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便宜外人不如便宜你
另一側，風和日麗的島嶼上。
陽光與海灘，美女與紳士，每個人身上都穿着清涼的泳衣。
vivian看着躺在白色沙灘椅上臉上戴着大大的墨鏡，右手拿着一杯飲料休閑得像只豬一樣的張陽，氣得一雙柳眉都皺了起來，她將手上的衣服一把扔到張陽身上：“張陽，敢情你把我從京城騙來就是給你當牛使的是吧。”
當初張陽怎麼說來着，說這個MV很輕鬆的，只要拍完他們就可以去玩了。
呵呵！！！
vivian敢說從飛機落下之後，她除了洗澡上廁所的時間屬於自己之外，完全就是給張陽當牛又當馬！
“不是，你在我眼裏哪裏是牛，你這麼可愛，”張陽從沙灘椅上坐起，看着不遠處女主獨自的戲份快拍完，他知道快輪到他了，他套上一雙沙灘鞋準備往海邊走去。
vivian聽到‘你這麼可愛’這五個字時，心裏有些得意，但面上還是忍着說：“那就饒了你吧……”
“明明是豬才對哇哈哈哈哈哈！”張陽指着她一邊大笑一邊後退，然後轉身跑到海邊繼續跟這MV里的女主角繼續。
vivian看着張陽的背影，內心的火氣再一次騰空而起，她站在原地深呼吸，跟自己的靈魂對話：“vivian，你幹嘛要跟一個小孩子計較，這樣拉低了你的情商，沒必要，還有，你不生氣，真的，你不生氣。”
話一落音，vivian踹了一腳那白色沙灘椅！鑒於她穿着人字拖，並沒有實質性的保護作用，十指連心，痛得她頓時話都說不出了。
海邊，導演正給張陽和女主角講解等會要拍的畫面，女主角是個新人，也是十七歲的樣子，正是花季的時候，長得小臉大眼睛，雖然美女都差不多這一類，但張陽明顯覺得張暖暖比眼前這個女生好看多了。
“等會張陽你左手插在口袋，右手拉着小香的左手，小香跟你說話，然後你就彎腰吻上去，記得，這個地方不要蜻蜓點水的吻，要深吻，法式的懂嗎。這歌的情感很濃烈，你們不要害羞，把自己完全融入歌的意境裏面，一定要爭取表現出來。”說完后，導演回到攝像機面前開始準備拍攝。
小香看着張陽的樣子，笑得有些靦腆：“我第一次在屏幕前拍這個哎，真覺得不好意思。”
“卧~槽~”張陽看着面前的小香，突然有些感同身受之前張暖暖受的那些事情了，說改戲就改戲，完全不用事前溝通的，本來他想着蜻蜓點水的吻已經讓他夠難受了，現在還要深吻，法式的。
小香雖然面上說著第一次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拍這種親密的戲會很不好意思，但眼睛卻勾勾的看着張陽，似乎是在異常期待開拍那一刻。
看得張陽都想翻白眼了。
“準備好就各就各位！”導演在小板登上坐下，眼睛看着屏幕。
海灘，碧水，藍天，女美，男帥，屏幕里洋溢出滿滿的青春氣息。
“開……”“等一下！”張陽打斷了導演的話，他轉過身朝着導演的方向作了一個敬禮的手勢表示歉意，后快步的朝着自己剛才躺的沙灘椅方向跑去。
vivian正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的右腳：“痛死老娘了，早知道就不跟過來了，vivian你到底是在期待什麼，放着一堆設計稿不畫，跑來這裏當牛當馬，你可真行啊。”
vivian正低着頭罵罵咧咧，突然察覺到自己被一片陰影籠罩着，她抬起頭，只見是張陽，低下頭臉色更臭了，vivian沒好氣的說：“幹嘛，是要喝六十度的純凈水還是要不加牛奶的咖啡或者鮮榨濾渣的果汁，說吧，老娘通通三分鐘內給你搞來。”
這幾天她什麼也沒幹，盡給張陽當牛當馬，對一切都很熟悉跟個當地人似的。
“抬頭。”
vivian聽到這話翻了個大白眼，抬起頭：“幹嘛，想說我臉上的粉沒抹勻還是唇彩打得……唔！”
“要拍深吻了，便宜外人不如便宜你，起碼你也給我當牛當馬做了幾天。”張陽抽空說了句之後，探得更深入。
vivian感受得到他的吻技有些生澀，看來這小子是第一次……
在此之前，他們之間只有兩次短短的蜻蜓點水式。
雖然他的話說得很臭屁，但她還是覺得自己異常甜蜜。
…………
而京城的醫院這邊，則滿布陰霾。
急診室外，張暖暖獨自坐在長椅上。
她一直低着頭，左手捂着右肩，被婦人踹了一腳后肩膀上刺疼刺疼的，膝蓋上也火辣辣的痛，這些傷在此時一個人安靜下來的時候才突顯，可是，卻敵不過唐母的傷。
救護車來到的時候，唐母已經完全陷入了昏迷狀態，不過張暖暖覺得萬幸，起碼還有氣息。
剛才唐母的話說到一半突然閉上眼睛的樣子，真的嚇死她了。
如果唐母有什麼不測，唐正一定很難過。
她也萬萬想不到那個婦人竟然膽子這麼大，敢眾目睽睽之下對着唐母動手，想必是怕極了讓她知道殺害母親的人是誰。
不過看那個婦人這麼緊張的神情，張暖暖也猜測到可能是婦人的親戚之類的。
有些仇恨，確實不是靠時間就可以泯滅的。
空蕩的急診室門口傳來腳步聲，張暖暖從凳子上站起，是匆匆趕來的唐正和林真兩人。
不等唐正先開口，張暖暖率先忍着哭腔告訴他：“伯母還在搶救，醫生說情況可能很不樂觀，救護車去到的時候伯母已經昏迷了，對了，我走之前見那個婦人已經被制止了，現場也有人報了警，對……”
張暖暖說不出話了，她低着頭，任由眼淚一直在眼眶內盤旋。
張父才去世沒多久，現在論到唐母出事。
這一波又一波的事情，壓得她心裏難受，也許跟唐母說的那樣，她就是個掃把星，如果她今天不約唐母出去就好了。
“對不起，如果我今天不約伯母出去也許就沒事了。”張暖暖低着頭，吸了一下鼻子才把那句話補齊。
唐正見她這樣子，多想上前給她一個擁抱，可是不能。
從他一來她就一直說著其他人的情況，卻獨獨沒有說自己的，但看她的樣子，應該是沒有受到很大的傷害，他這才鬆了口氣。
“這是意外。”唐正盯着那亮起的搶救中的燈，只能用這種顯得涼薄的方式安慰她。
顯然這句話沒什麼用，張暖暖重新在凳子上落座，
唐正站在對面，看着對面的她把臉埋進掌心的樣子，肩膀微微的顫抖着，壓得他心頭難受。
唐正側頭，在林真耳邊交待了一句話，林真離開走廊。
不一會，手裏捧着一杯飲料回來，林真先是看了一眼唐正，唐正指了一下張暖暖，讓他直接給。
林真嘆了口氣，心想真是這唐氏夫妻真不容易，好不容易除掉徐總監這個大魔王，現在又來一撥難緾的人，讓他們像正常夫妻一樣交流都不能。
林真將杯子遞到張暖暖面前：“太太，喝點東西吧。”
張暖暖從掌心抬起頭，她看着林真手上的那杯飲料，從那蓋子的小洞口處冒出裊裊的熱煙以及味道，她知道這是一杯熱的巧克力牛奶。
她順着他的手看着他的臉，盯了兩秒后，收回視線接過杯子：“謝謝你小林。”
林真看見張暖暖接過之後，就回公司替唐正處理公事。
空蕩的走廊只有她和唐正兩個人。
但看唐正這麼冷淡的樣子，就算心裏有千言有萬語，可她也不好開口，只能靜靜的捧着溫熱的飲料坐着。
她抿了一口飲料，濃郁的巧克力味道確實撥開了一點心痛壓抑的苦楚。
很快，醫生出來了，張暖暖立刻放下飲料跟着跑到醫生面前，唐正亦是。
醫生解開口罩：“誰是患者家屬。”
“我是她兒子。”唐正應了一聲。
“首先，病人脫離了生命危險。”醫生徐徐開口。
正當張暖暖臉上想露出一絲輕鬆的時候，又聽到醫生開口：“但是，因為傷到某些神經，病人呈現了一種植物人的狀態，至於以後能不能好起來，不知道，病人歲數不小了，而且剛才搶救的時候，我感覺到她的求生欲不是很強烈，所以，你們做好心理準備吧。”
張暖暖的心瞬間被打下十八層地獄，植物人，那就以後只能躺着，連話都不能說，全身上下只有眼珠子可以動……
她轉頭看了一眼那個醫生離開的背影，真想說一句能不能把話一次性說齊，搞得她的心剛一輕鬆點，就立刻被打壓了下去，比先前更沉重了。
她垂着腦袋站在一邊。
後來唐母被推了出來，臉上罩着大大的氧氣罩，雙目緊閉。
微弱的氣息噴氧氣罩上，看得出來，唐母的生命象徵真的很微弱。
而且，唐母的情況比她所想的還要更壞一點，因為連眼睛都是閉着的，如果不是氧氣罩上有霧氣，真的跟沒生命沒什麼兩樣。
她一路跟着護士去到一間高級的單人護理間，唐正則去辦手續，之後她和兩個護士合力將唐母抬到病床上，護士替唐母整理好氧氣和點滴之後，直接離開：“有什麼事再叫我們。”
“謝謝。”張暖暖目送兩名護士離開之後，拉了張凳子在床邊坐下，看着趾高氣昂的唐母此時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安安靜靜一動不動的，她竟然很找虐的在想哪怕唐母罵她賤人也好，她也不想看到如今這個局面。
“對不起伯母，我今天不該約你出去的，我是掃把星你說的對，是我害了你對不起。”張暖暖握着唐母的左手，聲音一抽一抽的：“真的對不起。”
後來她聽到推門聲，立刻抬手抹了把眼淚，出現這種事情她知道唐正心情肯定比她更差，但因為他是男人，所以連情緒也不能輕易外泄。
所以，她不能再給他增添負擔。
唐正進來之後，再看了一眼張暖暖：“護工很快就到，你先走吧。”
“我想再坐一下。”張暖暖坐着沒動。
“我們已經離婚了，最好少點聯繫，免得外界對此猜測。”唐正站在門邊，將門打開，一副趕人的模樣。
“我沒有失憶，你不用把離婚兩個字經常掛在嘴邊，我走就是了。”張暖暖低着腦袋起身，只是在經過唐正身邊的時候，她控制不住一樣伸出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腰身，把腦袋埋進他的懷裏眼底模糊成一片：“你不要這樣，不要趕我走，嗚嗚嗚，唐哥哥我們真的離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