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等我!

第85章 等我!

“嘔…咳咳!”

聽着她的難受,溫雋澤感覺彷彿有什麼撕開了他的心。

作為一名律師,整件事他雖然沒有親眼目睹,但推理下來卻也能聯想到。

得不說,目前的證據對簡單很不利,而作為寧家名義上的女婿,於公於私,他都不該這個時候,和她太過親密,不是怕被牽涉,而是因愛生恨。

大約從回溫家那年,他就知道這個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的寧家小姐,喜歡自己,當時為了新項目,老爺子不止一次的撮合,最後以死相逼的法子都用上了。

拋開他對寧伊人有沒有感情不談,單單就是寧夫人的死,已經崩潰了的寧伊人什麼事都有可能做出來,何況還有一個陸曉寒在她背後。

所以,他現在的一言一行。幾乎都會化成摧毀簡單,加重案情的導火線,再者真正的愛,並不是一時保護,是永遠。

…永遠?

溫雋澤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以至於在警方把簡單帶走的時候,都沒有阻止,只是在上車前,再忍不住拉住了她,深邃的眸子裏溢滿了心疼。

看着她蒼白的樣子。他口袋巾扯下了,塞到她手裏。

低聲說,“別怕,最多一周,等我消息!”

“……”簡單戴着手銬,不想接口袋巾,可是被面前的男人給固執的繫上,那近在咫尺的氣息,明明熟悉依舊,卻有種如隔千山萬里的錯覺。

輕笑了下,她抬頭,看着他,也越過他肩膀,看不遠處那含恨,恨不得分分秒想要捏死她的女人,最終一句話沒說,轉身絕然的上車。

那‘哐啷’的聲響,彷彿一記鐵鎚,狠狠的敲在簡單心上。

仰頭,窗外的天,是那麼的藍,幾乎沒有白雲流淌過的痕迹,而一步之遙的他,身影依舊高大偉岸,只是早已經不再屬於她。

瞧瞧,他中指處,那一枚閃閃奪目的婚戒,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雖然光芒微弱,卻熠熠生輝,耀眼無比,刺得她眼睛生疼,早已經破碎不堪的心,更是七零八落的隨風而散,直到後視鏡里,再也看不見他的影子。

淚水再忍不住,嘩的一聲,悄然而落。

溫雋澤,這次真的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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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就在簡單上車的一瞬,溫雋澤慌了。

想着最後一眼。她凄涼的笑,絕望的眼神,他呼吸再一次沉重,不知道自己這樣的決定究竟是對錯還是錯,哀莫大於心不死,指得就是現在嗎?

簡單,等我!

我一定會救你出來的,一定會!!

接下來的時間,寧宅再次陷入死寂。

整套別墅所有能砸的,刺眼的顏色,全部被寧伊人毀得一乾二淨,而寧行長除了處理後事之外,對於其他的事,一概不想多提。

期間,警方也來過兩次,礙於寧夫人沒下葬,案情進展彷彿凍住了一般,溫雋澤是直到寧夫人下葬后的第二天,這才有機會詢問。

三天以來,並不是他不擔心簡單,只是處於悲傷中的寧家,一個像瘋了,一個半死不活的,在這個時候,別說蔡管家,就是傭人都不願意多談。

彷彿多說一句,就代表着幫他這個背叛了寧伊人的男人,去救身處監獄的小三一樣,個個避之不及,哪裏還會告訴你,事情的經過?

堵到蔡管家的時候,剛好是深夜11點。

進入夏末的港城,夜風仍然悶熱,燥風一吹,溫雋澤止不住眯眼,中指處夾着粗大的雪茄,紅點閃閃的時候,隱約還能清楚的看到有去了蚊子在亂飛。

似乎下一刻,就會咬中你的皮肉,然後狠狠的吸血.

想一想,外面的花花世界尚且如此,那麼身處監獄的她,不是更難熬?

就這樣,溫雋澤在走近蔡管家所開的車子時,完全沒給她反應的機會,順手就伸胳膊進去,只聽‘咔嚓’一聲,車門瞬間大開。

車裏,蔡管家被嚇得有些結巴,“姑…姑爺。夫人頭七還沒過,你…你想做什麼?”

溫雋澤使勁兒,又吸了兩口煙,將煙頭弄得紅紅的,在蔡管家想要從副駕駛逃出的時候,對着她胳膊彈了彈煙灰,最後將煙頭,一點點的移動。

在蔡管家‘啊’的一聲驚叫時,溫雋澤板正後視鏡,笑了:

“這麼膽小?”

“你你。你這樣做,對得起小姐嗎?”

煙頭就在她耳邊,說話的過程,蔡管家大氣都不敢喘,也就在那一刻,忽然想到新婚那夜,寧夫人手裏的金耳環就是溫雋澤給的。

一下子,她臉‘唰’的白了。

“姑,姑爺,我…我…”

“怎麼,記起來了?”溫雋澤像沒事人一樣,靠着車門,吸着雪茄,另只手滑開手機,開始錄像,意圖不言而語的,是要蔡管家自己把療養院那晚所發生的事,全部交待出來。

死因究竟是不是與寧夫人有關,早已經死無對證,但活着的人卻不一樣了。也不想和她兜什麼圈子,直接從兜里拿出那枚耳釘:

“還沒記起來?”

“……”蔡管家楞了。

它怎麼在他這裏?當天晚上,夫人還給她的時候,當場就戴上了。

現在怎麼會?猛地,蔡管家像想到了什麼,抬手就摸耳朵,頭髮挑起來,那金閃閃的耳釘,就在耳朵閃爍着。

瞬間,她就明白了,“你給夫人的,只是另外定製的?”

“果然不愧是寧家的管家,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

“我……”蔡管家抬頭看了看漆黑的夜空,眼框紅了紅,最後捂臉深呼了口氣,“是!”她說,“那天晚上,我的確去過療養院!!”

說到這,就不得不提簡母思桃和寧行長的過往。

二十多年以前。寧行長還只是個窮學生,豈止是沒有顯赫的家世,還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孩子,也許是相同的成長環境,和思桃很快變得無話不談,可以用青梅竹馬來形容。

思桃13歲那年,被養父母領走,雖然日子平淡,卻也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升初中,高考的時候,兩人才再次見面。

那個時候,思桃才知道寧行長因為沒人資助,有可能參加高考後,就只能輟學。

養父母又沒有多餘的能力,再承擔一個人的費用,於是思桃就趁暑假,外出打零工,開始在洗頭房只是做最累最苦的活。

被客人無意看中,威逼下,只能忍辱負重的默默接受,也因此,寧行長才有資金順利完成高中以及大學,分配工作那天,他誓言不離不棄。

思桃以為所有付出都是苦盡甘來,可是血氣方剛的寧行長,上進又有才華,很快得到鎮長之女的喜歡,想得到再從中製造點什麼誤會,對於兩地分離的他們來說。太容易了。

知道思桃有那樣的經歷,即使是為了自己,寧行長也無法接受。

只要再面對思桃,他就止不住會想,包養過她的男人,會用怎樣的表情或姿勢,做着怎樣混亂的事情,以至於再碰她,都會感覺噁心。

那一年,冬天很冷。鎮長之女,也就是現在的寧夫人,意外懷-孕了。

而寧行長以男人,該承擔應有的責任為由,拋棄了思桃,和寧夫人高調結婚,卻不知道大婚當夜,思桃生下一個女兒。

也不巧,找來的時候,剛好寧行長出差。寧夫人還是老法子,先禮後兵,在偷運思桃出差,想要淹死她的時候,被簡單父親救下。

再次相見,已經是事隔20年後。

開始,寧夫人只是感覺簡單手上的鐲子眼熟,直到知道簡單也是熊貓血,又和溫雋澤不清不楚,調查下才知道她母親竟然就是思桃。

早在20年前。就確認死了的人,不止沒死,還帶女兒回來,不是報復又是什麼?

“夫人去療養院之前,為怕弄錯,才要我過去拍照,等她親眼確認,簡秘書的母親就是當年的思桃后,拿了…拿了”說到這裏,蔡管家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見他臉上雖然沒什麼表情,但眼神卻冷得可怕,於是硬着頭皮繼續說,“就是拿了,當年的一些照片!”

“什麼照片!”即使已經猜到,但溫雋澤還是硬逼蔡管家說清楚。

“就是…就是那種艷-照!”

“然、后!”

“……”突來的一聲吼,嚇得蔡管家當場哆嗦了下,“然後,然後”想着當夜的事,她痛苦的閉了閉眼,“看到那些照片,思桃就呼吸不暢,我和夫人離開的時候,看到她噴了一口血,再回來就是婚禮后,聽說她…她已經死了!”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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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情進展,彷彿進入了一個相扣的死局。

雖然有了蔡管家的錄像,再加上醫院搶救病例,警方很快就查明,簡單母親死的確和寧夫人有直接關係,但死者已逝,再嚴重的懲罰,彷彿都無計於事,而寧伊人所說,簡單之所以動手,是為了替媽媽報仇,這樣的動機,似乎更明確。

再加上,寧夫人是有名的婦聯主-席,不說人後怎樣卑鄙。只說人前一直都是深明大義,慈祥又大愛,於是一些受過幫助的女人們,就自發的建貼子,發話題,利用輿論的壓力,來威脅警方,揚言嚴懲兇手,絕不能被有心人鑽空。

其實不明說,溫雋澤也知道。這個有心人,就是他了。

身為律師,想要鑽法-律的空子,的確比常人要容易,原本他也是這樣想的,但一下子被曝光,再加上他和簡單的關係,受到關注的程度,越廣。

帖子下面,什麼難聽的話都有。更多的是指責小三破壞家庭,他背信棄義,再扯到寧夫人的死,好像正宮所做的所有事,都是可以被原諒的。

而見不得光的人,只因為這個敏感的身份,不管做什麼都是錯。

幾天下來,勸溫雋澤收手,以及避嫌的,已經不再是單一的朋友。還有合作商和從不攙和他律所事務的老爺子,直接下命令,再插手就不認他這個兒子。

其實,對於認或不認,溫雋澤從來都不在乎,他在意的只是裏頭那個女人,可鑒於特殊時期,就算他有律師證,以辯護律師的身份想見面,都被警方拒之門外。

沒辦法。想要知道簡單在跟寧夫人進房前都說了什麼,再到進門和衝出來,中間17秒又發生了什麼,恐怕只能藉助夏曉來了解。

夏曉是被強行載到監獄外,才知道溫雋澤找上她的原因,要不是看在好友在裏頭,還等他救的份上,她真想一把捏死他,“早做什麼了?不是號稱有名的鐵嘴嗎?怎麼現在救個女人這麼費事?”

“去不去!”

“得得得!”夏曉也知道,自己說得有些過分,在國法面前,就算有通天的本領,還不是一樣要伏法,攏了攏披肩,下車的時候,很認真的問,“你對她,究竟有沒有一點上心?”

表白的話,都沒對簡單說過,溫雋澤又怎麼可能和夏曉多說?

一個凌冽的眼神過去,聲音更冷得不行,“現在證據對她很不利,人證和物證都齊全,再加上互聯網的壓力,要是提審備案再到法院,到時候就算你再想救她,都於事無補,除非找到新的證據,不然就算有辦法取得保釋,你以為有生之年。牢獄之災能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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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蕩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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