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掌勾起她的下頜,隨即一陣暖意撫上她的唇,苦熱的葯汁強硬的送入她的唇內,她皺眉,沒多久,心急慉跳起,如心焚的感覺從體內竄開,她開始感覺快嗜不過氣,但很快,一股浩氣按上她的心口,平定下她的體內的混亂。
任燦玥將她螓首輕按在頸窩內,輕拍她的背,掌心再次凝出紫焰劍氣,順撫在體內餘威的葯勁,紫焰劍氣除了可綻出火焰銳鋒外,也可凝出獨有的冰冷霜寒,今日,她依舊沒有清醒,但從喂葯的感覺,她的唇舌已下意識回應,頭幾日她幾乎現在沉睡中,只有葯喂完才有難受的反應。
牟老改變的藥方帶有毒性,與袁小倪體內真氣相激,算上“以毒攻毒”的方式來化解被釋出的瞬失奇毒。
任燦玥看着懷中僅着他的單衣,衣下一身的赤裸的人兒,他撫着她面頰,低頭以唇輕撫着她的,她的唇瓣又復冰涼,,從發現藥力讓她讓她又如火焚的烈灼后,他便解她全部的衣物,讓她彷如出生的赤裸,也因此發現她的右肩上竟有三顆小紅痣,在圓潤的肩頭上,小小紅點看起來甚是可愛。
一張乾淨清秀的臉蛋,每當葯汁一飲下,藥力的發作與氣候的炎織,便烘的面容倍透妍麗,像喝了酒,全身泛着嬌紅,而她常因過高的體溫而呻吟蠕動,他總以紫焰劍氣為她平定難受的燥熱。
午後,烈日的勁頭一過,山野清風開始拂送,吹動長屋內的竹簾坐在長榻上的任燦玥看着手中的書冊,膝上枕着一身輕薄單衣的袁小倪,一邊矮几上的湯藥已從熱燙和微溫則在屋內,喂葯、照顧她的飲食,為她疏導真氣。幾乎寸步不離。
從帶她回來,照顧她已成每天的要事,偶爾,早晨的陽光尚是溫煦時,他會帶她到湖畔邊上的木棧道上曬灑太陽,其他時候
「水……」膝上的人兒忽虛弱的低吟,微弱像氣音。
任燦玥抱起榻上的小身軀,讓她靠在胸懷內,倒些水餵飽她,只見她微微咽下水后,雙眸依然緊閉,他探着她的脈搏,知道她再不久應可完全清醒。
「就算張不看眼,也應該能聽見我講話了吧,小倪。」他的唇貼在她的額上。
「乖,該喝葯了。」
葯?為什麼要喝葯?她想看着是誰說話了,但眼前好暗,身體和意識像隔了層層的牆,聲音像傳到她耳中,身體卻無法馬上回應。
「葯,至少少得再喝十天,你的手腳才有力氣。」
無力的靠在結實的胸懷內,眼皮沉重到讓她連「睜開」都有困難,努力想將唇邊的葯慢慢咽進,卻是虛弱的連張着都吃力,以至溫熱的葯汁又是從唇邊淌滑。
「這是要我喂你嗎?」一個擦拭嘴邊的感覺隨着輕嘆的聲傳來,卻又認真地說:「乾脆以後都由我喂你吧,可好?習慣真是一件可怕的事,當你接了第一口葯,我」
對方彷彿又說了什麼,她已難聽清楚,因為光這輕微的清醒與喂葯的動作,讓她意識又開始昏沉。
「乖乖喝下……」低語的聲,沒一會兒覆來的熱意鎖住她的唇,將苦熱的葯喂進她唇內。
苦……好苦,她不想咽入,但封在唇上的力量,硬生生的確定地吞下。
整個人像是沉到最深的水底,幽暗的沉重,厚重的壓力,幾乎難以有意識的出現,連這送入耳內的聲音,都像隔着很深的水面傳來,只能讓聲音的主人主導一切。
一口又一口的苦藥汁,她被動的徐徐咽下,好苦澀的感覺,沒多久,清涼的水再次渡進口中緩解她滿嘴的苦味。
「今天的手腳有力氣嗎?」幾天後,再次喂完葯,任燦玥貼在她的額際問:「你應該能睜開眼了。」早晚為她輸入真氣,應能比預計的更快清醒。
靠在懷中的人顫着睫扉,似乎一時不知道如何進行睜眼這個動作,緩緩半睜開眼,隨又感到光影的亮爍感,微微低吟。
「毒只褪一小部分,你的眼暫時還無法視物太久。」
終於睜開的眼只見眼前一片朦朧影像,上方一個俯瞰她的臉龐,她吃力抬手,想碰觸這個人。
任燦玥俯首來到她的口鼻邊,鼻息幾乎與她相膩,握住她的手,讓她撫上自己的面龐,「滿意嗎?」
「你……是誰?」她虛弱的問。
任燦玥半斂着眸,大掌撫着她額前的凌亂的發,悠緩這聲道「我是擁有你,照顧你的人,」
「擁有我??」她似乎無法意識他所說的話,只覺頭好昏,好疼,心跳到她快喘不過氣,渾身好熱。
他抬掌,霜寒涼意體內的真氣,撫上她的身軀,隨着他輕撫過的地方,絲絲涼意之間安定聽日混亂的燥熱。
「葯的作用,激起你體內的真氣,暫時會很難受。」任燦玥對仰靠在臂膀上螓首道。「我用內力住你平定體內的真氣,等會兒就不會這麼難受了。」大掌再來到她的心口,平抑下她急遽的心跳。
發現他的碰觸直接觸及皮虜,來到胸口更是敏感,這才警覺她竟只着輕薄過膝的單衣,而且衣物全敞,赤裸的讓他摟在臂懷內!!
「我……為什麼??」
昏疼和乾燥的唇瓣,讓她一時間無意識到害羞與震驚,下意識感覺這樣不對,卻又不知如何進行正常的動作和行為,思考和理智好像被壓住,始終浮不上來,隨即虛軟像從體內散到四肢,思考已成費力。
聽見他問還有哪疼,她只能痛楚皺眉。
「我……我是誰?」
為什麼他抱着幾近赤裸的她甚至理所當然的撫着她衣下的赤裸身軀?「「你只要知道,你是我的人,就夠了。」
「我……怎麼了?」
放在心口的大掌,幾乎就在乳峰上,她不自在的扭動身軀,對方卻只是將她重新環擁更緊實。
「你受傷了,在解毒藥完成之前,每天服下的鎮毒藥物都會讓你真氣竄熱,,現在又是炎夏,這樣會讓你舒服些、」
可是……這不對,為何不對,她腦子昏茫說不出來。
她單薄的身軀在他的臂彎上,他的深深凝視着衣物全敞的身軀。
「這裏,只有你和我,能看着這身軀的,也只有我。」他低頭吻着她右肩上的三顆小紅痣,「等你傷好了,我要你成為我的人,這一次,我會握緊,誰都不能奪走。」
她不明白這些話,只知道體內原本平定的毒,好像有燒起,因為低吻的氣息已埋到雙峰上,甚至定在左胸上,一再吮烙。
「我要不停的在你心口種下屬於我的印記」
袁小倪只能無力的仰首,意識再次昏沉,任他灼熱的氣息在虛軟的身軀吮烙下印子。
「城主看起來心情不錯,是在西峰掏到狐仙窩了?」
巍峨樓內,看着任燦玥眉目透出一股久違的神采,言常陵側目。
「是呀,改天送你供着。」任燦玥很配合他的玩笑。
「能讓城主心情轉變的神物城主還是自己留着吧。」他就不奪人所愛了。「屬下只希望你在巍峨樓時,就算心有牽挂,在處理事情前,別想着走人。」
「從哪看出來本城主的心情?」
「笑容變少、廢話也少、神情正經,處理事情快速解決,人在主峰,卻常望着西峰。」以前一個江湖幫派的求見帖,或者哪個老樓主送來對他般般期待的信函,總要聽他沉笑、詭笑的冷嘲熱諷半天,今天他沉默的快速裁決事情,有些像他還是古城二少爺時寡言抑冷的模樣。
「難道本城主哭喪臉會比較好嗎?」笑容多也是問題。
「哪的話,笑到讓人提早感受到冤鬼門開,也是一種鍛煉。」說得上功德,笑得讓人汗毛直立,不高興也陰測測的勾着唇角,笑聲還特別邪魅,讓那群不信鬼神的年輕一輩,見他前都要先去香火鼎盛的官廟,求個過爐火的香符在身,好壓驚定心。
「我看你嚴大總管,倒是多年來處變不驚。」說話每一句中聽,永遠一貫的面不改色。
「屬下向來感謝城主的鍛煉,讓屬下置身古城的認知,卻有服侍魔教主子的錯覺,正邪難分的人生閱歷足以留待晚年回味。」任燦玥借掌古城城主之後的風格和手段,江湖風聲鶴唳,人人聞之喪膽,可以齊名者,唯有三門邪教。
幾十年來代表「正義」的斜陽古城,和當今為禍最重的邪教比擬,真不知古城歷代先人會哭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