到他們。
只是,在未找到之前,他必須要將一些未做的事情做完,隨着門外腳步聲的靠近,他的五指微微收攏了些。
來者不是他人,而是閆青雲和芙兒,芙兒的臉色有些緊張,而閆青雲一如既往的淡然,一件略顯簡單的素白色長錦衣,髮髻上只插着一根翡翠玉簪子。
行至到了慕容睿臨面前,恭恭敬敬得行了禮道:“妾身見過王爺,王爺萬安。”
慕容睿臨面色溫和,淡淡回:“起來吧,本王有多久沒見到你了?”
“王爺有四個月零八日未見過妾身。”閆青雲柔聲回答,聲如其人,她的聲音永遠乾淨清透得無一絲雜質。
“那就是有四個月零八日未見過他了,對嗎?閆側妃?”慕容睿臨冰冷的聲音令閆青雲猛地抬眼。
她知道一定瞞不過他。可死算什麼?現在這般行屍走肉般的活着和死有什麼區別?只要令他痛失至愛,什麼酷刑她都願意受,只恨!只恨!只恨她居然沒有死?
一雙冰冷得手掌緊緊握起,抬起一張蒼白如紙的臉,道:“王爺,妾身知道你是在懷疑我。可是,你又有何證據?王妃耳後的標記豈非是一會兒功夫就能刻上去的?妾身只是給她戴了個耳環,你就認定是妾身,未免太果斷了吧?”
慕容睿臨微微一笑,聲音竟是出奇的溫和,“是嗎?那本王信你便是。“
言罷,偏頭看了一眼飛鷹,飛鷹立刻走到門外,將一個身穿布衣的男子帶進了屋子。
閆青雲見到那男子,整個人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他不過和她分別四五個月,他看起來卻像老了十幾歲歲,黑髮之中不時可看到遮掩不住的銀絲。
“遠征。”激動和慌亂中的閆青雲動情得喚了他一聲。
可就在後一瞬間,她又清醒了,渾身發涼,嘴唇都止不住得在顫抖。
她明白了,原來齊遠征從未離開過東衡,慕容睿臨一直囚禁着他,就好像用了一根無形的線,將她捆住!
一雙冰冷得手掌緊緊握起,抬起一張蒼白如紙的臉,道:“王爺,妾身知道你是在懷疑我。可是,你又有何證據?王妃耳後的標記豈非是一會兒功夫就能刻上去的?妾身只是給她戴了個耳環,你就認定是妾身,未免太果斷了吧?”
慕容睿臨微微一笑,聲音竟是出奇的溫和,“是嗎?那本王信你便是。“
言罷,偏頭看了一眼飛鷹,飛鷹立刻走到門外,將一個身穿布衣的男子帶進了屋子。
閆青雲見到那男子,整個人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他不過和她分別四五個月,他看起來卻像老了十幾歲歲,黑髮之中不時可看到遮掩不住的銀絲。
“遠征。”激動和慌亂中的閆青雲動情得喚了他一聲。
可就在後一瞬間,她又清醒了,渾身發涼,嘴唇都止不住得在顫抖。
她明白了,原來齊遠征從未離開過東衡,慕容睿臨一直囚禁着他,就好像用了一根無形的線,將她捆住!
閆青雲雖心中劇跳,但,眼睛卻直直得看着慕容睿臨,正聲道:“王爺,妾身真的什麼都沒有做過!若是你想用齊遠征來威脅妾身,也只是屈打成招,讓真正兇手獨自暗喜罷了。”
慕容睿臨微一點頭道:“嗯,本王信你。只是,不管是不是你做的。這個男人,曾與你私通過,私通之罪足以定個死字。不過,只要他能吞下這些,本王就放你們走。你也不用再受相思之苦了。”
閆青雲臉色一直平靜,直至看着籠子裏那十幾條花色各異的小蛇時,終於變了,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他想做什麼?難道他要?
“不,不,不!”閆青雲驚恐得看向慕容睿臨,跪在地上微微發顫:“王爺,你不可以這樣!妾身什麼都沒有做!妾身是冤枉的!”
“不承認是嗎?”慕容睿臨冷聲問了一句,他確定的事情,即便錯了也要錯到底。更何況,他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有這個膽子直接對阿璃下手的。
“不是妾身做的,妾身如何承認?”閆青雲竭力平復心中的恐懼,她深知慕容睿臨的性子,可是說,她覺得她比墨璃塵更了解他。
如果此刻她承認了,齊遠征會死的更慘。
正在此時,飛鷹持了蛇走過來,那足有三根手指粗的蛇在他手上嘶嘶地吐着信子,猙獰而恐怖。齊遠征面無人色,肩上的力道讓他緊閉雙眼。飛鷹伸手死命地想要擰開他的下顎……
齊遠征也算是骨氣之人,自始自終都沒有哼出一個字,即便那條蛇的信子已在他的嘴邊閃爍。
“本王的耐心已到極限了。這樣吧,只要你將幕後人供出來,本王就放了他,可好?”
慕容睿臨的聲音雖溫和,但卻像一根藏在棉花里的針一樣,在不知不覺重狠狠扎進肉里,縱使閆青雲如何心定,此刻也在顫抖不已:“王爺,放了齊遠征,他是無辜的!”
慕容睿臨彎腰,在閆青雲驚恐以及仇恨的目光中,一字一句道:“告訴本王,是誰給你那些個巫蠱的東西,又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妾身……沒有!”閆青雲咬了咬牙,
慕容睿臨不再逼問,只是垂目看着閆青雲,最後身子往椅背一靠,輕嘆了一口氣。
飛鷹雖殺人無數,但讓他做出這種事,還是有些心不忍,於是閉上眼睛,偏過頭去。
齊遠征渾身顫抖,可冰涼的冰涼的蛇頭已探入他的嘴裏,順着喉頭慢慢爬下去,發出嗚嗚的聲音,無力掙扎,只能看着心愛的女人淚流滿面。
“不!!!!”閆青雲絕望的喊了一聲,她不能眼睜睜看着他死,她做不到!!可是,如果她招了,閆氏會不會受牽連!
“方才那條無毒,若是你再不說,本王保不住下一條依舊無毒。你知道,本王不喜歡見血。”慕容睿臨的聲音冰冷刺骨,輕如鴻毛般的眼神掃了一眼齊遠征。
齊遠征痛苦的□□聲終於令閆青雲崩潰,她雙手並用爬向慕容睿臨的腳邊,痛哭流涕到道:“王爺,妾身真的不知誰是幕後人!他只是給了妾身一瓶葯。”
“葯?什麼葯?”慕容睿臨皺眉問。
閆青雲咬了咬下唇,終於凄涼道:“妾身也不知是什麼葯,但那神秘人說過,只要將它塗於衣領處,此人便會頭目暈眩。但是絕對沒有生命危險!”
慕容睿臨飛快地掃了一眼閆青雲身後的芙兒,溫聲問:“是你下的毒?”
“是。”芙兒知道此刻若是不承認,會死得更慘。她只道慕容睿臨最多直接殺了她,可看到齊遠征如此慘狀,心中的驚懼也是不言而喻了。
慕容睿臨似是了解的點了點頭,道:“將她拖下去,砍去雙手。”
閆青雲哀哀得看着芙兒被拖了出去,她沒有求情,慕容睿臨只要去她的雙手,以他的性格已經是開恩。若是墨璃塵真的死了,芙兒的下場會比此慘上萬倍。
門外傳來兩聲慘烈的叫聲,閆青雲顫抖着沒有血色的嘴唇道:“王爺,你要信妾身。這就是妾身知道所有的了,那羽毛標記也不是妾身刻上去的,妾身只是在王妃耳後塗了一種藥水。”
“葯?藥水?”慕容睿臨心中疑惑更甚,冷靜得思慮了會兒。阿璃暈過去后,那些刺客剛好襲擊,可襲擊過後,她又出奇般的痊癒了?可這期間沒有人給她服用過解藥。
閉上眼睛重新浮現當時的景象,阿璃暈倒,依次出現了幾人,慕容玄徹,李太醫,榕皇妃,慕容宮玥,除了李太醫,其餘的人都沒有觸碰過阿璃。難道李太醫也是幕後人的棋子?
不對,幕後人不會如此愚鈍,直接用那麼明顯得棋子!
氣味?難道其餘身上人的氣味是解藥?
慕容睿臨的眉心一跳,心中已瞭然。若是沒有猜錯,真正的幕後人是當時坐在慕容宮玥身邊的人!慕容蘇墨或者慕容佑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