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又是一場熟悉的夢
漫畫的後半截跟我預想的一樣。
果然,裏面的女主人公經歷了跟我白天一樣的經歷。
開鐘點房、去醫院看病、甚至連老太太把我擠在牆根的畫面都清晰的刻畫在上面。
一直看到女主人公回到家裏躺在床上,摸出平板,點開一則漫畫時,我心中的恐懼終於達到了極限!
我將全身的力氣都集中在了手指頭上,艱難的將那則漫畫拖到了最後。
眼珠子顫了顫,我抖着嘴唇看了看最後的畫面。
最後的畫面里,女主人公躺在被窩裏,十指死死的摳着平板,臉色發白,滿臉的驚恐,顯然已經陷入了極端的恐懼中。
看到這裏,我的心臟再也承受不住超負荷的運作,猛地就將平板甩了出去,從床上坐了起來!“啊--”
“嘭--”
我的尖叫聲和平板的碰撞聲同時響徹在出租房裏,我瞪着眼睛,腦子裏一片空白。
“沐雪!沐雪!你怎麼了?你怎麼了?快鬆開手!”
無盡的恐慌中,我聽到冷青青呼喚我的聲音,她的聲音里透着明顯的焦急,令我空白的大腦得到了暫時的喘息。
我遲鈍的眨了眨眼睛,緩緩的扭頭看向了一臉驚慌的冷青青,在真切的看到她的那一刻,我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冷青青摳着我的手,急促的說道,“沐雪,沐雪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鬆開手,乖,你的手流血了,快點鬆開!”
我的手被她摳的有點疼,我一邊哭着,一邊低頭看了看我的手。
視線里,我的雙手緊緊的攥在身體兩側,十根指頭的指甲已經深深嵌入了我的手掌心,絲絲鮮血順着我的掌紋蔓延在床上,染紅了一片床單。
鮮紅的顏色刺激了我的眼球,我心中的害怕也越來越濃重,我鬆開手,緊緊的就抱住了冷青青。
冷青青抱着我,也被嚇得不清,她一邊輕緩有節奏的拍着我的後背,一邊輕柔道,“沐雪,不怕,我在,我在,不怕。”
她的聲音輕柔的彷彿一根細柔的羽毛,不斷的安撫着我狂烈的跳動着的心臟。
良久,我終於承受不住精神的折磨,昏睡了過去。
又是那個古樓,依舊是如墨的黑夜。
我行走在二樓的樓梯上,身上穿着一身紅色的古裝。
我的視線左顧右盼着,心中隱隱泛着一絲着急,似乎在尋找着誰。
在對面的樓上,我再次看到了我的父母,他們站在對面的樓梯上,手裏拿着一疊厚厚的紙錢,正滿臉複雜的望着我。
我雖然疑惑,想要過去問個究竟,但是我的身體根本不受我的控制,直接忽略了對面,着急的朝着樓下走去。
藉著下樓的空檔,我打量了一下這個三層古樓。
這是一個處處透着古典,但細節處盡顯奢華的地方,除了別具匠心的雕花門窗以外,牆壁更是由鑲嵌着許多珍稀的七彩琉璃磚塊堆砌而成,在火紅的燈籠下,整個古樓綻放着璀璨的七彩星芒,十分的漂亮夢幻。
我知道我又在做夢了,之前的恐懼還在心中留有陰影,而我此時的身體卻根本不由我自己控制,萬般無奈,我只得硬着頭皮,伴隨着這具身體行走在這座古樓里。
接連兩天夢到這座古樓,再聯繫到那則漫畫,我隱約猜測,他們之間或許有着絲絲縷縷的聯繫也不一定。
我一邊向著樓下走,一邊觀察着這座古樓。
除了古樓奢華而又奇異的外觀建造以外,我又發現了一件事情。
這座古樓一共有三層,四方樓梯分別建在古樓的四面,從中間的院子裏一直蜿蜒延伸至三樓,四合院式的環繞樓道上,設有許多個房間。
從下到上看去,房間的數量多的有些可怕,密密麻麻的,彷彿馬蜂窩似的。
而在其中一些房間的雕花木門上,似乎貼着一些黃色的長方形紙條,我仔細瞧了瞧,發現那些紙條上似乎用紅筆畫著一些看不懂的符號,密密麻麻的,看起來像是殭屍片里演的符紙。
“我回來了。”
我正想瞧個仔細,就聽到一道男聲傳了過來。
聽到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我心中不受控制的一喜,抬眸就朝着聲音的來源處看去。
迎面朝我走來的正是那天晚上,跟我做了那種事情的那個男人,他身着一身精幹的黑色勁裝,又或者可以稱之為夜行衣一類的衣裳。
我依舊看不清他的容貌,朦朧中,我隱約只能瞧見他的臉部輪廓,我之所以認出他是那晚的那個男人,是因為我聽到自己親熱的喚了他一聲,“相公。”
那聲相公叫的脆生生的,更是透着濃厚的情意,令我生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那聲相公似乎對那個男人十分的受用,我聽到他爽朗的笑了一聲,抬步,大步流星的便朝着我走來。
對於這個男人,我是害怕的,內心那種害怕和喜悅的情緒交織着,簡直使我發狂。
他走到我的身前,高大的身軀披星戴月,給人濃厚的安全感,如同最好的避風港。
在他的手裏,拿着一個白色的陶瓷罐子,那個罐子上蓋着一個圓頂尖頭蓋子,在蓋子的邊緣分別貼着三張黃色的長方形紙條。
那三張紙條和那些房間門上貼着的紙條一樣,似乎也是符籙一類的東西。
我歡喜的看了看那個陶瓷罐子,抬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輕聲道,“相公,你捉到了?”
聽到我自己說的話,我心中不免對這個罐子裏的東西產生了一絲好奇心。
捉到什麼了?難不成是什麼好東西?
那個男人見我歡喜,心情也似乎跟着不錯,他抬手溫柔的摸了摸我的臉,冰涼的觸感令我的臉上泛起了一陣酥癢。
他沒有回答我,大手緩緩的繞在了我的後腦勺處,用力將我往他的身前一樓,直接低頭吻住了我的唇。
接吻這種事情對於我這個剛成年才兩天的小姑娘來說,實在是青澀害羞的很。
但是顯然我夢裏的這具身體是個熟手,我能感覺到她在觸碰到男人的嘴唇的那一刻,立馬就進入了狀態,反手柔情的摟着他的腰,甜蜜的回應起了他的吻。
我的身體和他的身體貼的很近,中間隔着一個罐子,咯的我肚子上的肉怪疼的。
吻着吻着,我明顯就感覺到肚子旁的這個罐子動了動,而後,我就聽到那個罐子的蓋子響了幾下。
那個男人似乎也聽到了這道聲音,渾身的氣勢一震,意猶未盡的鬆開了我的唇,抬手就凌厲的打在了那個罐子上。
他的氣勢很可怕,透着令人心悸的力量,我明顯感到一股冰冷的罡風朝着那個陶瓷罐子直逼而去,心跟着就是一跳。
我正盯着他的手看,就見他突然拉住了我戴着戒指的那隻手,抬手打開那個蓋子的一瞬間,迅速的就把我的手塞進了罐子裏。
手伸進罐子裏的那一刻,我心一慌,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手指頭觸摸到一個冰冷光滑的東西。
我心裏嚇得要命,就感覺到我的手指頭咻地就收緊,抓住了那個東西。
緊接着,我的手就是一疼。
“沐雪?沐雪?”
我正疼得要命,冷青青的聲音突然就傳入了我的耳朵里。
我下意識睜開眼睛,入目就是白茫茫一片。
白色的房頂,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似乎是在醫院。
我眨了眨眼睛,木訥的盯着房頂,反應了好一會兒。
“沐雪?你怎麼了?好點了嗎?要不要喝水?”冷青青的臉突然闖入了我的視線,她一臉焦急的看着我,臉上帶着明顯的疲憊。
我動了動腦袋,轉頭看向了她。
在她的身邊,我看到顧南安正坐在我的床頭,捧着我戴戒指的那隻手,似乎在研究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