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真空區
“難道我也不是一個整體？”對於無為所說的整體的概念吳用顯然還有些不能置信。
“你是一個整體嗎？那麼在那個冰塊裏面裝的是什麼東西。一隻老鼠嗎？就算是普通人，他的**也是由各種物質構成的，在死亡之後，又會分解成別的物質。所以，在所有的宇宙之中，是絕不會有真正的一個整體出現的，如果有，那一定是真正的天下無敵，超級恐怖的存在。”無為有些感嘆道。
“那你是不是一個整體呢？還是半個整體？”吳用一邊試探着問道，一邊將最後一枚墨綠色的果子吞下去。
“如果我是一個整體的話，我會被囚禁在這裏嗎？”無為轉過頭來，看了看空空如也的盤子，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喂，難道你的腦袋就是為了吃而存在的嗎？有你這樣喧賓奪主的客人么，我還沒有吃呢，你就全吃光了，難道你在吃之前就沒有想到這果子吃多了會有什麼後遺症？”“啊！”聽到此話吳用的臉立刻變得慘白，連忙用雙手抓着喉嚨使勁地想把剛吃下去的果子吐出來。“呵呵，我說吳用啊！難道你也不問問我，究竟會是什麼後遺症呢？”無為好整以暇地又拿出一盤果子，很是享受地吃了起來。
“什麼……什麼後遺症？嚴重嗎？”吳用看着那盤墨綠色的果子露出既渴望又害怕的神情。“當然嚴重。”無為很嚴肅地把一枚果子放進嘴裏，慢條斯理地說道：“非常嚴重，你多吃一枚，那麼我就會少吃一枚，你把整盤果子都吃掉，那麼我就一枚也吃不到，哈哈哈！逗你玩的，來來，吃吧，只要你不怕撐破肚皮。”無為大笑着又取出一盤果子放在吳用面前，“這還是我從第一宇宙帶過來的特產，當時還只是一棵，現在卻是滿山遍野，唉，這一晃時間就過去了幾十億年。”無為神情忽然變得落寞起來。這是吳用第二次聽見無為如此感嘆，可一個幾乎與第二宇宙同年齡的人還會是人嗎？他不由得試探着問道“你……是神仙吧？”
“神仙？”無為有些莞爾，“你從那裏看出我是神仙，還有神仙是什麼樣子的，我活了這麼久，還沒有見到一個神仙呢。”
“啊？你若不是神仙，怎麼可能活得這麼久，又怎麼可能自由出入真空區和宇宙，按照你先前所說，只有力量大過真空區的力量才能進入真空區么？可現在你已經來到了第二宇宙，如你所言，你已經是天下無敵，超級恐怖的存在了，可誰有這麼大的本領將你囚禁呢？因此，只有一個可能……”吳用沒有繼續說下去，他隱約覺得自己的猜測太牽強了一些。
“這個可能就是——我在撒謊。對不對？”無為微微一笑沒有再說下去，而是長身而起，靜靜地遙望着遠方蔥鬱的森林，好半天他的聲音才傳過來，“我不是神仙，我的身份在第一宇宙被稱作是天變者，但不等同於你們所謂的神仙，我也是一種生命體而已，就廣泛的意義來說，你我都是同一種性質的生命。而我之所以能夠穿越真空區，並不是因為我的力量強過真空區，而是另有原因。
我先前所說要融入真空區必須要有大於真空區點力量這話不假，但是有一點你要知道，融入與通過是兩碼事，融入是與真空區合為一體，而通過是兩者互不侵犯。就像是游泳一樣，你通過水中很容易，不會引起水的變化，可融入水中則是很難，吳用，憑你現在的能力，你能和水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嗎？恐怕就是你死去的身體也不能，我也不能，因為一個人如果有能力和水融為一體，那麼他就幾乎可以和真空區融為一體。現在你應該明白其實通過真空區並不是很難，只要你具備一個條件，那就是——力量不要超過真空區。”
嘆了口氣無為繼續說道：“真空區針對的是各個宇宙中的力量，除此之外它就是一片真空，隨便一個人只要他能保證自身的力量不外泄，他就可以在真空區中生存，當然就算是外泄也沒有什麼危險，因為真空區不與任何低於它的力量的物體進行融合，所以只要一秒鐘，就一秒鐘，你就會發現，你已經進入了隨便的一個宇宙之中。但如果你以為穿梭宇宙是如此簡單的話就大錯特錯了。事實上在整個宇宙之海中能夠自由出入真空區與各個宇宙的生命體只有三種，像我這樣的天變者是其一，其二是第一宇宙的地變者，其三便是宇宙之海中最神秘的種族——安古星人。而之所以如此的原因還在於各個宇宙共同擁有的一種性質——貪婪、吝嗇。”
“貪婪？為什麼？”吳用忽然變得好奇起來，“難道宇宙也有人的性格，或者它們就是一種生命？”
“宇宙不是一個人，我只是打個比方而已。”無為轉過身來，忽然對吳用問道：“你為什麼認為宇宙是無限大的？”吳用一下子楞住了，他沒有想道無為會問一個他剛才已經解釋過的問題。“我……我怎麼知道，但書上就這麼寫的。”他立刻把皮球踢了回去。
“哈哈哈……”在吳用不解的目光中，無為忽然大笑起來“說得太對了，呃，在你的老家有一個叫什麼台的傢伙，很貪婪很吝嗇的那個。”
“哦，是葛朗台，可他跟哪個宇宙有親戚關係嗎？”吳用有些跟不上無為的跳躍性思維，他很不明白無為忽然扯上那個吝嗇鬼有什麼意圖。“有關係，當然有關係，假如我對你說這三個宇宙就像那個什麼葛朗台一樣貪婪，你是否相信？”
不待吳用回答，無為繼續說道“它們很貪婪很吝嗇，而它們財產就是所有的恆星，行星，黑洞，星雲等等一切只要是進入它們的勢力範圍的任何東西。它們看管的很嚴，不允許有哪怕一個銅板跑出它們的口袋。但是對於外來者，哪怕是再垃圾再惡劣的東西，它們也會非常愉快的接受，但一旦接受就堅決不允許出去，這就是宇宙的性質。也是你們看不到宇宙盡頭的原因，一個貪婪的宇宙怎麼會讓它們的財產見到口袋邊緣呢。當然這只是一個比喻，並不意味着宇宙也是一種生命。事實上，由於各種引力與斥力以及種種連我都不清楚的原因，整個宇宙就像是一個超級大迷宮，如果你的能力不夠，見識不高就算你跑遍這個宇宙的每一個角落，你也不會發現宇宙的邊緣。因為你總是會發現，出現在你面前的永遠是你從未見過的新星系。所以穿梭宇宙之間最重要的是怎樣從你所在的宇宙中掙脫，這才是最困難的一件事，而只要過了這一關，剩下的事情就好辦多了，想當初我第一次遊歷宇宙之海，單是為了脫離第一宇宙的控制，就整整花了一億年的時間，唉，那時候的歲月真令人難忘啊！”無為說到這裏，又是一聲長嘆，整個人都不由自主地沉浸在回憶之中。
吳用在一旁靜靜地看着這個已經活了上百億年的人，不論他所說的是真是假，但有一點是不容置疑的，那就是在他的身上，有着太多的那種只有經歷過無盡的歲月滄桑后才有的感觸。他自稱無為，但這肯定不是他原來的名字，他為什麼被囚禁在此呢？而且一下子就是幾十億年，而若是換做自己，恐怕早就受不了這種孤獨，就算不會自殺，也會發狂的，但他看上去仍是談笑自如，只是這種氣度就絕對令人佩服啊！現在吳用忽然對無為從前的經歷很好奇，雖然不知道天變者究竟是意味着什麼，但能自由往返與宇宙之間的人的實力肯定是無比的強大，可又有什麼力量能夠將他囚禁在此呢？還有死亡森林中的五彩光柱與黑手是否也與這件事有關。“呃，有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吳用很小心地組織着措辭，對那還在回憶往事的無為輕輕問道。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你一定對我的經歷非常好奇，更想知道像我這樣一個可以自由來往於宇宙之間的人為什麼會被囚禁在這裏。”無為抬起頭，剛才落寞的神情忽然消失，一種高傲與自信的笑容在他臉上出現：“事實上沒有什麼人可以將一個天變者囚禁，我是第一個被囚禁的天變者，你也許不知道在第一宇宙，天變者究竟意味着什麼，那是一種近乎無敵的存在，他們的力量足以改天換地，第一宇宙的一多半都被他們改造過，也正因為如此第一宇宙已經完全改變了性質，再也不會有新的變化，也不會有大爆炸的情況發生；他們又是天生的旅行者，在茫茫宇宙之海中，他們如魚得水，他們是第一個探索完第一宇宙的人，又是第一個發現了真空區的人，第二宇宙與第三宇宙也是他們最先發現的。如果是一個達到金色分身的天變者，那麼他在從一個宇宙到另一個宇宙的過程中幾乎不會損失任何力量。而同樣一個地變者或安古星人他們就得損失近一半的力量。可以說他們才是整個宇宙之海的主宰者。”說到此處無為不由的自嘲地笑了笑，“我也是其中的一個天變者，可是我卻被囚禁了。”
“這件事的緣由還得從幾十億年前說起，那時我還在第一宇宙，由於一些煩心的瑣事，我同我的妻子從第一宇宙來到第二宇宙，本意是找一個偏僻的地方安居，從此不再過問世事。”無為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似乎那是一段美好的回憶，“我們所找到的就是現在這顆星球，不過當時這裏還是一片荒涼，沒有任何生命的存在。但是這對於我們來說恰恰是最合適不過，因為憑着我們倆天變者的實力，完全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從而輕鬆地改變這裏的環境。我們給這個星球起了一個名字，叫做雙星，意為我們共同的星球。然後我們又在附近的星系中挑選了一顆年輕的恆星，將它牽引到這顆星球旁邊，這樣整顆星球便不至於沒有光明，同時也更有利於我們以後對雙星的改造。”
聽到這裏，吳用差點便要停止自己的思維，開玩笑，將一顆恆星隨隨便便就給改變了軌道，這究竟是什麼樣的實力，剛才聽他說改天換地，無所不能，還以為他在吹牛，現在看來，他說得倒是非常謙虛。
無為沒有注意吳用的表情，仍是沉浸在往昔的回憶之中，臉上掛着柔和的微笑繼續說道：“對我而言，那真是一段非常美好，非常快樂的日子，沒有煩惱，沒有憂愁，沒有任何不愉快的事情在身邊發生。在我們的歡聲笑語中，海洋出現了，高山出現了，我們將我們的家安在一大片非常美麗，非常寧靜的森林之中。然後我們又去別的生命星球遷移來許多可愛的動物，很快一個生機盎然的星球出現在我們面前。我們每天清晨都坐在樹梢上看第一縷金色的陽光從地平線上透出，聽鳥兒清脆的叫聲在身邊響起，一切都是那麼的快樂，那麼美好。但是在這個時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打破了我們生活的寧靜，進而讓我徹底地失去了這美好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