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我要的,自始至終就是一個你!

89、我要的,自始至終就是一個你!

趙勝楠仍然猶豫不停。

直到旁邊又來了一對母子。

母親的年紀只有四十來歲,兒子十五左右。

趙勝楠的注意力一下子就集中那兒子身上了,那男孩長得又高又瘦,但臉部的表情十分滑稽,不但眼神沒有聚焦,嘴巴還流着口水,張着嘴巴一直傻樂。這裏看看那裏摸摸,不時發出呵呵的笑聲。

母子倆在她旁邊的空位坐下,那媽媽坐在趙勝楠身邊。

趙勝楠知道盯着人家兒子看沒禮貌,便趕緊把目光轉回來。

但那男孩母親卻被趙勝楠懷裏的小包子吸引了,很是歡喜地問:“這娃兒多大了?”

“一個來月,”趙勝楠說,當了媽媽的,看到有人喜歡自己的女兒總是開心的。

“一個月就這麼大了?我以為兩個多月了呢。”

趙勝楠笑了笑,還真虧了前期奶水足。

“這是去哪裏啊?一個人帶娃?”那母親又問。

“去……找老公,”趙勝楠說。

“噢,那敢情好,兩夫妻一起帶孩子就沒有那麼累。我帶兒子回廣西老家看外婆。”

“噢,”趙勝楠點點頭,又看了一眼那男孩,他坐下后就一動不動,看着自己的鞋尖一直傻笑。

應該是個傻子吧。

那男孩母親見趙勝楠看自己的兒子,倒是先解釋了:“小時候發了一次高燒,當時沒怎麼在意,結果燒壞了腦子,唉……”

趙勝楠以前就聽說過這樣的例子,不禁說道:“這麼嚴重?”

“可不是,帶大一個孩子不容易啊。當時我剛跟他爸離婚,別人都勸我放棄兒子,但畢竟是自己十月懷胎辛苦生的,哪能說放手就放手啊?就倔強地要把兒子帶在身邊。後來發現沒有收入不行。就又去找了工作,一邊工作一邊帶孩子,還自詡女強人,後來也是工作太忙,沒注意到兒子發燒了,那時他一直哭我還怪他吵,唉,那時候他才兩歲……”

那媽媽繼續說道:“也怪自己太倔了,現在孩子的親爸也不來看他了,我帶着一個兒子更是沒辦法改嫁了。但沒辦法,日子總得過下去的。”

趙勝楠不禁問:“可是……你也不能照顧他一世啊。”

“沒事,我都想好了,哪天我老了照顧不了他了,就先把他掐死我再死。”

趙勝楠突然打了個冷戰。

“真不好意思啊姑娘。瞧把你嚇着了,也怪我,去哪都提這事,不過你也別害怕,因為這就是現實啊。”

說完,那媽媽又逗了小包子一下:“真可愛的小寶寶,你可得而好好把她帶大了。”

趙勝楠又看了一眼那男孩,她感到自己的手心都冰冷了。

她踉踉蹌蹌地抱起小包子,拖着行李就走。

那媽媽還在後面叫她,“妹子,你去哪啊?”

同時,大廳里響起了親切的女聲:“各位旅客請注意19:40分開往昆明的XX號列車即將進站。請搭乘19:40分……”

她完全沒有聽到。

……

出了候車大廳,外面已是燈火通明。

原來天色已經這麼晚了。

她又是一手拎行李,一手抱着小包子去了公車站。

可是,房子已經退了,自己還能去哪裏?

她又低頭看了一眼小包子,她正沉沉地熟睡着,哪怕睡著了,小嘴巴也是一直嘟個不停。

她緊緊地抱着小包子,突然就哭了起來。

“小包子,我實在捨不得你……捨不得你……”

來來往往的行人都在看着她,她也顧不得這麼多了,一直哭一直哭。

那一刻她理解了什麼是“骨肉”,要她放棄小包子,就如同有人在她身上連骨帶肉地剜下一大塊來,疼得幾乎要死去。

她哭了很久很久,附近街角的燈亮了又滅了,一輛輛公交車來了又走了,一個個行人在她駐足,又離開了……

最後一班未班車走後,趙勝楠才終於哭夠了。

她感覺自己的靈魂也被眼淚一併帶走了。

現在輪到小包子哭了。

她抱起小包子,下意識地去拿行李箱,可哪裏還有行李箱的影子。

一定是某個小偷趁她沒有防備時偷偷把行李箱拎走了。

算了,不見就不見了。

也用不着了。

幸好,隨身背的媽媽袋裏有備用的奶粉和尿布,證件也在裏面。

她抱起小包子回到火車站的候車室,給小包子換了尿片又沖了奶粉,隨後又抱着小包子往站外走。

末班車已經沒有了,她攔了一輛出租車,報了一個地址。

地址是傅晨東的家。

印象中,她只來過一次傅晨東的家,還是當秘書時給他送資料,那天她把資料送到他家后,死活不肯進屋。

他的家從外面看起來很是大氣,裏面也一定很豪華很漂亮吧。

已經是深夜了,他家的大門口有兩盞紅色的燈,正散發著幽幽的光。

她低頭看着小包子。

小包子,從此你再也不用再跟着媽媽受苦了,記得,要好好長大。

她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狠了狠心,她把小包子包裹得嚴嚴實實,隨後把睡著了的小包子放在大門口前。

她甚至連小包子的最後一眼都不敢看,放下小包子后就匆匆地躲到遠處的一個角落。

她拿出手機,開機,接着打傅晨東的電話,聲音陌生得彷彿不是她的:“你不是要女兒嗎?我給你,你出來吧,她在你家門口!”

說完,她把手機關了,把裏面的卡也拔了出來扔掉。

等了幾分鐘,一個高大的身影從裏面跑出來,雖然距離很遠,但她還是看得清楚那是傅晨東。

只見傅晨東在門口張望了一下,隨後發現了地上的小包子,他把小包子輕輕抱起來,在小包子臉上溫柔地親了親。

就是這樣一個動作,讓趙勝楠堅信了自己的選擇是對的。

既然是對的,那就沒有自己什麼事了。

她轉身離開。

……

傅晨東抱着小包子四處看了看,發現這附近並沒有趙勝楠的身影,他突然意識到不妙。

他抱着小包子匆匆地跑了出去,

可他只能看到濃濃的夜色。

他開始緊張地大喊:“趙勝楠,你給我出來你給我出來”

聲音消失在空曠的夜色里,沒有半點回應。

他再次喊,聲音既憤怒又帶着哭腔:“趙勝楠,你這個蠢女人,我自始至終,要的不過是一個你,是你!你明不明白?”

此時的趙勝楠什麼也聽不到了。

她茫然地走在夜色里,獃獃地看着面前的景象。

沒有了小包子,她的手臂空蕩蕩的。

她下意識地作了一個抱嬰兒的動作,想像小包子還在她懷裏。

……

傅晨東把小包子抱回去交給保姆,隨後火速地趕到車庫把車開了出去。

他一邊開車一邊打電話給黎小明:“趙勝楠不見了,趕緊出動你的人幫我找!”

“啊?”黎小明已經睡下了,接了傅晨東的電話后,他一個骨碌就爬了起來。

“怎麼不見的?”

“她把孩子放在我家門口,人就走了!”

“離家出走?”

“別問了,趕緊幫我找!”

黎小明也不敢怠慢,趕緊起來換衣服出去。

黎小明出動了很多人,加上傅晨東,兩人一直找到天亮。

傅晨東打了很多電話,琳達的大彪的,凡是他知道的都打了個遍。

他甚至還打給了陸一民,問他有沒有見過趙勝楠。陸一民說:“那天辦離婚證的時候,她說要回去跟你一起過,她沒找你嗎?”

“她只把女兒給了我,自己一個人不知道去哪裏了!”

電話那頭的陸一民驚呆了片刻,手機沒拿穩,忽然就掉到了地下!

……

早上九點,天已經大亮了,傅晨東和黎小明在一個街角分別。

黎小明看着垂頭喪氣的傅晨東:“你也先別著急,小南瓜既然把女兒給了你,她一定捨不得不回來看女兒的,你就先回家等休息吧,說不定小南瓜已經在家裏等你了。你呀,對她幹了那麼多缺德的事,她整你一下也是應該的。”

在外人面前,傅晨東還是穩得住情緒的,“行,那我先回去看女兒,讓你的人繼續找她,一有消息馬上通知我。”

“好好,我現在都快成你的馬仔了,你一個命令我就大半夜的連覺都不睡來替你找人,也就是小南瓜,其他人我才懶得理你。”

“回頭請你吃飯,”傅晨東上了車。

“就一頓飯?”

“允許你當我女兒的乾爹。”

“這還差不多!”

……

傅晨東把車開回家裏。

他希望如黎小明說的,到家的時候發現趙勝楠已經在家裏等着他了。

停好車,進了屋,家裏只有嬰兒的哭聲,並沒有趙勝楠的身影。

保姆抱着小包子從裏面出來:“傅先生,您回來了?”

“孩子的媽媽沒有來過嗎?”其實已經不抱希望了,只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沒有來過!”

他怔了片刻。

“孩子怎麼哭了?”他問。

“孩子可能認得媽媽的氣味,所以我怎麼哄她都是哭。”

傅晨東看着保姆懷裏那團肉肉的小東西,他伸出長臂把小包子抱在懷裏。

說來也怪,小包子到了傅晨東懷裏之後,小嘴巴只是張了張便沒有再哭了。

大概是哭累了,她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后就睡著了。

“呀,傅總,這孩子認你,看來她知道你是爸爸,瞧你就這麼抱一下她就不哭了。”

傅晨東看着懷裏的小東西,剛剛一直皺着的眉頭現在漸漸放鬆了。

他把孩子抱到沙發旁邊的嬰兒床上。

小床是前兩天買的。

既然鐵定了心要把小包子爭取回來,那當然要作好物質上的準備。

小床是他親自挑選的,除了客廳的這張小嬰兒床,樓上還準備了一個公主屋,裏面全是粉色的東西,粉家的床,粉色的窗帘,粉色的布娃娃和粉色的鈴鐺。

除了公主屋,還有一間玩具房,從半歲時用的學步車、扭扭車到三歲的滑板車、直排輪、電動汽車,芭比娃娃……

公主屋旁邊是一間鋼琴房和舞蹈房,他認為女孩子的氣質要從小培養,當然,如果小包子將來不喜歡這些東西,她也可以學別的。

傅晨東把小包子放在嬰兒床里之後,這才開始仔細地翻了一下她身上的小衣服。

“小包子洗過澡了嗎?”傅晨東問保姆。

“還沒有,給嬰兒洗澡最好是中午太陽猛烈的時候,所以我還沒有洗,傅總您放心,小包子身上非常乾淨,她媽媽應該是一位很愛乾淨的女士。”

傅晨東只想知道趙勝楠有沒有把什麼東西放在小包子身上。畢竟他昨晚出來得匆忙,沒有看清楚。

搜了一會兒,他看到一件平安符。

他記得在趙勝楠身上見過這個平安符,綉成三角型的,綴着幾枚玉石。

他搖搖頭,苦笑了一下。

這的確是趙勝楠的作風,古裝劇看多了,學人家往裏面放東西,一個小嬰兒哪裏合適戴這樣的東西。

他把平安符收好,掛到自己的脖子上。

……

……

三年後。

C市。

這是一個暖和的城市,只是雨季比較長,有時雨一下就是一個星期。

一條古老而冗長的巷子裏,行李箱的輪子與地上的青石板路正磨擦出“咯咯”的響聲。

這是一條古巷,行人很少,兩邊是商鋪,但這裏的生意並不紅火,有些店主正拿着蒼蠅拍在拍蒼蠅。

拖着行李箱的女子穿着一條洗得發白的牛仔褲,一件藏青色的T恤,腳下一雙NB字樣的休閑鞋,鞋子不算新款也不是舊款,可是從鞋子的顏色以及磨得掉色的鞋邊來看,這女子應該穿着這雙鞋走過很多很多的路了。

女子長着一張娃娃臉,大胸,看起來不過二十來歲,若胸再小點,估計看上去還要年輕些。

儘管下着小雨,但她沒有撐傘,顯然,她很享受這裏的雨水。

也許是長期在外面跑的緣故,她的皮膚黑了些,但身體看起來更加健美了。

走到巷子的盡頭,她拿出手機打電話,聲音柔和卻又中氣十足:“你給我找的住所是9巷11號嗎……這裏沒有門牌,我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

潛意識裏,她一直在逃避什麼,去哪裏都不用自己的身份證,就連租房子也是託人找那種不需要身份證登記的。

電話那頭的人讓她在原地等一會兒,說會有人來接她的。

她便停在原地等。

細細的小雨還在下着,她仰起頭,任溫柔的雨點淋在她光滑的臉上、唇上和脖子上。

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養成的習慣,每次下雨的時候,她都忍不住想去淋雨,似乎,在下雨的天氣可以想起什麼……

“請問,是林小雅小姐嗎?”巷子的身後出來一個瘦高的中年男人。

“對,我是!”她轉過身,沖那中年男人笑了笑。

“是陳五讓我來接你的,說你要租房子。”

“對!”

“那林小姐跟我來吧?”

她便拉起行李箱跟那男的走。

到了巷子盡頭,中年男人停下來對她說:“就是這裏了,位置有點難找,有點隱秘的,但這一帶治安是非常好的。”

“噢,原來是這樣,”看那中年男人應該是純樸的本地人,她便應和了一句。

“你別看這是一條古巷,其實這裏的房子才建成不到五年,”中年男人說:“這幾年C市不是正搞旅遊開發嗎?市裡要求我們把房子建得古色古香,讓我們把房子都刷上灰色的漆,說是要襯托出什麼,什麼……感覺來着?”

她淡淡地應了一句:“歷史厚重感!”

“對,就是這個感覺,”說著,他們已經走到了二樓。

這裏的房子不允許建高,一般只有兩層,樓下鋪面,樓上住人。

中年男人拿出鑰匙開了二樓的木門。

看到二樓的室內佈置,她才相信這些房子是近幾年才建的。

牆壁刷得雪白,地板是瓷磚的,傢具也是宜家風格的,還有彩電冰箱和空調,看着很溫馨。

中年男人給她介紹:“這裏是一個套間,用你們的說法就是兩室一廳,你沒租這裏之前我是用來當旅館的,因為你是長租的,我就算便宜一點了。”

趙勝楠問:“多少錢?”

“呃……陳五已經付過錢了,林小姐您不用再給了。”

她笑了笑:“就是有點好奇,想知道這裏的物價。”

“三個月,一共是四千塊,”中年男人說。

“好,那謝謝你了,我剛下火車有點累了,那……”

中年男人也識趣,他把鑰匙交給趙勝楠,“那我就先走了,你要是有什麼需要就打桌面上那個電話,這附近很多小吃街的,你餓了可以到下面吃飯,菜市場也有,下樓打聽打聽就知道了,這裏鍋啊碗啊我都給你備好了的,你買米和菜回來就可以了。”

“好的,謝謝!”趙勝楠又淡淡一笑。

中年男人走時又看了趙勝楠一眼。

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這女孩給人一股很神秘的感覺,她越是禮貌給人的感覺就越是清冷。

中年男人是只顧着做生意的,他不會問租客的私隱,關了門便出去了。

趙勝楠把行李箱打開來。

偌大的一個行李箱裏頂多只有兩套衣服,而一些黑色的不知名的儀器卻佔了半個箱子。

她把那兩套衣服拿出來掛在衣櫃裏,又打開上層的網面拿出一張面膜。

洗了澡,她一邊敷面膜一邊拿開手機打開微信。節東見才。

微信號叫:妞妞私家偵探。

她點開微信轉帳,給其中一個人轉了四千塊過去。

隨後躺在小床上閉目休息。

……

第二天,趙勝楠起了個大早。

一番快速的洗漱之後,她從行李箱裏拿出一支兼帶錄音功能的筆,一個記事本,以及一張過了塑的收費標準,把這三樣東西裝進包里之後,她拿出手機撥了一串沒有署名的號碼。

“張先生嗎?我到C市了,在哪裏等你?”

那頭報了一個地址,趙勝楠便背着包出門了。

巷子外面是一條寬敞的大街,可以打到出租車。

她打的去了張先生所說的那間茶樓。

……

摘下墨鏡的時候,坐在趙勝楠對面的張先生愣了愣,“我沒有想到,您會是一位這麼年輕美麗的小姐。”

趙勝楠遞過名片:“謝謝,叫我林小雅。”

“林小姐,你好,”張先生仍然目不轉睛地看着她:“冒昧地問一句,您現在多大了……

趙勝楠頭也沒抬,直接從包里拿出那張收費標準,上面清晰地印着:調查另一半有外遇:5000~10000,調查商業機密:10000~30000……

她淡淡地說:“張先生的情況我在電話里已經了解得很清楚了,由於您的情況特殊,除了您事先支付的那兩千塊,事成之後我仍然要追加四千塊,您有意見嗎?”

張先生點頭,語氣裏帶着一絲討好:“當然沒有啦!”

談話正式開始了。

趙勝楠打開筆上的錄音功能,例行公事地問:“關於您的情況,我想再次確認一下,你說,你跟你的前女友分手后,她帶着了你一條項鏈,但她拒不承認?”

“可不是,不承認也就算了,她還假裝失憶,你說這事蹊蹺不蹊蹺?說實話我只在電視上看見過這樣的情節,她以為這是演韓劇呢?我跟她分手不是因為她窮,也不是父母反對,而是因為她貪啊,窮就算了,還沒有志氣……”

“張先生,我們先不探討志氣這個問題,你剛說,你的前女友失憶了,我想了解一下她是怎麼個失憶法?”

張東顯得很無奈:“她說不認識我,可她家那麼多人,她認識她爸,她媽,她哥,就是不認識我,她以為這是在演被偷走的那五年嗎?”

趙勝楠一邊記錄一邊清着思路:“她記得很多人,很多事,唯獨記不起和你相處過的時光,對不對?”

“對,我和她只處了半年,就那半年的事,她全不記得了。”

張東說到這裏,趙勝楠明顯地觸動了一下。

她繼續記錄著:“把你前女友的住址、電話號碼和上班地點都告訴我吧,對了,還有她的照片。”

張東打開手機的相冊,手指翻動着裏面的照片。

前面一排都是他跟一個女孩的自拍,各種親密得接近猥瑣的動作都有。

張東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哈,這個是現任女友的。”

一直翻了兩三百張,張東才指着上面一個長相清秀的女孩說道:“就是她,她叫張珍珍,電話號碼雖然換了,但我還是打聽到了,她是在銀行上班的,各種計算啊……”

趙勝楠同樣頭都沒抬:“把前女友的相片、電話都發到我微信上吧。”

“……”張東呵呵地笑着:“林小姐啊,您真是一個既酷又美的女孩,就是……太冷淡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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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就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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