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對他的感情不曾因歲月的流逝而逝去,她就只執着他一個,所以在他面前更丟不起臉!

“我就算……就算落魄到得當乞丐,也不想跟你求援!”

“為什麼?”他驚詫。

難道她其實恨透了他?

“牧琪……”她沉痛垂首,淚水紛落,“拜託,給我最後一點面子……我……我什麼都不行,很沒用很沒用,連個孩子都無法給你……這麼一無是處的我唯一剩下的就只有一點點稀薄的自尊,我不想連在你面前都抬不起頭來……”她抬頭定定望向墨眸最深處,那凄涼的眼神狠狠刺痛了他,“別再管我了,求求你!”

“毓琦……”

過去竟然糾結得她這麼深?

她推開他,抹着眼淚走向道路另一頭。

他不假思索,急追上去,狠狠抱住纖瘦嬌小的身軀。

“跟我求援,依賴我、需要我!拜託你,毓琦!”雙臂摟得更緊,緊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我還是只愛你一個人啊!”

葉毓琦幾乎不敢相信耳中所聞。

他說什麼?

他只愛她?

他還愛着她?

粉軀難以自制的劇烈顫抖起來。

他將她轉過身,“讓我們複合,好嗎?”

她抬頭望着依然深愛的男人,前塵過往在腦中飛掠而過,水眸瞬間暗下。

她輕輕推開他,“不行。”

“毓琦?”為何不行?

“我們不可能複合的。”

“為什麼?難道你對我已經沒感覺了?”

他不信!

從她的眼神中,他看到當他要求複合時,那一閃而過的驚異與欣喜!

她的心同樣也是記掛着他的!

“我們為了什麼離婚你也很清楚,這是我們跨不過的障礙。”

“誰說的!”他扯住試圖離開的手,“現在科技這麼進步,還怕沒有孩子嗎?這不是問題!這從來都不是問題!”

“沒錯!”她顫顫點頭,“要孩子或許可以靠人工受孕達到目的,但誰保證能成功?失敗的不也一堆?”

“尚未試過,你怎麼可以下定論!”他激動的喊,“就算真沒孩子又怎樣?我在乎過嗎?我曾經用孩子逼過你嗎?我一直要你別將她們的話放在心上,日子是我們要過,孩子是我們要生,就算真生不出來,我就是要你一個老婆而已!”

啊……過了這麼多年,他還是不懂……

他是天之嬌子,事事樣樣都在他掌握之中,或許就是因為婆婆與奶奶拿他沒辦法,才會將所有的壓力與指責都放在她身上,逼迫她主動退出。

或許在一開始,她們就不滿意她這個媳婦,只是為了順利將他拉回台灣,才不得不接受。

而一旦她致命的缺陷出現,就迫不及待施壓要她走人了!

可不管婆婆她們怎麼認定她的高攀不起,她的男人是真心愛着她的,這樣就行了。

“我只要有你這句話就夠了。”她含淚微笑,輕撫俊顏,“謝謝你!”說罷,她轉身就跑,也不管兩旁來車,迅速衝過對面的街道。

“毓琦……”一台大卡車猛地衝過追上去的陸牧琪面前,逼迫他往後退待卡車駛過,已不見葉毓琦的蹤影。

“我不會放棄的!”他用力握緊拳頭,“絕不放棄!”

這一夜,無眠。

葉毓琦在床上翻來覆去,輾轉反側,腦子一直轉啊轉,幾乎是天亮人才逐漸昏沉睡着。

由於這日是周六,公司不上班,她也就放任自己一直沉睡,直到電話聲將她吵醒。

她迷迷糊糊的爬起來,因為睡眠時間的不對,讓她腦袋有些昏沉,胸口不太舒服。

瞥了下一旁的鬧鐘,赫然已是下午一點。

“這麼晚了?”

電話聲還在吵,是葉毓廷打來的,她心一驚,怕小弟又出事,忙接起。

“姊,我跟你說。”葉毓廷的嗓音十分愉悅,“你不用幫我籌錢了。”

“為什麼?那人放過你了嗎?”

“前姊夫已經幫我解決了,所以不用擔心了。”

前姊夫要他不用再向姊姊要錢,不過既然謊都撒了,當然不可能這個時候才說實話,否則姊會被他氣死的,所以只好將謊撒完,讓他完美的走向ending羅!

“前姊……夫?”陸牧琪?

“對啊!就是前姊夫啊!”

“你為什麼要跟他借錢?”葉毓琦氣急敗壞的嚷。

葉毓琦的不悅完全在葉毓廷的意料之外,故一時不知如何響應,舌頭打了好一會結,才有辦法想出另一個謊來圓上一個謊。

這與前姊夫連手欺騙姊姊的差事還真不好乾呢!

要不是前姊夫的主要目的是想跟姊姊和好,他絕不會幫這個忙的……或許吧!

“就前姊夫跟我聯絡上了,知道我發生事情,主動要幫我解決的啊!不然這樣好了,如果你籌到錢,就直接還給前姊夫,都是自己人比較好喬嘛!”他心虛的嘿嘿笑了兩聲。

“毓廷!”

“就這樣羅!Bye-bye!”趕快掛電話,免得姊姊越問越多,就麻煩了!

葉毓琦瞪着電話,氣得都快掉眼淚了。

她最不想受到他幫助,寧願去酒店陪酒也不想花上他一分一毫,可沒想到最終還是得靠他解決……

“我怎麼這麼沒用……”她咬着唇,小臉埋入掌心,難過得痛哭。

她曾經夢想有那麼一天,她事業有所成,能毫不自卑的來到他面前,自若朝他微笑,可現實情況是她連一塊錢都要斤斤計較,小弟的學雜費負擔艱辛,要不是大弟已經入伍當兵,若兩人同時在學,她一定沒法負荷。

她經濟拮据到一個銅板得打二十四個結,一旦出了事,完全無招架之力!

她與他的距離是越來越遠了……

抹掉頰上難過的淚水,她走進浴室刷牙洗臉,心想都這麼晚了,得快馬加鞭將桌上的銹花鞋縫園,否則會來不及交件,更別提還陸牧琪錢了!

隨意煮了碗乾麵,她三分鐘就吃完,拿起針線穿過亮片,才透過鞋面,電鈴聲突地大作。

對了,都十五號了,應該是房東要來收房租,否則這簡陋的屋子根本沒人去來。

她拿出抽屜內早準備好的租金,快步走來門口。

“房東伯伯……”一道健軀忽地朝她倒了下來,伴隨着酒味。

她驚慌的往旁閃過,那人就直接倒在地上了。

那背影好眼熟……

她趨近一看,赫然瞠目。

“牧琪?”她忙將他扶正,檢視他身上是否有傷處。“你怎麼大白天就喝酒?”不喝得醉醺醺的,眼睛都紅了!

陸牧琪抬首朝她傻愣愣直笑,每個呼吸間都是濃濃酒精味,她都快被熏醉了!

將門口的長腿抬進來,費勁關上門,龐大的個子顯得空間局促,這僅有六坪大卻擺上了雙人床、桌椅,以及各式各樣雜物的房間,幾乎沒啥空位能讓他舒適的躺在地板上。

“起來!”她費了很大的勁,才將他抬起,扶上一旁的床。

陸牧琪躺下的同時,連她一塊兒拉下。

“毓琦……”長指畫著粉臉輪廓,“告訴我,怎樣才能忘了你?”

她聞之屏息,心都揪緊了。

她也很想問他,怎樣才能忘了他……

與他離婚的這六年來,他出現在任何一個思緒的空隙,只要她心神稍稍鬆懈,他的身影就溜了進來。

他是她第一個愛上的男人,或許,也是最後一個了,否則為何這麼長的時間,她都無法對其他男人動心,就連一絲絲的好感京無法產生?

她拉下他的手,輕聲道:“你有女朋友的,記得嗎?回去好好陪……”

“我沒有女朋友!”他嚴正否認。

“我見過的,那個長頭髮很漂亮的女生。”還擁有一雙美腿。“跟你在餐廳內一起喝咖啡的那位……”

“她只是我的特助。”

“但她跟你在一起……”

“只是喝個咖啡算什麼?”他突地爆氣,“那我跟客戶吃飯就表示我要追他羅?不管他是男的還是女的,只要有單獨用餐喝咖啡就表示我對他有意?我有這麼花痴還是該道德崇高到不準跟任何一個女朋友或妻子之外的人吃飯喝咖啡?你說啊!”他用力搖她,“說啊!”

這個人……多年來個性還是沒變,只要一不高興就長篇大論溜出口。

可聽他聲明那女孩跟他僅是公事上的關係,她的心頭仍是流竄過竊喜。

唉,她真的好沒用!

“是我誤會了,對不起。”她低聲安撫。

“知道是誤會就好。”

“我去倒杯水給你。”

“不要!”他將欲起身的她拉回懷中,“在我身邊,不要離開。”

她愣了愣,不曉得該怎麼辦才好。

她一停止抗拒,薄唇立即準確無誤的搜尋到微啟的嫩唇,猶帶酒味的舌尖直接闖入檀口,勾拉小舌入自個兒口中恣意吸吮。

她不知是因為酒味太濃,還是久別的深吻讓她整個人昏茫茫,不自覺的響應起他的吻,檔在胸口的小手沿着健軀輪廓下移,橫在他的腰際。

“毓琦……”他翻過身將她壓在身上,大手隔着休閑衣衫罩上雪胸,輕柔的撫摸。

這是他的手深知的輪廓,就算內衣阻擋,他也能直接無誤的尋找敏感的乳蕊,撫揉使其硬起。

“唔……”她感覺到絲絲的快意流竄,不由自主輕輕呻吟一聲,大手因而更為放肆的伸入衣內,解開內衣的背鉤,毫無阻礙的狎玩雪乳。

指尖略略捏疼了莓果,她張開眼望着與她四目相對的男人,心想,就算在無名無分的情況下將身子給了他也不會怎樣,反正她無法生育……

若是能生育,兩人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是的,不管兩人之間情有多家,都不會有愛的結晶出現。

那麼,就算他們在一起也不能怎樣,既然她已經一無所有,那擁有他的愛又有何妨?

這樣一想,她的膽子忽地變大了。

她的心一直都是離不開他的,六年前她順了婆婆她們的意思與他離婚,那麼她現在不要求名分的與他一起,誰又能指責她?

若是哪日,他找着了適合他的女孩,她會毫無怨言的開心祝福他,只希望那女孩能將她不能給的,一併替她給了!

“牧琪……”藕臂攬住粗頸,粉唇在嘴角輕聲呢喃,“我愛你……”

情火以燎原之姿迅速在兩人之間蔓延,像是要彌補這六年的空白似的,他們饑渴的擁吻,殷切的舌勾纏,未着寸縷的身軀緊密相貼。

他似要將她狠狠揉進體內般的用力,摧殘嬌嫩的小穴。

那兒的緊緻仍如過往,那兒的溫暖仍與記憶中一般,顯見她這幾年中不曾有過其他男人。

但他有。

抱着一種近乎慚愧的歉意,他將攻勢轉為溫柔,粗長輕偎柔情,就連唇上的吻都輕緩。

他們在每一次的四目相接時相視而笑,輕易的就從對方眼中瞧見自己的身影,是那樣確實而滿滿的佔據了整個眼瞳。

我眼中有你。

你眼中有我。

然後,他又再次狂放的縱情,將他的印記深深刻入了她的體內,直到彼此滿足的輕嘆,方將最後的禮物灑入花床,孕育妍麗的花朵……

躺在床上,赤裸的胴體相依偎,陸牧琪愛憐的輕撫懷中女子長發,細述沒有她的這段日子,他是怎麼過的。

“……這六年來,我交過幾個女朋友,但她們都無法取代你的位子,我媽跟我奶奶意圖幫我相親,但是她們挑選的女孩子沒有一個我喜歡的。我沒有辦法忘記你,忘記我們在美國的點點滴滴、忘記我們結婚後的甜蜜……”他長嘆口氣。“我一直以為我是因為遺憾而眷戀,畢竟當時的分開,實在讓我怒不可遏,我不敢相信你竟然不肯為我們的未來而努力,輕易的就放棄,一直到我再次與你相遇,我才曉得那是因為我自始至終就只愛你,不是因為恨而忘不了,而是因為太愛了!”

她聞言心悸,長睫落寞微闔。

她又何嘗不是這樣?

明明是相愛的兩個人,為何要分開?

愛情的道路上為何充滿着不定數?

而一椿婚姻,又豈能只是相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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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不回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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