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回國
藍佳怡回到烤肉店工作后的幾天,每天都心不在焉的。
而且進來越來越渴望回國,越來越渴望。
就算回去以後哪怕不回到沈思存身,她也想生活在國人的領土下,而不是異國他鄉。
好在十月份的時候,藍佳怡得到了一個華人的好心幫助。回到了中國大陸,但好心能做的有限,那個華人的家在江蘇蘇州,因為暫時沒有去處,那個美國籍華人將她安排給在蘇州寒山寺。
寒山寺名義上是屬於蘇州的一個旅遊景點,但其實寒山寺是一個尼姑庵,始於佛教盛行之梁天監年間,唐貞觀中寒山曾至此而得名。梵宇歷劫,屢毀屢建,佛子之心可鑒;千五百年。幾經滄桑,沿革當理分明。唐代貞觀年間,傳說當時的名僧寒山和拾得曾由天台山來此住持,改名寒山寺。
寒山寺便從古遺留至今,而大多數遊客到寒山寺旅遊,都會認為裏面的尼姑是一道最美麗的風景線。
轉眼間快到過年的時間,越到臘月時期。寒意的冷厲總會像一塊塊石頭,壓着人的心臟。
藍佳怡就這樣在寒山寺呆了這麼久,為了不顯得自己白吃白喝,藍佳怡也還是穿上工作服,時不時的幫忙接待一些遊客,或者幫忙干一些活兒。也算是給了寒山寺生活費和住宿費了。
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什麼人就會變成什麼人。
由於藍佳怡每天都跟一些尼姑打交道,加上藍佳怡也蠻嚮往佛學,所以跟着她們打了交道以後,藍佳怡也對佛學又了更深一步的了解。
而且,這段時間,藍佳怡背誦了《金剛經》《法華經》的心經,方丈說多看這些對身體也有幫助。
加上這裏的尼姑平日都是採用的上班制度,而且是八小時制,下班以後。寒山寺的尼姑想做什麼都行。
但是一般她們都不會去亂來,因為方丈說,正式入佛之人,就應該戒掉一些該戒掉的東西,否者會給自己帶來不好的災難。
中國人,特別是現代的中國人很多其實是不相信佛學的。
但是有些東西,畢竟令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而且。藍佳怡還是蠻相信這些東西的。
的確,自從來了寒山寺,藍佳怡的病情也好了很多,她不再像之前總是咳嗽不停,當然,也會偶然的咳嗽起來,次數卻少了很多,大概也是因為這山間風景、空氣好的緣故。
“靜怡,你在想什麼?又在欣賞風景?”
聽聲音,應該是寒山寺的方丈,方丈的法號叫靜平,藍佳怡叫靜怡的這個名字,也是方丈給她起的。
藍佳怡這才轉過身來,倒是坦然一笑的看着方丈:“沒想什麼,看樣子,今天怕是要下雪了!”
方丈清雅的說道:“瑞雪兆豐年,下雪是好事。”
藍佳怡低下頭,便不再說什麼,也就是她低頭的那瞬間,方丈看見了她臉上滑過的那道哀傷。
“怎麼了?”
方丈再一次擔心的問道。
藍佳怡坦然的抬起頭:“沒什麼!”但是她逃避的那雙眼睛,豈可逃得過方丈的法眼。
“想家人了吧?”
方丈像是問到她的心坎上,藍佳怡的心中不由得愣了一下。
“……”
藍佳怡沒有說話,這種沉默便更加證實了方丈口中所問的了。
方丈倒是沒有怪罪她的意思,卻也坦然一笑,那樣子,彷彿是支持藍佳怡去想念她的家人一般。
“快過年了!你也是該回去的時候了!”
方丈慈祥的握緊她的手,她的手裏,此刻明明是寒冬,卻冒着不少的冷汗。
像是她心裏的秘密被人打探到,她猛然地有些慌張起來。
藍佳怡繼續沒有說話。
方丈道:“既然想他們了,就該回去看看了!”
藍佳怡勉強一笑:“我想留在這裏陪方丈一起過年!”
方丈笑了笑,只說了一句:“傻孩子!”
之後,便揚程而去,藍佳怡看着方丈的背影,感覺到她似乎明明還有什麼話要說,但是卻欲言又止。
她沒有多想,也準備起身回屋,只是進屋之前,她抬頭來,看看烏雲密佈而灰暗的天空。
要是下一場雪該多好!
她一邊在心裏期盼着,一邊揚着腳步回了屋。
這一夜,她又失眠了。
手裏拿着的這本心經,她卻怎麼也看不進去。腦海里總是呈現着許許多多的畫面,爸爸、媽媽、姐姐……
所有人……
還有那個,已經跟姐姐結婚,或許從不曾想起過她的沈思存。
她以為這段時間,她已經可以放下了,她以為這寒山寺,便是她最後的歸宿。
畢竟她這段時間,也有想過讓自己出家,就此了結一生。
直到半夜,她終於在呢喃中睡了過去,只是她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裏,好像有個男人推開了她的房門,坐在她的床~邊,靜靜的看着她,時不時的還用他的手指勾滑着她的面頰。
時不時的,他還俯下身吻着她的唇,那吻確是淺淺的,淡淡的,那男子的眼神好像很痴情,又好像有些憂傷。
自從到了這寒山寺,她幾乎是每天晚上都做這樣的夢,而早上醒來的時候,床邊什麼都沒有。
也是因為幾乎每晚上這樣的夢,藍佳怡還專門請教了方丈,方丈笑言:“日有所思,便夜有所夢!”
只是,在夢裏,她卻看不清那個男人的臉,他好像蒙了面。
藍佳怡掙扎着,想要醒過來,口中還呢喃着:“媽媽……媽媽……媽媽”
一雙溫柔的唇瓣,像是要為她的夢減少一點痛苦,於是深深的吻着她,舌頭不由得探進了她的口腔里。
夢裏,那個吻是那麼的纏綿,纏綿得,她好像發覺自己的身體像是有了反應。
第二天,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床邊依然是空曠着,她稍稍起身,外面的冷空氣便灌進了杯子。
藍佳怡微微的打了個哆嗦,她揉了揉眼睛,眼角還殘留着昨夜因為哭得太厲害的淚汁。
原來,昨晚上,她又做了這樣的夢。
夢裏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為何總是要到她的夢裏來?
這時候,扇大門推開,藍佳怡不由得將被子裹緊在身體上。
“靜怡,方丈讓你過去,說有東西給你!”
說話的是方丈身邊的一個小徒弟,她叫小青,今年才24歲,本科大學畢業后就到了這裏面。
只是,她沒有想通,一個24歲的姑娘,便當了尼姑,她這一生,難道就要在這裏面度過了嗎?
藍佳怡突然一想到,自己的後半輩子有可能要這裏度過,心裏不由得酸澀了起來。
藍佳怡吃力的起身,穿好衣服。
到了方丈每天早上誦經的地方,藍佳怡抬頭看了看面前的這尊大佛,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大概是方丈已經感到了她已經到了,便停下了手中的木魚。回頭看了一眼藍佳怡。
於是說道:“跪一會兒吧……”
藍佳怡一驚,方丈在這時第一次讓她跟她一起誦經,在龍頭寒山寺這麼久,方丈平時也只是讓她看看心經,從來沒有真正的到佛前誦經過。
藍佳怡站在身披金光的菩薩面前,看了一會兒沒說什麼,俯下身便跪在了方丈旁邊的那張圓形的跪墊上。
方丈的神宇像是故意有些嚴肅,不過就算方丈嚴肅起來,卻依然是一臉的慈祥。
都說佛家的人長相善意親切,方丈不僅如此,還更是像一朵盛開在靜怡世界的一朵白蓮,恬靜中帶着高貴,那氣質不是一般人能夠達到的。
跪了好一會兒,藍佳怡卻沒有閉上眼睛,只是側着臉看着已經在繼續敲着木魚的方丈。
她就這樣看了很久,方丈也敲了很久。
直到,外面的大鐵鐘響起的時候,藍佳怡才知道已經到了吃午飯的時間。
這時候,方丈才睜開了眼睛來。
地上,雖是有涼席墊着膝蓋,在這寒烈的冬日下,藍佳怡還是感到了膝蓋的一陣陣凍意。
她不由得有些佩服方丈,一年三百六十天都要早起誦經,她的工作就是一天到晚的在菩薩面前念着那別人無法聽懂的佛文。
“去吃飯吧!”
方丈起身的時候,藍佳怡幫忙扶了一把。
至此,方丈都沒有說什麼。
吃完飯,午休時間過去后,藍佳怡也是睡了好會兒,相比晚上,她卻覺得中午睡覺不會做那麼多夢,也不會被夢裏的那個神秘男人所蠱惑。
下午,她也是剛剛起~床。小青便再次推開了門,說是方丈讓她過去。
藍佳怡倒是沒有再問什麼,只是下午的時候,方丈卻讓她拿着一本佛禪念了起來。
“方丈?”
藍佳怡站在那裏,不解的看着手裏的這本佛禪。
“跪着念吧!”
方丈的語氣,依然是那樣,沒有多說什麼,這跟平日的她完全是兩個樣子。
藍佳怡老老實實的跪下,翻開手裏的佛禪念了起來。
佛禪的第一段便是那段耳熟能詳的:“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藍佳怡念着,心裏卻不由得顫抖了一下。
她仍然在繼續:“非有之有為妙有,非空之空為真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轉眼便到了傍晚,夕陽射進來,可是藍佳怡卻依然還再繼續着。
她像是念上了道。
“心靜坐,百無所思,以為究竟,即着空相,斷滅諸法。”
“般若體畢竟清凈,無有一物可得,是名無法可說;即於般若空寂體中,具恆沙之用,即無事不知,是名說法。”
“物自有去來,見性無來去也。”
……
時間便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直到藍佳怡將一本佛禪全數念完,她發覺自己的膝蓋已經不能動彈一下,整雙腳都已經麻木得沒有了知覺。
這時候,方丈才停止了她手中的木魚敲響聲。
她睜開了眼睛,緩緩的起來。
而藍佳怡卻不能動彈一下,彷彿膝蓋已經跟地上的草席連長在了一起。
“疼了吧?”方丈將她扶了起來,慈祥的看進她眼裏。
藍佳怡微微的點點頭。
“也難怪!跪了一天了!晚上也沒有讓你吃!是……”接下來你的話,方丈並沒有說下去。
“方丈,我……沒事……”她的身體像是搖晃了一下,差點兒跌進方丈的懷裏。
“孩子!記住!認識自己,降伏自己,改變自己,才能改變別人。”
方丈撫摸着她的額頭。
藍佳怡點點頭。
“真的明白了嗎?”
藍佳怡搖搖頭,現在的她只感覺又餓又冷,根本已經無意識去辯解什麼了。
“不要拿別人的錯誤還懲罰自己!若悟自心,即離生死!若能得一人心,便是人生之福!”
不要拿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藍佳怡猛地愣了一下,她是拿別人的錯誤在懲罰自己了嗎?
她緩緩的對着方丈的臉,點了點頭。
這一夜,很晚,藍佳怡才回到自己的房間,方丈跟她說了很多,她其實句句都明白,可是要做到談何容易?
讓未來到來,讓過去過去,可是做到談何容易?
她沒有再去食堂吃素食,大概是肚子餓過了,也或者是因為方丈給她灌輸了一些比飯還要營養的食物吧!
藍佳怡躺在床~上,遠遠的好像還聽見一聲雞鳴的叫聲,今夜似乎比昨夜還要無法入睡。
猛然,一陣寒風席捲而來,她的房門像是被打開了。
誰?
她的身子一驚,心中的惶恐,差點不由得叫出來?難道是小偷?
可是寒山寺除了內部人員和遊客,閑雜人等是不可能進來的,而且周圍又是高高的大牆,任憑那些小偷在怎麼翻滾也是難進來的。
藍佳怡側着眼睛,透過外面淡淡的月光看着正在朝床~邊一步步走過來的男人。
就算是有些黑暗,藍佳怡卻已然的看清楚了這個身形。
是他!
藍佳怡猛地捂住薄唇。
難道這幾個月來,自己的夢裏出現的畫面不是夢,而是現實嗎?
之間沈慕言輕輕的撈開了蚊帳,藍佳怡迅速的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聞着她的氣息,藍佳怡心裏酸酸的,之前每晚上的夢境裏的神秘男人都是沈慕言?
藍佳怡想到這裏,忍不住眨了一下眼睛。
正要將手指覆蓋在她臉上的沈慕言,突然停下了手來,那凍得發紫的性感薄唇向上翹了一下。
“佳怡!”
他忍不住輕輕的試探性的喊着她的名字。
藍佳怡依然沒有應聲,這一次,她甚至連手指頭都不敢再動一下。
他意識到了什麼,眼睛幾乎眯成了一條線,抿了抿唇,猛地覆蓋了下去。
“唔……”
藍佳怡終於驚恐的才能夠鼻子裏發出了一陣嘆息。
她猛然睜開眼睛,這時候的沈慕言也鬆開了她的唇。
只是,他們的鼻尖卻貼着鼻尖,連唇齒也緊緊貼着。
藍佳怡還可以感到彼此唇邊的些許口水黏稠着,她抬起手來,想推開他。
卻被沈慕言識破了她這一想法,瞬間抬起了她的兩隻手臂,壓制在她的頭頂。
這個動作,彷彿一直都成了條件自然反射。。
在床榻上的時候,只要藍佳怡一掙扎,沈思存便會一下子將她的手臂按在頭頂。
“沈慕言,這裏是佛門凈地,請你住手!”
藍佳怡有些冷怒的吼道。
“佳怡,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他的語氣好沙啞。
還帶着濃烈的慾望,明明是冬天,明明他的唇邊是冰涼的,可是吐出來的氣息卻足以將這整間房子都燃燒起來。
他就那樣猛烈的吻着她,像是一直來至沙漠裏的惡狼……
藍佳怡氣不過,幾乎使出了氣力,咬在了沈慕言的舌頭上。
他的唇這才愣了一下,離開了她。
“沈慕言!你趕緊起來!”藍佳怡的手臂不得力了,便一直扭曲着身體,兩隻腳也在掙扎着。
許久后,她的眼淚像是已經被他吸允乾淨了,鬆開了他的唇來。
只是那雙在黯淡光線下半眯着的瞳孔里,滿滿的都是炙熱的火光。
“你好好休息!”
而後,他離開了她的身上,站在床邊看了看她,便轉身走了出去。
藍佳怡看着他離開的背影,似乎有點兒不相信。
為什麼來的人是沈慕言?
想到這裏,她的心裏竟然滑過了淡淡的失望。
她笑了,那是苦笑。
而後伴隨着窗外的暗暗月光,她閉上了眼睛,這一覺醒來,已是第二天下午。
小青今天沒有來叫她!
像是睡得有點兒久,藍佳怡頭也暈沉沉的,起床來,從保溫瓶里到出了半杯開水喝下。
喝下了兩杯熱開水,她感覺到了心理的有好過一點兒。
不知道為何,今天的天氣特別乾燥,她踏着步子,走出了房間,外面的猛地吹過來一陣大風,吹得她的黑色髮絲不斷飄動着。
原來真的沒有下雪……
只是遠處的山頂卻像是印記上了一片片的白色,放眼望去,藍佳怡的眼裏有些濕潤。
她感到了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回過頭一看,是方丈。
“您怎麼來了?”
方丈沒回答,只是親和的笑着,然後說:“馬上過年了,大家都放假了,寒山寺也沒有人做飯,你想吃點什麼?我可以去做!”
藍佳怡一驚,腦海里瞬間有些空白,但是又立馬反應過來:“方丈,晚上我來做飯吧!”
方丈笑了笑:“那好,我也想嘗嘗你的手藝!”
藍佳怡微笑點頭,便進了四合院。
距離過年的日子越來越近,寒山寺也四處掛上了大紅燈籠,連每個尼姑還發了紅包,聽說是國家補貼。余鳥找弟。
藍佳怡拿着那個紅包,看了一會兒,視線便移向了遠處,那下面便是城市的硝煙。
只是站着站着,那不遠處,再一次出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影,那個男人,他高大,帥氣英俊。
他正在朝着藍佳怡一步一步的走上來。
直到走到藍佳怡的面前:“佳怡!”
他聲線黯啞的喚着藍佳怡的名字,明媚好看的眼神里,透着很深的痴。
藍佳怡急急忙忙的別開視線,沈慕言卻他走近她,示意要樓上她那身纖細的身體。
猛地,藍佳怡大大的退了幾步,看着面前的沈慕言:“我姐姐他們還好嗎?”
明明不想問的,沒想到她還是不爭氣的問了這麼多。
沈慕言臉上瞬間閃過了很深的苦澀:“你想問是應該不是你姐姐,而是思存吧?”
她應該問的沈思存嗎?
沈慕言的這個話,竟然讓藍佳怡無言以對。
藍佳怡的腦海里還在迴旋着這句話的時候,便又聽見沈慕言說:“佳怡,我找了這麼久才找到你,跟我回去吧!從此以後,我來照顧你的一切!”
他的聲音放得那麼低,那語氣柔得如溪水。
藍佳怡笑了一下:“回去?”
那笑像是苦笑。
“對,跟我回去,做我的女人!”
沈慕言有些遲鈍的,再次走向了藍佳怡,每走一步,都像是有些小心翼翼的,生怕走得太快會嚇着了藍佳怡。
藍佳怡又笑了笑:“沈慕言,我可是你的弟妹,你世界裏的女人千千萬萬,為何總是纏着我不放呢?”
說這句話的藍佳怡,心裏連半點兒波瀾也沒有。
沈慕言也並沒有生氣,而是拉起藍佳怡的手,放在胸口,那裏,藍佳怡感到了他剛強有力的心跳聲,她的耳朵也聽見了他口中吐露着明顯熱烈的氣息。
“你才是我最想要的女人!”
沈慕言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猶豫半下,只是那眼中卻散發著讓人捉摸不透的幽暗。
藍佳怡狠狠的掙開了他的手:“我們不可能!你不應該把心思都花在我身上!”
藍佳怡說著這句話的時候,想起之前沈思存的一句話:他為了你,放棄了這一屆的總理選舉權!
一直以來,藍佳怡都知道沈思存的身份不簡單,一個都能參加國家總理選舉的人,他的身份怎麼可能簡單?
既然他這麼不簡單,卻為何要在她一個女人身上這麼幼稚呢?
沈慕言自然猜得出此刻藍佳怡的心裏在想什麼,他像是苦笑了一下,表情有幾分痛苦。
就是好那種得不到永遠在騷動的痛苦。
難道她說錯了嗎?這個世界上等着想嫁給他的女人,拍起長隊,大概都可以繞地球轉很多圈吧?他又何必委屈自己,這段時間還常常偷偷的在深夜來看她?
沈慕言到底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他的臉上的傷感,很快被他收斂了起來,他抿了抿唇,才吐出來一句話:“佳怡,我真的需要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思存已經另娶,你跟他應該不可能了,為何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藍佳怡仰天而笑,那笑不再是苦笑,好像是發自內心的憨笑,又好像是聽到某種笑話而笑。
“佳怡!”
沈慕言像是看不懂她的微笑,於是皺起了眉宇,深思的看進她眼裏。
“沈慕言,你回去吧!去你的世界,闖蕩出你的天空,你的未來,你的理想,我希望你再也不要來了!我現在的生活很平靜!我喜歡現在這樣的生活!”
她,真的倦了。
沈慕言正要開口說什麼的時候,她已經轉身揚長而去。
沈慕言看着她那麼漠然的背影,真的連頭也沒有回一下,而沈慕言,卻在原地久久的矗立,像風中一座永恆的墓碑,站得是那樣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