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冬日裏的那些小事
天氣已經入冬,院子外面飄着鵝毛大雪,將雲山變成了一座雪山!早在這之前,殷苬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將那些花草和果樹安置好。整天就閑適的躲在屋裏烤火!她的師傅雖然看上去會的東西不多,但是是個有錢的主,看看這屋裏的裝飾和陳設,那樣不是富貴人家該有的東西?她跟着離凡這半年來,吃的用的,還有她一身的穿戴,相較於以前好的太多了,偶爾她也會給殷光之寄些東西過去。就現在這個狀況,日子過得還算滿意。
或許是離凡良心發現,也或許是他真的想盡到為人師表的職責。平日裏不常見的他來到殷苬的屋子裏,給了她一本師祖的手記,大多是關於釀酒的記載,也有部分是關於如何種養花草的,她隨意的翻看了幾頁,十分歡喜,這正是她一直想要的。
離凡見她欣喜,也沒說什麼,二人圍着滾燙的火爐坐着閑聊了起來,他問:“苬兒平日裏也是歡喜這種花養草之事么?”殷苬烤着火,看着火爐裏面紅彤彤的炭火,幸福的笑了,“是呢,苬兒從小就跟着爹爹種花,打小就歡喜,這一顆顆不起眼的種子被自己親手種下,然後慢慢看着它們長大,變成或是美麗純潔,或是嬌艷逼人的花兒,就像是自己的兒女終長成的感覺,很幸福!”
見她如此單純的笑容和簡單純碎的答案,離凡有些嫉妒,這就是有自己歡喜的事的感覺么?“你怎麼知道為人母的感覺,我看你還未及笄,還有一兩年吧!”殷苬不認可的搖頭,道:“不是的,那種感覺是自然而然就有的,你看你是我的師傅,是不是有一種我是你女兒的感覺呢?正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苬兒會將師傅當作爹爹一樣看待,等您老了,會好好孝順您的!”
殷苬說的高興,離凡卻聽得火冒三丈,臉變得陰晴不定,他有那麼老嗎?他怎麼會有這麼打一個女兒,而且還這麼丑!冷哼了一聲,然後一言不發的準備離去,走到門口忽又想起什麼,問道:“你會做衣裳么?”
她獃獃的點頭,“那你到蘭飛那兒取些布料,給我做件衣裳吧!”說完摔門而去。留下殷苬一人鬱悶,剛剛還好好的,怎麼說變臉就變臉啊?這個師傅的脾氣可不怎麼好。她也不去管他為什麼,反正冬日無事可做,做衣裳就做衣裳吧,就當打發時間好了。於是她穿着披風,撐起油紙傘,往雪中走去。
去蘭飛那裏說了一聲,蘭飛領她去庫房遛了一圈,看着這偌大的空間,以前不知道這院子還有這麼大一個庫房啊,四周整齊的擺放着各種瓷器、布料和箱子,敢情蘭飛一天到晚不空,原來是忙這個去了啊?她猜想着問道:“蘭叔是師傅這院子裏的管事么?”
“是的,小小姐!”蘭飛是個中規中矩的人,雖偶爾會開些玩笑和她,但大多時候都是正經的很,做事一板一眼的。這一聲小小姐她到現在都沒習慣,以前都是她叫別人,輪到她時,卻覺得擔不起這稱呼,她只是個花匠兼果農,雖是離凡的徒弟,但做的事和閨中小姐那是一個千差萬別。
庫房各式布料都有,可她竟發現相處了半年的師傅,她卻不知他的喜好,她問蘭飛,或許他知道,“師傅喜歡什麼樣的布料呢?”蘭飛一張長着褶子的臉微笑着回道:“公子並無特別喜歡的!”這是什麼答案?她有些怨念的看着蘭飛,蘭飛仍舊是那一張笑着就會起褶子的臉,眼睛疑問的看着她,“小小姐還有什麼吩咐呢?”
看來他還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算了她就估摸着選吧,想起第一次見面時那個傾城絕美的男子,身着一襲青色長袍,就那樣站在遠處,看得人都會陷進去吧?殷苬搖了搖頭,在想什麼呢,她回過神來選了一匹青色錦綢,挑了些同色絲線,但又想着今日過來的師傅好像沒有披披風,不然再做一件披風好了,又折回去拿了一匹墨色綢緞和一條狼尾,又請蘭飛幫忙送一袋上好的棉花過去,一切準備妥當就回去了。
殷苬回到房中先趕製了披風,想着要是師傅出門沒有披風可怎麼好?當然也不排除他有的可能,因為她師傅那麼有錢,定不會少置辦這些物件,算是自己的一片孝心吧!要是離凡知道她這般想,心情定會不虞。
就着昏暗的燈光,靠在火爐旁的殷苬還在一針一線的綉着披風的下擺處,她想着針腳不能太緊也不能太密,要不然不好看。本想着綉朵花什麼的,這樣可能不適合男子,遂又畫了個祥雲,用銀線綉了上去,本是怕不好看,但綉着綉着,還挺不錯,也沒有改了。
大概三五日,一件披風就做好了,殷苬的綉工不算頂好,但也是不差的,以前在家中除了陪着父親種種花養養草,就是和鄰家的嬸子學習繡花做衣裳,好在沒有落下這項技藝。“女子要是不會做衣裳,恐怕未來婆婆家是要說道的。”這是那嬸子常說的話。
她想着先給師傅送去,就是不知道他在沒在院子裏,平日裏很少見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常常不在雲山,本想問他去哪兒了,可平時忙着打理果林和花草,總是碰不着他,要是碰着了,看着他那張美人臉,卻又把什麼都給忘了。出了屋子,外面的雪都結冰了,小廝知分在院子裏掃着雪,把路上的冰都鏟了去,以防路滑。
她問知分,“你可瞧見公子了?”知分年紀不大和她差不多,搓了搓僵硬的手,回道:“回小小姐的話,公子在書房。”她微笑着頷首,算是表達了謝意,離凡的書房離她的屋子很遠,一個在左邊極東,一個在右邊極西,平行着沒有交集。
饒過花園,來到離凡的書房外,輕輕地敲了幾下,問道:“師傅可在?我是苬兒,這廂做好了披風,我給你拿過來試試合不合身。”半響只聽得屋裏傳來一陣咳嗽聲,她一陣緊張,沒經過師傅的允許就推門而入,饒過前面的屏風,看見坐在小榻上的離凡,如玉的臉上一團潮紅,他穿得很少,僅兩件衣服,她趕緊將厚實的披風蓋在師傅身上,“師傅可是染了風寒?咳的這麼厲害。”
話剛說完,離凡又咳了幾聲,殷苬立馬上去給他拍了拍背,他喘了會氣,平靜后擺了擺手,“無礙,已經吃過葯了!”她倒了杯熱水遞給他,然後又在火爐里添了些炭火,邊忙活着邊說:“光吃藥是不行的,還要注意保暖和休息,你看這都病了怎的還待在書房?衣服也不多加點,就算是要坐在小榻上看書,也該鋪床棉被才好,還有那……”
“好了好了,前幾日你還說我是你父親,今日怎的如此啰嗦,倒像是我母親!“離凡趕緊打斷她的喋喋不休,雖然聽得心裏很舒服,但頭卻大的很,這徒兒跟已去多年的母親相似,以前母親也是這般嘮叨,這個房間好像也變的暖了起來。殷苬啞然,她這不是為他好么?真是不識好人心的師傅大人。
關注官方qq公眾號“”(id:love),最新章節搶鮮閱讀,最新資訊隨時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