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顧言,要我載你一程嗎
雨夜下的深城,依舊燈光璀璨,熱鬧繁華。偶爾有几絲涼風拂來,清爽怡人,但涼風過後,留下的只是無盡的悶熱,與煩躁。
這樣的夜晚,註定是瘋狂的,註定是迷亂的。
我抱着一把結他,站在酒吧門口,看着外面瓢潑的大雨,一籌莫展。
現在是十二點,已經過了宿舍門禁的時間,而我還沒有攔到的士,看樣子,今晚我真的不用回學校了。
興許是我焦急的樣子引起了別人的同情,就在我拿着手機搜索附近廉價旅館時,一輛寶馬停在了我面前。
“顧言,要載你一程嗎?”
我聞聲抬頭,竟看到李嘉晗坐在車裏衝著我笑。
李嘉晗?他喊我?
不太可能吧……畢竟,我們都還不認識。
哦不,準確的說,是我認識他,而他……應該不認識我。
我看了看周圍,指着自己,不確定的問,“我?”
“不是你是誰?這裏叫顧言的,除了你,還有幾個?”他笑着說。
外面雨下的很大,他的聲音傳來時被雨聲衝散,我有點聽不清,但從他的表情判斷,他應該喊的就是我。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抱着結他,淋着雨,沖了過去。
剛上車,我還沒坐穩,就聽見他問,“去哪裏?”
我脫口而出,“去B大!”但說完后我發現不對,馬上改口,“你找個便宜一點的旅館把我放下吧,今天太晚了,我肯定進不去學校……”
他看了我一眼,方向盤一轉,把車停在了路邊。
我被他突然的停車搞得有些莫名其妙,正要問他怎麼了,他卻伸手過來捏住我的下巴,俯下身子,用力的親我。
我嚇了一跳,奮力反抗,卻因為力量懸殊,敵不過他,只能被他鉗制住手腳,吻了個痛快。
“要不,今晚跟我走?”吻完,他輕佻薄唇,說,“我出手很大方的。”
我一愣,用力擦掉他留在我嘴唇的唾液,乾笑着拂開他的手,“李少,我只唱歌,不出台。”
“是嗎?”他輕笑,鬆開我,“我以為你和她們一樣。”
他說的她們指的是我們酒吧里其他的駐唱女歌手。唱歌,只是她們的幌子,出台,才是她們的目的。
李嘉晗一隻手撐在方向盤上,並不重新發動車子,只盯着我打量。
打量了好一會兒,看得我都有些坐立不安了,他才說,“你該不會還是處?”
他的問題有些露骨,問得我楞了好一會兒,才扯開嘴角,故作輕鬆的回答,“是啊。剛剛那個可是我初吻,我能不是處嗎?”
初吻的事兒是真的,也許當時是被他充滿慾望的眼神刺激了,故意強調了這麼一句。但說完我就後悔了,聽說有些有錢人特別喜歡玩處,萬一李嘉晗就是這樣的人,我怎麼辦?
我小心翼翼的觀察着他的反應,果然看到他在一陣漠然後輕笑起來,“五萬塊,買你的初夜,走不走?”
走你妹!
我氣結,當場就想罵他,但還沒來得及出聲,手機響了起來。
我看了眼來電顯示,是媽媽打來的。
這麼晚了打電話給我,我就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她說什麼。
我看了眼旁邊的李嘉晗,把車窗搖下來,不顧還在下着的大雨,把腦袋趴在窗外,接電話。
“言言,家裏又有人來要債了,把凳子都拿走了不說,還把你爸打成了重傷,現在已經住院了……”
電話那頭,我媽邊哭邊說,說話聲被哭聲沖的斷斷續續,一個字一個字的砸在我耳膜上,和那些砸在我頭頂的大雨滴一起,震得我腦袋嗡嗡響。
我深吸一口氣,問,“欠了多少。”
我媽的哭聲小了下去,吞吞吐吐的說,“欠五萬……”
五萬?只是欠了五萬就要把人趕盡殺絕嗎?
我心裏的火氣越來越旺,強壓住怒火安慰了我媽兩句,掛斷了電話。
我回頭,發現李嘉晗還在盯着我看,面無表情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從他車裏抽了兩張餐紙,把臉上的雨水都擦掉,然後用力的咧開嘴,笑嘻嘻的說,“李少,五萬塊,我們成交吧!”
他眼角一挑,語氣裏帶着輕蔑,“怎麼這麼快就改變主意了?”
“嘿嘿,因為我被你的美色迷惑了!”我繼續笑,“誰叫你長得那麼好看,是個女的看了你都會受不了的!”
我沒皮沒臉的說著葷段子,想要緩解一下車子裏壓抑的氣氛,但李嘉晗並沒有什麼反應,只是輕哼了一聲,便重新發動了車子,帶着我去了希爾頓。
我原以為像他這種好看到可以用如花似玉來形容的男人,不管做什麼事兒都會很溫柔,可誰知道,他是頭披着羊皮的狼,脫了衣服后就變成了野獸,瘋狂的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