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找自己的過去
情牽的廚房，其實不是很大，美式的簡陋傢具，其實很緊湊，唐墨白看着情牽在廚房裏面忙碌的樣子，心裏還是挺心疼的。
客廳里，兩個孩子在玩樂高，根本不注意別的東西，而電視裏，正在播着什麼，唐墨白卻一點都不感興趣，他現在唯一感興趣的人，在廚房為自己做着晚餐。
”要不要幫忙？”唐墨白修長的身子站在門口，一手撐着門框，站得非常有紳士范兒。
情牽正在切西紅柿，準備做西紅柿炒蛋。
其實都是家常菜，她一個人都弄得過來的。
“不用了，你去客廳陪着孩子們吧，我這裏一個人應付過來的。”情牽一邊切，也不回頭看他。
唐墨白自己就走了進來，從她的身後，輕輕的抱住了情牽的腰身。
“幹嘛呀，孩子在外面呢，萬一看見了怎麼辦？”她脫口而出。
可是這話聽得唐墨白心裏一陣暖，孩子在外面兒，這話乍一聽好像是妻子說給丈夫聽的，並且有種老夫老妻的味道。
“他們在客廳玩得起勁兒呢，怎麼會注意到我們，就算注意到，又怎麼樣，我們兩個，什麼都沒幹。”
他將自己的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同時，汲取她身上也有的馨香味道，抱着她的手，也開始變得不安分起來。
“幹嘛呢，趕緊出去，我這忙着呢！”情牽感覺到他的手。像是很不老實，真的很怕他在公眾場所做出什麼讓他們兩個人都無法下台的事情，要是被孩子們看到，她就真的不要活了，怎麼辦呢！
燃情唐墨白卻沒有那麼多想法，他只是按着情牽的手，將自己的手就着她的手，一起和她切西紅柿。
“看到了沒有，我不幹嘛，不過就是想和你一切，切割西紅柿，至於這麼緊張嗎，還是，你在幻想什麼？”
世界上有種人，就是那麼的不要臉，就比如唐墨白，明明是自己對自己的態度非常有問題，結果，現在變成有問題的人，又變成她！
情牽只是點點頭，動了動嘴皮子“本來想說，你不在家的話，我做飯給你吃的，一直你做飯，也想讓墨白嘗嘗我的手藝，雖然……沒有某些人做的好吃。”
這句話，是說的最沒有底氣的話了！
可是墨白的心湖，卻因為這一句話，漾起了一輪意亂的漣漪，久久都不能夠平靜，這句話的意思，是不是她離自己更加的近了呢？
可是，沒有某些人好吃？誰說的？照片上的人嗎？他不知道的事情裏面，她是不是也做飯給別人吃過呢？
他不願意多想，告訴自己不能這樣想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如何行人彼此，幸福生活。
“情牽是不是很想學？”墨白微笑着看着她。他的目光就好像星光一樣璀璨，讓她着迷。
點點頭，這是最本能的反應了，他什麼意思呀？
“做給墨白吃……”這五個字，依舊是本能，沒有經過腦子。
他溫柔的牽起了情牽的手，兩個人一起進了剛剛被情牽肆虐過的廚房。
“情牽我教你好不好？只是，學會了，只准做飯給我吃，好不好？”
情牽不好意思了，他的意思，那麼的明顯……居然連孩子的醋也會吃，他真像一個孩子，只是，答應他，這三個字堅定不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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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裏面，墨白已經把那些殘骸統統的清理乾淨，開了窗子，讓油煙散出去，他才繫上了圍裙，有模有樣的重新改工情牽留下的爛攤子。
廚房裏面，想起了噠噠噠的切菜聲音，聲音很和諧，動作很連貫，情牽站在一邊看着他純熟的動作，心裏面有時莫名的一酸。
“墨白，在美國的時候，是不是很苦？”一想到在這個異鄉，他這個一身少爺病的人，忍受了那麼多年就……
那些年，一個人的生活，一定很孤單。
她和妞妞在美國的時候，就有體會，只是那個時候，她有妞妞陪在自己的身邊，所以，一點也不會覺得辛苦，可是墨白就不同了。
以前。聽說起過關於墨白的過去的，好像，大家都很不看好他，覺得他只會惹是生非，所以，漸漸的，身邊的人也少了。
要不是墨白自己努力，那裏有今天的成就呢？
“以前是覺得有點，但是現在回想起來，覺得一點都沒什麼，也不覺得心酸。”墨白手裏面的動作頓了頓，因為她的這個關心自己的問題，心裏莫名一暖。
“為什麼？”情牽問，但是卻是走上一步和他的距離更加的近了。
“因為……雖然我不知道這話該不該說，可是我還是想說，我有你了，有了你，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情牽停住了自己的腳步，看着他健壯的背影，忽然覺得，她上輩子到底是積了什麼德，才能夠遇到他？過往的一切不快，不如現在幸福的萬分之一。
忽然，她從墨白的身後抱住他，牢牢地，不肯鬆手。
“嗯，你有我了，我也有你了，我們就是最幸福的！”
她的手很暖，懷抱也很暖，百鍊鋼瞬間化為了繞指柔，因為還在廚房，還要和孩子們一起吃晚餐的，於是便強忍着貪歡的慾念，控制自己淪陷的心。
“你身上臟死了，還抱我抱得那麼緊，身上黑黑的髒東西都到我身上了！快點走開！”
墨白動了動，情牽就鬆了手，然而只是轉個身，又抱着唐墨白。
“不要！我就要這麼抱着你，衣服弄髒了，我幫你洗！”她怎麼會不知道他在心疼她，都懂得，什麼，她都懂的！
墨白手裏面的鏟子一下一下的鏟這鍋裏面的菜，意念卻是已經飄到很遠的地方，思忖了半晌，終於鼓起了勇氣。
“情牽……”他有些吞吞吐吐的，前所未有的緊張，呼吸都有些混亂。
“嗯……”她閉着眼，靠在他堅硬的後背，彷彿靠着被，也能夠聽到他有力的心跳。
“我們……”
“我們怎麼了？”
鍋裏面的菜依舊發出茲拉茲拉的聲響，墨白也沒有忘記翻炒，只是，自己的喉結稍稍一動，悶悶的吐出了幾個字。
“情牽……你壓得我好累……”說出口的，居然是這樣一句話，他實在是夠沒種的了！這能怨他嗎？
“……”情牽愣了一下，隨即氣吼吼的跳出了他一米之外！
“了不起，你以為我稀罕抱着你啊！”說著，連自己都臉紅，剛才，好象是她耍賴要抱着他的呢！
“你慢慢煮你的飯吧，我出去了！”其實不是生氣，是實在太囧了，所以情牽決定還是逃為上策！
這一次換他微愣了！她不知道的是，其實剛才她鼓起勇氣想要說的話是
“情牽，我們結婚好不好？”
是這一句話！他，想要跟她結婚，讓她成為他的妻。
晚上的時間，好像是情牽比較矛盾的時期，
情牽隨意的翻着手裏面的雜誌，卻是一點也沒有看進去，心裏一直在想着，他，怎麼還不要回去，難道今天還要賴在這裏嗎？
一想到他在床上如狼似虎的樣子，情牽覺有些腦子發燙，就連他坐在自己的身邊，也讓她感覺到不自在。
墨白抬頭看了看牆壁上的掛鐘，時間已經不早，九點多了，孩子一會兒還要睡覺的，不能再久呆了。
不是不想留下來，只是，他需要好好的想想，好好的開始準備，如何向情牽求婚，再加上，他的需索無度，一定累了她，如果留下，要如何忍得住不去碰她呢？到時候，苦的還是自己。
其實，偶爾離開一下子，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呢？至少，在沒有自己陪伴的夜晚，她就會開始想念，開始想念有自己陪在身邊的美好。
如果思念他執行百分之九十九的話，那麼還有百分之一，他決定要留給她。
“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墨白說著，便站起了身，這倒是讓情牽有點無所適從了，他不是以前一直不肯離開的嗎？為什麼今天又……
讓他留下，她心裏掙扎，可是讓他離開的話，雖然是自己想的，但是，聽着他主動說出來，還是感覺一點點的失落。
“嗯……我送你。我先進去拿件衣服。”情牽放下了手裏面其實一個字也沒有看的雜誌，也跟着站起身。
“爸爸，要走？不住這裏嗎？”涵涵卻跑到了爹地的身邊。拉住了他的褲腳，其實，爸爸媽媽不是可以住在一起的嗎？看着爸爸要走，涵涵又開始淚眼汪汪了，只是，晶瑩的淚水停留在眼眶，死都不掉下來，可是這樣才看起來更加的可憐不是嗎？
情牽去了房間，墨白就牽著兒子，走到玄關，才悄悄的跟自己的兒子說
“涵涵以後會懂，這叫策略。”
可是小傢伙道行尚淺，還不能明白老子的老殲巨猾。
策略？爸爸和媽咪，好要弄策略的嗎？
“爸爸不在，媽咪才會有更多的時間來想爸爸是不是？爸爸就是要等着媽咪主動想到爹地，所以才離開的！”墨白摸摸兒子的頭，有些捨不得他的親了親他。
“路上小心一點開，到家以後就早一點休息吧……”
“嗯，知道。你也早點休息，明天，會有早飯吃，不用你自己做，我走啦……”這一次，他沒有由於，跨步離開，知道自己的身影消失在電梯裏面。
留給她一個信號，讓她知道自己明天早上還是會過來的，那麼這一個晚上，她一定會一直想着他。
情牽回到了屋子裏面，帶上了房門。
她看着妞妞：“明天還上學呢！”情牽的心情有點亂，只想要悶在被子裏面什麼都不要去想，張羅了孩子回房睡覺，她才準備打開自己的房門去洗澡睡覺。
這個時候，門鈴卻又響了起來，叮咚的兩聲，沒有多按，好像知道這個時候很晚。不想打擾。
情牽狐疑的走過去看門，貓眼裏面，怎麼又是他？
霍的打開了門
“不是回去了嗎？”可是心分明是跳的激烈的，他的折回，讓她一下子心跳加速。
接着，鋪天蓋地的吻向她襲來，吻得她頭腦發脹，卻不知道推開他，或許她也是渴望着被他親吻的。
他的唇舌掃蕩過她的，霸道卻又不失溫柔，像是要把她的最後一口氣都抽光似的，那麼的強烈。
吻到情牽的唇發脹發痛，直到她胸口的一顆扣子被他崩落，他才清醒過來，但是卻不離開。
悶悶的貼着她的脖頸，告訴她：“情牽，剛才走的時候，忘記要晚安吻……”
晚安吻……其實唐墨白要的更多，更多。只是，他知道他現在不能，他不能不體諒和顧慮何情牽。
而他，還有一個下落不明的秦勻舒。
心裏有一個想法，可是每每想起來，就覺得自己太過理想主義，太自欺欺人，情牽怎麼可能是勻舒呢？他看過勻舒的照片的，根本不是一個人。
可是他真的希望，情牽，就是勻舒，這樣，他的世界，就皆大歡喜了。
“墨白別鬧了，時間不早了，今天兩個孩子就都留在我這裏，我明天把他們送去，好不好？”情牽挽着唐墨白的手，輕聲細語的跟他說，不想讓他挑起慾望，不然的話，今晚就真的沒好日子過了。
唐墨白捏了捏她的臉蛋，知道她今天很辛苦，而自己，回去也有事情要做，在她額頭上親了親，也果斷走人，否則，再看她，實在是一種折磨。
“那你再點休息，明天我們再見。”
“嗯，你也是，路上開車小心一點。”
和唐墨白告了別，情牽回到屋子裏，照顧兩個孩子睡覺，臨睡前，一個人一個晚安故事，兩個寶貝可乖巧了，尤其是涵涵，從來沒有這樣躺在媽媽的臂彎里，安安靜靜的聽故事，一想到有媽媽的生活這麼的美好，涵涵不由得更加摟緊了媽媽的脖子，緊緊靠着她。
而一邊的妞妞早就已經進入夢鄉，因為每天都是在這樣和媽媽睡覺的，所以她並不會覺得有什麼特別的。
安靜的房間裏，涵涵看着媽媽，媽媽讀着故事，寧靜安好，彷彿時間已經停留在這一刻。
讀完了兩個稍微長一點的故事，時間已經不早，可是涵涵還是不想睡覺，因為害怕自己一閉上眼睛，就會發現，今天所有的一切，不過就是一場夢，醒來。他還是沒有媽媽，和爸爸在冰冷的大房子裏，沒有快樂可言。
“涵涵，我們該睡覺了哦，明天還要上學呢，你看，妞妞早就像小豬一樣睡得大呼了！”情牽一邊說笑，一邊哄着孩子。
“可是媽媽，我還不想睡，以前從來沒有人這樣陪我睡覺的，跟奶奶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我是和奶奶睡的，跟爸爸睡的時候，我都是睡自己的房間，爸爸總是忙到很晚，我每天都是自己刷牙洗臉，自己照料自己。現在，我終於和媽媽一起睡覺了，還能聽故事，我怕這是場夢，醒來發現沒有媽媽，沒有故事了……”
涵涵的小手死死的抱着情牽，就是不撒手。
情牽有些無奈，同時看著兒子這樣子，也知道自己那麼多年不在他的身邊，他一定很沒有安全感，說來，她也有責任，一直只知道自己只有一個孩子，根本不知道，她還有一個兒子，一想到這裏，她對明珠不是沒有怨的。
“涵涵聽話，媽媽不會離開的，媽媽會陪着你睡覺的，你把眼睛閉上，媽媽哄着你睡覺，媽媽保證。明天早上你醒過來的時候，媽媽還在，到時候，媽媽一定在廚房給你做好吃的早餐，然後還有你們帶去幼兒園的美味午餐，好不好？”
涵涵的小眼珠溜溜的轉，像是在想着這個問題，是不是這樣發展的，轉完之後，又看了一眼情牽。
“嗯？怎麼樣？”情牽看着他看着自己，徵詢着他的意見，完全把他當成一個大人。
“那……好吧，我現在就睡覺，媽媽明天給我弄好吃的。”
“嗯，媽媽一定說話算話的，寶貝兒，趕緊睡覺吧！媽媽哄你睡覺。”
說著，涵涵閉上眼睛，情牽一邊看着他，一邊拍着他的背，哄着他睡覺。
這個兒子對她來說就好像是從天上忽然掉下來的，驚喜有之，無措有之，更多的是幸福與感恩。
她的幸福之路，似乎正在步上正軌，並且越走越近，像是很快，就會到達終點，現在，就等着自己和唐墨白相認，所有的幸福都歸到遠點。
這樣想着，她覺得這四年所有的一切都是無所謂的，她閉上了眼睛，抱着兩個寶貝，漸漸進入了夢鄉，夢裏，她夢見和墨白兩個人，帶着兩個孩子，一起快樂的笑着，笑着……
－－－
唐墨白一路開回來住處，就接到了容言的電話，並且，在收件箱，收到了一信封的照片。
開了門進去，他將信封拆開，那一大疊的照片，就這樣散落在了桌上，上面露骨的照片，縱然是他這樣一個男人，都不忍直視。
明珠和兩個美國人苟合的樣子，已經在這些照片上完美的呈現，她完全就不像是平日裏看見的那個樣子，她的臉上，是縱慾的快感。
可是，這快感，並不是快樂，她臉上。難掩落寞。
她和他，怎麼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呢，一個人坐在孤寂的空間裏，他也反覆想過這個問題，沒想到打小時候的情誼，居然變成了這樣走，其實，說實話，都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可是，如今，他們兩個人，肯定是回不到從前了，可是讓她放手，居然也非比他到徹底查她的地步。
看着照片上污穢的畫面，唐墨白的心，不是不糾結的。
他們兩個人，分開的時間前前後後算足了，有九年的時間，一個女人。九年的時間如果要她守空閨，是不是太委屈了她，他知道，她選擇這樣的墮落，很大原因，是因為自己不肯給她她要的。
不多久的時間，容言的電話就進來了，唐墨白一開始因為想得出神，沒有聽見，直到電話響了很久，他才接起：“喂。”
“看見那些照片了？”容言低沉的聲音問道。
“嗯，看了。”他將那些照片全部聚攏，然後將他們翻過來，闔在桌上，不想多看一眼。
“你打算怎麼做？難道你還要對她縱容下去嗎？墨白，說實話，我最近正在查，我想過的，秦勻舒很大的可能沒有死，而且，明珠告訴過你，你的車禍是因為當時去救她，可是你不覺得奇怪嗎，那一天，勻舒也失蹤了，難道不覺得這中間有些蹊蹺嗎？”
“言……這件事情，繼續查，沒有證據證明是她做的話，我都不想要把她想的那麼壞，冤枉她，畢竟，這些年，我也不是完全沒有責任，當然我知道她也有責任。”
唐墨白難得的理智，那是因為，那痛苦的五年，還有着沉睡的三年，讓他浪費了生命中太多應該是快樂的時間。他不想在以後的人生中，依舊這樣，浪費自己的生命，他想，以後的生命，應該是被愛與幸福佔據的。
“好，我知道你擔心的是什麼，不放心吧，事情我會繼續查下去的，沒有百分百的證據，我是不會對她下定論呢，你呢，最近怎麼樣，還和那個女孩子在一起？”
一說到情牽，唐墨白的心情明顯就好了很多，“嗯，是。”
“你也說的，她知道秦勻舒，依我看。你自己留個心眼，不要被感情沖昏了頭腦，我會好好查查這個女孩子，畢竟，勻舒以前沒有什麼朋友，所有的朋友，都是我們認識的，忽然出現一個認識她的女孩子，不是很奇怪嗎，你說是不是？”
“嗯，我知道了，但是，不管用什麼樣的方法，也不管她是不是有問題，都不能傷害她。”
“我明白，你就放心吧，那就先這樣，掛了。”
“嗯，拜拜。”
掛上電話。唐墨白掏出了自己的皮夾，裏面安靜的躺着一張照片，那張照片，是第一次和勻舒拍婚紗照的時候，有兩張皮夾照，他們兩個人是一人一張的，以前，根本不喜歡秦勻舒的時候，他也不會把這個放進皮夾，大概是後來自己喜歡她的時候，放進去的吧，沒想到，放進去之後，就再也沒有拿出來過。
直到現在，雖然他和情牽交往着，可是還是沒有忍心把這張照片拿走，依舊是這樣將它放在皮夾里了。
唐墨白將皮夾拿出來，看着秦勻舒淡淡的笑容和自己並不算得上很開心的表情，不由得深思起來。
似乎。總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秦勻舒這個女人在自己的生命中，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存在。
“秦勻舒……”他的手指婆娑過這一張照片，閉了閉眼，努力搜索着和這個女人的點點滴滴，可是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記不得。
他用拇指和食指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選擇將這一切先暫時遺忘，秦勻舒，何情牽，這兩個女人，他說實話，都在意，都不想放手，他現在甚至覺得自己有些混蛋，就好像是現世陳世美，遇到個美女，就逮着不放手，見一個愛一個。他想不明白，他唐墨白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想來想去他覺得有必要要回國一段時間，也許，回國，能夠幫助他想起過去的事情，可是他卻也擔心，一旦回國想起了過去的事情，那麼他又會如何抉擇，是不是會守着秦勻舒，而放手何情牽的，他不知道自己會如何抉擇，可是他只知道過去的一切，是自己不能逃避的，他必須把過去的一切完完整整的想起來。
但是這一切之前，他必須斷了明珠所有的念想，告訴他，不管怎麼樣，他們都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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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唐墨白就找到了明珠。因為顧及自己的母親，他們兩個人約在一個比較私人的包間裏面見面。
唐墨白的要求很簡單，以後，搬出她媽媽的房子，他會給她一筆錢，足夠她好好的過完下半輩子，如果她想要房子，他也可以給她買一棟房子，就看她自己的選擇。
明珠聽完他的建議，不由得笑了，以前，她還可以搏一搏的，可是現在呢，墨白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私生活了，她還有什麼資格讓他不要離開自己呢？
愛了他那麼多年，受了他那麼多年，她好好回想起來，她得到了什麼？
尊嚴沒有，心也變得惡毒了。就連君昊，也離開了自己，到頭來，自己不過就是一無所有了。
她這一份愛，到底又有什麼過錯呢，竟然到了如今這般田地？
不過唐墨白到底是給了她面子的，她看到了他手裏的信封，那裏面是照片她知道，是什麼內容，她也知道了，至少唐墨白沒有當著面的給自己難堪了。
“墨白，愛上你，我用了那麼久的時間，忘記你，難道不應該給我一個時間嗎？”她如今的笑容，已經沒有那麼的燦爛了，甚至，有些尷尬與僵硬。
她站起身，既然明白他的意思。也就沒有理由在這裏獃著了，自取其辱。
看着她將要離開的背影，唐墨白終究還是不忍心的。“其實，這些年，炎君昊，一直都很關心你的，他是真的喜歡你。”
聽到有人提君昊的名字，明珠的心，就好像活生生的被人糾在一起！她又何嘗不知道，炎君昊是真的對自己好呢？
可是如今的自己，再也配不上那個他了，她怎麼能夠承受他那麼多的愛呢？
搖搖頭，這個男人，註定不是自己生命中值得，又何苦讓他痛苦呢？
“你自己不要的，就塞給炎君昊？就我這樣的，炎君昊，我還看不上呢！”她故意這樣說，讓他覺得自己是一個世故的女人。
她現在早就沒有形象可言了。再壞一點，又有什麼關係呢？“你告訴炎君昊，趁着自己還年輕，趕緊讓她找一個小姑娘結婚吧，我這樣的，他不合適，等他在老一點，就真的是比大叔還要老了，人家小姑娘，都不願意找他了。”
說著她就要走，不過唐墨白還是忍不住喊住了她：“明珠。”
明珠還是沒有能夠瀟洒的離開，他的聲音，她永遠都是那麼的沉迷。
“我知道，你本質並不壞，為什麼不給他和你自己一個機會，我相信的，你還是原來那個你。”
“是嗎？誰知道呢？如果我還是原來的那個我，那麼，為什麼你不能好好愛我？”她轉身，問他。
然而唐墨白只是沉默。
而他的沉默她又怎麼會不了解呢？“放心吧，我在你那裏已經判了死刑了，即便我真的很想要和你在一起，你也不會願意了是不是，那麼你也不要關心我，管我了，就讓我這樣自生自滅吧，或許有一天，我會想通吧！”
就這樣，明珠慢慢消失在唐墨白的視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