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你個臭流氓!
只聽到“啪”的一聲響,傅晨東臉上已經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傅晨東怔了片刻,手已經鬆開了她。
只見眼前的女子一臉的憤怒,瞪着眼睛看他,還恨恨地罵了一句:“流氓!”
他怔怔地看着她,以前的趙勝楠很少有這麼凶的時候,現在……
“阿楠?你……”
這時陳喬已經打開車門過來了:“傅總,您誤會了,這位小姐姓林,叫林小雅,她就是我跟你講的私家偵探兼我現在的秘書。”
陳喬又對趙勝楠說:“林小姐,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恆遠集團的傅總,傅晨東先生。”
而此時,傅晨東還在怔怔地看着趙勝楠。
怎麼可能?眼前這女人明明就是趙勝楠,為什麼她看見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不,有反應,她打了他一巴掌。
他再次從上到下打量着趙勝楠。
趙勝楠本來是瞪着傅晨東的,現在她的氣消了一些,但語氣還是不怎麼友好,她問陳喬:“他就是你說的,有個三歲女兒,但老婆失蹤了的老闆?”
她一點都不給傅晨東面子。
陳喬說:“正是,我之前不是一直把你認成另外一個人嗎?那個人就是傅總的……愛人。”
陳喬覺得自己這樣說也挺合適的,因為傅晨東早就在三年前向外界公佈了自己有女兒的事實,還說自己暫時不會給女兒找后媽。
“原來是這樣……”趙勝楠再次看着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
長得還真好看。
還有他那眼神,深情、專註,這是愛人之間才會有的眼神。
比前一次遇到的渣男張東要好一些。
見他還在看着自己,她只得解釋:“傅總,您誤會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我從來沒有見過你,更不認識你,請您……”
她想說,別再看我了。
傅晨東依然看着她:“你真的不是……我的阿楠?”
“不是!我叫林小雅!”趙勝楠只記得自己被局裏開除了,一覺醒來,發現自己成了另外一個人。
好多事,她想起來了。
卻又忘了一些事。
可是,傅晨東怎麼知道自己的本名叫趙勝楠?難道她真的在三年前跟他生下一個女兒?
想想都覺得好笑,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她對眼前這個男人一點感覺都沒有!
她不禁想起上一個案件里的陳珊,陳珊被張東拋棄后就忘了大半年的事情。
如果自己的情況跟陳珊一樣,那隻能說明眼前這男人不是什麼好貨色。
因為能忘記的人,一定是深深傷害過自己的人。
而且,三年前她突然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已經沒辦法當趙勝楠了。
此時的傅晨東情緒仍然激動,他突然拉過她。
他記得,她左胸下面有一顆紅色的痔,他突然想拉下她的衣服去看看那顆痔。
“喂!”趙勝楠再一次被輕薄,她更加生氣,抬腿就重重地踢了一腳。
傅晨東完全沒有防備,一下子被踢到了要害,痛得他差點半蹲下去。
三年過去,她的身手倒是越來越敏捷了。
“傅總,你能不能講點道理?我說了不是你要找的人,你還非不死心,如果你非要一意孤行,那我們之間的合作就到此結束,你找別的私家偵探吧。”
趙勝楠還真的說走就走。
“等等!”傅晨東追上她,攔在她面前;"林小姐是吧?我們合作!”
趙勝楠回頭,戲謔地問:“你不抱我了?相信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了?”
傅晨東看着她眼裏陌生的神情,想起陳喬近段時間問過他的話:“傅總,這世界上有沒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他肯定眼前的女人是趙勝楠。
但他也相信她此時確實記不得他了。
有了前面的教訓,他不敢再用當年那種強迫的手段逼她了,只能暫時按着她的思維走。
他頓了頓,嘴角湧上了一絲笑容:“不好意思,失禮了。”
既然人家都道歉了,趙勝楠也沒有多想,她說:“沒關係,我理解傅總的心情。”
“你了解?難道你也在牽挂着誰嗎?”傅晨東擔心她牽挂的是陸一民,或者……
趙勝楠突然就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沒有,我只是隨便說說,套近乎的話而已,現在的人聊天不都這樣聊嗎?”
“……”傅晨東看着她笑起來的樣子,他更加肯定了,是她!
……
百花園的辦公室里。
此時已經是下班時間了,這裏的人都下班了,整幢樓空空如也。
傅晨東特意把陳喬打發在外面候着,由他領着趙勝楠進去。
“林小姐是昨天才來上班的,對吧?”傅晨東問。
他一直在遏制着自己想要上前緊緊抱住她強吻的衝動。
千萬不能亂來,不能亂來,把事情搞清楚再說。
“是的,昨天才來上班的,”趙勝楠淡淡地應道,她的專註力都在工作上。
“對這裏都熟悉了嗎?”
“基本上吧。”
這幢辦公樓裝修得還算可以,但這一帶畢竟是郊外,附近沒有什麼燈光,沒開燈的時候裏面很暗。
傅晨東問:“有個問題我想問一下林小姐。”
“你問!”簡單幹脆的回答,再順便開了辦公大樓前的路燈,才一兩天的時間,她居然已經知道燈的開關在哪裏了。
開了燈后,她便全方面進了工作狀態,到處東瞧瞧西看看,這個時候她的工作最大,顯然不把傅晨東放在心上。
傅晨東沒辦法,只好跟着她的腳步走:“我想問的是,林小姐是哪裏人?”
趙勝楠知道這男人還是不死心,便答道:“四海為家,沒有固定的住所。”
“結婚了嗎?”
“沒有。”
“男朋友是哪裏人?”
趙勝楠停下來,轉過身白了他一眼:“傅總查戶口呢?”
“哦,沒有,我只是隨便說說,套近乎的話而已,”他用的是她的原話。
“……”
傅晨東又故意問:“林小姐這麼晚都敢跟我來這裏,不怕我輕薄你?”
明顯就是沒話找話。
趙勝楠聳聳肩:“我倒不怕這個,你不記得下午的時候我踢你的那一腳了?”
傅晨東笑着問:“你覺得如果打起來的話,我會打不過你?”
“打不過,”趙勝楠很肯定,她走到他跟前,滿懷自信地說:“不瞞您說,一年前,我一個人制服過三個男子,跟你一樣,都是大塊頭。”
她一副“問你怕不怕”的表情。
“那還挺厲害的嘛,你這幾年都是干這個?”
“對,不是經驗豐富我也不敢開口就是三萬!”趙勝楠說。
“可陳喬說你只要了兩萬。”
趙勝楠正在檢察一個柜子,聽到傅晨東的話,她停了停:“對,被你的助理砍了一萬,恆遠是摳了點。但是沒辦法,我想在這座城市多呆一會兒,這裏消費水平不高,兩萬塊也夠我花了。”
傅晨東說:“你一直東奔西跑?”
“對。”
“做你這行的都是這樣?”
“也不是,看需要吧。”
“意思是,你比較喜歡東奔西跑?”他問。
“恩,”她已經沒有耐心回答他的問題了。
她是來探案的,又不是來聊天的,也不習慣把自己的事情都跟別人說。
他們現在待的這間辦公室是梁勝和的辦公,梁勝和就是其中一個高層。
打開自己隨身帶來的包包。從裏面拿出一個微型攝像頭小心翼翼地裝在文件櫃隱秘的地方。
又拿出一個竊.聽器,小心地裝在辦公桌下面。
她的動作用到了趴、蹲、跪,她動作敏捷,每個動作都極其性感。
看得他幾乎忍不住要把她壓倒。
裝好最後一個竊.聽器,她站起來一個轉身,突然就重重地撞到了身後一個堅實的胸膛。
啊,好在胸夠大夠柔軟,不然就又撞出心臟病來了。
“你……”她很不高興地問:“傅總,您這麼跟着我幹什麼?”
“檢查監督你的工作啊,畢竟工資是我付給你的,”傅晨東其實就喜歡跟她在一起。
“檢查什麼?你又不懂這行。”
“還是懂一點的,我以前在特種部隊呆過,學過一些,”傅晨東說。
“哦,是嗎?”趙勝楠這回總算用正眼看傅晨東了。
她對商人一向沒有什麼好感,因為無奸不商,覺得這些人腦袋裏只有錢,為了錢,那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
哪怕他長得帥,但她又不花痴。
現在聽到他說自己在部隊呆過,她便對他有些另眼相看了:“能進特種部隊的都是特別厲害的人,不但要身手敏捷,頭腦也要靈活,要反應迅速,邏輯思維什麼的也要強悍,這些人複員后在我們單位可搶手了。”
“是嗎?可惜我已經經商了,不然就跟你一起混了,”為了套近乎,他也是拼了。
“得了吧,我們這行辛苦,你當你的大老闆,如果嫌錢多的話可以給我加工資,我不嫌多。”
這女人什麼時候這麼愛錢了?
不過現實有現實點的好,畢竟有錢走遍天下,沒錢寸步難行。她當初要是有錢,也不會把小包子丟給他了。
他仍然笑着:“好,我給你再加一萬。”
她停下手中的活兒看着他:“真的?不會是因為我長得像你的……你的誰?女兒的媽媽?”
“當然不是,你都說自己沒有生過孩子了,我何必還要一直逼問呢?”傅晨東說:“我是有要求的。”
“什麼要求?”
“作為曾經是特種部隊出身的我,對偵探這行也有興趣。不如你讓我跟你一起破案吧?我們一起配合怎麼樣?”
趙勝楠覺得眼前這人真是人傻錢多,不過一萬塊對她而言已經很多了。
一萬塊,又夠她在下一個城市生活幾個月了。
“可以跟你合作,不過案件得由我來主導,任何行動你都要聽我的,”趙勝楠說。
“沒關係。”
趙勝楠又看了一眼傅晨東,以她這些年的經歷來看,傅晨東這人不簡單,頭腦靈感,思維縝密。高深莫測,不是好對付的。
他現在正朝着她笑着,身材高大,她得稍稍仰起頭來看他,他背着燈光,俊美的臉型下是一雙深邃的眼睛。
這男人真好看。
不過,她對他,莫名地感到反感。
一種發自內心的,深深的反感。
……
三個高層的辦公室都去了,都裝上了微型攝像頭和竊聽器。
幹完這些,趙勝楠回到自己的辦公桌上。
傅晨東也跟着她過去。
她拿起紙筆,招呼傅晨東在她旁邊坐下。
“傅總,我是這麼想的,為了簡潔分析的過程,我們把梁勝和定為嫌犯一號,陳永周定為嫌犯二號,盧德柄定為嫌犯三號……現在看來,一號二號三號都是值得懷疑的,因為他們都有跟包工頭接觸的機會,也有拍板的權利……”
傅晨東看着趙勝楠。
如今的她說話總是一副不咸不淡的語氣,清冷的,孤傲,又帶着一絲狡黠,她一邊說話一邊在紙上塗塗畫畫,燈光的襯襯下,她的五官更為立體鮮明,個性也不似以前那樣隨和柔弱了。
她顯得強勢了很多。
“傅總,您有在聽嗎?”趙勝楠抬頭時,就看到傅晨東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
“在聽,”他托起腮。仍然帶着微笑看她。
“好,那請你複述一遍我剛剛講了些什麼?”她像個老師一樣,故意考他。
喲,這女人,果然不簡單了啊,傅晨東忍不住就笑了。
偏偏他又有一心二用的本事,“林小姐剛剛把嫌犯作了區分,梁勝和是一號,二號是……”
他幾乎都背出來了。
“好,那傅總有什麼破解方法嗎?”她只是順便問問。
畢竟自己一時半會也沒想出來。
傅晨東已經托着腮的手放了下來。他作出一副思考的樣子:“不如這樣,明天我弄個飯局,把嫌犯一號二號三號都請過來,我故作透露風聲說項目上出現了貪污事件,看看他們三人哪個最沉不住氣。”
趙勝楠點頭應道:“沒錯,我也是這麼想的。”
她畢竟是主導者,既然傅晨東說的辦法可行,那她不妨來個事後諸葛。
畢竟出來混飯吃,就得靈活變通,顯得自己胸有成竹。
這樣才能賺到錢嘛。
……
商量好計策后,他們一起走出辦公樓。
凌晨一點多,加上飄着小雨,趙勝楠一出門就打了個噴嚏。
正要裹緊自己的小外套,一件帶着體溫的外套已經披在她身上了。
她驀地抬頭,看到傅晨東那一張帶笑的臉。
“別冷壞了,”傅晨東溫柔地說。
她馬上把外套取了下來,塞回他手裏:“謝謝傅總,不需要,一會兒到車上就不冷了。”
這女人還真是夠冷漠的。
“你這麼確定我要送你回去?”傅晨東問。
“……”趙勝楠着他,夜色下,他那張俊臉看起來不怎麼高興。
“傅總這麼紳士,知道給女士披外套,就沒想過送女士回家?”她故意諂媚地說。
“林女士這麼冷漠,能拒絕我的外套,就能拒絕我送你回家,不是嗎?”他也用同樣的話回敬她。
“……”趙勝楠裹了裹自己的小外套,笑道:“那傅總請慢走。”
“你……怎麼回去?”他問。
“自然有辦法,我一個人在外面奔波了幾年,也不見得每天都要回家的。”
傅晨東聽后,莫名就生出一絲憐惜。
他問:“這裏沒有公車,更不可能有出租車過來,你指的辦法,是指等天亮了再回去?你以前經常這樣嗎?”
“何止,我還睡過田壠,睡過山裏的墳地,”她說得雲淡風輕。
“上車吧,我送你,”傅晨東也不跟她倔了,自己的女人倔什麼呢?心痛的還不是自己。
車裏不吹風,果然暖和一點了。
傅晨東和趙勝楠坐在車後排。
她很不客氣地報了個地址,隨後說:“到了那裏就放我下車吧。”
傅晨東朝她坐近了一些:“林小姐一個人租的房子?”
“對!”
“每去一個地方都自己租房子嗎?”
“不一定,時間短的話就住酒店,或者找一些家庭旅館,”她懶懶地倚靠在車窗邊,一看就是不怎麼想搭理他。
他便問:“林小姐似乎對我沒有什麼好感?”
她笑了笑:“我這人就是這樣的,不愛閑聊,您別介意。”
“怎麼會?我猜林小姐一定是在辦案的過程中被客人調戲過,所以才這樣的吧?”
“……”沒錯,經常有這樣的事,比如上一個張東。
不過,趙勝楠一直把自己保護得很好。
她也不想再回答傅晨東的問題了,索性閉上眼睛:“前面那位司機,到了的話請叫我一聲。”
陳喬:“……”
……
把趙勝楠送到街口,傅晨東不放心,又一路護送着她進了巷子。
但顯然趙勝楠並不感激他,還不停勸他別送了。
“行,我就送到這裏了,你自己上樓去吧!”
“我當然要上樓了,因為你已經把我送到樓梯口了!”她對他深感無奈。
傅晨東把雙手插在褲兜里,一副很是隨意的樣子:“晚安,明天見。”
她也不回地上了樓。
傅晨東有些失落,不過轉念一想這樣也好,一個單身女子在外,就是不能隨便接受別人的好意,要懂得保護自己,這樣才不那麼容易上當受騙。
他回到車上,心情甚好。
這三年他一直沒有放棄對她的尋找,他一直想着,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體。
這回終於找到了。很慶幸她安好無恙,並且過着自己想要的生活。
“傅總,林小姐……是小趙嗎?”
前排的陳喬見傅晨東心情好,不由地問了一句。
只要傅總心情好,他都很樂意回答一些問題的。
“那當然,也就你傻,才會認為世界上有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人。”
陳喬呵呵地笑道:“對,我傻,我本來跟小趙也不是特別熟嘛,何況小趙確實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傅晨東依然心情大好地看着剛剛走出來的那條小巷。
“傅總。小趙是傳說中的失憶嗎?”
“不是,”傅晨東想起很早之前去諮詢過心理醫生的問題:“她只是變成了另一個自己,她還是她。”
陳喬聽不明白,他問:“傅總,我們有小趙以前的相片,視頻,不如我們把這些東西都發給小趙,這樣的話她可能就想起以前的事了,再說,小包子又這麼小,幾年沒見到媽媽……”
“不!”傅晨東馬上打斷陳喬,“就讓她這樣吧,有時候記得對她來說可能並不是一件好事。”
他親眼目睹過趙勝楠忘掉三件事。
一,是去貴州的時候,她忘了自己殺死過一條蟒蛇。第二次是有一次他掐她的脖子,她也不記得當進的情景了。還有一次是江大有開車撞她,她醒來后就不記得了。
那時的她是有選擇地遺忘了,她忘掉的都是恐怖的,不開心的,現在她忘了他,忘了小包子,忘了那段時間發生的一切,就說明那一段時間對她來說是不開心的,她不想面對。
也許真像那心理醫生說的,她有雙重人格,一重代表純潔,善良,討人喜歡,過去的二十二年,一直是這一層人格主導着她的生活。三年前失去小包子之後,另一重性格就成為了主導,這一重應該是冷漠,孤單,也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了。
傅晨東既希望她記得以前的事,又希望她忘掉。
他覺得自己還是要一步一步來。
……
趙勝楠回到家裏洗了澡,又拿出手機發微信。
同樣是發給那個呢稱:一個憂傷的男人。
先是發一張傅晨東的照片過去:如果你看到照片,請你告訴我,這個人過去跟我有關係嗎?他能叫我的名字,說我是他女兒的母親。
那頭沒有回信,估計是睡了。她便也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手機有消息提示聲,她打開,看到“一個憂傷的男人”已經回復了:那你見到他有什麼感覺?
趙勝楠:沒什麼感覺,就是覺得煩。
一個憂傷的男人:那你是怎麼想的?
趙勝楠:我覺得他在扯淡,他那樣的身份哪是我這樣的小市民能認識的,我只暗戀過一個學長,但是人家壓根不理我,我現在也早就死心了。
一個憂傷的男人:這是一件很憂傷的事情,或者你可以試着去相信和了解,也許真有其事。
趙勝楠:得了吧,我壓根不信。我實在想像不出來我會認識他,我跟他的生活軌跡沒有交集,我會在什麼情況下認識他?又如何愛上他跟他生了孩子?畢竟走錯房間上錯床這種事只有言情小說里才會有。
一個憂傷的男人:那就罷了,把答案交給時間吧。
趙勝楠:好吧,畢竟後來誤會也清了,他已經相信了我不是他的女人。
一個憂傷的男人:這就對了,說明他就是認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