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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地把**上人摟進懷裏,沙耶羅用指骨輕揉着他的太陽穴,赫洛靠在他胸膛上,在清晰的心跳聲中逐漸蘇醒過來。
迷糊之間,感到腿間濕黏黏的,赫洛下意識地捂住了腹部。
那裏即將孕育成一個新的生命。
他的肚子會很快大起來,像個真正的孕婦般行動艱難,他將沒法保護自己,變成沙耶羅的累贅,而不是與他並肩作戰的英雄。
赫洛難過地緊閉雙眼,眼淚止不住地流出來,肚子真的好像鼓脹起來——這是屬於他和沙耶羅兩個人的後代。
恐懼與甜蜜交織的矛盾感充斥了胸口。一雙手撥開他捂住腹部的手,攥緊在掌心,十指相扣着,像一道扣死的鎖。
他朦朧地睜開眼,對上沙耶羅垂眸望着他的目光。
望不見底的愛意像一整片宇宙將他籠罩着,他低下頭吻了他的額心,潮濕溫熱的嘴唇輕柔地摩挲着他的面頰:“好些了嗎?”
他搖了搖頭,怨憤地扭過臉,不理會沙耶羅。
沙耶羅從背後把他摟住了,在耳邊輕喃:“生我的氣了?”
不生氣才有鬼吧!這簡直就是□□!況且在他身體被改造的情況下……
沙耶羅似乎一點也不顧及他的意願,一點也不疼惜他,只是單純的佔有與洩慾,甚至把他當生育工具。
他閉上眼,渾渾噩噩的,感到負面情緒劇毒般在肺腑蔓延開來。
即使被擁抱着,寒意也深入骨髓。
無力掙脫沙耶羅的懷抱,他顫抖着嘴唇,擠出一絲細若蚊鳴的聲音:“讓我像個女人一樣懷孕,這算是我背叛你的懲罰嗎…主人”
“不是。”沙耶羅的呼吸節奏明顯緊了緊,在赫洛掙脫他之前將他牢牢摟在懷裏,“這是治療,赫洛。”
赫洛扭動着,怒不可遏:“治療?強姦我,讓我用這幅被改造的身體蒙受屈辱,這算是哪門子的治療?這樣子…你跟以賽亞那種**又有什麼區別……沙耶羅,我恨死你這個虛偽的大騙子了!”
“我沒有食言,赫洛。這裏不是現實。”
臉被扳過去,沙耶羅扣住他揮舞的雙手,眼底暗沉得像一片沼澤,又像深邃的宇宙,把他的神志與心跳通通吞噬進去。
“即使再想,我也會為你而忍耐。只是這份記憶,我一定要深深的刻進你的腦海中去。你的愛人是我,你的噩夢也須是我,你快樂時要想起我,恐懼時也該一樣。”沙耶羅的手從他的臉頰滑下,落到他的腹部上,鼻尖抵着他的鼻尖,閉上眼,表白的絮語聲低到煽情。
“這樣徹徹底底的為我所有…沒人能奪走你的任何一部分。”
他皺起了眉毛,強忍着什麼一般,笑了一下:“你說我們倆誰病得更厲害?你罵我**……沒錯,我是。只是在你面前不敢承認而已,一直要維護在你心裏的形象,裝得我好累。”
赫洛失神地怔在那裏。他從來不知道沙耶羅為他陷得這麼深,即使在確認了他的心意之後,也不敢肯定那份深度。
但顯而易見的,是他一直以來太妄自菲薄了。
他的神經放鬆下來,繼而意識到什麼。
不是現實啊……
———也是,這間房屋,這些陳設,做夢般的虛幻感……跟他初次進入沙耶羅的大腦時那麼相似,這怎麼可能是現實呢?
因為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他才混淆了一切。
這麼說,他不會懷孕了?他可以跟沙耶羅形影不離並肩作戰了?
“你不說話讓我覺得好慌張…赫洛,原諒我太笨,想不出更好的辦法讓你忘掉以賽亞施加的恐懼,別恨我,好不好?”沙耶羅耳語般的低吟聲沙啞而煽情,令赫洛的每一個細胞都難以抗拒的馴服下來。
對這樣的自己感到氣惱,赫洛不甘心地咬咬牙:“沒這麼容易……”
“嗯?”
“老混蛋!強姦犯!別以為這樣就能抹殺這個事實!雖然這不是真的,但這就是你渴望的吧……把**到懷孕,懷上你的孩子!”
沙耶羅眯起眼:“唔…關於這項指控,我沒法反駁。”
沒料到得到毫不掩飾的承認,赫洛氣到語塞,他隨手抓住那個兔耳帽子,氣勢洶洶地拍到沙耶羅臉上,從他懷裏掙脫開來,在沙耶羅爬起來抓住他前,又抓起相框,電腦,耳機,椅子——
“喂,冷靜點…雖然這是虛擬空間,但人體會自行模擬痛覺……”
沙耶羅抱頭鼠竄,躲避着不斷砸過來的東西,將朝他發飆的小愛人壓制在牆上,趁着對方在他懷裏亂踢亂踹的空當,沙耶羅抓住那個被揉得不成樣的帽子套在他的頭上,毫無預警地低下頭吻住了他。
柔軟的舌尖輕柔地撬開他緊閉的齒關,輕而易舉地探進赫洛的口腔。他試圖抵抗沙耶羅,一種甜膩的味道從顫慄交纏的舌尖擴散開來,令他的所有防線都潰不成軍,連靈魂都被這個格外溫柔的吻給吸走了。
壓抑住返潮湧來的□□,沙耶羅及時克制地離開了對方的嘴唇。
如同啟動了什麼奇怪的機關般的,赫洛徹底安靜下來。
他的呼吸還很急促,頭卻低下去,濕透的髮絲下露出一個通紅的鼻尖,配上聳拉下來的兔子耳朵可愛得要命——而更要命的是,此時赫洛是□□而潮濕的,脖子上,胸口上,都是斑斑點點的吻痕。
這效果跟穿着情趣制服**沙耶羅沒什麼兩樣。
“真糟糕…”抬起手颳了一下又變成小兔子狀態的青年的鼻頭,沙耶羅自言自語地苦笑,掃了一眼自己又興奮起來的腹下,苦惱地發出一聲哀嘆,“總是這麼可愛的話,我真的會忍不住變成野獸……”
“好了…我要從這裏出去。”赫洛的頭愈低愈低,緊貼着牆面,就快變成一副壁雕。他能逃去哪呢?這個空間顯然是沙耶羅創造的。
沙耶羅得寸進尺地捏了捏他的兔耳朵:“讓我們在這裏生一窩小小兔子再出去,好不好?”
一瞬間兔子毛似乎全部豎立起來,赫洛睜大眼瞪着他:“沙耶羅……我警告你!”
“開個玩笑。”染上些許憾色的神情仍然是溫柔的,沙耶羅戀戀不捨地放開了他,關閉了虛擬空間,從訓練艙里抱着懷裏人站了起來。
按住正輕微掙扎的人的後頸,沙耶羅用指腹一顆一顆地游過那幾顆為他打下的鋼釘,細細描摹着。赫洛縮了縮頭,最終猶豫着倚靠在沙耶羅肩上,將全身心的重量交付上去,也伸手摟住了對方寬闊的背脊。
“好希望擁有這片領地……”赫洛張開五指,輕聲喃喃。
他是如此執拗的不希望自己永遠站在沙耶羅背後,被他小心翼翼的保護着,他該擁有他的心,也有擁有他的後背,見證他的強大與脆弱,正如沙耶羅連他的恐懼也要佔據一般,他們對彼此都有各自無法捨棄的執着。
“它是屬於你的。從今往後。”
沙耶羅回答着,抱着他走出訓練艙。
赫洛卻從他懷裏鑽出去,朝着訓練艙牆壁上掛着的幾套作戰服走去,取下來愛不釋手地打量着,沙耶羅從身後摟住他:“我幫你穿上。”
赫洛點點頭,順從的靠着他。
“咚咚咚——”
門忽然被敲響了,一個人推開門,又嚇得關上:“阿阿阿歷克斯隊長!”
“再給我十分鐘。”沙耶羅面不改色的回答。
赫洛緊張地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知道他要問什麼,沙耶羅點了點頭,赫洛昂起滿是淚的臉,帶着一種倔強的神色,笑了起來。
幫赫洛穿戴完畢后,他站在那,認真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青年。
赫洛側着身子望向他,眼睛亮亮的,他瘦削的背脊貼着一把筆直的,他印象里那個柔弱的孩子似乎被刀劈斧削地打磨成了一個戰士。
要命的是他單是提站在那就散發著一種說不出的銳利的性感,沙耶羅覺得自己簡直痴迷了,眼睛一刻也離不開他。
這小子怎麼那麼可愛呢?
因為沙耶羅的注視,赫洛生出了一種無與倫比的勇氣。他走到沙耶羅身邊,撞了一下他的肩,氣勢凌人的:“喂,怎麼還不出發?”
沙耶羅抓住他的腰,把他壓到門上,仔仔細細地替他系好每一根武裝帶,赫洛幸福得像只被**壞了的小貓般懶懶地倚靠着門,享受着他的服務,然後有樣學樣的給他檢查,猶如任何一對熱戀中的愛侶。
手掠在沙耶羅的胸口時,赫洛扯了扯他的拉鏈,做了一個系領帶的動作。戳了戳拉鏈縫隙里對方性感的喉結,抬起眼皮勾着他,用一種從未用過的撒嬌口吻,“哥哥,主人,你好帥……”
“到底是哥哥還是主人?”沙耶羅心臟被撓得發癢,他眯起眼睛,警告意味地銜住他的耳垂,摸了摸他的肚子,“還是丈夫?”
赫洛撩夠了他,抽回手揚起眉毛,冷冷一笑:“哪個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