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她似乎將他的胸膛和其他部位切割,一徑的躲在他懷中的傷心,這讓任燦玥沉默的看着,這之中他要再伸手安撫她,都讓她鬧脾氣的揮開,好一會而之後他在伸手輕撫着她的發,她的身軀有些想躲,卻沒有揮開了。

「等會兒乖乖東西、吃藥,知道嗎?」她不能斷每天的葯,撫着回讓毒素影響身體。

「我不……不吃.」她抓緊他的衣襟,額緊抵着他的胸口,堅定又負氣的喊;「我就是不吃,我……說過不要你的東西!」

「你……」第一次任燦玥被氣到,卻清楚知道自己無可奈何,不忍再對她有何懲處的手段,因為她躲在他懷中哭泣不出來時,她嘗到心跟着揪擰的感受。

難道真要再把養傷的她丟下湖中,昨她差點因此大病,一天一夜的昏迷,他連輸大半夜的真氣,才讓她恢復原來的穩定情況,在他知道,現在她再有任何的情況,他的心……跟着疼。

「我……討厭你,只要是你拿給我的……我都不要……我不要……嗚嗚……」但是她的眼淚,鼻涕卻完全留在他的胸膛上。

如今,再聽這些話,任燦玥閉眼長長嘆了一口去,他可以硬喂她咽兩下,但她定然跟他鬧脾氣到底,他並不想在看她躲在他懷中哭泣,卻又抗拒他全部的關切。

「告訴我,怎麼樣你願意吃?」生平第一次,任燦玥放下手段問道。

他沒哄過人,谷蕙蘭知書達理,不需他哄,自己的妹妹任雙雙,任性胡鬧出名,但俱於他這個大哥,面對他根本不敢造次,再加上他的身份地位,,與其說哄人不擅長,不如說很陌生。

「小倪。」他繼續放緩了聲音,拍撫她的背,「你好一點,我帶你去看地上的星星,帶你到小溪邊釣魚、烤魚,對岸有很多桃樹,花季時風吹落桃瓣想讓大地鋪了一片織棉,坐在樹下我吹笛子給你聽。」小時候他和蘭蘭常常帶她做這些。

「真的嗎?」懷中的人抬頭看着一雙清亮眼,淚意已斂去,直愣愣的看着他。「平地星星……是什麼?」

「喝東西、喝葯、有力氣,身體復原,你就會知道是什麼。」

她低頭想了一會,在抬頭的眼神,充滿打量。

「不準再……你好好吃些東西,再喝下藥,小倪才會好得快,知道嗎?」他硬生生改了個口吻,哄着胸膛上的小螓首。

她抿嘴看着他,又是不回應,只是抓着他的衣襟,任燦玥閉了閉眼,忽然有一種感覺,煉紫焰劍氣所付出的耐心,都比不上面對她。

「好,我……喝葯,吃燦玥哥哥……給我的東西。」

隨即伸手撫上他的唇,努力的撐起身子,紅唇貼上她,探舌舔吻他很認真的吸他的上下唇,又像貓一樣啃咬,力道不重,小小的舌瓣探入他唇內,任燦玥有趣的看着她的動作。

對她忽來的話和動作任燦玥先是怔了怔,隨又了解到他常吻住她,或者以唇喂她葯和水,以致他認為要她吃東西時,都得這麼做。「燦玥哥哥?」見他忽然笑起來。

「擦過身子,到前廳吃東西吧。」像小孩一樣,教什麼學什麼嗎?

只是,他原來想掌控她,到最後,他怎麼覺得是自己跌倒一個坑內,這坑還是自己挖的。

再坐回小桌邊,袁小倪又是一襲乾爽的單衣,看着她自己慢慢吃完粥食和小菜,滿臉的津津有味,這是她第一次有力氣自己吃完全部的東西,以前都要靠他喂幾樣。

他把湯藥拿過來,她卻又對喝葯遲疑了,從她有意識以來這藥味緊跟她,她不喜歡葯的味道。

「味道……好苦,喝下去好熱,很難喝。」很苦的葯,更討厭的是每次喝完,身體就像會升火一樣,熱到她渾身燥通紅,天氣已經夠熱了,簡直讓她像在火里烤。

「我會幫你平定燥熱,你渴了,就給你花蜜吃。」任燦玥將她抱到膝上,拭過她嘴邊殘留的食物殘渣。

「花蜜??」

任燦玥拿起桌上一個白瓷瓶,指頭沾上一些放到她的唇上。

「喜歡嗎?」看到她舔着他指上的蜜,蜜的滋味讓她臉上亮起。「想看地上的星星,就乖乖喝完葯。」

她用力點頭,像小孩般快樂的模樣,卻意志頑強,他不禁撫着她的臉龐。

「昨日,哪怕我真任你溺死,你也倔到絕不會低頭的吧。」

他不該訝異,從小她所展示出的意志力就非同凡響,常人,對不想說出的事,任何威嚇都絕不吐一字,她的鬆氣小皮被他掐死也是如此,甚至在她十歲被他挑斷一腳腳筋成殘時,她也只是任痛楚撕裂自己。

想到那小小縮成一團的身軀,捂住一足,鮮血不斷從小小的手掌滲出,虛癱在地的小身軀,這一幕多年來始終盤繞在腦海,任燦玥驀地閉上眼,把額抵在她的額上。

「我……喝葯就是,燦玥哥哥……你……不要難過。」

「我難過?」對她的話,任燦玥揚眉。

「你的眼神……在悲傷。」袁小倪小手拂過他深鎖的眉。

悲傷?!他是這樣的眼神嗎?為她被他廢掉一足?

「你為幾口水跟我任性,真枉送一命,你是如何衡量生命的?」

「為……幾口水,逼我……送命,你又是如何……衡量我的命?」她也再次端起那毫不懼色更不想退卻的神態。

「你的命?!」她的話和那雙不掩怒瞪來的眼神,今掌控這一切的任燦玥神態首次一怔。

腦海再次浮上小小的身軀縮在他腳邊,痛苦的接受他垂憐的施捨,留在古城。

「燦……燦玥哥哥?」他忽攬緊她,袁小倪雖覺得被抱得有些疼,卻也是安靜的任他抱在懷中。

「大總管。」古城內,兩個要送飲食往西峰的下人,見到巡視的言常陵忙行禮,見到他們提着兩個大食盒,兩個大提籃,言常陵蹙眉。

「城主胃口這麼好/」他好奇掀起其中一個提籃,是各種糕餅、點心。甚至蜜餞與甜湯,也促成了疑惑,「這些……是城主要的?」城主不嗜甜食,怎麼忽然要這些?

「稟大總管,確實是城主要的,城主前一段時間還命人多備一份養傷的清淡飲食,牟老還到廚子那交待,送去城主那的清淡飲食該怎麼準備。」

「養傷的飲食?」言常陵眉現憂慮隨又沉目,最近見巍峨樓見他,應無狀況,那是誰要的養傷飲食?

「但是最近不同了?要人準備的三餐分量加倍,這兩天還要很多糕點、冷甜湯。」聞言,言常陵目光思量。

北峰木屋,牟老整理着藥材,見到言常陵到來,頭也不回,不打招呼的繼續埋首在他的忙碌中。

「大總管光臨老夫這簡陋的小屋,有什麼事嗎?」

言常陵早習慣他古怪的性格、態度,開口道:「來看看牟老,小倪不在,生活上可有什麼需求?順便了解「瞬失」的解毒藥研製的如何了?還有小倪現在情況還好嗎?」

對他連番的問題,牟老向來簡單一句「一起都進行的很好,不需勞動大總管的關切。」

「聽說,向日照顧小倪的僕婦牟老請她們不用再去了?」

「是呀,小倪好多了,可以自理了。」

言常陵略一沉思,隨又抱拳,盡一個晚輩至理道:「打擾牟老了,牟老若有任何需求,盡可差人往我那照會。」

長屋內,袁小倪已可面對進屋內的陽光舒服的伸展身軀,捲起的竹簾外,是一片盛夏的明媚麗景。

看着蝴蝶翩舞而過,明亮的大眼四處張望,隨又長長吐口氣。

「怎麼了?」任燦玥現實請負責抿嘴的嬌顏,長指在梳理着她落在額前凌亂的髮絲。

坐在他膝上的人兒,舉着寬大的袖子,隨着逐漸康復的傷勢,臉上的表情多了起來,性格也更明顯了。

「為什麼……要一直讓我穿這樣?給我……衣服。」

至今,唯有要給以為喚「牟老」的大夫看病時,或者他抱他到更高的山峰看山景時,她才能穿着正常的女孩衣裳,其他時候她常是只穿過膝的單衣,或者披着他的外袍,衣下赤裸,任他擁在懷中。

「我說過,這裏只有我和你,能看到這身軀的也只有我,你不需要自己的衣服。」整座斜陽西峰,沒他允許,無人敢進。

「可是……外邊不能不穿。」

就算是夏季,西峰上吹的風,穿過樹蔭仍帶着些陰涼,最重要的是,她想要穿回自己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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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的西峰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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