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是人是鬼
我跟王紅看着閻六這麼做都有些驚訝,我們兩就站在那看好戲,我還就不信閻六能憑空的把一個人給操控了,就是這麼一聲喊,怎麼可能說讓死人站起來他就站起來了呢?
突然,我跟王紅都傻眼了,就看着地上的那死人直挺挺的就站起來了,饒是我們兩都見多識廣,不怕鬼怪,但是這個時候看着那屍體直挺挺的站起來了,我們兩還是嚇的躲的遠遠的。
閻六站在馮萬全屍體的面前,只有一尺,兩隻胳膊肘一拐,直接把馮萬全的手給拐了起來,就看着那兩隻手搭在閻六的肩膀上,閻六將背後的斗笠朝着馮萬全的頭上一蓋,身後的披風一抖,把馮萬全整個人都包裹在裏面,在邊上你什麼都看不到。
閻六也沒有說話,拿着牛角使勁一吹,低沉的聲音就傳了出來。過了一會,閻六拿出一面小鑼來,敲了一下,喊道:“陰人過路,陽人迴避。”
說完閻六就走了,但是詭異的是,他身後的屍體居然也跟着走動了,這看的我們三人都是一直瞪着眼的,我真的沒料到閻六這個人真的有這等術法,看來還是不能小看了他。
劉金紅看着這場景,倒是哭了起來,我讓他別哭了,點了一炷香,在水塘邊上拜祭。然後讓劉金紅在前面走,千萬不要讓閻六看離了眼,否則身後的人看不見回家的路,到時候他們倆都得迷了響,而且我讓劉金紅拿着斷氣炮,就是那種小炮仗,逢橋遇河的時候都放一隻,這樣水裏的水鬼就不會出來作怪了。
劉金紅都聽着呢,也一一記下了,但是走之前劉金紅讓我去她老家一趟,他男人的喪事還得由我操辦,我也沒推遲,答應了就跟王紅回村,馮萬全的老家也是咱們東北的。在黑龍江那邊,過了黑龍江就是老毛子的地方,在那地方有一群人被稱為老滿洲,他們都是跟老毛子做生意的,做的生意非常特別,是玉石生意。
這些老滿洲被稱為跑爺,就是跑路子的,這些人從老毛子那裏買回來的石頭料子沒咱們國內的好,但是跑爺就蒙哪些不懂的人啊,把老毛子的料子當做咱們國內的料子賣,賺了很多錢,我估摸着馮萬全就是這麼起家的。
我跟王紅回家收拾了一下,就坐車去黑龍江,到馮萬全的老家黑河,這地方山多水多,本來就是個養人的地方,馮萬全的老家在愛輝地區的一條玉石街,他們夫妻兩在這地方開了一間玉石店鋪,專門經營玉石的生意,看上去是頗為富有的。
但是我知道這裏面的情況,這個店鋪主要是劉金紅在經營,而馮萬全呢除了吃喝嫖賭之外就是弄石頭,他們家也沒多少錢。
我們到是第三天的時候,前後總共六天,我們晚上到的,我掐着時間呢,幾百里地閻六走也得走六七天,但是沒想到這狗日的腳程那麼快,早我們一天到。
來到了劉金紅的家裏,滿屋子都是石頭,這些石頭裏面有的有玉,有的只是石頭,你得切開了看才能知道,他們搞這一行的人把切石頭叫做賭石,這種賭石咱們中國盛行了幾千年。從漢朝的時候就有了,中國人就是愛賭。
這賭石有很多門道,我也不是很懂,就是看個熱鬧,所謂神仙難斷寸玉,所以我覺得那些門道也都是假的,沒什麼好依據的?
這話不多說。到了地方,劉金紅把他的兒子叫出來,跪在我們三個面前,說我們是他們家的恩人,我趕緊扶起來,說他嚴重了,劉金紅還是很客氣,總是叫我三爺三爺的,我也覺得不好意思,其實我是沒用力救她男人,這個時候他對我這麼尊敬,我倒是覺得有點對不住她了。
但是我也沒多說,跟她細說他男人喪禮的事,我問他要厚葬還是咋的。劉金紅說一切聽我的,這讓我很不好辦,正當我琢磨着的時候,我看着門外面有很多人來堵着,手裏都拿着傢伙,我一看就知道是來鬧事的。
我們準備出去,但是劉金紅特別豪氣。讓我們就在屋子裏面坐着,別出去,她自己出去解決,就這麼的,一個女人就出去了,那麼多大老爺們對着她叫罵很難聽,咱們東北人就這樣,說話聲音大,表情還特他娘的嚇人,一兩句話說不好就干仗,我真怕那些人把劉金紅給打一頓。
我聽着說話的聲知道是來要債的,都是馮萬全欠下的債務,有賭債,還有周轉的債務。聽着數目還不小,這劉金紅離家快一個月了,這些人都以為他跑路了,所以聽到她回來了,立馬就上門來要債了。
這裏面還有不少是馮萬全的親戚,我看着就無奈的笑了一下,好嘛,冤親債主趕一塊了,馮萬全啊馮萬全,你這一死,讓你一家老小都不安生咯。
要說劉金紅這個女人確實厲害,這麼多人要債,凶神惡煞的她也不怕,該還的債務她也不躲,該還的還,還不上的用石頭抵,我看着就奇怪,哪些討債的人居然還真的願意要劉金紅家裏的石頭抵債,果然是不出門不知道世間有奇事啊,在這個地方石頭居然能當錢用。
吵鬧了許久,到了天黑那些人才散掉,劉金紅也累的筋疲力盡的,坐着椅子上,像是個丟魂的人一樣,這時候他兒子特別東西給她捶捶背,捏捏腰,但是也就是這麼一弄,劉金紅痛哭起來了,哭的那叫一個委屈。
劉金紅兒子不知道怎麼回事看着自己媽媽哭的特別厲害,就特別自責,老是說自己是不是按疼了之類的,劉金紅不說話,就一個勁的哭,把自己兒子抱着哭,我們三個大男人看着都覺得可憐,你說他一個女人,孤兒寡母的,男人不爭氣,在外面花天酒地,惹了一身債,還客死異鄉,這還不算什麼,最後了還要來幫他男人擦屁股,所以劉金紅特別委屈。
哭了一陣,我問:“大姐,人有旦夕禍福,命中注定的,你別太難過,錢財身外物有失就有得。”
劉金紅點了點頭。把眼淚擦乾,過了一會,他問我:“三爺,聽說風水之道上,能讓人速發,你能不能有這個本事?”
我聽着就翹起腿,我說:“你要發生什麼?”
劉金紅說:“天下的事在難,有錢就能辦到,過了這麼多年,我一直以為平平安安相夫教子才是最重要的,但是我走這麼一遭我才發現,天下無財不解事,有財天下無大事。”
我聽着這話就佩服這個女人,她說的話是俗世中最有見解的事,當然這些話在山中隱士高德大尚的眼裏自然是庸俗的,在我眼裏卻是一件俗人說的最有見解的話。
我說:“只要尋到龍穴,所有的事都不算大事,這個地方我看也是靈氣寶地,山多水多,財運亨通,想尋到一座催財的龍穴寶地不難。明天我們就去尋龍穴。”
劉金紅點了頭,問我們還要準備什麼?閻六讓劉金紅準備一頭豬,一頭羊,還有一口棺材,他要做法,定了馮萬全的魂。
劉金紅聽了閻六的吩咐,拿了家裏的幾塊玉到了集市裡買了豬羊回來,閻六手起刀落,宰殺牛羊放血,棺材送來之後,閻六就開始做法封棺定魂。
閻六刮除供祭品用的豬羊毛,把收拾好了的豬羊掛在梯子上,開膛破腹,掏取內臟,閻六作揖,磕頭,翻觔斗,用手咬訣,叫聲“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噴一口唾沫,法事就完結了。但是場面野蠻而血腥。那血沫子噴的那都是,閻六把棺材釘了棺材釘,貼了陰陽符,這魂就算是定下了。
晚上劉金紅招待我們吃喝,安排住宿之後,她也去歇着了,這些時日她是累的不輕。
我坐在床上。看着手裏的石頭,王紅問我:“你看出什麼來了?”
我看了王紅一眼,我說:“就是一塊石頭。”
王紅笑了一下跟我說:“你也有不懂的時候,這石頭叫原石,值錢呢,我以前跟馮萬全玩過這玩意,你猜怎麼著。把石頭給切個縫,要是裏面有玉石,身價立馬翻倍,要是給切開了裏面還有貨,那麼這玉石就十倍都不止了。”
閻六一臉憂心忡忡的,聽着我們兩聊的歡,就說:“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白布,這賭石咋們老祖宗玩了千年了,有的因此大富大貴,有的因此家破人亡,所以還是少沾為妙,倒是咱們這次會不會白走一趟,我看這劉金紅已經山窮水盡了,別到時候付不了咱們錢才好!”
我聽着就瞪了閻六一下,剛想罵他,但是我突然聽到了什麼動靜,我皺着眉頭,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他們兩個趕緊閉嘴,跟我聽着聲。
“嗚嗚!”
“嗚嗚!”
“哇哇嗚嗚!”
我聽着聲,像是孩子在哭,這哭聲跟劉金紅的兒子很像,這大半夜的哭啥?還哭的這麼凄慘?我看着王紅,他也覺得怪,就下了床,我們兩個一起出了門,循着聲去了。
聲在前堂,我們進了前堂,聽着聲好像在棺材邊上,我們摸了過去,這時候烏漆墨黑的,什麼都看不到,我讓王紅點火摺子。
王紅把火摺子給拿了出來,透了一點光,突然,我就看着棺材邊上一下站起來一個人,這人滿臉血糊拉碴的,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瞪着我,嚇的我罵了一句。
“娘的,是鬼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