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我是對她念念不忘啊。」不對，「對你念念不忘！」

「我不是小蔓啦！」什麼對她念念不忘？靠夭，她竟然臉紅了！

「不然你是誰？」

「丁襄夜！」她要跟小蔓劃清界線。

「那小蔓是誰？」

「她是虛構的人物，若在現實中有雷同人物出現，全都是幻覺。」

「你真會強詞奪理耶！」

「反正…反正既然你都交過其他女朋友了，那你根本沒我想像中的專情跟痴情嘛！把我的歉意還來啦！」什麼東西呀！

「但我還是一直記得小蔓！」他拉開落地窗，走進陽台，倚着欄杆向下望時，不經意發現一抹熟悉的身影。

「不用說了啦，騙子！」浪費她的感動跟歉意。

「你說我什麼時候把一個女人記得這麼清楚？」她在他家前面？

「誰知道啊！」

「就只有小蔓好不好！你敢約束我不能跟其他女人交往嗎？換個新戀情忘掉舊戀情不行嗎？我也是很努力的想要忘掉，但一聽到你的聲音就把回憶硬生生又挖起了，我還想辦法邀你去唱歌、去喝酒，接你上下班，就是想多聽那懷念的聲音，你還敢說我不痴情？」

「你…隨便你啦！」狡辯他第一名啦！「那反正你現在知道小蔓是怎麼回事了，你就可以放下了吧？我再扮一次小蔓出現在你面前，不是要戲弄你，是想要你放下！你看，小蔓都不記得你了，你在遭受打擊之後，狠狠痛那麼一次，就可以順利將小蔓忘掉，重新走向新戀情，這不是很棒嗎？」

「新戀情？指你嗎？」

「什什麼啊，我哪有指我？」她着急的扇風，吹散臉頰的熱氣。

「你在我吻過你之後小蔓才突然出現，又是懷抱這樣的意圖，不就是想要我跟你展開新戀情？」

靠，她一片真心真意，現在反成為被嘲諷的對象就是了？

「就是因為你吻我，所以我才知道不能這樣下去了。」

「怎麼說？」她慌亂的小手揮舞講話的樣子還真的滿好笑的，若不是他現在余怒未消，真的會笑出聲來。

「你已經把我當成小蔓的替身了，你已經腦袋神智不清楚了，這樣下去不行，所以我要讓你醒過來，別再迷戀一個不存在的人物，然後你就可以去跟其他女人談戀愛。」就是這樣，沒錯，可是為什麼她覺得眼睛酸酸的？

「你不是在為自己打算？」

「我才沒有！」汗濕的掌心在牛仔褲上搓了搓，「現在誤會解開了，沒事了喔？」

「我還有一個疑問。」

「什麼疑問？」

「你在我家前面幹嘛？」

螓首慌亂的左右張望。

他怎麼會知道她在他家前面？

她本來是想直接跟他面對面道歉的。可才來到他居住的大樓門口，勇氣就整個縮成地上螞蟻，跑掉不見了，僅敢打簡訊。

陸牧邢走進房間，將手機改成擴音，快速套了件寬鬆的長褲與V領棉質上衣。

當他穿好衣服時，女孩還未出聲。

八成在四處找尋他的蹤影，他甚覺好笑。

他再將手機放上耳旁，「丁襄夜。」

「你在哪？」

「我在你看不到的地方。」

「什麼鬼啊？」

「我問你，你想不想取代小蔓的位子？」

「我才不想咧。」

「所以你對我吻你一事沒感覺？」

「你…你吻的是小蔓，我哪有感覺。」

「我當時吻的人沒有畫濃妝吧？」

「你把我當替身啊！」

「嗯…」

嗯什麼啊？

手機忽然掛斷，她好一會反應不過來。

為什麼突然掛她電話？

該不會花花公子聽到女人對他的吻沒感覺就很不爽吧？

「自我感覺良好！」她生氣的低嚷，「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心裏想着誰，怎麼可能會有感覺…」

把自己創造出來的虛構人物當成情敵，真是太可笑了！

悒悒然將手機放入薄外套口袋中，她轉身朝捷運站方向而去。

「丁襄夜。」

忽然聽到他的聲音就出現在身後，她嚇得差點跳起來，下意識就加快腳步疾步往前。

「想去哪？」跑？想跑去哪？休想再跑走了！

陸牧邢一把抓住連帽外套的帽子。

這帽子真好用，抓人很方便。

「我想說我們都講完了，我要回家了咩。」

「我不認為已經講完了。」

「喔。」她喪氣的回身，「請繼續講吧。」

不管是被轟得屍骨無存，還是被冷嘲熱諷成冰棒或烤雞，都隨便啦！

他一個跨步上前，大手扣住粉頰，冷不防就往她唇上吻去。

「喂…」她慌忙閃開（還好她有經驗，這次閃得掉了），「你搞什麼鬼，幹嘛吻我啊？」

「我要你知道你的感覺。」他改兩手扣，不讓她有掙脫的機會。

「什麼…」薄唇對準距離，直接蓋上還訝異想發問的嫩唇，「不…唔…」

慘了，閃不掉了，只要一閃不掉，她就等着成仙了啊…

飄飄然的感覺隨着他唇舌的入侵而在體內升起，腦漿被果汁機打成漿糊，啥都無法思考了，只有丁香小舌依着本能反應，去回應他越來越火辣的吻…

唔…她覺得她的身子也熱起來了。

她忍不住朝他更靠近，手環上他的腰。

他將她狠狠吻了個暈頭轉向，不知今夕是何夕時，才緩緩鬆開。

注視她的眉眼，帶嬌帶媚，帶着迷離，很明顯的她也樂在其中。

她的手還環着他的腰，抓得很緊，被吻腫的唇微張，好似希冀他能再次俯下臉來。

她不用開口，他也曉得她的感覺。

他拉着她走進大樓。

一進入他的房子，門甫關上，陸牧邢又再次捧住嫩頰，將她吻得不知身在何處。

「告訴我，你的感覺？」

「唔…」她嬌弱的喘着氣。

「你喜歡我的，對吧？」

她訝異抬眼，神智在剎那間清醒。

「我才沒有！」

「若是我先說我喜歡你，你就敢承認了？」

水眸愕然瞪大。

「你一定沒注意到，我每次在聽你的聲音回憶小蔓時，都是閉着眼，要不然就是不看你的臉。」

「對啦！我沒小蔓好看啦，會髒了你的眼睛啦！」王八蛋！臭雞蛋！

「你忘了小蔓跟你是同一個人？」

「我可以去拍卸妝前跟卸妝后，讚揚化妝品的神奇，跟整形沒兩樣！」她氣呼呼的拿掉黑框眼鏡，「我就是長這樣啦，五官分開來很漂亮，但合起來就是丑！」

「我不覺得。」他倒是喜歡她很有個性的臉。

「你不覺得幹嘛跟我講話不看我的臉？」

「我說我在回憶小蔓啊！」

「我去錄一卷錄音帶，讓你每天聽到過癮、聽到爛，還不用特別閃開我的臉！」她掙扎，「放開我！」

「可是我後來都看着你的臉說話了。」

「屁啦！」雖說她根本沒注意到這種小細節，但她已經不相信他說的話了。

「我早就能分清楚你跟小蔓了。」

「最好是啦！」

「所以我很清楚我吻的人是丁襄夜。」

「騙人！」

「我實在很喜歡跟丁襄夜在一起的感覺，不做作，不偽裝，不矯情，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好像我們本來就在一起了。」

「你胡扯！」纖指狠指向他。

他張口含入。

「喂…」她想抽開，他卻用牙齒咬着，舌頭在她的指尖上舔啊舔。「不要這樣！」

她很慌亂，只是這樣的舔舐竟然就讓她起了異樣的感覺。

大手忽地貼上她的后腰，猛地往前拉。

「嘿，寶貝。」

「誰是你的寶貝！」

「我們別當好朋友了。」

「不然要當什麼？」

「看你啊，只要是可以上床的那一種就行。」

天，她感覺得到腹上有啥正在脹大。

「你該不會是貪圖我的身體吧？」精蟲上腦啊！

「只要身體，不需要費心思約會。」他一把將她抱起來，「更不用給名分。」

「什麼名分？當在演古代戲啊？」她忍不住笑罵。

「你可以去外頭說你是陸牧邢的女朋友，我准許你這麼做。」

他…他是當真的嗎？

他喜歡上她了，不是她在作夢？

「我、我還不准你說你是我男朋友咧。」她不小心結巴了。

「沒關係啊，當個地下情人我也不介意。」他很有把握她就只會在嘴上逞強而已。

「你真會胡說八道！」她笑掐了他數下。

嬌軀被放上柔軟的大床。

「將上次沒做完的繼續吧。」

「什麼上次沒做完？」

「嘿、襄夜、嘿，小蔓，我會記得這次要很溫柔的。」他拋了下媚眼，柔吻她的唇。

「唔…不，不先洗個澡嗎？」

「我剛洗完。」

「那、那我要洗澡？」

俊臉埋入她頸邊，誇張的深吸了口氣。

「惡…」他做出欲吐的表情。

「喂！」太過分了！

「鬧你的！」指尖輕彈俏鼻，「你身上的味道很好聞，而且你在我這邊洗澡，用的是我的沐浴乳，我可不想跟我自己做愛。」

「吼，你真的很愛胡說八道！」她被他逗笑了。

「好了，正經點。」他一正神色，「我們現在要做一件很嚴肅的事，請用嚴肅的心情去對待。」

「作愛哪裏嚴肅了？」她大笑翻身，「再嚴肅都被你說得不嚴肅了！」拜託，他真的很搞笑耶！

「從背後來我也很樂意啦。」他很乾脆的罩上粉軀與被子之間的雪乳，「這次沒有NuBra了喔？」

「誰穿T恤貼NuBra的？」他記得那麼清楚幹嘛？

「那就好。」他很滿意的從上衣下擺伸入手去。

……

她睜眸，微笑環抱住顫動的雙肩。

他與她相視而笑，低頭親吻帶笑的唇。

「舒服嗎？」他問。

她害羞的點頭。

他突發奇想，「下次畫個妝來，讓我看看小蔓。」

「×！」犀利左鉤拳直接揮上俊臉。

「開玩笑的！」他笑着抱住她。「走，去洗個澡。」

「好。」她嬌羞點頭。

「洗完再來一次。」

她瞠目。

有沒有這麼有「檔頭」啊？

「你不是說我的身上有你的沐浴乳味道，會很像在跟自己做愛？」

「那只是我猴急的借口。」

「…」

「你身上有我的味道，會讓我更覺得你是屬於我的。」他很乾脆的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來吧，洗鴛鴦浴。」

她怎麼覺得他打算一晚奮戰不休了？

她是不是該先打個電話給紫斐，說她今晚先不回去了…唔，要說這種話好害羞喔，還是傳簡訊就好。

簡訊真是好物啊，哈哈！

「想什麼？」指尖輕彈額頭。

他不喜歡她忽然出神的樣子，那會讓他聯想到突然拋棄他的「小蔓」也老是在走神。

「你等等會送我回去嗎？」

「你想呢？」

「我想我要打電話給我朋友，好交代一下我今晚的行蹤。」

「我會提醒你的，待會。」他笑得很邪惡。

現在，她只屬於他一個人的，不准她再去想到別人！

就算是女的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