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高松被綁
兩天後,施工接近尾聲,許正陽動身前往河北,趙國軍要跟着許正陽一起去,從杭州跟着許正陽來到東北,就一直憋在農村,很想出去放放風,許正陽沒同意,把他留在了家裏,他不得不防着潘文一伙人,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許正陽車開的很快,沒有攝像頭測速拍照的地方,一律超速行駛,不到七個小時,已經抵達了河北唐山的潤縣,在路過那片桃園前,許正陽給高松打了電話,電話想了很久,也沒有人接。
許正陽心裏暗道奇怪,自己在東北上高速的時候給高松打過一個電話,高松還告訴他慢點開,自己在家備好了酒菜等着他。可是為什麼七個小時高松的電話就沒人接了呢?
許正陽無奈,把車停在路邊,繼續撥打着高松的電話,依舊沒人接,許正陽無奈,只好先掛了電話,坐在車裏一籌莫展,難道是高松反悔了,不想賣給自己桃樹?就算是不賣自己,也不至於連電話都不接,可是從上午高松的口氣來說,完全不存在反悔這一說。
面前就是高松的千畝桃園,高松的家肯定就在這附近,不如自己直接去家裏找他,想到這,許正陽一踩油門,順着桃園邊上的一條水泥路就拐了進去。開了一段,就發現有大片的桃樹躺在地上,桃樹被修剪過,連根挖了下來,根部帶着土,用塑料薄膜包裹着,這一定是高松給自己挖的成年桃樹,高松都做到了這個份上,反悔的事絕對不存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高松不接電話?
開了有十分鐘,快到了桃園的盡頭,一輛黑色的路虎迎面開了過來,車速很快,許正陽靠邊給讓路,錯車的時候瞟了一眼路虎車副駕駛坐着的人,覺得眼熟,許正陽沒多想,開車繼續前行。
一排連體平房出現在許正陽的視野,牆壁上寫着幾個大字‘千福桃樹種植基地’,沒有院牆,房屋直接建在水泥路旁邊,不用問這肯定是高松的種植基地。
房門前站着幾十個人,看着平房屋內,指指點點談論着什麼,依稀可見窗戶上的玻璃被砸的粉碎,不用問,肯定是出事了。許正陽幾腳油門車子就竄到了房屋前,許正陽下車,擠過人群,有一間房門是開着的,許正陽邁步走了進去,只見屋裏凌亂不堪,顯然是被人打砸過,書紙文件散落一地,幾張辦公桌也被砸成兩半,檔案櫃也被砸壞,地上趴着一個人,腦袋貼地的地方流了一灘血,已是昏迷不醒。牆角蹲着一個女人,頭髮有些散亂,雙手捂着臉在嚶嚶的哭泣。
許正陽皺着眉頭,走到女人的身邊,說道:“你沒事吧?”
女人聽見有人說話,放下了雙手,慢慢的抬起了臉,許正陽一看女人的臉,心道,這不高松的老婆嗎?這是高松的家無疑。女人一見許正陽,覺得面熟,猛然想起這個黑臉男人就是前幾天在賓館打了胡大海的人嗎?於是趕忙跪了下來,連哭帶嚎的說道:“小兄弟啊,求你救救高松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許正陽一聽高松出了事,心裏一緊,趕忙問道:“你別著急,說清楚怎麼回事。”許正陽對這個女人的印象不好,態度不冷不熱。
“高松被胡大海抓走了,放狠話說要打斷他四肢,讓我拿着土地合同去贖人,還警告不讓我報警,否則就殺人!”女人說話的聲音顫抖着。
媽的胡大海,果然沒聽自己的警告,還惦記着這片土地的事,許正陽猛的想起,剛才那個路虎車副駕駛坐着的人,滿臉的鬍子,那不就是胡大海嗎?許正陽看看地上趴着的人,把他翻過來,許正陽一看這個人自己認識,就是那個小貨車司機大國,此時大國的眼眶青紫,嘴裏還在往外流着粘稠的鮮血,地上還有幾顆半截的牙齒,頭髮被鮮血侵的濕淋淋的,打着綹。前幾天還和大國一起吃飯開玩笑,小夥子有說有笑,憨厚的很,可如今竟然如此悲慘的呈現在自己面前,許正陽內心的火山已經噴發。
許正陽晃了晃大國,大國慢慢的睜開了雙眼,一看是許正陽,眼淚就流了下來,嘴裏含糊不清的說道:“快、快救救——高大哥吧,他——讓人給——綁了!”
許正陽看大國十分的虛弱,忙點頭說道:“我知道,我先送你去醫院!”說著把大國攙進了車裏,然後進屋拿起了一個檔案袋,隨便撿起了散落在地上的幾張紙塞了進去,之後叫上了高松的老婆一併上車。打火啟動猛轟油門車子,飛速的向醫院開去。他擔心大國被人揍成了腦震蕩,被打斷的牙齒也急需要治療,好端端的一個小夥子,竟然被打成了這樣,許正陽的心裏很不得勁。
縣醫院距離許正陽上次住的賓館不遠,所以他知道在哪,沒多久車子開到了地方,進大廳掛了急診,大國被送去搶救。許正陽知道大國的頭部肯定是遭了重擊,所以很擔心他的腦袋裏會不會有淤血。
急救室外,許正陽坐在椅子上陰沉着臉,看着高松的老婆問道:“胡大海讓你拿着土地合同去哪裏找他?”
“去他開的小酒吧,讓我五點之前把合同送過去。”
許正陽擼起袖子看了一下表,三點半,估計這個時候胡大海他們剛到酒吧把人安頓好。許正陽站起身:“酒吧叫什麼名字?地點?”
“叫鑫源酒吧,就在隔壁街”
“照顧好大國,我先去救人”許正陽沒看她,大步流星的走出了醫院,他懶得和這個女人多說一句話。
鑫源酒吧是胡大海和幾個人合夥開的一間小酒吧,裏面環境還算不錯,養了不少的陪酒小姐,也都有幾分姿色。礙於合夥的幾個人都是潤縣道上有名的人物,所以來這裏鬧事的幾乎沒有,生意也比較紅火。
其實看上那一千畝地的不是胡大海,而是另有其人,胡大海也不過是受人委託而已,對方稱事成之後會給胡大海一筆數目不菲的傭金。自從上次和那個黑臉年輕人交手后,他已經完全的被那個人所震懾住了,他選擇了放棄,他可不想把自己的命搭理。
胡大海當即告訴對方,說這事自己辦不了,讓他另請高明。可沒想到對方在原來的基礎上有加了一倍的傭金,這明擺着就是不差錢。原來就是一筆不小的數目,現在又加了一倍,這是他開幾年酒吧都賺不來的錢,所以他又心動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咬牙一跺腳,富貴險中求!這事幹了!反正那個黑臉小子是外地人,現在已經離開了潤縣,就算他回來救高松,恐怕那時候自己已經得手了,再說自己現在不是孤身一身,身邊這麼多小弟呢,即便他真的來了,也不一定就怕了他。
高松被反綁住手腳,仍在地上,嘴被膠帶封着,雙眼狠狠的瞪着胡大海。面對高松如此狠毒的目光,胡大海不以為然,撇嘴一笑:“老高啊,別激動,你家那娘們一準兒會拿着合同來贖你,你暫時先委屈一會兒。”
高鬆氣的嗚嗚直叫,他估摸着許正陽該到潤縣了,可是到了地點沒見到自己,他會不會覺得我反悔不給他桃樹了?一氣之下又開車回了東北?高松心裏十分的焦急,怎奈何自己被困住了手腳,連個電話也無法打給許正陽。而且胡大海根本就沒有揭開膠帶的意思。
胡大海靠在沙發上,周圍坐着六七個膘肥體壯的人,清一色的禿頭大金鏈子,猛虎青龍的紋身,茶几上擺着着果盤和啤酒,身後有個濃妝艷抹的女人給他按着雙肩,時不時的用牙籤插起一塊水果送到胡大海的嘴邊,胡大海張開大嘴一口咬住水果,回手朝着女人的胸部抓了一把,一臉的淫-笑。
一名小弟走到胡大海身邊說道:“大哥,外面來了個黑臉的男人,他說他是拿着合同來贖人的。”
“黑臉的年輕人?”胡大海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明明應該來的是那個娘們,可從哪裏冒出來一個黑臉男人?他有種不祥的預感,隨即對着沙發上的幾個人說道:“抄傢伙,可能有不速之客!”
沙發上的幾個人發現胡大海的表情有點緊張,其中一個人問道:“海哥,那麼緊張幹嗎,不就一個人嗎?”
胡大海一聽,有種一語點破夢中人的感覺,對啊,就算來的人是那個黑臉的傢伙,就算他能打,可自己身邊這麼多人呢,個個都是打架出手狠重的狠人,自己還是個空手道黑帶九段呢!怕他個毛啊!
“讓他進來”胡大海吩咐道。隨即摸了摸一臉的絡腮鬍子。
大廳的門被打開,一道光束射了大廳,隨即一個身才魁梧,身高近一米八的黑臉男人走了進來,黑皮鞋,黑色休閑褲,白色的襯衫挽着袖子,手腕上一塊黑色的軍用手錶,手裏拿着一個檔案袋,閑庭信步的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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