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即將浮出水面的真相

第88章:即將浮出水面的真相

聞言,寧夫人緩和了臉色,將信將疑的看了我一眼。

寧夫人作為一名母親疼愛自己的孩子,不想寧昊然跟我這種女人糾纏是沒錯的,一位母親在遇到這種事上,再豪門貴夫人,也難免會失態,正要說話,寧世德趕緊將她拉到一邊,不知低聲說了些什麼,只見寧夫人聽了寧世德的話,情緒也平復下來,看我的眼神也變了變,雖然還是不大接受,但也不是那種排斥了。

這時寧蒙也上前挽着她的胳膊,笑着打圓場:“媽,你這坐了一天飛機也累了吧,咱們先上樓休息,順便讓我看看這次出去給我帶了什麼好東西。”

寧蒙將寧夫人拉着上了樓,寧世德朝我歉意點頭,之後也先上去了,寧昊然轉過頭來,柔聲說:“江夏,我媽的話別放在心上,你先上樓睡一會兒午覺,我去給你做下午茶點。”

我微笑着點頭:“沒事,我現在也不累,我還是先去看看允兒吧。”

寧夫人的話,讓我知道我待在寧家的日子應該不長了,心裏盤算着一些事情也是時候了。

我剛上樓一會兒,寧夫人就來找我了,上下仔細看了我一眼,語氣淡淡的說:“江小姐,我們去後園坐坐聊聊吧。”

“好。”看了眼熟睡的允兒,我不卑不亢的應道,雖然我不想去,可這是在寧家,寧夫人是這家的女主人,我只是個客人,又怎能拒絕。

給允兒蓋上一條毯子,便跟着寧夫人去了後園,寧家的後園風景很漂亮,一池荷花,正值四月,荷花已經漸漸露出頭,池上建了一座亭子,我隨着寧夫人在亭子裏坐下來。

寧夫人也是爽快人,態度堅決,開門見山的說:“江小姐,我希望你能自己離開昊然,你跟昊然不合適。”

“寧夫人,其實不用你說,我早晚也會離開,像昊然這樣好的男人,值得擁有更好的女人。”我淺笑着,笑容不刻意,但也不疏離。

寧夫人微微一怔,沒想到我會如此說,但以她這種‘過來人’來說,又怎會真的相信我?在豪門眼中。凡是不門當戶對的,那都是抱着目的來的,想必寧夫人也沒少打發或者見識過那樣的女人。

“江小姐,我看你也是個明事理的人,如今你的身子不好,我們醫學世家,對待病人,一視同仁,蒙蒙剛才也跟我說了你的病情,我可以答應讓你在這修養一段時間,但身體好了之後,我希望江小姐離開,而且在此期間,我希望你跟昊然保持距離。”

“寧夫人,謝謝你的體諒。”我知道寧夫人這是緩兵之計,若她真的將我趕出去,她也得不到好,她與寧昊然的母子關係一定會出現裂痕,其實我也知道她此刻找我談話,只是想探探我的意思罷了。

寧夫人深深看了我一眼。悵然道:“昊然今年已經三十,同齡人之中孩子都上學了,可昊然卻遲遲不肯找女朋友,我給他物色了不少,卻總是撮合不到一塊去,雖然剛才昊然沒有承認,但我看得出昊然對江小姐不同,可寧家的身份地位,江小姐的身份,這是不允許的,無論那些照片是不是炒作,對於我們寧家,對於一位母親來說,是不能接受這樣的兒媳婦,江小姐能明白作為一名母親的心嗎?”

這次寧夫人沒有直接說我是戲子,已經很給面子了,我自然明白。

我微微一笑:“寧夫人,我自知身份低微,我也從沒想過攀上寧家,這次來寧家純屬不得已。寧夫人也知道我曾是昊然的病人,我與他認識也幾年了,若我真對他有想法,也不會等到今天不是嗎?昊然多次救我,我對他感激,但那方面的情感,我真沒想過,所以請寧夫人放心,我也是做母親的,自然能明白,世上哪個母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

我前面的話將寧夫人噎住,而後面的話,讓她一臉驚訝,有些不可置信的問:“你有孩子?”

“對,允兒就是我的孩子,之前我出了點事,所以昊然將允兒帶回了寧家,說來我還得感謝這段時間寧夫人對允兒的照顧,我聽寧蒙說過,你很喜歡這個孩子。對他很好,允兒能承蒙寧夫人的厚愛,我感激不盡。”我大方的說道。

寧夫人震驚的說不出話,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有些結結巴巴的說:“允兒,他是你……你的兒子?那孩子的父親?”

“允兒只有媽媽,沒有父親。”我抿了抿嘴角,說:“現在寧夫人相信我對昊然沒有想法了嗎?我生過孩子,像昊然這麼完美的男人,我配不上。”

寧夫人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我,良久才接受允兒是我兒子的事實,對我的話也多了一份相信,她看出我對允兒父親這事不願多提,也就沒繼續問,她說:“江小姐,我也不是不明事理,既然如此,你就安心在寧家留下來,把身體養好,不過你管你對昊然有沒有心思,昊然對你可是誰的看得出來的,所以我還請你能跟他說清楚,讓他死了心。”

我笑了笑,說:“我也希望昊然能有自己的幸福。”

有了我最後一句話,我想寧夫人暫時也不會再找我麻煩。

晚飯後,我帶着允兒上樓給他洗漱,將允兒哄睡,寧世德讓我跟他去書房一趟,我知道寧世德有話想問,也就跟着去了,寧世德的書房是古色古香的那種,書架上放的都是關於醫學的書。

寧世德在檀香木椅子上坐了下來,伸手示意我也坐,我笑了笑,在他對面坐下,他看了眼我的肚子,惋惜道:“真是可惜了,終究還是沒保住,小夏,之前我也找昊然問了你的身體情況,車禍加上小產,傷了根本,又將之前的抑鬱症引發,昊然用催眠和西藥只能治標,我打算為你用中藥調理,固本培元,你看如何?”

我低頭看了眼平坦的小腹,想到孩子,心裏依然難受,可我最近也慢慢學會控制住情緒,我笑了笑,說:“寧叔,你可是醫學界的泰山北斗,交給你,我自然沒意見。”

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真的很奇妙,當初被寧世德帶回診所,他診斷出我懷孕了,並為我保住孩子,而再次相見,孩子還是沒保住。

“那就好,小夏,過去的事,你就別想了,身體才是最重要。”寧世德安慰我。

“我知道,謝謝你寧叔,又一次麻煩你了。”我當然知道那些已經過去了,我從不活在過去中,過去,只會讓自己變得懦弱。

寧世德笑說道:“能再見,這是緣分,我也沒想到你既然是昊然的病人,也是他……”說到這裏寧世德看了看我的臉色,然後將話題轉了,說:“小夏,你就安心在寧家住下來,好好養身體,白天淑華的話你也別放在心上,她沒有惡意,昊然是她的心頭肉,為了昊然的事,我們夫婦倆也操了不少心,我聽昊然說,他跟你求婚了。”

我面色一怔,急慌解釋道:“寧叔,我跟昊然他只是……”

“我都知道。”寧叔抬手打斷我的話,笑眯眯的說道:“昊然對你的心思我們都看得出,不管你過去經歷了什麼,昊然既然認定你,自有他的道理,做父母的,都希望孩子好,你能來我們寧家,說明跟我們寧家有緣,淑華只是一時不能接受,其實她這人很好相處,對於你和昊然的事,我不反對,不過我能看得出,你對昊然沒那份心思。”

我張了張嘴,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寧叔的話很中肯,但也因為中肯,讓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寧叔笑了笑,繼續說:“昊然之前有過一段感情,失敗之後,沉迷過一段時間,之後便一心投在醫學上,淑華給他介紹過不少名媛淑女,可最後都沒成,你是昊然第二個帶回家的人,我希望你能在這方面為他做做思想工作,我想你的話,昊然還是會聽的。”

寧昊然有過一段感情?認識寧昊然這麼多年,他的身邊我一直沒見過有任何女人,從來不知道他既然有過一段失敗的感情,可寧昊然這麼優秀,女人們攀上還來不及,怎麼會失敗?

我彎了彎唇,我有些好奇的問道:“寧叔,之前昊然有過一段感情。像他這麼優秀的人,怎麼會失敗?”

寧叔沉默了一會兒,嘆息道:“那女孩死了,三年前,出車禍。”

我微微一愣,沒想到是這個,我抱歉的說道:“對不起。”

寧叔笑說:“那女孩可惜了,不過事情已經過去三年了,這段時間你就安心在這養身體,這裏是寧家,還沒人敢闖進來。”

寧世德最後一句話自然指的是蕭凌,是啊,這裏是寧家,就算蕭凌知道我在這,也不會進來找人。

第二天允兒囔着去遊樂場玩,我便和寧蒙帶着他去了北城最大的遊樂場,看着允兒小小的身子從滑梯上滑下來,臉上浪漫的笑容,不由得讓我想起當初和蕭凌帶他去遊樂場的情景,還有那張‘全家福’。心裏突然堵得慌。

在遊樂場玩一會兒之後,想着麗姐就住在附近,我便將允兒讓寧蒙先帶回去,自己去了麗姐那。

此時正是下午兩點,這個時間點麗姐是在自己的家裏,麗姐為了方便上班,她在離國色天香對不遠的小區買了一套房子,麗姐曾說,租房子,每個月付那麼多錢,可到頭來自己也只不過是暫住者,這房子依然是別人的,一個人在陌生的城市,就得有一套自己的房子,才算扎了根,有了底氣。

北城的房價高的嚇人,幾萬一平米,麗姐當初買這房子的時候,幾乎把全部家產都拿出來了,麗姐的住處我來過一次,所以我也沒提前給麗姐打電話,到小區的時候,我就在小區的超市裏買了點水果,打算待會自己上去,我剛從水果店出來,就看見麗姐的身影,她正與一名男人擁抱告別,那男人我認識,正是蕭凌的二叔,蕭勝文。

麗姐目送着蕭勝文離開,臉上帶着女人的嬌羞與幸福。

等蕭勝文走後,麗姐正準備轉身上樓,我走過去叫住了她,麗姐有些訝異,看了看蕭勝文離開的方向,神色有些尷尬的說:“江夏,你怎麼來了?先上樓吧。”

跟着麗姐上樓,我坐在客廳里,麗姐將我買來的水果放好,給我倒了一杯茶。她自己點了一支煙,說:“江夏,那天匆匆,我也沒來得及問你最近過的怎麼樣,身體還好嗎?”

“我的身體還好,那晚謝謝麗姐了。”

“沒事,這點小事還跟我說什麼謝不謝的,我也不可能看着蕭凌真掐死你啊。”麗姐指尖夾着香煙,騰起一縷一縷煙霧。

我看了眼一旁桌子上放的一束玫瑰花,回過頭問麗姐:“麗姐,你跟蕭勝文兩個人是……”

麗姐見我問了,夾着香煙的手微頓,瞥了眼玫瑰花,狠抽了一口煙,扯了扯嘴角,自嘲一笑:“既然你看見了,我也沒什麼好瞞着的,我跟蕭勝文在一起也快一年了,起初我也就是覺得蕭勝文能給我金錢上的滿足,他對我也就是一時新鮮,你看我,都快三十了,誰不想找個二十的年輕小妹妹,我也沒到我們會在一起這麼久,一個人在北城漂着,有這麼一個知冷知熱的男人,心裏多少有點慰藉,雖然我知道他不可能離婚,我也不計較那些個名分,我們這行的女人,註定沒個好歸宿。”

我有些啞然,麗姐三十不到,蕭勝文都快五十的人了,都能做麗姐的父親,我想最初麗姐也多少是因為蕭勝文的身份,可那句知冷知熱,我知道,麗姐對這個男人不僅僅是金錢上的依賴,還有情感上的依歸。

我沉默了一會兒,笑了笑。說:“每個人有自己的選擇,如果你覺得幸福,我支持你。”

有些人可能會覺得我們這群女人真不知廉恥,搶別人老公,做插足的小三,情婦,卻還能不要臉的說自己只是想留着這份幸福,可這就是我們這群女人的悲哀不是嗎?

麗姐猛吸了一口煙,用食指彈了彈煙頭上的灰燼,看了我一眼,問道:“那天你急匆匆的找游柔,是有什麼事兒?”

“小薇的弟弟小武,你知道吧,小武染上了那東西,現在被關進去了,而小武之所以染上,是游柔為了報復我,誘惑的小武,小武今年才剛十八,若被判了刑,這輩子就這樣毀了。”想到這件事,我又是內疚,心裏也恨。

麗姐將煙頭在煙灰缸里掐滅,歪着腦袋看我:“這人啊,各有各的命,各有各的苦,雖然游柔誘惑了小武染上那個東西,可她自己也苦,那東西是之前她為了陪一客戶才染上的,那人開價五十萬,後來才知道是讓游柔陪他吸毒,一旦染上那東西,那哪裏是五十萬就能填上的,她這幾個月幾乎把這些年賺的都折裏頭了,前段時間她與一幫社會上的人聚眾吸毒被抓進去,不過幸好當時她還沒來得及吸,尿檢過了,但得有人去保釋才放人,最後還是我去保釋的她,我跟着她回去。才發現她既然還有一個母親躺在病床上,兩個人擠在一個不到十平方的屋子裏,你完全想像不出平時驕縱,愛面的她會住在那樣破爛的貧民區,而我這才得知,原來游柔小時家裏也挺有錢的,後來她爸做生意失敗了,債台高築,她爸承受不住跳樓了,那些債主就找到了她母親,為了還債,她母親開始了做皮肉生意。”

我靜靜的聽着麗姐的話,心裏有點震驚,然而麗姐接下來的話更我吃驚,她說:“以前我總是想不通游柔怎麼這麼愛錢,就跟鑽錢眼裏似的,什麼難伺候的客人她都去,只要價錢高,那日我才知道,她的母親有尿毒症。找不到合適的腎源,都是游柔拿錢將命吊著的,游柔的母親當年為了還債,一天接十幾個客人,什麼樣的都接,就在自己的家裏,母親在房間裏接客,她就在客廳里聽着,忍着,後來遇到一個變態的客人,當著游柔母親的面,強了游柔,後來她母親得了尿毒症,自此游柔就走上了她媽媽的老路。”

我有點愣住了,我沒想到游柔強勢的背後有着這樣的故事,我在想,游柔經歷了那麼多,親眼看着自己的母親做皮肉生意,那該是怎樣一種悲戚與痛恨,當被人強暴時。又是怎樣的絕望,母親得了尿毒症,家裏要靠她撐起來,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擊,是這個社會逼她墮落了,似乎也只有這條路才能讓人生存下來。

每個人都有不為人知的一面,誰能想到游柔強勢的背後會是如此的黑暗,我忽然發現身邊那些個活的光鮮亮麗的人,都沒想像中的好,如張蘭,游柔,黎若,如我。

知道這些事,我的心裏生出一絲悲戚,似乎以前游柔做的事情都能得到諒解,雖然游柔為了報復我才誘惑小武染上那東西,可我又有什麼資格怪別人?我不能原諒的應該是自己,當初我為了自己,搶了游柔的台,黎若又為了自己,搶了她的台,可我們不知道,我和黎若搶的不僅僅是一個客人,而是她母親的救命錢。

想到這,我忽然有點恨自己。

我想起當初母親瘦骨嶙峋的躺在床上,心裏止不住的內疚,母親,是我心裏永遠的痛。

我訥訥的問:“麗姐,那游柔她現在怎麼樣了?”

昨天我也沒顧得上游柔,現在細想,她似乎清減多了,原來本就是瓜子臉,昨天看見她時那臉都只有巴掌大小,雖然化着濃妝,可眼底明顯精神不濟,那是染上那東西的癥狀。

麗姐嘆一口氣,說:“她的媽媽快不行了,急需一大筆費用,昨天你也看見了,她不要命的想攀上蕭少……”說到這。麗姐看了眼我的神色才繼續說:“自從你離開,蕭少為了找你鬧到寧昊然那,沒找着人,之後蕭少幾乎天天都來國色天香,還有莫城,現在應該叫羅城了,想必你也知道他現在是羅家二少爺了,他也隔三差五的來。”

聽見這兩人,我心裏莫名一股怒氣,冷了聲:“麗姐,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國色天香本就是這些男人的銷魂窟,他們去很正常,而且你那天也看見了,我和他,這輩子就是仇人了,他欠我一條命,我這輩子都忘不了孩子脫離體內那一刻的感受。”

“江夏,我沒其它意思。”麗姐急忙說:“你不樂意,咱們就不說了。只是之前我看蕭少對你也挺好的,沒想到最後……”

麗姐嘆息一聲,沒再說了,忽然覺得心裏難受,我將頭偏向窗外,良久,我說:“麗姐,你給我一個游柔的地址,我想去看看。”

麗姐微微一愣,隨即笑了笑:“我給你寫一張紙條吧。”

麗姐寫好紙條給我,我看了眼揣進包里,起身準備走,麗姐叫住我:“江夏,我跟你一起走吧,這時間點我也該去會所了。”

之後我同麗姐一起下樓,她去了會所,我按着紙條上的地址打了一輛車過去。

來到游柔的住處,剛才只是聽麗姐片面說過,真正見到時心裏還是微微震驚,這裏已經是屬於郊區。房子都是用隔板搭成的那種,一間一間錯落挨着,路面上全是住戶倒的菜葉子水,還有流浪狗的大便,空氣中散發中一股惡臭。

找到游柔的住處,房門關着,我從窗戶朝裏面探了探,不足十平方米的屋子,床上躺着一個人,微微呻吟着,我想那就是游柔的母親。

“江夏,你來這裏幹什麼?”

游柔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我轉過頭,游柔穿着一條白色的裙子,那是她最愛的白色,可消瘦的身材已經撐不起裙子,彷彿是空蕩蕩的掛在她的身上,她沒有化妝,長發披散着,沒有化妝的游柔彷彿蒼老了十歲。眼底的憔悴,面色有些蒼白,毒品將她的身體快要掏空了。

她的手裏提着葯還有盒飯,我走了過去:“我過來看看你。”

“我有什麼好看的,你怕是來看我笑話的吧。”游柔冷哼一聲從我的身邊走過,雖然對我橫眉冷對,但也沒當初的強勢尖銳,她掏出鑰匙將門打開,我也跟着進去,屋子裏一股濃烈的藥味撲來,她將手裏的葯和飯放在桌子上,床上的女人聽見動靜微微動了動身子,眼睛瞥了眼我,艱難的問游柔:“柔柔,這位是?”

游柔的母親因為多次化療已經剃光了頭髮,面色蒼白,瘦骨嶙峋,看到這,母親的樣子浮現在眼前,心底湧出一股酸澀。

游柔不冷不熱的說:“管這麼多幹嘛。來,先吃藥,待會我還得出去。”

游柔將葯倒出幾顆在手心,又倒了水,將她母親扶起來,全程面無表情,將葯灌進她母親的嘴裏,直接將水倒進嘴裏,她的母親嗆的咳嗽了幾聲,游柔也不管她母親是否能咽下,又將她放在床上,看着游柔這樣對她的母親,我看不下去了說道:“游柔,你這是做什麼,有你這樣對自己的母親的?”

“我怎麼對我母親,與你何干。”游柔涼涼的看了我一眼:“這裏是我家,還請你出去。”

我正要說話,門口傳來一道威嚴的男聲:“誰是游柔?”

我回頭去看,兩名穿着警服的男人高大威猛的站在門口,游柔一見警察,臉色一白,手裏的杯子哐當一聲掉在地上,警察掃了一眼游柔,冷聲道:“你就是游柔?”

聞言,游柔嚇的下意識拔腿就朝外面跑,可惜一步都沒跑出就被警察給拽住了,反手將她扣住,對門口站着的另一位警察說道:“帶回去。”

門口的警察上來押游柔,游柔掙扎着被帶走了。

游柔的母親見游柔被帶走,急的從床上艱難的爬起,一個不慎跌在床下,慌急道:“警察同志,你們憑什麼抓我女兒?她犯了什麼事?”

“你女兒不僅吸毒還販賣毒品。”警察在門口頓了頓,丟下這句話就走了。

游柔的母親整個愣住了,聽着門外車子發動的聲音,游柔的母親回過神來,急的大哭,挪着身子朝外面爬,我趕緊過去將游柔的母親扶起來,游柔的母親已經哭的泣不成聲:“柔。柔柔,她怎麼會販毒,都是我害了她啊,都是我這該死的人連累了她啊。”

我安撫道:“阿姨,別這樣。”

“是我這個老婆子連累了她啊,我該死,我該死。”

說著游柔的母親不停的捶自己,我微微紅了眼眶,抓着她的手不讓她傷害自己,游柔的母親哭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地平息下來,哽咽着說:“柔柔這輩子已經夠命苦了,卻還攤上我這麼個藥罐子,雖然她對我態度不太好,可從來沒有不管過我,我知道她為了給我治病,走上了我的老路,她這些年全將苦水往肚子裏咽,從來不說一個字,都是我連累了她,姑娘。你可以幫我去看看柔柔嗎?”

“好。”我將游柔的母親安撫好,趕到公安局,正好看着警察將游柔從警車上押下來,我叫了一聲游柔,她回過頭,淡淡地看了一眼,語氣卻含着懇求:“江夏,我游柔這輩子沒求過人,今日我求你,替我向我媽帶句話,就說我這輩子完了,不能再伺候她了。”

一貫囂張的游柔第一次低頭,鼻尖微酸,我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說,只是朝她點了點頭,游柔朝我淡笑了一下,這還是她頭一次對我露出這樣的笑。

我站在公安局門口,看着游柔被帶進去,望着艷陽天,卻覺得好冷,好無奈。

當我將話帶給游柔的母親時,我以為她會哭的聲嘶力竭,然而沒有,她只是靜靜地躺在床上,雙眼無神的盯着牆上的照片,上面的小女孩笑容燦爛,我想那就是游柔十歲前樣子。

游柔的母親雖沒有哭,但眼裏含着的悔恨,自責,絕望,哀傷,無奈,似乎所有負面情緒都涌了上來。

這一刻我才明白,人到了真正悲傷的時候是哭不出,沒有眼淚的。

我走出那間充滿藥味的屋子,游柔不僅吸毒還販毒,沒有十年八載,是出不來了,可她的母親又該怎麼辦?

後來我才知道,那不僅是我第一次見游柔的母親,也是最後一次,在我離開之後,游柔的母親便自殺了。

站在車水馬龍的大街,忽然不知道自己該去哪了,隨意上了一輛公交,又隨意的選了一個地方下了車,抬眼看着‘蕭氏影視有限公司’,我扯了扯嘴角,竟不知不覺來到了這裏。

我駐足在公司的門口,看着進進出出的人,心裏一番感慨,我想起第一次進入這裏的時候,那是踏入夢想的第一步,我由蕭凌送進去,我以為一切都是美好的開始,到最後,卻是痛苦的開始。

這場遊戲,我從來不是主角。

正在出神間,一道熟悉的男聲從背後傳來:“小夏夏,你怎麼在這?”

不用回頭,單憑這聲音和稱呼,我也知道是誰了。

我回過頭,蕭哲從他燒包的法拉利車上下來,翹着他的蘭花指,依然穿的花里花哨,懷裏摟着一美女,卻不是楊子涵,美女身材火爆,凹凸有致,兩人朝我走過來,在距離我三步開外停下,蕭哲取下墨鏡,上下仔細打量我一眼,粲然一笑:“小夏夏,沒想到還真是你,這段時間你去哪裏了?堂哥找你找瘋了,你怎麼說走就走?”

我撩了一眼美女,遠看火爆身材,近看臉就不行了。最後我將目光落在蕭哲的身上,冷嘲的說:“又換人了,蕭二少的品味真是越來越獨特了。”

對於我的冷嘲,蕭哲也沒在意,倒是把美女氣的臉紅,美女朝蕭哲撒嬌:“二少,這個女人是誰,你看她都這麼說我了,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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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愛了你這麼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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