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深夜歸家人
最近這一年,尤其是最近一個月,我過得特別累。
因為我和男友備孕一年,夜夜衝刺,床板都壓斷了好幾根,我的肚皮卻始終沒能鼓起來。
男女之事,向來是感情的調和劑,可是若量過多,卻會適得其反。
而我,對這種目的性巨強的恩愛行為,早已厭倦,漸漸恐懼。
但為了不掃男友的性,我還是強顏歡笑,張腿配合。但壓制的不悅卻慢慢積累,由量變發展為質變了。
那天和男友的媽媽聚餐,她挖苦我是不下蛋的雞,當晚男友又來摸我,我沒忍住脾氣拒絕瞭然后我們第一次面紅耳赤,拉扯中我打了他一巴掌,他摔門而去。
這之後,他總是深更半夜才回家,在我熟睡時不停的從我身體索取溫暖。等我第二天醒后,他卻又走了。
我想他是愛我的,所以他每夜都回家,還辛勤耕耘;但他應該也是怨我的,不然也不會從不和我打正面,總是在我睡着時折騰我。
但我不太喜歡這種相處模式,每當夜晚來臨,我都告訴自己今晚一定不能睡着,一定要等男友回來后和他好好談談,但說來也奇怪,每當快到凌晨的時候,我總是困的很,每次都睡過去。
這種男友白天不回家,深夜回家就和我啪啪啪的相處模式持續了一個多月,我實在是憋不住了,期盼着這次肚皮能爭點氣兒,趕緊懷上愛的結晶,那我們之間的隔閡便能早日消除。
可能老天聽到我的心聲了,這個月的大姨媽已經推后了三天!
我拿出家裏的準備充足的驗孕棒,一次驗了五根。幾乎是幾秒鐘后,五根驗孕棒上都出現了很紅的雙杠!
懷了!懷了!可算是懷了!我這女屌絲終於母憑子貴,即將嫁入豪門,迎來人生的巔峰了!
我瞬間流下了喜悅的眼淚,雙手顫抖的撥通了男友手機。
可手機是關機的。
可能,他在開會吧,畢竟他是公司一把手,公務繁忙。想到這裏,我快速化了一個淡妝,換上他喜歡的裙子,打算飛奔到公司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因為懷了孩子,我的心情是激動而喜悅的,嘴角都往上揚。可我一打開門,就對上了一雙憤怒的眼睛。
我身世平凡,活得乏味,沒有與人結下怨仇,能用這種恨不得飲我血吃我肉的眼神看我的,也只有我未來的婆婆了。
其實說實話,我對懷孕這事並不着急,畢竟我才21歲,可我男友很想和我結婚。但我出身普通,和他門不當戶不對,在男友一再堅持下,他媽才退了一步,要我懷上她家的骨血才認我這個媳婦。
她的妥協只是因為她愛的兒子,而不是因為喜歡我。我們很少有交集,偶爾的聚餐我也是下人氣兒十足,就連“伯母”二字,都叫得沒底氣。
但今天,我許可手握王牌,有了通行證了,於是我鼓起勇氣,直接叫了她一聲媽。
“媽?”她用看笑話的眼神兒看我,“誰是你媽了!上次和你吃飯,我是說了你幾句,但你若是想藉此挑撥我和我兒子的關係的話,我能分分鐘讓你消失在地球上!”
“媽,我怎麼會呢,你是長輩,我向來尊敬你。”
“假惺惺!你出去吧,我要和我兒子單獨聊聊。”
“他不在家,我正要去公司找他。”
“公司?我剛從公司來,他的秘書告訴我,他已經一個多月沒去過公司了。”
“不會吧,他……他每晚都回家的啊!”面對婆婆不信任的目光質問的眼神,我的聲音越來越小了。
“是嗎?”婆婆狐疑的皺着眉,半小時后,我們來到保安室,在調取了近一個月的監控后,我的汗毛瞬間都豎了起來。
男友自那晚吵架開車離開后,再也沒有踏進小區半步!
我的心臟以要跳出胸腔的架勢,劇烈跳躍着,那……夜夜和我共眠的人,是誰?
我不信,再次確認着視頻。無論的小區門口的監視器,還是我家樓道和門口的視頻,男友都沒出現過。
更匪夷所思的是,我家也沒有任何人進出過,尤其是深更半夜的時候!
我感覺我的喉嚨,就像被一雙無形而冰冷的手捏住一般,很久呼吸不上來。
作為一個生理和心理功能健全的女人來說,夢裏做點帶顏色的事也是人之常情,但不可能做夢還能做出懷孕的吧?
所以只有一個解釋,那夜夜糾纏不是夢!
可,沒人去過我家,那和我那個的人,到底是誰!!!!
婆婆看出我的異常,銳利的盯着我,“怎麼了?”
“沒……沒事……”我的手,下意識的放在小腹部位,心裏卻在祈禱是驗孕棒過期了,檢驗結果出了錯。
“算了!”婆婆鄙夷的斜視了我一眼,“我會讓保鏢查找子銘的下落,你也不必太難過,他這麼多天不出現,肯定是為了躲避你。說不定他已經有了其他女人,你要做好心理準備,該有的補償我不會少你半分。”
對了,我的男友姓白,叫白子銘。
“哦……”她的話其實我並沒有聽進去,我恭敬的送走她后,又回家驗了孕。
這次是十根早孕試紙,而且是不同的品牌,都在保質期內。
試紙讀取得很快,不到一分鐘就出來了兩條紅杠,而且還是強陽。
備孕一年多才懷上孩子的我,原本的喜悅早已被恐懼和擔憂取代。我不甘心的一直打男友的電話,但卻一直是關機狀態。
最後,我對着電話罵道,“白子銘,你他么的是死是活都得給我一個消息!你終於當爹了,我們總算有了孩子了,你若是這個時候敢和我玩失蹤,我定不饒你!”
我吼完后,筋疲力盡,喉嚨猶如被大火席捲過一般的難受。我剛放下手機準備倒杯水喝,手機便提示有短訊進來了。
我以為是男友發來的,便急忙點開,可當看到短訊內容時,我感覺我四周的空氣似乎都驟然冷了下來。
“許可,孩子是我的,你休想給孩子亂認爹!”
我又看了一遍,號碼竟然未顯示!我環顧四周,小心翼翼的靠牆而站,鼓起勇氣大聲說,“白子銘,我知道你是技術不錯的黑客,這樣嚇我有意思嗎?”
這時,更加怪異的事情發生了。
我的手機屏幕上,竟然有字自動輸入……
就好像是有一雙手在打鍵盤似的,一段文字快速的呈現出來。
“我再說一遍,孩子是我的,你再敢亂認丈夫,當心我修理你!”
“修理?”天知道我有多害怕,但我還是裝出一副無畏的樣子,“你出來呀,現在修理我呀!”
手機屏幕里快速出來一行字,“快了,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我還想問點什麼呢,可未來婆婆的電話進來了。我的兩隻眼睛突然跳了起來,頻率極快。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那這兩眼一起跳,到底是好預兆還是壞預兆啊?
我手心有些發抖的接起來,聲音都是顫音,“伯母……”
“你過來吧。”她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悲慟,沒有了平日的強勢。
“哪……哪裏?”
“二院……停屍房……”
停屍房……
這三個字就好像加了特效似的在我的眼前不停跳躍閃爍着,在某一瞬間我似乎能穿透它們的指引,透過幾公里的距離,看到白子銘被白布蓋上的樣子。
對未知的未解令我心生恐懼,我有種腳不沾地的感覺,思維幾乎是停滯的。憑着記憶我東倒西撞的來到車庫上了白子銘送我的奔馳車。可折騰半天,車子一直打不起火來。
裝進褲兜的手機開始響了,車子發不起火已經讓我滿頭大汗,嘈雜的手機鈴聲更令我心煩。我直接把手機關機丟到副駕駛座,可關機後手機竟然還能一直響,我以為是我產生了幻覺,可當我接通后,對方那句鬼魅的聲音令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許可,若不想死,就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