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埋下誓言
經過光頭這一手，酒吧里頓時有些轟動，音樂也停止了，有個別男女偷偷的溜了出去，而更多的則是留下來看熱鬧的。
打完人，光頭又恢復了紳士的笑意，變臉速度讓我為之咂舌，笑吟吟的看着我妹妹秦瞳。
“美女，跟他們這群小屁孩在一起喝酒又有什麼意思，不如陪哥哥好好玩玩？”說著說著，光頭就想去摸秦瞳的手。
秦瞳妹妹撥開光頭的手，皺着柳眉，厭惡的語氣說：“你真噁心，別來煩我，否則我會選擇報警。”
“哎，美女你說這話，實在是讓哥哥我傷心啊。”說完，光頭別過頭去看向另外幾個混子，“你們說，警察敢抓我嗎？！”
“哈哈哈，哪個條子活歪膩了，敢抓海哥？”
“美女，你恐怕還不清楚，這條街都歸咱們海哥管。”
這麼說來，相比這些個人都是這光頭的小弟，不過作為小弟，不得不說他們的拍馬屁功底，實在是太爛。
我遲遲沒有動手，那是因為還沒到底線，如果光頭真要對我妹妹下什麼歪心思，我怎麼說也得護着秦瞳。
“怎麼樣？美女，哥哥都這麼說了，就這麼不給面子？非得讓我請你走？！”光頭的臉色漸漸變得陰沉。
不想來什麼就偏要來什麼，我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死死的握着啤酒瓶忍住沒動，我還抱有一線希望，希望這家酒吧看場子的人能來插手。
我X！我突然想起，有個爛仔說這條街都歸光頭管，很明顯這家酒吧看場子的人就是這個光頭，我咋就這麼蠢。
秦瞳憤怒的往光頭臉上潑了一杯酒，“臭流氓，快滾啊你！”
我差點背過氣去，秦瞳啊秦瞳，你咋比我還蠢，都這個關頭了，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個道理還不懂么？
光頭抹了一把臉上的酒水，抬手就扇了秦瞳一耳光，“媽了個巴子的，把這臭娘們給我帶走，老子今晚上要好好調教一下，等我玩完了，你們也拿去玩。”
那一耳光扇到秦瞳臉上，我看的心都碎了。
“嗚……”
秦瞳眼淚水頓時流淌而下，她捂住自己的臉，我剛才很清楚的見到，她臉上有一個通紅的巴掌印。
“海哥英明！”幾個爛仔眼睛一亮，猶如打了雞血一樣，走路生龍活虎，架住秦瞳就打算往樓上走。
秦瞳的那些同學，一個個都躲得遠遠，生怕惹上事，這就是同學？二十多個人，七八號男的就這麼軟蛋？！我草你們全家，光頭就四五個人，你們慫個屁！
身邊看戲的客人也都紛紛放開一條道路，如此多的人，竟然沒有一個站出來的。
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我胸膛就像是一團火在燃燒，我再也忍不住了，藉著人群的掩蓋，我緊緊握着啤酒瓶，朝着光頭衝過去！
“光頭，我草你媽！”我偷襲得手，啤酒瓶砸在光頭腦袋上，我發誓，我把我生平最大的勁都給用出來了！
光頭的頭也不是鐵打的，被我這麼一敲，鮮血從他腦袋上跟着玻璃渣一起滑落，步子變得虛浮，站都站不穩了都。
任他打過再多的架，腦袋也總抵不過啤酒瓶！
“歐尼醬！”秦瞳哭着喊了我一聲，她眼淚水再次湧出，嘩啦啦的，我心疼的不行。
光頭的幾個小弟終於反應過來，從衣服里抄出傢伙就往我這邊沖了過來，我一看差點被嚇尿，竟然都是明亮亮的砍刀！
秦瞳大喊一聲：“哥哥小心！”
“你快走，我沒事！”說完我也顧不得其他了，連忙往後逃，我相信秦瞳應該是可以跑掉的。
結果我剛跑沒兩步就被人給踹地上了，腰都疼的快斷了，我下意識的回過頭看去，竟然是光頭！我沒有嘗試過被啤酒瓶敲腦袋是個什麼樣的感覺，但顯然不會好受，光頭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恢復，到底是出來混的。
我咬着牙忍住疼痛，趕緊爬起來，結果被後面的人追着打，我連滾帶爬的瘋狂跑路，但背後的疼痛一直沒有停止過。
光頭狠狠地踹我，“跑啊，怎麼不跑了，媽的，站起來給老子繼續跑！”
此刻我終於明白，他們不是追不上，而是一直在邊走邊打，把我像狗一樣來趕着打！
算了，栽了就栽了吧，我真的……沒力氣了，好在我早就做好了挨打的準備，謝天謝地秦瞳跑掉了，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想到這，我又下意識沒心沒肺的笑了笑。
“你們不要打我哥哥！”
我笑容戛然而止，抬起頭來一看，我差點背過氣去，秦瞳竟然沒走！
“我草，好一對兄妹啊！”光頭罵罵咧咧：“媽的，先給我把這臭娘們給綁了，我現在要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小崽子，麻痹的，居然敢在我的地盤上放我血。”
我頓時就急了，趴在地上喘着粗氣說：“大哥，能不能把我妹妹放了，她還不懂事，我替她給您賠罪。”
光頭蹲在我身前，抓着我的頭髮說：“哦，那你說說看。”
“我給您錢……”我話還沒說完，光頭就把我頭狠狠地往地上一嗑，“老子是那種缺錢的窮逼嗎？！草你媽的！”
我腦袋一陣暈眩，過了好久還沒緩衝過來，光頭又把我頭嗑了一下地板，“你他媽快點說！”
我艱難的說：“先……先放了…我妹妹，大哥……您…有什麼都沖我來……我都扛着……”
“不要……不要……”秦瞳早已淚流滿面，哽咽的話都有些說不清了。
“哦……”光頭拖了一個很長的尾音，我看到他手指在敲動，應該是在思考着什麼。
光頭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給我打吧，打到我說停為止。”
“謝謝海哥。”我鬆了一口氣，還好，只是打一頓而已。
他的幾個小弟會意一笑，並沒有用傢伙，只是不停的用腳踹我肚子，這個地方几乎是最痛的部位，我滿臉是汗，死死的忍住一聲不吭，一開始還有些劇痛，就連肚子裏喝的酒水都給吐了一地，不過到後面有些麻木了，眼睛漸漸地模糊起來，意識都有些不清晰了，耳邊秦瞳的哭喊聲也變得越來越小聲。
“好了。”
終於結束了么……好睏，踏馬的，比擼五管都累，好想回去睡覺啊……
我嘗試了好幾次想爬起來，但屢次失敗，算了，就先躺會吧，我抬頭望着光頭，嘴巴動了動：“可以……放人了嗎？”
“急啥，還沒完事呢，你吐的這堆東西挺適合你的，吃吧，吃完就可以帶人走了。”光頭抽着煙，眼神有些戲謔。
“不要！哥哥你不能答應他，這東西很臟！絕對不能吃！”秦瞳哭嚎聲環繞在我耳邊。
我絕望的慘笑着，內心裏在抉擇，選擇尊嚴，還是選擇妹妹？如果是別人，或許二話不說會選擇妹妹，可是我這個妹妹是日本人啊……
上個世紀老一輩名族之間的仇恨我未曾完全忘卻，如果有人得知我為了一個日本人放棄尊嚴，必定會為此恥笑。
我承認我不是個好人，但也不是什麼絕對的壞人，有人對我好，我就會一直記得，秦瞳就是為數不多對我好的人。
秦瞳她在中國長大，在中國上學，說著流利的中國話，即便我是這麼個死癩蛤蟆，她也會發自內心的叫我哥哥，替我着想，她對我的好我一直都記得。
即便被不知情的人在背後指點又怎樣呢，畢竟我臉皮厚嘛。
“別哭，哥哥會一直守護你。”我咧嘴一笑，強忍着刺鼻噁心味，將我吐的那堆污穢硬生生的，一點一點再次吃回肚子裏。
我死死地握着拳頭，內心發誓，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西街的海哥么，希望你能活到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