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前任?
看着面前的兒子,我激動的不能自己。
這是這輩子第一次有人喊我媽媽,那種幸福的感覺根本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如果可能我真想緊緊的摟着沐岩,摟着我的兒子。
這一刻我迫切的希望自己可以早點好起來,可以陪著兒子愉快的玩耍。
天色已經晚了,紹川帶着孩子回去了。
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激動的心情一直持續到了第二天早上,興奮勁過去,強烈的困意吞噬了我。
這一覺我睡了很久很久,一直到天快黑才醒過來。
我期待的四處張望,可是卻沒有看到紹川和沐岩的身影,我不禁有些失望。
是因為我睡得太久了,他們已經走了嗎?
“丫頭,你醒啦!”我媽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來,走到我的床邊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沒法說話,可這並沒有阻礙我們的交流。
知子莫如父,知女莫若母。
媽媽一眼就看出我在想什麼,抓着我的手說。“你是在找紹川和沐岩吧?他們剛走一會兒,秦家那邊出了點事!”
秦家出事?出什麼事情了?
我疑惑不解的看着媽媽。
“秦葉城病重了,現在已經轉進了重症病房,醫生說他恐怕撐不了多久了。紹川帶着孩子去看他了!”媽媽的解釋讓我鬆了口氣。
兩年前我就知道秦葉城得了癌症,當時醫生說他最多還有一年多的壽命。
可他還是硬生生的拖了兩年,到現在才真的撐不住了。
紹川肯定很傷心,不管他願不願意承不承認,秦葉城都是他的父親,給了他生命。
他恨過秦葉城,可打心眼裏他還是在乎秦葉城,作為他的枕邊人,這些我都知道。
說真的,我也很想去看看秦葉城。
可是我現在哪兒也去不了,只能在病床上躺着。
也不知道這種日子生命時候是個頭兒。
“好了,別亂想了!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乖乖在着躺着,養好身體才是最重要的!秦家那邊有紹川在,不會出什麼亂子的!”媽媽安慰了我一句,又絮絮叨叨的和我聊了些家常。
對護工叮囑了幾句,這才依依不捨的走了。
第二天下午,紹川帶着孩子來看我。
雖然他的臉上一直帶着笑容,可我還是能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一絲憂愁。
他隱藏的很好,可卻瞞不過我。
看來秦葉城的事對他的打擊很大,我無法開口說話,沒法安慰他。
所能做的只有盡量配合醫生的治療,讓他不用花太多的精力在我的身上。
沐岩已經習慣了我的存在,也徹底的接受了我這個媽媽。
在病房裏玩的特別的開心,時不時的還跑到我面前來。
看着他純真的笑臉。我特別期望能夠早一點康復,早一點站起來。
一個月,兩個月……轉眼半年時間過去了。
我終於可以開口說話了,也勉強已經可以下床走動,這讓我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我相信只要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能夠完全恢復,一定可以像從前一樣。
“媽媽!”病房門咣當一聲被撞開,沐岩蹦蹦跳跳的跑過來,撲入了我懷裏,咯咯的笑着。
我輕輕的抱着他,下巴在他的腦袋上摩挲着。
說實話,我很享受現在的生活,很享受和兒子相處的時光。
“老婆,今天感覺怎麼樣?”紹川隨後走了進來,笑着問我。
“挺好的,我比昨天多走了一分鐘!醫生說照這樣下去,再有四五個月,我就能完全恢復了!”我迫不及待的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紹川。
“那可真是太好了!”紹川眉飛色舞,顯得很是興奮。
沐岩這小傢伙卻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一臉好奇的看着正開心笑着的我和紹川,歪着腦袋問,“爸爸,媽媽,你們笑什麼呀?”
“兒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再過幾個月,媽媽就完全好了!到那個時候,媽媽就可以每天都陪着你玩了!”紹川一把抱起沐岩,伸手輕輕颳了刮他的鼻子說。
“那媽媽可以和我們一起去遊樂園嗎?可以和我一起玩旋轉木馬嗎?”
“當然可以了!到時候你想去哪兒,媽媽都陪着你!”我笑眯眯的伸手摸了摸沐岩光滑的小臉蛋。
“耶,太好了!”
沐岩在紹川的懷裏興奮的手舞足蹈,看到他這麼開心,我和紹川齊齊露出幸福的笑容。
一家人笑鬧了一會兒,紹川就讓沐岩自己玩去了,他則拖過來一張椅子坐在了我的病床邊。
一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他有事和我說。
我靜靜的看着他,等待他開口。
“老婆,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他顯得有些躊躇,似乎在猶豫什麼。
“是關於秦葉城的事嗎?”
“算是吧!”他點了點頭不置可否的說,“你也知道這段時間他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了,要不是一直住在重症病房,說不定早已經去了!即便是這樣,也拖不了多久了!”
“已經這麼嚴重了嗎?”我驚訝的看着紹川。
說實話,我知道秦葉城這幾個月一直住在重症病房,卻不知道他的情況已經惡化到這種程度了。
照這麼說的話,他怕是沒有幾天好活了。
想到秦葉城即將離開人世,我不禁有些心疼紹川。
好多年前他就已經失去了母親,現在唯一的父親也要離開人世了,他心裏肯定特別不好受。
“其實他能拖到現在已經算是奇迹了,換做其他人現在恐怕早就進黃土了!”說到這裏紹川嘆了一口氣,“醫生也說了,癌細胞早已經擴散到他的全身,按道理說他早就應該……”
紹川說到一半沒有再說下去,我清楚的看到紹川的眼睛有些紅了。
“紹川,我知道你很難過!可是有些事不是我們可以左右的!”我除了安慰他,還能說什麼?
“我知道!”他輕輕點了點頭,“老婆,你知道嗎?看着他這樣,我心裏很不好受!其實我一直恨他拋棄了我和我媽,可是現在我卻怎麼也恨不起來了!他畢竟是我的父親,生我的父親,沒有他,也不會有我,更不會有我們現在的家庭。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都明白!你就直接說你的打算吧!”
“我打算讓沐岩改姓。或許他遲遲拖着不願意離開,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這事兒你可能接受不了,但是我還是希望你……”紹川一臉忐忑的看着我,勸說我。
我忽然搖了搖頭,抓着他的手笑了笑,“不,我能接受!只要是你做出的決定我都支持你!”
“你……”紹川驚訝的看着我,似乎有些不相信我會這麼爽快的答應。
“我是不是應該直接拒絕?是不是應該狠秦葉城,恨他曾經對我。對我們這個家庭造成的傷害?是,我承認,我曾經真的很恨他。可是自從他幫我們找回了沐岩,我對他的恨就淡了。不管他曾經對我,對你,對我們的兒子做過什麼,但至少現在我們是幸福的!而他卻已經快離開人世了,我還有什麼放不下呢?況且你是他的兒子,沐岩是他的親孫子,改姓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如果這樣能夠讓他走的安詳一點,我當然樂見其成!”
“老婆,謝謝你!”紹川一臉感激的看着我說。
我伸手輕輕的摸了摸他的臉頰,笑了笑,“傻瓜,我們是一家人啊!說謝謝就太見外了!”
“恩!”他一把抓住我的手,目光堅定的看着我,“我以後再也不說了!”
“這才對嘛!”我笑了,“紹川。如果可以帶我去見見他!我想當面對他說一聲謝謝。謝謝他幫我們找回了沐岩,謝謝他讓我們一家團聚!”
“好!等下我們就去,我們一家人一起去!”
話音剛剛落下,秦允推開門沖了進來,“哥,爸,爸他恐怕要不行了!”
“什麼?怎麼這麼快?”
我和紹川吃驚的看着秦允,此時的他顯得很是慌亂,手足無措。
“我……我也不知道!”
“別慌,你先過去!我們等下就到!”打發走了秦允,紹川迅速的把病房裏的一個輪椅推了過來,扶着我小心翼翼的坐在上面,又把沐岩放在我腿上,推着我們迅速的往重症病房趕去。
當我們進去的時候,秦葉城的病床邊圍着幾個人。
其中一個是秦允,還有一個中年女人我不認識,但看上去倒是和秦允有幾分相似。
這難道是秦葉城的妻子,秦允的母親?
我在秦家待過很長一段時間,卻從沒有見過秦葉城的妻子,更沒有聽說過關於秦葉城妻子的任何事。
“哥,嫂子,你們可算是來了!”秦允看到我們趕緊讓到一邊,紹川推着我來到了病床邊。
此時的秦葉城消瘦的不成樣子,臉色蠟黃,雙頰深陷,臉上滿是皺紋。
我沒想到短短的幾個月沒見,秦葉城居然變成了這樣。蒼老成這樣。
原本秦葉城的目光很渾濁,可當他看到坐在我腿上的沐岩,渾濁的目光瞬間明亮起來。
衝著沐岩費力的伸着手,原本正乖乖的坐着的沐岩張開雙臂,拚命的想要過去。
我不敢讓他過去,秦葉城此時太虛弱了,可經不起沐岩折騰。
“爺爺!爺爺!”沐岩着急的呼喊着,眼淚一顆一顆的掉落下來。
紹川趕緊把沐岩接過去,看着祖孫兩人的手落在一起。我忽然情不自禁的落下淚來。
這就是親情,這就是不管任何東西都斬不斷的血緣關係。
“好……好……”秦葉城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緊緊牽着沐岩的手,想要說些什麼,嘴唇翕動了半天,卻怎麼也沒辦法說出一句話來。
他太虛弱了,虛弱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爺爺,爺爺!嗚嗚嗚……”沐岩拽着秦葉城的手,眼淚霹靂巴拉的往下掉。
我一直在醫院不知道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但是我可以看得出我住院的這段時間這祖孫兩人肯定相處的很好。
秦葉城肯定對沐岩特別好,不然沐岩不可能在這時候哭成這樣。
在沐岩的哭聲中,秦葉城帶着一絲笑容溘然而逝。
在場的所有人都淚流滿面,紹川普通一聲跪倒在秦葉城的病床前,抓着秦葉城垂落下來的手,撕心裂肺的喊了一聲“爸”。
他很難過很傷心,我看了心裏很不是滋味,想要安慰,卻不知道要怎麼安慰。
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或許是紹川這輩子第一次叫秦葉城爸爸,也是最後一次。
而且秦葉城到死都沒有能夠等到這一聲“爸”,或許他在天國知道紹川認了他,也會開心的吧。
秦允跪在了紹川的旁邊,淚水模糊了他的雙眼,沐岩已經在嚎啕大哭,我也在暗暗落淚。
可至少暫時我還算是比較冷靜的,儘管秦葉城是我名義上的公公,可我和他並沒有太多的交集。
這時之所以落淚,一是因為沐岩,二是因為紹川,三是因為兔死狐悲。
我本以為我是重症病房裏唯一比較冷靜的人了,可還有一個人比我還要冷靜。
秦葉城的妻子,秦允的親生母親,除了秦葉城斷氣的那一刻,落了兩滴淚,露出一絲悲傷的表情,現在竟表現的比任何人都要冷漠。
她為什麼要這樣?他和秦葉城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她的反應會這麼的反常?
秦葉城死了,當天就被拉去火化了。
他的骨灰送去墓地的那天,儘管我腿腳不便,可還是堅持讓紹川帶着我去了。
不管曾經發生過什麼,他畢竟是紹川的父親,是沐岩的親爺爺,是我名義上的公公,作為兒媳,我應該去送他一程。
親眼看着他的骨灰被放入選好的墓地,看着嶄新的墓碑矗立起來。紹川顯得很是難過。
從進入墓園開始就一直板著臉,眼睛有些紅。
我緊緊的抓着他的手,想要給他一絲溫暖,或許這根本微不足道,但我想讓他知道秦葉城死了,他還有我,還有沐岩。
秦葉城的妻子首先給秦葉城上香,這一點沒有任何人質疑,也不能質疑。
可當她退到一邊。紹川帶我帶沐岩給秦葉城上香的時候,她卻忽然站了出來,擋在了紹川的面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她,望向了這個對我來說無比陌生的女人。
“媽,你當著哥幹什麼?”秦允走到他母親的身邊,想要拉開她。
可她卻一揚手把秦允甩開了,直勾勾的看着紹川臉色淡然的說,“你沒資格給老秦上香!”
“媽,你別再胡鬧了!爸已經死了,你就讓他安心的走吧!”秦允跑去勸說她,可她卻轉頭狠狠的瞪了秦允一眼,“這裏沒你說話的份兒,站一邊去!”
“我……”秦允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終還是退到了一旁。
“讓開!”紹川的聲音很冷,我知道此時他很生氣,我其實比他更生氣。
可是這種時候,沒有我說話的份兒,我也不想在人前讓紹川沒有面子。
“你算什麼東西?”秦允的母親語氣里儘是嘲笑。
“我叫你讓開!”紹川冷冷的重複了一句。儘管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也能感覺到他內心滔天的憤怒。
“徐紹川,別忘了你姓什麼!你根本不是我們秦家人,沒資格祭拜他!”
“有沒有資格不是你說了算的!我再問你一句,你到底讓不讓開?”
“我如果不讓呢?難道你要向我動手?”秦允的母親眼神中充滿了輕蔑和肆無忌憚。
我真的很害怕他們會發生衝突,我怕紹川忍不住動粗。
可事實證明我想太多了,紹川緊緊攥着的拳頭竟然緩緩的鬆開了,他衝著秦允的母親點了點頭,緩緩轉身走到我身後,推着我往墓園外走去。
“算你識相!”秦允的母親在身後得意的說著。
可紹川就像是什麼都沒有聽到一樣,一步一步穩健的推着我往墓園外走。
回到車上,看着紹川陰沉的臉,我有些擔心。
“紹川,你……還好嗎?”
他沖我輕輕搖了搖頭,“我送你回醫院!”
“你確定沒事?”我不放心,又追問了一句。
“你別擔心!我真的沒事,今天是爸下葬的日子,我不會和她計較,也不能和她計較!我不想讓爸九泉之下還不能安息!”紹川靜靜的看着我,緩緩開口。
“你能這麼想就太好了!對了,她為什麼那麼針對你啊?”
我對這件事特別的好奇,按道理說她並不應該這樣才對啊。
“有些事說來就話長了!”紹川嘆了一口氣,目光透過車窗落到了瓦藍的天空上,頓時變得幽遠起來,我知道他陷入了對往昔的回憶里。
我臉色平靜的看着紹川,等待他為我解開心裏的疑惑。
可他一直盯着窗外的天空,半天也沒有說一句話。
當我等的有些不耐煩的時候,他才緩緩的吐出了一句話。
“算了,這種家醜還是不說的好!”
我知道他心情不好,也就沒有再追問下去。
或許等以後他的心情好些了,會說出來吧!
回到醫院的時候,我爸媽正陪着沐岩在病房裏面玩。
沐岩看到我們很開心,撲過來膩在我的懷裏不肯下來。
紹川說了他幾次,他都不為所動,還故意的衝著紹川翻白眼,弄的紹川很是尷尬,哭笑不得。
我和爸媽則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紹川任由沐岩在我的懷裏折騰,走到我爸媽的面前,稍稍遲疑了一下說,“爸媽,我想和你們商量點事!”
“紹川,咱們是一家人!有什麼事就直說,不用拐彎抹角的!”我爸笑呵呵的看着紹川說。
“是這樣的,我想拜託你們幫我和妍希照顧沐岩一段時間!”紹川直截了當說出了目的。
“好,沐岩交給我們你們就放心吧!保證不會讓他受一點委屈!”我爸開心的說。
從孩子出生到現在。他們很少和沐岩長時間長處,現在有這樣的機會他們自然不會拒絕。
我聽到他們的對話,很是不理解,不過這時候卻不便說。
沐岩聽說要去揚州和外公外婆生活,開心的不得了,在我懷裏又是蹦又是跳的。
要不是我這段時間恢復的不錯,估計要被折騰死。
“時間不早了,那我現在就讓人送你們和沐岩回去!”
“爸爸媽媽再見!”臨走的時候,沐岩不舍的衝著我和紹川揮手。
等到他們徹底消失在視線中,我忽然有些失落。
沐岩和爸媽去了揚州,就不可能每天來醫院了,我也不能每天都看到他了。
“捨不得?”
“恩!”我沒有否認,也否認不了。
“放心吧!不會讓你們分開太久的,等你好一點了,我就幫你轉院去揚州!反正在哪裏修養都是一樣的。”紹川笑着拉着我的手說。
“紹川,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紹川把沐岩交託給我爸媽,我能理解。
畢竟現在秦葉城剛去世,沐岩和他的感情又那麼好。要是還把他留在秦家,恐怕小傢伙會很難過。
暫時讓他離開,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
孩子畢竟是孩子,離開這個環境,再難過的事情也會拋之腦後去。
可紹川緊接着卻說要把我也送過去,這就讓我不理解了。
“我能有什麼事瞞着你啊!”紹川一臉茫然的看着我。
“真的沒有?不然你為什麼要把我也送去揚州?”
“你說這個啊!我不是怕你捨不得孩子嘛!難道你不想陪著兒子?”他笑着反問我。
“我當然想,可是我要是走了,你怎麼辦?”我一臉擔心的看着他。
“我一個大男人,你還不放心我?你不會是怕我在外面亂來吧?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嗎?”
“你知道我擔心的不是這個!我是說秦允的媽媽……”
雖然我不知道曾經發生了什麼事,但我隱約能感覺到紹川和秦允的媽媽之間會出事。
我要是陪在紹川的身邊,發生點什麼事情,他還有個人可以商量。
我要是也去揚州,他找誰商量去?
“我向你保證,你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的!”紹川輕輕撫摸着我的頭髮,笑着安慰我。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傳來,我和紹川同時看了過去,這時候還會有誰來啊?
不可能是護士啊,還沒有到輸液的時間。
“請進!”我帶着疑惑說了一聲,隨即就看到病房的門被人推開,一個長發及腰的長相清秀的女人俏生生的站在病房門口。
“紹川,我……我回來了!”門口的女人在看到紹川的第一時間,眸子亮了起來我,聲音微顫着說。
“你……你……你……”紹川的聲音在顫抖,他一副大白天見了鬼的表情。
這讓我不由好奇這個女人的身份,好奇他們之間的關係。
從這個女人對紹川的稱呼就可以感覺的出來,他們的關係不一般,至少曾經很不一般。
這個女人難道是紹川的前女友?那她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