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及笄?婚事?
自那晚君老爺子的醉酒之言后,離凡和殷苬二人相處起來總覺得不如平時自在,這離凡還好說,因為壓根沒往那方面想過。這殷苬可就不一樣了,她認為師傅哪是她可以高攀的,可是聽得外祖父這般講,心裏又若有若現有種朦朧的奇異之感,但要她說個什麼出來,也沒辦法說,就是有時候會回憶起與自家師傅相處的場景,儘管這些場景貌似不怎麼美好,但也能讓她發獃半天。
這幾日不僅她奇怪,這蘭飛也是怪怪的,一會兒是師傅渴了,一會兒又是師傅餓了,要不就是師傅要寫字需要去伺候研墨,本來這些活計往常是他的事兒,他愣是在離凡最需要他之時鬧肚子,反覆幾次,任誰都要感到奇怪了。
剛給離凡煮好熱茶的殷苬就專門去了蘭飛房間看他,只見他那房門緊閉,在門外關切的問他:“蘭叔可是吃壞了肚子?還是水土不服?苬兒以為還是給你把把脈的診治一下才好!”
這聲問候可把蘭飛嚇得不輕,他本來在屋裏偷喝酒,門外就傳來了小小姐的聲音,心裏埋怨道:這好不容易把她送到公子面前,怎麼在我這兒晃悠着?迅速藏好酒瓶子,打開門,一臉的褶子出現在殷苬的面前,用虛弱的聲音道:“小小姐,蘭叔我是脾胃不佳,老毛病了,公子那邊你得多為我擔待點啊,謝過小小姐了!”
殷苬看這蘭飛臉色蒼白,當然這是給她嚇得,聲音也是虛弱無力,看來病得不輕,不放心道:“蘭叔還是讓我檢查一下,這公子恐怕也會擔心的。”想着蘭飛恐不會答應,索性就將離凡也抬了出來。
蘭飛嚇得一身冷汗,要是公子知道這事兒,他還活得過明天嗎?顯然是不可能,慌忙擺手,態度堅持道:“不礙事的,小小姐,我已經吃過葯了,以前專門找的郎中配的葯,再過一兩日就大好了。”她見蘭飛死活不答應,也只好作罷。
察覺到不對的還有偶爾和殷光之聊着種花養草之道的離凡,他和殷光之極為談得來,殷光之也對這個年輕俊美的男子十分欣賞,他雖是粗人一個,這心裏還是有着儒雅文士一般的心懷,兩人從花花草草竟也聊到了這幾日反常的蘭飛身上。
殷光之怕怠慢了這主僕二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將這件事告訴了離凡,說讓他勸勸蘭飛去看看郎中,都鬧了好幾天的肚子,說是老毛病更得好好醫治,敢情是殷苬放心不下將此事告訴了殷光之。
離凡聽到了關鍵,老毛病?這蘭飛在這雲山小院起碼也有三四十年了,何時聽過他有老毛病?再聯想這幾日伺候在他身邊的殷苬,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離凡用內力傳音給蘭飛,稍許過後,蘭飛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蘭飛聽見自家主子突然的召喚,還是用這個方式,心裏立馬打起了鼓,該不會是計劃敗露了吧?還真讓他給猜着了,看着離凡陰沉的臉色,蘭飛頓時跪了下去,認錯道:“公子,蘭飛知錯了!”話剛一落地,就被一陣力道震了出去,頓時氣血上涌,雖沒有吐血,但也傷得不輕。
只見離凡冷哼一聲道:“既然知道自己逾規越矩,那豈不是明知故犯?”蘭飛艱難的起身,再一次下跪,道:“是,蘭飛該罰!”離凡再一次冷哼,沒再言語,然後拂袖離去,只留蘭飛在原地微微嘆息。
蘭飛恢復“正常”以後,也迎來了殷苬的及笄之日。殷苬的及笄之禮辦得比較隆重,參加的人不多,除了離凡四人,還有就是鄰居的殷嬸子一家。向來是長輩的女子為及笄的少女加笄,結髮,插簪。
在她結髮那一刻,就已經告別那如豆蔻般含苞待放的年齡,到了許配人家的年齡。殷光之幾度忍不住要落淚,倍有吾家有女初長成之感,轉眼間這孩子就要嫁人了,他如何捨得?
再看看離凡,本是表情不多的俊顏,微微有些糾結,尤其在殷苬朝他和殷光之、君老爺子跪拜行禮之時,更是令人猜不出、看不透的神情。殷苬她一改往日簡單的裝束,身着淺藍色白紗羅裙,被挽起的墨發讓以前幾乎沒有髮式就綁個辮子的殷苬顯得清秀有加,她膚色白如晶瑩剔透的玉石,靈動的大眼就像被汪泉洗滌,清澈明亮,任誰看了都有些歡喜這樣的女子,不驕不躁,安靜美好。
蘭飛和君老爺子看了還是覺得惋惜,這要是離凡和殷苬配一對該有多好,可那師徒名分礙了事,緣分使然啊,縱然有師徒之份,奈何無夫妻姻緣。這樣的惋惜在光陰歲月流逝之後,他師徒二人才感此嘆之時,已是晚矣。
天氣已轉秋,沒了夏日的燥熱之感,及笄之禮的第二日,晚飯後,殷苬在廚房備茶點,君老爺子、殷光之和離凡主僕在舒適的院中小棚里閑聊,如此歡愉美好的時光,卻被一件事給打破。
君老爺子忽然提起,“阿苬已是出嫁的年紀,光之可打算給她找個什麼樣的人家?”
離凡聽言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頓,看向了殷光之,眼神平靜,不知是何想法。殷光之卻哈哈一笑道:“自然要找個家庭和睦的好人家,不求大富大貴,只要她此生平安和順就好。”
離凡揚起淺笑道:“殷叔想法倒是不同,我以為……”他這話還沒說完就被殷光之打斷,道:“不是,我那孩子我知道,這富貴人家我們不好高攀不說,就算能嫁入這樣的人家,苬苬性子單純有時是有股機靈勁兒,但是那樣的生活不必然適合她”接着又道:“況且這麼早就嫁去別人家,還真是捨不得。”
蘭飛此時插話道:“既然殷叔不舍,可否等兩年再為小小姐張羅此事?”殷光之正有此意,拍手點頭道:“是有此意啊!”君老爺子不贊成的道:“這女子怎能留得?還是儘早找個好人家才是。”殷光之被這麼一說也有些猶豫:“這……”
離凡心中也有些不舍,這徒兒要是嫁人了,誰為他打理雲山樹木花草?誰為他制衣釀酒?越想越不舍,忽有一計湧上心頭,對殷光之道:“苬兒也是我的徒兒,我這邊還有很多東西沒有教她,不若此事交予我,等合適機會,我定會為她尋一處好人家,不知殷叔可答應?”
他這話算是合了殷光之心意,他正愁沒有很合適的人家,離凡是殷苬的師傅,為她張羅婚事也是應當,在情理之中,再說離凡想必比他識人更廣,結交的人也定是他這般溫文有禮之人。所以離凡的提議正中他下懷,殷光之感激地笑道:“如此甚好,那就勞煩離公子了。”
沒想到就這樣在殷苬什麼也不知道的情況下,自家老爹將她再一次賣給了離凡,離凡也不再愁雲山的樹木花草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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