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結局和尾聲
其餘三人聞言,都沒有立即回應,他們都是聰明人,都很清楚安書雅會提議讓誰來頂替。
數來數去,也只有溫妮最為適合了。
安書揚是肯定不樂意的,然而他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情況緊迫,也不可能找得到更合適的替代人選。
秦璐也認為安書雅的提議很及時,可是她先前為了促成安書揚與斯敏兒的婚事,跟溫家算是鬧翻了。而今突然要溫妮給安書揚當新娘替補,這樣既打了自己的臉,又降低了溫妮的身價,溫家怎麼可能會答應?
安軍烈倒認為此計甚好,他率先開口:“你是說溫妮嗎?你趕緊給她電話,問問她的意見。”
安書雅大喜過望,她正要打電話,安書揚卻還在最後掙扎。
“請柬上寫了敏兒的名字,婚禮現場也會播放我跟敏兒的結婚照,找別人來一定會穿幫的!”
秦璐立即給出了應對方法:“請柬先不管,反正很多客人也沒見過斯敏兒和溫妮的模樣,是真是假誰知道?結婚照就更不用擔心,讓婚慶公司別播放就是了。”
安書雅也立即附和:“對啊,而且禮服不是問題心,溫妮之前就把結婚要穿的禮服都準備好了!”
“就算是這樣……”安書揚盡最後一搏說道:“溫妮的父母也不會答應的!”
安書雅胸有成竹地說道:“答應不答應,關鍵還不是要看溫妮的態度?只要她點頭了,她的父母難道還攔得住她嗎?”
安書揚知道而今木已成舟,自己已經很難讓他們改變主意了。原本滿心期待的婚禮,最後卻演變成一出“狸貓換太子”的鬧劇。
安書雅已經給溫妮打電話去了,秦璐和安軍烈也在跟酒店和婚慶公司方面聯繫,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好萬全的措施,絕對不會讓斯敏兒失蹤的事曝光。
安書揚頹然地坐在一旁,任由他們擺佈。
另一邊的情況——
斯家的賓客們坐在輝煌氣派的禮堂內,個個臉上都流露出忐忑不安的神色來。在他們的周遭,站滿了板著臉的黑衣墨鏡保鏢。
賓客們都不知道這是什麼狀況,他們在車隊遇襲的時候昏迷了過去,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身處陌生的教堂,周圍全是孔武有力的保鏢。
而且最叫人驚駭的是,這教堂里居然連手機信號都沒有,他們等於被完全隔絕了起來。
一些人剛想離開,就被保鏢們攔下了,部分膽子小的婦女和孩子都嚇得哇哇大哭,後來斯父斯母就被請走了。
等他們回來后,他們都安撫親友們,說這時斯敏兒的丈夫跟他們開的小玩笑,想給他們一次難忘的婚禮體驗,所以才會出現這些看似詭異的狀況。
斯家的親友大都是老實巴交的鄉下人,他們對斯父斯母的話深信不疑,於是也都乖乖坐在長椅子上,耐心等待了。
須臾之後,一名身着白色祭服頭戴小圓帽的神父,手捧聖經走到基督像之下。一名琴師跟隨他一同出來,琴師坐到了一旁鋼琴的鋼琴前。
一切準備就緒后,神父做了個請起立的收拾,親友們紛紛臉帶遲疑地站了起來。
緊接着,兩扇沉重的雕花大門打開,緊接着,婚禮進行曲的曲聲響起。在紅地毯延伸的盡頭,走來兩名可愛的小花童,他們是一男一女,年齡在五歲左右。
他們各自穿着白色小禮服,手持裝滿粉色花瓣的花籃,邊走邊將花瓣撒在地毯上。
賓客們看到這兩位憨態可掬又天真爛漫的小朋友,心頭那點緊張的情緒自然而然就被驅散了。
花童走到一半的時候,新郎和新娘的身影也出現在光亮的大門外。
賓客們全都屏息凝視着,新娘的頭上蓋着一層飄逸的頭紗,頭紗長得誇張,幾乎將她整個人都籠罩住。
門外的光亮勾勒出新娘妙曼動人的身姿和新郎俊朗頎長的身形,當兩人緩步走來之際,賓客們都發現新郎和新娘的衣服都換了。
然而這還不是重點,關鍵是新郎,連人都變了!
賓客們面面相覷,互相交換着困惑的眼神,有人甚至竊竊私語起來。斯敏兒的伴娘們也全是傻眼狀態,斯父和斯母站在人群的最前面,兩人臉上的表情也很精彩,都有一種強作鎮定的不安感。
斯敏兒很慶幸自己戴的頭紗夠厚,要不然她僵硬的表情一定會出賣了她的心虛。她止不住地全身發抖,因為她要在眾多親友面前上演一場偷龍轉鳳的婚禮。
一想到有可能被拆穿或引來一堆難以應付的提問,她就禁不住心裏發憷。蘇希諾可坦然多了,他昂首挺胸,闊步前行,那些帶着疑惑的目光絲毫不能對他造成影響。
儘管大伙兒都因為新郎換了人而陷入了疑雲中,不過婚禮還是有條不紊地進行着。
新郎與新娘登場后,兩名捧着紅色托盤的戒童也尾隨而來。托盤上擺放着結婚證書與戒指,蘇希諾神通廣大,居然連斯敏兒身份證也結婚證也給辦好了,當然用的是假身份,細節如何,斯敏兒也沒弄明白。
兩人來到神父的面前,當著眾多親朋好友和基督像的面前進行宣誓。
當神父向蘇希諾提問:“巴達維先生,你願意娶這個女人嗎?愛她、忠誠於她,無論她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你願意嗎?”時,蘇希諾毫不猶豫就用響亮的聲音回答了:
“我願意。”
而當神父問斯敏兒的時候,她的音量就低得多了,甚至還有一絲顫抖。
“我……願意……”斯敏兒回答完后,心臟的跳動快得讓她幾乎窒息。
她回答了,她說自己願意了,她真的願意嗎?連她都不知道答案!
交換完戒指后,神父宣佈:
“新郎,你可以親吻你的新娘了。”
蘇希諾掀起了斯敏兒的頭紗,俯身吻上她稍顯冰冷的紅唇,這一刻,掌聲雷動,而斯敏兒卻感覺昏眩感一陣陣地襲來。
她身上一陣冷一陣熱,腦袋發漲,胸口發悶,似乎再也無法承受靈魂的衝擊。
不過,婚禮還沒有結束,她得忍住!
斯敏兒強忍住要暈倒的衝動,堅持把點蠟燭、開香檳和切蛋糕的流程走完。
等到她站在教堂門外的台階上,將手中的捧花拋出去之後。她眼看着女子們激動地朝捧花衝去,賓客們的注意力也全在捧花上。
而她最後的一絲力氣已經用完了……斯敏兒的眼前變得一片模糊,所有的人在她的面前都變成了慢動作,耳邊的聲音也彷彿被變聲系統處理過一樣變得又緩慢又沉重。
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她看到了衝到自己身前的蘇希諾,還有他身後那巍峨宏偉的教堂。
跟夢裏一樣,這座教堂,是金色的……這是殘留在斯敏兒腦海中的最後一點意識。
彷彿睡了一個世紀那麼長的時間,她做了許多夢,夢裏出現了形形**的人,可是醒來后卻完全想不起夢中的情節。
斯敏兒躺在寬敞的大床上,迷茫地望着天花板。
“醒了嗎?”坐在她床邊的蘇希諾將她扶起,讓她背靠在軟綿綿的靠枕上。
斯敏兒醒來才想起自己在台階上暈倒了,她身上已經換上了舒適的睡衣,臉上的妝容也洗凈了。
婚禮還沒結束,自己就支持不下去了,她過意不去地說:“抱歉……”
“抱歉什麼?”蘇希諾給她端來溫開水,問道:“想吃點什麼?”
斯敏兒剛醒來,沒什麼胃口,她搖搖頭。蘇希諾卻道:
“醫生說你是精神過於緊張,加上之前吸入了含有乙醚的氣體,所以才會體力不支暈倒的,你還是吃點東西吧。”
蘇希諾走到房間的牆邊按下傳喚燈,讓傭人把食物送上來。
斯敏兒看了看自己身在的華美卧室,問道:“這是哪裏?”
“這是島上的別墅,就距離教堂不遠。”
原來他們還在島上,斯敏兒又問:“我爸媽……還有客人們呢?”
“已經安排他們住下了,明天一早我會派船送他們離開。”蘇希諾頓了頓,誠摯地道歉道:“抱歉,我使用的方法太粗暴了,只是,除此以外,我想不到還有什麼辦法能讓你嫁給我……”
他應該是指使用了迷.魂煙霧彈搶婚的事,斯敏兒沒想到向來唯我獨尊的蘇希諾會向自己道歉,難道是因為兩人已經成婚了,所以他也開始展現他柔情的一面了嗎?
傭人把稀飯和小菜送了上來,蘇希諾知道她胃口不好,本想讓她吃幾口就好,只是斯敏兒不想浪費食物,最後還是強迫自己吃完了。
吃過東西后,斯敏兒的精神恢復不少。
蘇希諾陪着她走到卧室外的露台,外面是蓊鬱蔥蘢的樹林,樹林的對面便是教堂,隱隱約約還能聽到海浪拍打在岸邊的聲響。
斯敏兒不禁好奇地問:“這個島在哪裏?”
“這裏在‘安達曼海域’,這個島二戰的時候被D國佔領過,後來政府收歸出售,被我爺爺買了下來,現在命名為塞林島。”
斯敏兒點頭,又問道:“島上有人住嗎?”
“原住民都搬走了,只有一些看管人員。”蘇希諾把斯敏兒摟到身邊,輕聲細語地說道:“我打算把別墅再擴建一下,再養一些動物,等咱們的孩子長大了,我們就可以經常來這裏度假……”
斯敏兒聽完,眼內顯現意外的情緒。
蘇希諾隨後便霸氣十足地說道:“我對你造成的傷害,我會用一輩子來補償你的。”
斯敏兒現在已經確確實實地嫁給蘇希諾了,所以她不會再去去計較對方過去對她帶來的傷害,所謂往事如煙,關鍵珍惜眼下,展望未來。
她閉上眼,安心地依偎在對方的身旁。
但見月色溶溶,清幽曠遠,露台上的交疊的人影被拉得長長地……
(完)
尾聲
婚禮后三天,斯敏兒跟隨蘇希諾回到吉隆坡的寓所。斯父斯母對蘇希諾一無所知,也提出想跟着過去看看,蘇希諾很爽快便答應了。
斯父斯母一開始對蘇希諾戒心很重,很怕他對斯敏兒會是那種始亂終棄的感情,斯母為此還背地裏掉了不少眼淚,感嘆自家那麼好的女兒,怎麼就稀里糊塗地嫁給一個來路不明的人。
後來他們與蘇希諾接觸了下來,才漸漸對他改觀。先不說蘇希諾那凌駕於安家之上的財勢,他的家庭情況也簡單得叫人無可詬病。
可謂父母雙亡有車有房,雖然說起來有點不好聽,不過免去許多潛在的矛盾,這是不爭的事實。
而且蘇希諾在待人接物和社會經驗上,也是不輸給安書揚的存在,再說他的相貌方面也是無可挑剔,而且蘇希諾比斯敏兒大了十歲,老夫少妻的組合向來利大於弊,老男人都會特別寵愛小嬌妻。
總的來說,斯父斯母後來還是表示滿意的。
斯敏兒以後就要在馬來西亞定居了,斯父斯母卻還是想回老家鄉下過些小日子,不過回去也會面對各種麻煩。
特別是安家那邊,斯敏兒與安書揚的婚事泡湯,眾人已經從媒體方面得知,安書揚找了溫妮來代替斯敏兒,兩人好像弄假成真真的結婚了。
斯敏兒一開始還對此感到內疚,可是安家接下來的舉動讓她的內疚消散了。
安家居然透過人脈找到了斯家莊的當地政府,列出一大堆文件指控斯父承包那座山不符合法律程序,現在山裏發現了礦藏,這應該列為公共財產,能否開發要由當地政府和百姓決定,斯父個人是沒有話事權的。
由此看來,秦璐是打算強搶了。
斯父得知情況的時候還住在蘇希諾的寓所中,當時眾人正在吃飯晚,村委書記給他打來電話,用很強硬的語氣告訴他要把山頭的使用權收回,他頓時火冒三丈,跟對方大吵了一架,氣得飯都吃不下去。
當初他承包山頭用來做林場,可是全都按照程序來走的,所有的文件都很齊全,現在居然昧着良心說他違反法規,叫他怎麼吞得下這樣的惡氣?
蘇希諾知情后,立即就想到了應對方案,他跟斯父商量,山頭的使用權就讓村委收回去,讓他們按照違約金賠償給斯父就行了。
蘇希諾的企業里也有煤礦公司,屆時要開採煤礦必然是要公開招標的,蘇希諾會派自己公司的代表去競標,爭取把價碼推到最高,先讓秦璐的娘家標回去。
蘇希諾太清楚這些路數了,開採煤礦的前期勘探工程至少要三到五年,秦璐娘家為了儘快撈回成本是必然要趕工期開發的,他們急功近利,一定會露出馬腳。屆時只要逮到他們的短處,便可以叫他們虧得血本無歸。
為了免去煩惱,斯父便將此事交由蘇希諾全權負責了。
蘇希諾每天吃過晚飯後就拉着斯敏兒回房間積極造人,後來斯敏兒得知,原來李佩凌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了,也不知道蘇希諾是不是要跟他們較勁。
多年以後,斯敏兒與蘇希諾移居南美洲,兩人育有二子一女,蘇希諾對孩子們疼愛有加,絕對是好爸爸的模範。
後來斯父斯母日漸年邁,生活難以自理,便也跟隨女婿女兒一起生活。
斯敏兒的生活中再也沒有經歷過驚濤駭浪,如同她當初所寄往的那樣,細水流長平靜淡然地過完了一生。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