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辛淺一直不說話,挑戰着宮肅的耐心,既然他讓她的計劃泡湯了,那她就捉弄捉弄他。
然而,對於辛淺的突擊,宮肅是耐不住性子的。
“你來幹什麼?”宮肅面無表情地問。
辛淺故作嘆息的樣子,說:“誰讓某人獨佔夏初,我們這些普通人想見見她都難啊,你一直不給夏修消息,夏修整天跟我念你的壞話,我煩了,就親自來看看情況唄。”
“那你怎麼知道她在這裏?”
“哦,也沒什麼,”辛淺笑着,“就是昨天開車經過你們住的地方,巧合看見夏初和你在一起。”
巧合?這該死的巧合,宮肅的臉色越發難看。
“那你想怎樣?”宮肅沉聲問。
辛淺還是那般從容地笑着:“我來就是想提醒你一句,既然夏初已經回來了,你就放一百個心,讓她和大家見一見,也許對她恢復記憶有幫助,否則,不出三天,夏修就會光臨你這地方了。你可別忘了,除了你,容林和夏修也很在乎,他們這妹妹是死是活。”
“呵呵……”宮肅突然笑得詭異,說,“你說的,我都明白,可是,夏初不願意,我是不會強迫她的,要麼,你去問問她的意見?”
“就等你這句話。”辛淺忽地站起來,準備要走的樣子,“今晚八點,都來我的淺苑鬧鬧人氣,你不帶夏初來,我沒意見,可他們不會放過你。”
語罷,辛淺便轉身,打算離開。
宮肅的目光有些獃滯,問:“你們這是早就密謀好的?”
辛淺說:“誰讓你這麼吊著他們的胃口呢?還是老老實實帶夏初來吧,我們又不和你搶。”
宮肅還在強裝鎮定,“我無所謂,小初說不去,就不去。”
“那你去問她吧。”
辛淺聳肩,邁開腳步,朝門口走去。
宮肅總覺得辛淺話裏有話,他的話說得很清楚,夏初說不去就不去,可辛淺好像確定了夏初一定會去?
……
夏初跟着鍾一樹離開辦公室后,鍾一樹本打算先帶夏初到處去轉轉,也不知道宮肅和辛淺要談多久。
走到電梯門口時,夏初停住了腳步,她還是不想走,便問鍾一樹:“你要帶我去哪裏?”
鍾一樹說:“總之不是留在這裏。”
“可我不想走。”
“不行,總裁說了,讓我帶你離開。”
夏初靈機一動,說:“宮肅是讓你帶我離開辦公室,又沒說不能留在外面這裏,我不走了,就在這裏等他。”
語罷,夏初便轉身,回到了辦公室門口去,試圖偷聽什麼的。
鍾一樹看穿夏初的想法,便嘲笑道:“除非你是千里耳,否則是不可能在總裁辦公室外面偷聽到裏面的人講話。”
夏初就知道鍾一樹的態度絕對不會往好的方向發展,她賭氣道:“你管我!”
“以為我願意在這裏看你犯傻?”鍾一樹來氣了。
“你一邊去就好了,管我幹什麼,總之你把我帶出辦公室了就行。”
“行,那我不打擾你了。”
鍾一樹也不想再和夏初爭辯下去,他總覺得和現在的夏初多說一句話都是廢話,因為特別沒意思。
夏初站在辦公室門口,隔着門,想仔細聽聽,可四周安靜得不像話,她完全聽不見任何聲音。果真如鍾一樹所說,這總裁的辦公室,不簡單啊,隔音效果也太好了吧!
不一會兒,夏初就放棄了,轉而跑到鍾一樹面前,問:“你認識辛淺嗎?她和宮肅是什麼關係啊?”
儘管鍾一樹不想和夏初說話,但還是面無表情地說:“你放心,我姐和宮肅是什麼關係,辛淺和宮肅就是什麼關係。”
姐?夏初想起宮肅剛才說過,鍾一樹是鍾一蜜的弟弟,那鍾一蜜和宮肅只是朋友,辛淺和宮肅就也是朋友關係。
“那麼說,我原來和辛淺,還有你姐,都是朋友關係咯?”夏初問。
“嗯。”
“那既然是朋友,為什麼不讓我一起在裏面?”夏初繼續問。
鍾一樹依然面無表情,“我怎麼知道,想知道就問宮肅去。”
“可我覺得他不會告訴我,就算說了,也不是實話。”夏初低頭道。
“你覺得他會騙你?”鍾一樹反問。
“騙倒也不至於,我只是覺得,他太護着我了。”夏初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看見夏初難過的樣子,鍾一樹也心軟了,耐心地說:“他這麼護着你,你偷着樂就好了,想那麼多也沒用,還有,這個世界上,你最不能辜負的人,就是宮肅。”
夏初從鍾一樹的話里,感受到了某些同情的心情,問:“你為什麼這麼幫着宮肅說話啊?”
鍾一樹想起這一年來,宮肅的每一天,看在他的眼裏,就算是個男人也忍不住要心疼。
“因為,只有他願意愛你。”鍾一樹低聲說。
這話,鍾一樹說出來,是希望夏初能珍惜宮肅,可在夏初聽着,不過是鍾一樹在貶低她。
“你怎麼還是這樣啊,你說得好像別人都不願意靠近我一樣,難道我以前是什麼魔鬼嗎?還是會吃人啊?為什麼從你嘴裏就說不出一句好話呢?”
鍾一樹只能無奈地看着夏初,他沒有說錯,只有宮肅願意愛她,願意愛一個沒心沒肺的她。
鍾一樹突然一言不發,夏初也就默默地離開,她無法理解這些人,總是突然不說話,說話的時候又氣死人……
來到辦公室門口,夏初本想找個機會進去看看,辛淺卻推門走出來。
看見辛淺出來了,夏初興奮得很,問:“你們聊完啦?”
辛淺笑着,“嗯,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
夏初覺得辛淺話裏有話,便問:“你們……都說了些什麼?可以告訴我嗎?宮肅不讓在裏面,搞得我好鬱悶。”
“呵呵……”辛淺笑了笑,“那我問你,你是不是和宮肅說過,不想見我們?”
“我……好像沒有吧?”夏初開始快速地回想着最近和宮肅說過的話,猛地一下子就想起了,“啊我想起來了!昨天中午我睡覺的時候,宮肅問過我什麼來着,我當時很困就跟他說不去了!”
“原來如此。”辛淺眯眼,看來他們大家是被宮肅給坑了。
夏初還是執着於她的問題,“辛淺,你們剛才都說了些什麼啊?”
“沒什麼,只是約了個時間,我們今晚見吧,別忘了你剛才答應過我,要和大家見面的?”
“嗯,我會去的。”
搞定了,辛淺便笑得燦爛,“你快進去吧,他現在應該想找你了。”
“好,我去問問他是怎麼回事。”
說著,夏初便急忙推門進入了辦公室。
夏初不在了,辛淺來到鍾一樹的面前,看他一臉鬱悶的樣子,她取笑道:“怎麼?剛才和夏初在外面,被她嗆着了?”
聞言,鍾一樹一臉不屑,說:“算了吧,就她現在這樣,還嗆不着我。”
“那我們的雙面小間諜怎麼臉色那麼難看?”辛淺故意將雙面小間諜幾個字說重了點。
鍾一樹對雙面間諜這身份,搖頭否認,“我可不是間諜。”
“怎麼說?”
“因為,”鍾一樹不屑一笑,“我答應你們通風報信的時間,是在昨晚,和我今天的工作沒什麼關係,總之答應你們的事情完成了不是么?”
辛淺點頭,不可否認,論歪理的能力,鍾一樹和以前的夏初有得一拼,也可以說,鍾一樹在某種程度上,行事風格和夏初很像,這或許就是為什麼宮肅一直留他做助理的原因。
淺笑,辛淺問:“那說說吧,連個女朋友都沒有,剛才你怎麼一臉憂愁國家大事的樣子?”
“我憂愁和有沒有女朋友沒有半毛錢關係。”鍾一樹糾正道。
“那你倒是說說看,有什麼事情可愁?”
“沒什麼,我只是替宮肅不值,也可以說,可憐他。”
可憐宮肅?辛淺覺得自己似乎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宮肅還有能讓人可憐的地方?就憑他獨佔夏初這一點來說,就不值得別人可憐。
朝電梯走去,辛淺說:“送送我吧,也正好和我說說,宮肅哪裏值得你可憐。”
鍾一樹不語,跟着辛淺離開了二十二層。
電梯內,辛淺兩眼望着前方,卻能感受到身後的鐘一樹,心事重重。
“年紀輕輕的,怎麼活得跟個更年期的男人似的?”辛淺調侃道。
即使是被調侃,鍾一樹也沒心情作出有趣的回復,反擊道:“少來,你也只是比我大兩歲。”
“呵……”辛淺絕對可以自信地認為,在她徘徊在生死邊緣將近十年的日子裏,猶如過了一輩子,所以什麼事都看淡了。
“大兩歲也就代表,我已經開始走路的時候,你才出生,服不服?”
鍾一樹無言以對。
辛淺大笑,問:“你倒是說說看,宮肅哪裏值得你可憐?”
鍾一樹又想起,過去的一年多里,他當宮肅的助理,每天都看着他幾乎崩潰的樣子,所以他說,只有宮肅願意愛夏初,即使會崩潰。
“沒什麼,就是覺得,他那麼愛夏初,真的很可憐。”鍾一樹嘆息道,他只能這麼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