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搶救及群架
?顧欽對女生告白有些怵，前世班上以女生居多，有一個女生向他告白被婉拒后，不知道怎麼的，女生中掀起了一股風潮，誰能追到他，誰能和他說的話多，誰能受到他的關注，這種競爭成為了她們一時的樂趣，最後全班將近三十個女生都向他告白過，當然一個也沒成功，不過熱情開放的美院女生們的花樣百出，讓顧欽對女生的接近有了種天然的抗拒。可是偏偏在顧猛的教育中，女生是一種善良弱小的動物，她們是需要溫柔對待的，顧欽又不能動氣，所以，前世表象比女孩子還好看清俊又溫厚的顧欽，不但會讓女孩子陷進他的“美貌”與溫柔中，還會激發人家女孩子的母性，女人緣不是一般的好…
所以對待女生，他向來是能躲則躲，不過此時他心下有些後悔，想想那個小姑娘會因為他而死，他心裏就難受，雖然大牛的速度很快，他還是焦灼起來。
大牛背着顧欽趕到時，梨樹村何大壯家，也就是那天顧欽借拖拉機的那家窯洞前的院子裏，已經被人圍住了，裏面傳來哭嚎聲還有憤怒指責聲。
發現顧欽來了之後，那些衣着破爛顯得土灰面有菜色的人們紛紛看向顧欽，雖然有些人還是惶恐的眼神，但是大部分人都含着憤怒，拳頭握緊，恨不得撲上來將顧欽生撕。何大壯家的丫頭可是那些年長的看着長大的，那些同齡未婚的哪一個不是將她放在心窩窩裏…
“一個巴掌拍不響，沒想到何家閨女這麼不知道檢點，死了活該”人群中還有一些不同的聲音，一個婦女撇着嘴說道。
“是啊，誰不知道那顧博栩是城裏人，又紅又專，躲都來不及，偏偏她上杆子要跟人家，村裏的雀兒還能成精不成”另一個婦女附和着。
“狗.日的，別攔着我，我要弄死他”憤怒壓抑的聲音爆發出來，一個穿着打着補丁的衣服二十來歲的男子向顧欽這邊而來，被幾個年長的人拉住。
“大牛，快點進去，我先去看看，說不定能救活”顧欽沒管那些人對大牛說道，如果真的愛自己的妹妹，現在就不應該管誰的責任。
“都別動，他是額叫來的”大牛吼了聲背着顧欽開闢出了一條路。
窯洞的木門被關上了，裏面傳來幾人的聲音。
“都圍着做甚，回去，回去！”何大壯的聲音，嗓音有些沙啞。
“兒啊，你怎麼就去了啊”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哭嚎着。
“額去找王木匠，打口棺材，入土為安”一個蒼老的聲音說著沉悶的話。
大牛撞開了木門帶了顧欽進來，顧欽下來直接奔那個躺在炕上被幾個女人圍着的人跟前。顧欽此時臉上之前被大牛打的地方已經露出淤青的痕迹，稍微一有表情便會痛，他也顧不得了。
“你來做什麼，不用假好心！滾！”那個和何小娟長的有幾分相似的中年女人眼中帶淚看着顧欽怒罵。
“大牛，將她們拉開”顧欽看到何小娟的面色只是有些蒼白，並沒有扭曲青紫抱着幾分希望對大牛說了聲。
“別碰額閨女！”那中年女人被大牛拉開還奮力掙扎着怒罵。
長的偏嬌小的女孩子雙手平放，黑粗的長辮子還搭在胸前，閉着眼睛靜默如睡著了一般，鼻子下有紅痕，應該是已經被掐過人中，脖子上有一條淤痕，是繩子勒的…
顧欽像是沒聽見一樣到了何小娟身邊，摸了她脖頸邊的動脈，幾乎感覺不到跳動，卻能感覺到溫熱，想來並沒過去多久。湊近她的胸口聽了下，的確已經沒有心跳了。顧欽也試着按了下人中，沒什麼反應，便踢掉鞋子上了炕，開始給何小娟做心肺復蘇。
“兒啊，畜生，畜生！人都死了，你還要羞辱她！額要跟你拼了！”那中年女人看到顧欽對何小娟“又摸又親”的氣的要發瘋了，此時雖然不是古代，可是沒電視沒網絡，又偏僻的很，那中年女人根本不知道顧欽是在救何小娟。大牛直愣愣的看着顧欽的動作不知道該不該阻止，這個人明知道可能救不活還是跟着他來，讓他產生了點信任，可是此時…
“閉嘴！”何大壯還是有些見識吼了句阻止了眾人。本來看到顧欽來，他也是憤怒的，可是因為人年紀大了顧慮的多他只能悶悶的看着顧欽，此時看到顧欽的動作心中升起希望。
顧欽以前只對課上的模型做過，真人一次也沒有，他有些拿不準自己到底是在做無用功還是真的起了效果，只是現在他沒有別的選擇，何小娟一點反應也沒有，他也將自己控制到沒有一絲反應…
顧猛幾人氣勢洶洶的趕到時，正看到顧欽在給何小娟做人工呼吸，他們幾個還是知道點的，都靜靜的看着，等待着。
一遍又一遍，胸外按壓，人工呼吸，一直過了半個來小時，何小娟還沒反應，顧欽已經脫力了，臉上的汗水讓眼睛有些模糊，他也有種眩暈感。
“你他媽的，人都死了，裝什麼好人！”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剛才靜默期待的人此時都絕望了，之前那個要打顧欽的男子看顧欽停了下來，猛的衝上來一拳打在了顧欽身上，本來已經疲累之極的人沒穩住一下子被打的從炕上滾了下來，頭撞在了地上，瞬間鮮血便往外冒。
“都別攔着我，我今天要弄死他，替娟兒報仇，和你們都沒關係！”那男子說著揪起了顧欽要打，何大壯已經閉上了眼。
“別動他！他剛才已經儘力！”謝振東猛的抓住那男子的手說道。
“誰他媽的說是顧博栩害的，顧博栩有心臟病！”顧猛說道，此時他哪裏記得顧欽曾經說過要和他在表面上保持距離的話。
周圍人似乎沒人相信，他們被徹底激怒眼睛發紅的看着顧欽，還有要維護顧欽的人，城裏來的娃沒一個好東西，仗着有點學問長的又不賴就會勾引大姑娘，這是那些愣頭青最憤恨的，一時群情激奮。
“今天誰都別想動顧博栩，想打架，我們奉陪！”謝振東臉上露出狠狠的表情。
“打他娘的”顧猛掄起了他拿的農具戳走了那男子，謝振東搶回了顧欽。
顧欽此時眼前是黑的，要暈過去只是分分秒秒的事兒，可是被他們這麼大聲的說著，又拽來拽去，頭上又痛的很，一時沒暈過去，只是喘息着沒辦法說話，聽到他們要打架，心下着急起來。
“別，別打架！放我到炕上繼續！”顧欽抓住了謝振東虛弱的說道，他剛才是看何小娟似乎有了點反應才停下來想檢查下聽聽心跳摸下脈搏的，卻被打倒了，心裏着急的很。
謝振東哪裏還能聽到顧欽弱弱的說話聲，一手抱住顧欽一手掄起了钁頭橫掃着眾人出了窯洞。
梨樹村的人雖然不算多，青壯年卻也有五六十號，這邊謝振東剛出了窯洞口，外面的人便已經圍了上來，他們幾人居中被包圍了。
“柳向陽，你抖個屁啊，沒膽子現在就磕頭認錯出去！”孟宏升雙手拿着鋤頭罵了句柳向陽。
“孬種才磕頭認錯！”柳向陽被說的臉上一紅怒道。
這群傢伙，讓他們去請醫生，他們來打架了，顧欽想阻止有心無力，額頭的血都流到嘴角了，眼睛看不清楚，耳邊卻傳來呵吼還有棍棒碰撞的聲音。
“活了，活了！”突然的一聲有些高亢的聲音將正在打架的眾人驚了一下紛紛向那窯洞口子看去。
躺在炕上的人發出了咳嗽聲，雖然很微弱卻是真真實實的聲音！
“活了能咋樣，我們村兒的女娃被欺負就算了嗎？”人群中一個男子吼了聲，看着顧欽的方向眼神極其怨毒。
“有傷風化，有傷風化啊，活了還不如死了呢！”一個大約四五十歲的男人嘖嘖的說句。
“顧博栩搞不正當男女關係，生活作風有問題，不配當公社副書記，綁了他，在全公社進行巡迴批.斗！”有人附和着吼着，群情一下子被調動起來，以前可都是顧博栩找那些人的茬兒，此時不管你背後有什麼人，把柄在這裏呢！
這個公社副書記是顧國昌給顧博栩的一個虛銜。
“打就打廢什麼話！”謝振東怒道，說完便聽到耳邊有一個弱弱的聲音響起，是顧欽在說話。聽到何小娟醒來，顧欽終於鬆了口氣，想起剛才那些婦女的話，還有此時這個說不如死了的話，心中惻然，顧猛以前說過，這個時候未婚先孕甚至會被拉出來批判，有的男女雙方還會一起自殺，倫理綱常十分的嚴格。剛才是因為以為死了，所以對她是憐惜，這回沒死，估計，那點憐惜便會變成惡毒的言語，面對這樣的情形真不如死了呢……
顧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女孩子的**根本說不出口的事情，竟然被這麼多人說著，這其中肯定有推波助瀾的人，有孕什麼的，何小娟來了幾次都沒好意思說出口，她根本不可能告訴別人，只是此時上吊自殺被人猜了出點什麼才在那裏造謠，這個很有可能是顧博栩造的什麼孽，有人想藉機弄死他！至於一個無辜女孩的生死，有的人是不會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