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風波

第三十章 風波

昨天夜裏大雨滂沱,雖說此刻已然艷陽高照,但畢竟農村比不得大城市的油泊大道。這裏出門都是土泥老路,大雨過後處處更是泥濘不堪,下腳處踩得全是腐臭鬆軟的泥漿,教人心裏幾欲作嘔。

夏蕾一蹦一跳,鞋底扒滿了一圈圈厚實的粘泥,幾次驚呼着差點兒摔倒。

我說:“哈哈,要不要我背你過去啊?你非跟來這不是找罪受嘛。”

“要你管死色狼。假仁假義不就是想看我笑話占我便宜嘛~哼,本小姐剛才能走過來,現在也能走回去。”

我看着夏蕾尖酸刻薄的俏皮模樣,心中忍俊不禁,“呵呵”笑笑不忍再挑逗她了。

和夏蕾的相處,讓我感覺到渾身上下有種說不出的輕鬆自在。雖說她有時候脾氣上來不論輕重,蠻橫無理,不過心地其實還是蠻善良的。

或許她只是缺乏安全感吧。

鰱魚水庫距離瘦猴家大概四五十公里左右。我們告別了老人一路風馳電摯,趕到的時候已經過了午飯時間了。因為這是山路,崎嶇蜿蜒,所以車速根本快不起來,氣的夏蕾哇呀大叫。

鰱魚水庫下方的確有個鎮高中,名叫‘山廟高級中學’,但卻簡陋破敗,鐵網做成的大門銹跡斑駁,學生倒是挺多。

我們把車停在‘山廟高中’門前的操場上。此刻正好是中午下課的時間,我們普一出現,立即吸引了校門口那些進進出出的稚嫩學生。但他們也只是好奇,看了一會兒就各自進校了。

學校附近有幾家小吃店,雖然是在自家門口潦草的搭建的棚子,但耐不住學生多,各家生意還算不錯的。

我們選了一家學生多的小店,隨便吃了一些東西就算完事了。

但我沒想到付完賬后居然還遇上了一些小插曲兒。

我因為尿急,所以借了老闆家的廁所,方便后一出來我就樂了。

這時在路邊等候我的夏蕾身邊圍了一群染着黃紅相間,雞窩似的雜亂髮型的半大學生。

我一數居然有十五六個,各個叼着煙黑壓壓的一群烏煙瘴氣,把圍在中間的夏蕾急地暴跳如雷,又煩又氣。

我大吃一驚,以為夏蕾被欺負了,掂起地上那塊兒潮濕的板磚正待衝上前去夯倒那麼幾個跑路,但聽到領頭那孩子的話后又丟了板磚兒靠在大樹上好整以暇的欣賞起來。

“美女姐姐你就答應俺吧!做俺老鼠的女朋友在這山廟高中誰他媽都不敢欺負你,不信你問問俺一幫的兄弟!”

那自稱老鼠的孩子剃着平頭,腦袋上有個手指長的刀疤,長得粗壯結實,面色陰狠桀驁,猛一看上去也是一個狠辣的主。

老鼠的一干小弟鬨笑不止。

“是啊嫂子,誰敢惹你哥幾個砍了他。”

“不對傻狍子,是砍了他全家!”

“還要上了他老、媽!”

“哈哈哈哈……”

夏蕾鐵青着臉,嬌艷的容顏氣的粉紅一片,更是惹得一群小痞子目光炙熱哈哈大笑。

我正奇怪夏蕾為什麼不使用她的絕技‘撩陰神腿’,突然聽到她說道:“我男朋友在那兒,你們問問他答應不……”

我看夏蕾陰笑着指着我,立馬就覺得大事不妙,正待逃跑卻已先被幾個孩子圍住了。

被圍在中間我才明白夏蕾的處境。這些都是十五六歲的孩子,大點的十七八歲,看着他們裝着老氣橫秋的稚嫩面龐着實不知該怎麼下手。

那個叫老鼠的的孩子狂、吊、天的走到我面前,吹了一口煙氣點點我的胸膛不屑道:“尼瑪就是你敢和老子搶馬子?小子你也不照照自己的德行!”

“小子趕緊和鼠哥認個錯尼瑪就可以滾蛋了。”

我左邊一個殺馬特似的孩子哼唧道,似乎真的吃定我們一樣。

我拍了拍胸膛,心裏無語之極,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和這些孩子對話,乾脆大腿一抬跨步就走。

有戲可看,就會有人圍觀。不光遠處圍了一堆又一堆的學生,就連附近的住戶和路過的行人均是駐足觀賞起來。不過——不知是不想惹麻煩,還是真的怕了這個老鼠,居然沒有一個人出面制止。

老鼠一看面兒過不去了,吼了一聲:“媽的搞死他!死了老子負責!”

我早就防着這一着呢。但好漢難敵四手,螞蟻多了也能玩兒死參天巨象!

在干倒幾個孩子以後,那些小混混結實的拳腳也如雨點似的招呼在我身上了。

這些孩子正處青春叛逆期,糾集一起完全不知道天高地厚,那落下的拳頭踢出的腳都是沒輕沒重,打的我實實在在疼痛不已。

吃痛之下我也火了,掏出夏蕾送我的軍用手機往那些孩子身上胡亂的招呼起來。軍用的手機質量真的沒話說,結實異常,比板磚兒順手多了。

在一陣“噼里啪啦”和“哎呦啊啊”的對擊與慘嚎聲中,那些孩子實在是被我不要命的玩兒法給整怕了,個個站的遠遠的不敢上前。

我啐了一口血痰,感覺牙齒都快被打掉了,渾身上下酸疼的要命。

“****孩子,屁大點就學黑社會,個個都他媽捉死呢!”

我怒罵一聲。差點兒被一群孩子給干翻了,心裏別提多麼憋屈。

我又看向夏蕾,卻見她學自己先前的模樣靠在大樹下笑嘻嘻的看着我。

“你他媽故意的是吧!”我走上前去,看着夏蕾那副可惡的嘴臉恨不得把她按在腿上狠狠的揍她那彈性十足,誘人之極的完美屁股。

夏蕾掩嘴“呵呵”直笑,胸前的巨球兒隨着她一抽一抽的喘氣兒上下左右胡亂的跳動着,誘惑的我心癢難耐,一股鼻血差點噴湧出來。

夏蕾臉色一僵,羞澀不已:“死色狼又開始不正經了,再看本小姐剜了你的眼珠兒!走啦。”

我欲哭無淚,感覺身心受了雙層打擊,但又無可奈何,只得拉喪着步子頹廢的跟着她往軍車走去。

不過我們剛走一半,就有一輛破舊的麵包車“嘎吱”一聲打着漂移停到我們的身前,車未停穩就“呼啦”跳下來一群拿着片兒刀、鋼管,凶神惡煞的漢子,他們大多二十七八歲,只有領頭的那個禿着腦袋,滿面橫肉的胖子看上去四五十歲的樣子。

我暗罵一聲,若不是剛才閃的快估計已經被撞趴在地了。心頭更是心驚肉跳起來,知道這群主兒都是真正的混子,絕對不是剛剛那群小屁孩兒那種過家家似的只能欺負老實的同學。

這群人剛圍住我和夏蕾,路口又快速開來一輛豐田霸道。那車剛一停穩,上面就走下來一位二十四五歲的壯實青年。

這人雖然看着白靜清秀,可左邊耳朵後面拉到面頰的那道可怖刀疤給他平添了一股嗜血的狠戾。

青年走到場中,看到夏蕾后先是面露驚艷失神片刻,接着看向我平淡的說:“就是你打了我弟弟?”

我還未說話,那個老鼠不知從哪裏鑽了出來,指着自己紅腫的面頰說:“二哥就是這孫子打傷了俺!”

青年沒有搭理老鼠,又瞄向夏蕾問道:“美女你說這事兒怎麼整?”

夏蕾不耐煩道:“咋整?容易,賠錢滾蛋!”

青年呵呵一笑,一圈人都跟着笑了。

青年說:“打了我錢家的人,光賠錢就就想走?可沒那麼容易呢。”

青年又環視一干兄弟問道:“兄弟們說怎麼辦?”

“好辦!美女陪兄弟們幾個晚上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說著哄堂大笑起來。

我扯扯嘴,沒有一點懼意,反而為一圈人默哀了起來。

果然滿面寒霜氣的渾身顫抖的夏蕾“唰”的掏出了手槍。

漆黑蹭亮的手槍在艷陽下閃爍着攝人心魄的寒光,那青年和圍着的混子反抽一口冷氣倒退了一步。

“美女,你拿着一把*就想嚇唬哥兒幾個嗎?”

青年一愣就反應過來,嗤笑一聲出言相譏。

夏蕾柳眉一挑,小手一低,“啪”的一槍撂在了青年的大腿上。

清脆的槍聲回蕩在偌大的操場上,那青年“啊!”的慘嚎一聲跪在了地上,臉上卡白一片,腿上鮮血噴涌,幾次想要起身都沒有站起來。

遠處圍觀的人們一見槍響,趕緊又跑遠了一些,但依舊躲在某處觀賞着這邊的爭鬥。

圍着的人更是嚇得肝膽欲裂,有些人腿一軟就想跑,但同樣被夏蕾“啪”的一槍撂倒在地。

我吃驚的看着夏蕾,實在沒想到她說開槍就開槍。和現在這些人比起來,以前她踢我的蛋蛋真的算不得什麼了。

夏蕾走上前去,登山鞋踹在青年的臉上,冷冰冰說道:“那個屁孩兒惹我我當他好玩兒不去計較,你要惹我信不信我斃了你?”

青年滿面憤恨,冷汗長流。但被冰冷的槍口指着哪又敢說什麼廢話?

夏蕾哼了一聲:“現在可以賠錢了嗎?”

青年桀驁的面孔上戾色一閃而沒,說道:“哥幾個把錢都拿出來……啊!”

青年話未說完夏蕾就一腳踩在他的傷口上,疼的他面色扭曲在地上扭來扭去。

我看着青年被腥紅的鮮血寖透了半邊的褲子,彷彿也感覺到了錐心似的疼痛,嘴角忍不住的抽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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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陰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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