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怪病
我把這姑娘抱進門,放在炕上,讓芙蓉拿水給這姑娘擦一下,他蓬頭垢面的,頭髮披在臉上,雖然看不清模樣,但是很是白皙細嫩,一看就知道是富貴人家的女兒,咱們這地方,窮鄉僻壤,農村家的女娃那個不要下田,割豬草,打小就曬的烏漆墨黑的,所以像這個姑娘這麼白的,根本就不是咱們這地方的人。
芙蓉拿水給人家洗乾淨了,我們幾個一看這姑娘,那叫一個水靈,我媳婦芙蓉是個美人兒,但是在這姑娘面前也遜色了不少,眉清目秀的,緊皺的眉頭讓人憐惜。圓圓的臉兒露個迷人的酒窩,一身富態的樣,看着就像是有錢人家養出來的女兒。
只是腦門上有一個口子,還在流血,我趕緊拿着棉布給人止血,又查了一下身體,倒是沒有其他的傷了。不敢我看着這姑娘的脖子上有一些紅色的線一樣的斑點,我就知道這姑娘身上還有其他的病。
我雖然不主學醫,但是鄉村術士多少懂一點醫術,而且偏門的病症懂的特別多,胡半仙爺爺的筆記上有不少偏門偏方,所以我一看那線形的紅斑,就知道這病不普通。
我看人不醒。我就問王富貴:“你那弄的人”?
王富貴很害怕的樣子,跟我說:“在南山撿的,你說讓我在南山放羊我就去了,我在那坐了一晚上也沒遇到你說的喜事,但是我臨走的時候就看着一個人從山上滾下來了,我一看是個女娃子就給抱回來了,身上都是血。可怕人了”。
我笑了一下,我說:“還是個英雄救美,就是你這英雄有點老,這姑娘沒事,就是身上有點擦傷,過些時日就好了,你把這姑娘給救回來了。你的哪些羊啊,牛啊咋辦”?
“沒事,它們靈慧着呢,認得回家的路”。
我聽着就點了點頭,老馬識途,老牛認家,有老牛帶路就丟不了。
“誰讓你救我的?讓我死了一了百了”。
我們說話間就聽着炕上的女人說話了,我回頭看着,原來是那姑娘醒了,我說:“姑娘,好死不如賴活着,你都尋死了,難道就沒勇氣尋個活路?”
“病不在你身上,你當然不懂生不如死的感覺”。
我聽着就點了頭,我說:“你別著急,我看你身上有些東西,你要是放心我,我幫你檢查檢查,說不定我能把你這病給治好了”。
“多少醫生都治不好我的病,你一個鄉野的農民有啥能耐”。
這姑娘倒是個謹慎的人,話裏面雖然是嘲笑我,但是其實是在提防我,姑娘家的身子,那能亂碰,我說:“咱們龍口村你打聽打聽,我胡三的名不是白立的”。
“胡三?你就是龍口村的胡半仙”?
我聽着姑娘的話,就點頭了,我說:“你聽說過我?那就好辦了”。
這姑娘嘆了口氣,那憔悴的模樣多可人?閻六見了,就說:“老小子真的走了桃花運,撿了這麼一個寶兒,我咋就沒這運氣”?
我瞪了閻六一眼,讓他閉嘴,我說:“姑娘,我懂一些偏門雜症。我幫你看看,說不定有法子治你的病。”
這姑娘點了點頭,倒是同意了,我心裏也就放心了,我讓芙蓉把他衣服解開一點,這事總不好我一個男人動手,芙蓉照辦。解開了衣服,就說:“我男人是個正人君子,你倒是不用怕,你這女娃子到底啥想不開的,要跳山尋死,瞧着水嫩的肌膚都給擦破了,多讓人可憐啊”?
我看着這姑娘的背後有不少的青紫。知道是從山上摔下來摔的,我問:“你這人眼生的很,不是咱們村的吧?家那裏的?叫個啥名”?
“我是鄰村的,我叫趙飛燕”。
趙飛燕?這名字邪性,昔日有一個叫趙飛燕的,那是傾城傾國,但是卻是個禍害,今日我也遇到了這麼一個趙飛燕,也是個美人兒,只是不知道是個好人還是個禍害。
我也沒多問,我捏着趙飛燕的皮肉,她身上圓潤的很,一捏就捏起了一層肉,我看着這層肉,裏面有一些紅色的血線,我就琢磨了,這該不會是疔吧?
這個病是一種看似不起眼,但是卻能折磨人的病,我問:“你身上有什麼不舒服的嗎,跟我說說”。
“不舒服的地方多了去了,折磨的我痛不欲生,有時候睡覺的時候,醒了就覺得四肢麻木,坐一會就頭暈頭疼、背疼背沉、頭搖手顫,每日活的昏昏欲睡,這種日子還不如死了來的乾淨”。
我聽着趙飛燕的話,就點了,這就是羊毛疔折磨人的地方。所謂自古“羊毛出在羊身上”,人怎麼會長羊毛疔?這個東西可不是跟羊身上的毛是一個東西,這是一種奇特的病,人受了風寒才長這種東西形成病灶,進而影響局部血液循環。
我說:“姑娘,這個病雖然奇特,但是不是很難治。只是有些麻煩罷了,需要放血動針,倒是痛的厲害,不知道你能不能吃的了這個苦”。
趙飛燕聽了倒是笑了,跟我說:“死的心都有,又怎麼會怕個疼痛,您要是真的有這個本事。我倒是忍着讓你下針也無妨”。
我聽着點了點頭,這姑娘說話有學問,我也就不多說了,我從百寶袋裏面抽出一根針套來,打開了之後,手持三棱鋼針,然後讓閻六下火罐。這事他在行。
芙蓉把趙飛燕的身子翻過去,趴在炕上,遮了一層紗,我在他臀部環跳穴周圍找到了好幾個羊毛疔。
挑破,拔出,放血,拔罐。一氣呵成,我問趙飛燕:“現在感覺怎麼樣”?
趙飛燕吁了一口氣,跟我說:“倒是不見有多疼,只是感覺這條腿輕鬆了不少,不像是個木頭疙瘩了,像是個活的,沒想到先生的本事真不小。”
我笑了一下,我說:“有效就好,只是,你若再看那方不大見天日的肉皮,已是千瘡百孔,做涼鞋尚可,做皮鞋肯定是不行了,你用手撫摸一下,肯定是凸凸凹凹,活像一塊剛割過的韭菜地。”
我這話雖然是開玩笑,但是卻被芙蓉狠狠的瞪了一眼,芙蓉趕緊的拿着衣裳披在人家姑娘的身子上,把人家白花花的身子給遮住,這時候我才知道這是個姑娘家,我的玩笑倒是有些過了。
說笑了之後,趙飛燕說:“先生,可否讓我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在我身體裏,讓我痛不欲生”。
我聽了,就把白布拿過去,我說:“你倒是不看的好”。
趙飛燕倒是不聽,打開了白布。就看着白布裏面包著一條條帶着血絲的紅線,像是羊毛一樣,在末尾居然有個肉瘤一樣的東西,血紅血紅的,看着就像是被拽出來的肉,很是噁心”。
“我身子裏,咋會又這些東西”?
我聽着趙飛燕詢問。我就說:“這個病吧,跟風寒陰氣有關,可能你家住的地方有些陰邪,所以你受了邪風,身上就長這些東西,挑出來就好了,日後換個別的住處。你家是哪裏的?明天我託人送你回家”。
我的話其實也就是這麼一說,但是突然看着趙飛燕爬起來,穿好了衣服,對我說:“謝過了先生,救我的人還沒有報答,不敢就這麼輕易的走了,我這個人啥也不會做。只會一些尋常的家務,等日後我來幫你做一些吧,只是在此之前,我還得謝過我的救命恩人”。
趙飛燕說著就朝着王富貴走了,主動拉着人家的手,給我鞠了個躬,兩人倒是走了,看的我跟閻六都是羨慕的很。
看着兩人離開,閻六不住的搖頭,罵了一句:“狗日的門缺運氣咋這好?平白無故的居然撿了這麼一個美人,你說這小娘皮該不會要以身相許了吧?她也不看看那王富貴的年紀,做她爺爺都夠了”。
我聽着就笑了,趕緊捂着牙,嘴裏稀溜溜的。閻六見了,就奇怪的問我:“咋?”
我說:“酸的,我這牙啊,被酸的厲害”。
閻六呸了我一臉,罵了一句“滾犢子”。
晚上我跟閻六又喝起來了,他這個老小子今晚是嫉妒的很,所以就多喝了幾杯。跟我談論着這個王富貴,這人其貌不揚,性格古怪,但是別說,居然讓他遇到了這種美事,我自己感嘆我的功夫高深,算無遺漏。但是更多的是感嘆命運輪迴,這個命啊,老天早就安排好了。
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這句話說的真對。
這一夜睡了個好覺,第二天醒的時候,那趙飛燕跟王富貴一起趕着羊,路過了我家,王富貴拉着羊進來給擠奶,那趙飛燕幫着芙蓉收拾家務,把我家裏裡外外打掃的乾乾淨淨的,弄的我娘還有些不習慣了。
回頭我娘留人家吃飯,但是趙飛燕倒是客氣,死活不願意,非得跟着王富貴一起去放羊,我跟芙蓉看着都覺得特別羨慕,這種日子真的是活神仙。
吃飯的時候,我跟芙蓉還說著這事,我跟芙蓉都覺得王富貴這個好人兒,要是真的娶了這趙飛燕還真是一件美事。
但是我娘不同意,我娘告訴我說:“你們兩看着吧,你們是在作孽,到時候有你們後悔的”。
我聽我娘的話就有些不懂了,我問:“咋?這不好事一樁嗎”?
我娘把碗放下,就說了一句話“老夫少妻遭人妒,你看着吧,肯定有無數的人戳脊梁骨,他們兩肯定沒好下場”。
我聽着心裏就不高興,但是我娘這麼一說,我心裏覺得還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