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天壤之別5
整整一年,洛城再也沒敢撥打出那個電話,再也不敢回到這片土地,去面對那個說著不愛,卻真的愛到深沉的男人。
洛城還是那個洛城,沒心沒肺的花花大少,在美國也勾搭上了不少的美人。只要不提到“宋初慈”這三個字,他都是正常的他,大大咧咧、愛玩愛笑。
曾經有位超模剛剛登上了《繆斯》,一不小心在洛城的面前提起了那位著名的宋主編。洛城頓時臉色煞白,過了許久,才聲音難聽地問道:“宋主編,怎麼樣了?”
那位美國的超模奇怪地看了洛城許久,接着道:“挺好的呀,宋主編真是個厲害的人,原本我和負責攝影的那位大師有點歧義,結果宋主編路過攝影棚的時候中和了一下,拍出來的照片真的非常棒,非常非常棒。”
聽了這話的洛城,稍稍鬆了口氣。
很快,那些模特又開始聊起了接下來要開始的“奈德蘭”五月時裝秀,洛城沉思了許久,最終還是接下了“奈德蘭”的邀請,決定親自去往倫敦,參加這場時裝秀。
和洛城估算的一樣,宋初慈是不會親自參加五月時裝秀的,在這裏他非常“安全”。
大概是一年沒有回華夏的緣故,在這場“奈德蘭”的五月時裝秀上,洛城竟然發現了自己從未見過的好苗子。這美人實在是太美了!恰恰就是洛城最喜歡的那種,使得他原本還有點失落的心情竟然一下子激動起來了。
為什麼失落?大概是因為在這裏沒有碰上某個人吧。
原本洛城很想像以往的多次一樣,與美人結識,吃點美人的豆腐,然後再成為好友。但是這一次他卻撞了鐵板,居然碰上了席擇這個惡神!
洛城是絕對想不到,他原以為席擇已經不和自己計較了,但是第二天他的經紀人溫雅就把他打包帶回了華夏,再也不允許他逃避在美國,不肯回家。
其實回華夏是事在必行的。
繆斯公司在華夏,作為一個華夏模特,雖然美國也有很多的通告,但那裏畢竟是洛城的家,他不可能一輩子都躲在外面不回去。而且誰說在美國就可以徹底躲過某個男人的?
宋初慈這一年裏不是沒去過美國,只是他從來沒刻意地去找過洛城,而洛城每次出席什麼活動的時候也會特意調查一下,這個活動有沒有邀請宋初慈。
剛剛踏上華夏大地的一瞬間,洛城的腦海里就回放起了一幕幕的畫面。
那個晚上的情景對於宋初慈來說是午夜夢魘,而對於洛城來說,也深深地烙印在了心裏。他不是沒看到宋初慈慘白的臉色,在他的記憶里,那個男人一直榮辱不驚、強大淡泊,彷彿沒有任何可以撼動他的東西。
但是那個晚上,他的話卻讓那個人神色驟變,目光里全是哀傷,彷彿他再說一句,這個男人就會徹底崩潰。
在氣憤痛苦過後,洛城也有想過回去。他想,即使那個男人曾經齷齪到了那個地步,即使一切都是那個男人的苦心設計,但是如果那個男人現在真的是愛他的,或許,他能夠為了對方放棄尊嚴,接受他。
但是兄姐的再次提醒與約束,卻讓他好不容易動搖的心思再次堅定起來了。
走在華夏首都飛機場中,明亮的陽光透過趕緊的落地窗照射進屋內。闊別一年再次回到這個國家,再次聞到熟悉的空氣,洛城竟沒有覺得一點思念,反而感受到某種奇怪的情緒在胸膛里積澱,一步步地加深。
一年了,宋初慈大概再也不想理他了吧?
當年他曾經說過,我是天,你是地,我們間的差距就是天壤之別。
但其實在他的心裏,他卻想到的是另一個含義——
“宋初慈,我實在看不透你,我是地,你是天,你比我聰明太多,冷血……太多。”
少年喃喃的自語很快消散在機場嘈雜的聲音中。
回到華夏后肯定會再次碰見宋初慈,這是洛城早就做好準備的,不過他絕對沒想到,居然會這麼快就碰上!
那是一場晚會,時尚界內的很多人都參加了,當洛城在會場中看到宋初慈的時候,他正舉着一杯香檳酒,微笑着與一旁的女士說話。他的笑容紳士儒雅,高貴有禮,經常惹得一旁的女士掩唇低笑。
洛城腳下的步子頓時一滯,心中一痛,接着他便一如往常地和自己的女伴說道:“絨絨啊,我和你說,別看我很久沒回來了,但是華夏的事情我可了解了……”
——原來,只有他還記得那些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嗎?
宋初慈的沉穩淡定讓洛城原本想好的話全部化為了灰燼,他有想過一見面的時候,這個男人非常嘲諷地看着他,對他抱有敵意;他也想過,這個男人對他真的有一點感情,但是兩人卻不知該如何向對方開口。
然而洛城萬萬沒想到,當宋初慈和他的女伴來與洛城搭話的時候,他竟然會裝作一副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談笑風生,甚至能對自己說上一句:“我記得下個月《繆斯》的封面人物就是洛先生,合作愉快。”
洛先生。
說得這麼冷淡,就連表情都沒有一點破綻!
洛城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他甚至這次丟下了徐絨絨,自己一個人跑到了洗手間裏開始抽煙。到美國后,他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抽煙,雖然不喜歡這個味道,但是每次抽起來卻感覺好像真的能宣洩煩惱。
洛城就在洗手間最裏面的一個隔間裏抽煙。
煙霧緩緩地盤旋上升,抽完第一根是第二根,抽完第二根還有第三根。
當他抽到第四根的時候,隔間的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這個高級會所的洗手間隔間確實很大,所以這門被踹開的時候並沒有碰到洛城,但卻也讓他嚇了一跳。
當他抬首一看,忽然看到那個俊美儒雅的男人時,洛城不知怎的心中一酸,下意識地就是一句冷嘲熱諷:“宋先生,旁邊那麼多隔間,你不知道這裏有人了嗎?”
冰冷的鏡片將宋初慈的目光隔絕在後,他輕輕垂首,這種俯視的目光讓洛城心中不悅。但是沒等洛城再開口,只見宋初慈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道:“專門找在這間隔間,足足呆了二十分鐘。洛城,你這是在勾引我。”
內心最深處的想法被人一下子剖開,洛城心裏一慌,他隨即冷靜下來,道:“你這人真是不要臉到極致了。我勾引你?宋先生,你有什麼好讓我勾引的地方?你長得不是我喜歡的類型,身材硬邦邦的,我會需要勾引你嗎?”
“我不是你喜歡的類型?”
“我喜歡明喻那種類型。”
“洛城,我不喜歡別人冤枉我。”
直接忽視了對方的鬼話,宋初慈意味深長的目光在洛城的身上停留了許久。
沒等洛城揣摩完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他便見宋初慈忽然伸手將那隔間的大門倏地拉上,接着低笑着說了一句“記住,今天這一切都是我一手策劃的”,然後便突然吻上了他。
這個吻來得突然強硬,洛城在獃滯了一瞬后,便趕緊地推搡反對。但是宋初慈的雙臂卻如同全世界最牢固的手銬,緊緊地擁住了他的腰身,不讓他逃離一絲。
舌尖靈巧地鑽入口腔內,吸吮着那裏頭的津液。當嘴唇相碰的時候,洛城已經開始沉淪了,而當之後宋初慈忽然將一道涼涼的液體灌入他的口中時,洛城卻整個人一怔,不敢置信地看向宋初慈。
男人目光漆黑,深沉複雜。
“這一次,是我給你下藥,記住了。”
接下來的事情,洛城這輩子都沒辦法忘記。
在那個隔間裏,他們不知道外頭到底走過了多少人,他們只知道瘋狂的做|愛。
一切和三年前的一樣,仍舊是宋初慈下的葯,只不過上一次他裝作英雄救美,而這一次他卻直截了當的霸王上弓。
洛城的心裏一片冰涼,但是他的身體卻火熱滾燙,甚至到後來完全無法止住喘息與呻|吟,即使隔間外還有人,他也將聲音放肆地叫喊出口,被做得哭了出來,因爽得哭了出來。
一年沒有再和這個男人一起了,即使知道曾經的一切和現在的一切都是對方處心積慮的陰謀,洛城也無法忽視自己的心跳正一點點地加速。
他和這個男人的負距離相處,當這個男人撞進他身體裏的時候。
他彷彿感覺自己和對方合二為一了。
這一刻,無論這個男人曾經有多麼的齷齪,干過多少喪盡天良、下流無恥的事情;
這一刻,無論他們的相遇充滿了多少的算計,這個男人曾經對他的那些利用;
洛城都不在意了。
他太愛這個男人了,即使對方不愛他,他也好愛好愛。
在達到高|潮的時候,洛城緊緊地咬住了宋初慈的肩膀。他的身體在顫抖,無盡的快|感在他的腦中爆炸,即使是被如此粗暴地對待,他也能感覺到那種舒爽到極點巔峰的快|感,好像他就是這麼的下賤,賤到明明知道對方只是利用自己,卻仍舊情不自禁地愛上。
洛城的啃咬一點都不輕,在達到頂峰的同時,宋初慈也吃痛地悶哼了一聲。
鮮血從洛城的牙齒周邊慢慢滲透出來,彷彿還不夠,洛城緊緊地咬着,始終不願意鬆口。
第二次的性|事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開始的,後來即使被做到頭昏腦脹、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洛城也咬着牙,一邊哭一邊道:“我要殺了你,宋初慈,我再也不愛你了,我再也不愛你了!”
“只要我愛你,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