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魂魄玄變
此時,方程也正處在自己初次感受到的一種嶄新境界中。
一切都是那麼空靈和虛無,淡青色的世界裏,他能清晰地看見一切,別人卻看不到他。
他還有些不適應。他遊走在自己的親人身邊,試圖安慰他們,卻找不到合適的接觸方式。
他動作,別人感覺不到。說話,別人聽不到。只有他把實物挪動,發出響聲,別人才能聽到。
他打了個響指,震動了犬舍的鐵皮,他的老爸與大隊長聽見了。
他試着吹了幾聲口哨,在犬舍里迴響,自己聽到清晰響脆,可是那兩位親人卻沒有反應。
此時,方程正處於一種疑惑狀態下。
車飛下澗,落水的一瞬間,他清醒記得用腳踹開車門。
在水中,接着不知被一股什麼力量,把他卷進一個巨大旋渦里,然後他就昏迷過去。
他醒來時,人卻在半空中,身體輕浮,沒有重量,透明無痕,意念到何處,就會自由自在地到達何處。
觸摸物體,手上有感覺,物體卻沒有了分量一般。他試着挪動犬舍閑置的一口鍋,那鍋在他意念到達時,自動挪動。
他用手去撫摸警犬卡爾,卡爾舒服地接受着,還用眼睛看着它,裏面一閃一閃的,淚水盈眶。
卡爾用它的舌頭舔方程的臉,方程感受着溫熱,才知道自己的臉是涼的,身體上沒有溫度。
他記起了看過的那些神話故事,自己現在象《西遊記》裏孫悟空七十二變化里的隱身鏡頭一樣,也象《濟公傳奇》裏的濟公一樣來去無蹤。
難道是佛教里的五蘊皆空時的境界?還是南懷瑾著作里所說的人死去的靈魂出竅?
方程沒有想到自己竟會有此奇緣,感受這種境界。他在玩網上遊戲時,利用遊戲軟件測過自己的前世,竟然是個佛陀。
當時,他還一本正經地認真閱讀了上面的遊戲文字。興緻高漲時,暗中為自己起了個網名夢入無相。
難道機緣就這麼巧合,此時就真的無相了?
方程如同一個初生的孩童,試探着適應自己所處的新境界。他身上的衣服和隨身物品都完好無損,貼了他身體的物品全無影無形,自己能夠感受到,外人看不到。
人看不到他,卡爾看得到他?從接觸表現上,卡爾看得到他。這條老犬,有靈性了。
方程這樣游遊走走,他是從他出事的現場一路上尋找過來的。
交警大隊製作的事故現場勘查報告,他看到了。只看了一遍,就象印刷在腦海里一樣。
他慢慢體會出來,凡是提到他的信息一出現,他就有感應。而且能夠遠遠地知曉一些信息的碎片,就象那些碎片紛紛飛進他的腦袋裏一樣。
羽毛一樣的信息,在他身邊的空氣里浮動着。他隨意地用意念翻動着,對他有用的信息自動漂浮到他的眼前,任由他組合成條理的語言文字,印記在腦海里。
他試着把他辦公桌擺着沒有看完的《圖解金剛經》看了一遍,書頁翻動處,那些圖文就成頁地儲存在他的腦海里。
他想看時,就如同翻動電子書一樣。念想到了哪裏,哪裏的章節內容就呈現出來。
方程得意之時,不由吮指啜唇,吹出了有別於原來的口哨,凌厲無比的尖脆。裏面夾帶着些許的冷意。
可能體溫消失的原因,方程的笑不見了。他的面部神經冷卻,笑不出來了。
笑不出來,還有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方程知道自己墜下深澗,是一場陰謀。
在他現在的眼裏,那簡直就是一場陽謀。明目張胆,僅僅就是因為自己盯住黃彪公司的那名保安隊長不放。
黃彪的保安隊長苟勝,原來是公安局招收的合同制民警。後來他見轉警無望,就沒了顧忌,經常私下穿着警服,胡作非為。事情敗露后,公安局為了息事寧人,藉機把他辭退了事。
五六鬼找個馬六神。應這句老話,黃彪正需要這類了解公安內情、在混混里還有一定影響力的角色。他讓人把苟勝找了去。
苟勝一上門,黃彪就安排他做了保安隊長,穿的保安服也與警服相差無幾,還私自配備了警棍、手銬等警用工具,全是苟勝假冒原來的身份去購置的。
方程盯上苟勝,主要是因為一個被黃彪開採礦山佔了地的山裏人。那人沒得到賠償,上門討公道時,在黃彪的公司里鬧事,被苟勝帶着手下綁架走,從此失蹤了。
刑警大隊根據群眾舉報調查,進不了門。證人全是黃彪的手下,也問不出所以然來。
大隊長江山想採取強制措施,去搜查、封賬調查,卻被上級制止,不批准辦理相關法律手續。
因為黃彪的公司是省掛牌保護企業,上級不批准,嚴禁擅自干擾其生產經營。
保護罩鐵筒一般,水潑不進,針扎不透。上級又不支持。江山只能面對群眾舉報,束手無策,把案子擱置着發酵,等着腐敗化膿的那一天。
方程可是個擰主,他琢磨來琢磨去的,心生一計,把黃彪公司里的電工策反,通過電工把公司里的一名會計拉出來。
條件是讓他到他爸的公司工作,職級上漲一級,工資每月提高500元。然後,事成后,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電工搞監控錄像,會計搞經濟賬目往來,各得報酬一萬元,外加保密費一萬元。
方程的這些做法,取得了有效的收穫。
那個電工取下監控錄像,卻是被處理過的監控錄像,事關那個山民的時間段里,錄像全部被刪除。
其它的可疑之處,還需要大量的閱看時間,也需要有經驗的而且負責的人。
方程自己悄悄做着,有些疑點都被他複製到一個U盤上,存放在家中他的書房裏。
會計抽取的經濟往來賬目,也是數據龐大。方程沒有時間去學習審計,他從中難以發現疑點。
如果從外圍活動中聚得犯罪的嫌疑,用這些數據去針對性地作證,那是最有力的證據。加上銀行賬戶里的資金流動,就會更加清晰。
方程所在的刑警大隊還沒有這樣的人才。
偵察員們最大的夢想就是努力爭取干到中隊長,然後想方設法,得到提拔重用,當個派出所長,負責執掌一方平安。
方程想不明白,為何人人都想當大隊長,可是人人都在偵察破案用心思不多,不做長期經營,只顧眼前的榮譽。
為了眼前的榮譽,有的人就把心思放在了長期經營人際關係上。稱兄道弟不夠,就搞你有我有,全都有。
方程心無旁騖,從錄像資料里發掘出有用的證據來了,暫時形成了一條可以置黃彪手下苟勝於死地的證據鏈。
人證從錄像資料上發現了,但是需要尋找到那人做好工作。否則,被苟勝他們捷足先登了,證據鏈就少了重要一環。
方程尋找到那人。結果沒小心,與那人的談話,被苟勝的爪牙看見。
自然,那個本來就是幫凶的證人,重壓之下自然反水,啞口無言。
可是方程,因此暴露了行蹤和目的。
苟勝向黃彪彙報時,黃彪眼中透露出惡狠狠的毒焰。這是你死我活的爭鬥,在他看來,只有自己活得好好的,影響他安全的人,就必須死。
黃彪向苟勝下達了命令,拔付了資金。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可這個方程,沒有重賞,也是個勇夫。
苟勝與爪牙們,密謀的結果就暗中做局,秘密動手腳。這是他們最擅長的。
黃彪可就象古代的孟嘗君一樣,門客在三千,凈些雞鳴狗盜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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