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一隻耳朵
我言至於此,也不想跟王紅多說什麼,就讓王紅別跟這個馮萬全呆一塊了,要不然他肯定也會倒霉的。
王紅聽我這麼說,反而跟我較真了,跟我說:“噢,胡三,你他娘的是害怕了?你是不是害怕被連累?嘿,平日你不是自詡自己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嗎?人家有難了,你知道了,你還不救?還把人家往外面趕?你什麼狗屁啊?”
我聽着就笑了,我說:“王紅,你少給我扣屎盆子,我從來都沒說過我是什麼救苦救難的活菩薩,我這個人當救者肯定會救,不當救者,神仙也請不動我,你看着吧,這個馮萬全過不了今天,家裏肯定會倒霉,家破人亡妻離子散,本來我給他支招了,他的下場沒這麼慘,但是他自己作啊。你別跟他攪和一塊了,要不然你也要倒霉!”
王紅聽着就跟我急了,王紅說:“你他娘的也太渾了吧,咱們就算不跟他攪和在一塊,但是該收的錢也得收吧,你也等人家把錢給你了,你在掃地出門也不晚啊,那小千把的。你得寫多少帖子才能賺到啊?”
我笑了一下,我說:“死人的錢不賺也罷,還是留着給他兒子燒到陰間用吧!”
王紅聽了,就拽着我,生氣的跟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損啊?你咒人家兒子幹啥?”
我說:“我那是咒他?他子女宮有武曲,這武曲主一子或成至生者多,破軍同主刑止,刑止有一人。加羊陀火鈴空劫絕祀,貪狼晚招二子,天相同先招外子,后親生一子,七殺同主孤或傷殘之子,他命犯七殺,所以今天不死他死就是他兒子死。”
王紅聽着,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問我:“兄弟,這可不是鬧着玩的,人命關天啊,你得救人啊。”
我看着王紅,我說:“你狗日的平日裏連自己兒子都少抱了,咋還關心起人家娃了?你他娘的是不是收錢了?”
王紅的尷尬的笑了一下,跟我說:“倒是收了一些。”
我搖頭不止,我說:“你啊,要倒霉咯,死人的錢,不好拿!”
我跟王紅該說的都說了,所以懶得跟他墨跡,這事本來沒有那麼難,馮萬全只要老老實實的聽我的話,在家守着她老婆孩子,把外面的一切紅塵冤孽都給斷了,他馮萬全肯定會富甲一方,他有這個命,但是他不聽啊,拈花惹草,還他娘的要跟糟糠分了,妻財妻財,妻散財斷命亡。
我把王紅給趕走了,懶得聽他廢話,這人是認錢不認人的主,跟他說多了沒用。
晚上的時候,王紅又來了,還他娘的拎了好酒,剁了豬頭肉,要跟我喝酒,我說喝酒也行,但是不準說馮萬全的事,弄的王紅一臉無奈,最後還是無奈答應了,我們吃着喝着,天色漸黑,突然,我聽着外面就是一陣狗叫,牆根處腳步不散,我就看了王紅一眼,我說:“麻煩來了。”
果然,我的話剛說完,我就聽着我家的門給踹開了,芙蓉抱着丑娃看着我,也不是很怕,只是覺得奇怪,我說:“別出去,進裏屋。”
說著就跟王紅一起去了院子。這院子裏來了十幾口人,都穿的洋氣的很,看着像是道上混的,手裏都拿着刀呢,其中一人特別難看,身高不過五尺,耀武揚威的,嘴角一個豁口。指着我張嘴就罵:“狗日的,能掐會算是嗎?知道今天得罪什麼人了嗎?”
我笑了一下,我說:“我不知道今天得罪什麼人了,但是我知道你今天是得罪人了。”
“喲,還挺囂張,知道我那混的嗎?四九城豁四,今個你得罪的人讓我過來割了你的舌頭,讓你以後要說話要小心點!”
我聽着就皺了眉頭,倒不是怕了,而是覺得那女人倒不像是那麼有主見的人,縱然我罵了她,她也不是那種敢找人來殺我的人,我這麼想倒不是怕了,我就是覺得麻煩,我胡三啥世面沒見過,不會怕這些雜魚混混。
我說:“王紅。陪他們練練,你找的麻煩!”
王紅聽了,擼起袖子,十幾個人給圍着,王紅說:“娘的,老子打畜生多了去了,野猴子,大常蟒。黃皮子,老子都打過,但是這小雜魚還是第一次,來嘗嘗爺爺的拳頭!”
王紅說著一拳就砸了上去,當面給一個小子腦袋開了花,這一拳千把勁重,砸的那人七葷八素的,躺在地上就不知道死活,這一拳敲山震虎,那豁口的人見了,趕緊說給圍上,要把王紅給辦了,但是王紅伸手多好,三拳兩腳就把人給辦了,十幾個人倒了六七個,其他人愣是不敢上。
這時候我看着外面燈火通明,不一會,就四五十人把我家給圍了,這時候進來一人,五大三粗的,我一看是阿貴,我就知道這豁口的人今天走不了了。
這一下豁口的人可不囂張了,他倒是認慫快的很,跟我說:“沒想到還是個道上人,得罪了,改天必定登門道歉,擺酒請罪!”
說著他就要帶着人走,但是手裏的刀子上去就是一刀,直接戳着了那人的嘴邊上,把他的的臉劃了一個大口子,疼的他直叫喚!
那幾個漢子見了這人這麼狠,臉色變得難看,一臉的呆板,站在一起,動都不敢動。
阿貴看着我站在那,就問我:“七爺,您傷着沒有?我聽着有人要找你麻煩,就來看看,今個這是哪個不長眼的來送死啊?”
我聽着就說:“不知道那來的雜魚,連門道都沒摸清楚。就來要割我的舌頭,我倒是想好好問問,這人到底什麼來路,這麼的狂妄!”
那豁口的人聽我這麼說,倒是沒害怕,反而來了脾氣,直起腰跟我說“我吃的是荷花飯,上面的阿爹是白紙扇。今個點錯相了,多有得罪,井水不犯河水,你要是不讓我走,就是玩火上身。”
我聽着就皺了眉頭,這人還是個洪門青幫的人啊,荷花就是白蓮教,青幫洪門白蓮教是一家。對外都說是吃荷花飯的,這個人稱呼上面的人叫阿爹,那應該就是青幫了,只有青幫才會把收的弟子以父子相稱,這白紙扇就是他阿爹現在所在的職務,香主、二路元帥、紅棍、紙扇、草鞋、四九仔上下有序的六級。
青幫如今早就沒了勢,也不知道從那冒出來的,多少年都沒聽過了,如今冒出來個白紙扇,還以為自己多牛氣了。
我還沒說話,阿貴倒是來脾氣了,他捏着這豁口的嘴巴,兩根手指頭朝着裏面一捏,手起刀落,愣是把人家的舌頭給割下來了,疼的那人在地上打滾,我看着阿貴把舌頭丟在地上,就覺得他有點過了。
“娘的,回去告訴你阿爹,割你舌頭的人是袍哥阿貴,斗膽就過來,這人是我袍哥七爺,我們占的是雙奶山!”
我聽着阿貴自報家門,也就知道他根本就沒有怕的意思,只是我這個人不喜歡把事情給鬧大了,這麼一鬧,若是對方底子硬,只怕是要干仗的。
那豁口從地上撿起來自己的舌頭,嘴裏屋裏哇啦的說了一些我聽不懂的話,但是也沒多說,就要帶着人走,阿貴不依不饒。走可以,每個人剁一根手指頭,讓他們知道過界可是要丟命的。
那些人當然不幹,但是也由不得他們,阿貴讓人把他們種荷花了,也就是包成一團,愣是把人家的手指給剁了一根才讓人家走。
我也沒攔着,這就是江湖。這要是擱着哪些歲月,這些過界來殺人的,只怕早就被蒙個頭子挖了坑,就地活埋了。
那些不開眼的走了,但是我不認為這件事過去了,不過我也不放在心上,難得阿貴過來,我就跟他一起喝酒。這些時日他收攬弟兄,做六哥以前做的生意,而且還在奶子上山開了賭檔,所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說的就是他,這要是擱在打仗那些年月,阿貴也是個小軍閥了。
喝了一通,阿貴問我之前的事是咋回事,我沒跟他說,就是說一些小雜魚罷了,我問他為什麼又回龍口村了阿貴說來給六哥燒點酒水,我聽着才想起來,到了六哥的壽辰了,我也沒多想,就去拿香燭,還有黃紙,我把黃紙給裁好,窩成一道道的,然後放在笆斗里,又去找了幾掛鞭炮,等喝完了酒,跟阿貴一起去拜祭一下六哥!
吃完了酒,我們就去了六哥的墳,這個墳是我親自點的,好風好水,六哥是個道上混的,當過鬍子,跟他認識純屬意外,跟他有了交情也是上天的緣分,他這個人江湖跑的,腦袋都在褲腰帶上拴着,他死了,我也不心疼。早死早超生。
燒完了紙,我跟阿貴就坐在墳邊上,大半夜的在邊上喝酒,阿貴跟我說他跟六哥的以前的事,那時候他殺人多了去了,人家見了,都怕他們,不像現在。居然有雜魚敢來鬧事,阿貴跟我說,讓我有空去雙奶山一趟,雖然阿貴知道我不想跟混子走一道,但是怎麼說也是六哥的兄弟,得回以前的山頭拜祭一下老大哥們。
我聽着就說好,阿貴又跟我說,他知道我心裏看不起他們這些玩刀口耍橫的,我說還真沒有,我挺喜歡阿貴他們這些人的生活方式的,不用想太多,就是蠻橫,老子就是天不怕地不怕,不像我,知道命,做任何事都要算計,深怕造孽,觸了忌諱,還要承受着三缺五弊,活着太累!
我跟阿貴說了不少話,這會,我突然看兩個人影跌跌撞撞的朝着我們的方向跑過來了,我看着是王紅,他跑到我面前,跟我說:“娘的,你看這是啥?”
我聽着就看着王紅手裏面的盒子,我把盒子給打開了,我一看,他娘的,裏面血淋淋的,居然是一個人的耳朵。
狗日的,這是誰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