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使者許攸
隨着十餘萬人一場血戰拼殺,界河兩岸遍佈死屍,鮮血匯聚成小溪,緩緩流入界河之中,將界河染得一片通紅,濃郁的血腥味兒,不斷的在戰陣之上飄蕩。
李陽看着戰陣之上的累累死屍,心裏說不出的難受,同為大漢子民,如今卻是針鋒相對,就這樣一場小小的戰鬥,數萬個年輕力壯的男子失去了生命,不知又有多少個家庭將會無依無靠。
自從袁紹帶領着殘兵敗將撤退之後,李陽並沒有派兵追趕,只是將雙方的傷員全部歸攏到一起治療,剩下的就是安排人打掃戰場。
秋風瑟瑟,天氣也開始微微轉冷,李陽站在界河的邊上,任憑寒風吹在臉龐,卻是一動不動靜靜地注視着陣陣之上的一具具死屍。
這時,郭嘉來到李陽的身旁道:“主公,河邊風大,我們還是暫且回營,免得着涼。”
李陽望着戰陣之上,面無表情的對着身旁的郭嘉問道:“後續的隊伍,現在到哪了?”
郭嘉道:“徐晃,張頜兩位將軍,如今帶領着十萬將士,大軍已經抵達真定,不日即可到達。”
李陽深吸一口氣,嘆息道:“傳令三軍,大軍迅速清理戰場,之後休整幾日,等徐晃張頜一到,出兵安平郡。”
“喏”
連續的征戰,將士們早已疲憊不堪,只是李陽的軍中軍紀嚴明,雖說將士們疲憊不堪,但也未曾出現抵制的情緒,依舊在紛紛忙碌着清理戰場的各項事宜。
傷兵營,醫療隊的人員,也在忙碌的為雙方的傷員清理包紮傷口,慘叫聲不斷的在傷兵營傳出。
連續幾日的忙碌,漸漸的界河兩岸也恢復了往日的寧靜,而徐晃和張頜的隊伍,也終於到達了李陽的軍營。
李陽中軍大帳,張頜和徐晃二人單膝跪地,對着李陽行了一個軍禮道:“末將張頜(末將徐晃)今率領十萬大軍,前來援助主公。”
李陽笑着扶起二人道:“兩位將軍一路辛苦,暫且先安排兄弟們好好休息!”
“喏”
安平郡,袁紹營中,一個士兵拉長了嗓門道:“報……”
“講”
士兵單膝跪倒在袁紹的面前稟報道:“啟稟主公,李陽後續的十萬騎兵隊伍已經到了界河的邊上,如今和李陽兵合一處。”
一聽李陽後續部隊居然有十萬騎兵,頓時場上開始混亂起來,互相之間議論紛紛。
袁紹看着炸了鍋一般的中軍大帳,一拍桌案起身道:“肅靜,身為軍中將領,一聽敵軍眾多,居然都是這幅樣子,成何體統。”
等場上安靜下來之後,袁紹向著眾將領掃視了一圈問道:“你們都說說,如今李陽十餘萬的騎兵大軍壓境,并州士兵的戰鬥力你們也都見到了,誰能說說我們該如何禦敵?”
這是文丑和淳于瓊出列對着袁紹一抱拳道:“請主公給末將一支隊伍,末將願與李陽決一死戰。”
其實不是兩人也不是被慾望沖昏了頭腦,對於李陽的實力他們也曾見識過,因為在李陽手中的慘敗,是他們回營之後,遭受了不少的冷嘲熱諷,這讓二人感覺到臉面無光,所以才會主動請戰。
袁紹望着兩人好半天才搖搖頭道:“算了,若是讓你二人帶兵和李陽交戰的話,難免會再次慘敗而歸,我們還是想個萬全之策。”
這時,許攸眼珠一轉出列道:“主攻,如今李陽兵鋒正盛,我們不宜在與李陽交戰,應該先與李陽交好講和,然後我們抓緊時間擴充勢力,等有實力與之抗衡的時候,我們在報仇雪恨一雪前恥。”
袁紹有些不解的問道:“不知先生的意思是怎麼個講和之法?”
許攸微微一笑道:“主公應當派出一位使者到李陽營中,叫李陽退兵,常山郡既然已經在李陽的手中,不如就做個順水人情,將常山郡暫時送給他,河北歸他,河南歸我們,雙方互不侵犯,暫時先穩住李陽,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其實和李陽此次的交戰,袁紹損失慘重,不說糧草輜重,光是手下隊伍,一下子就損失了差不多兩三成之多,此刻的袁紹根本就不想再與李陽為敵,聽到許攸的話,袁紹也就就坡下驢,連連點頭,表示自己贊同許攸的說法。
掃視一圈袁紹見沒有人反對,開口問許攸道:“先生覺得派何人去當事者比較妥當?”
聽到袁紹的話,許攸想都不想,直接對着袁紹一抱拳道:“屬下願意到李陽心中和淡。”
袁紹嘆息道:“李陽此人貪得無厭,若是沒有絕對的好處,想讓他退兵估計很難。”
許攸笑了笑道:“主公無需擔憂,我先去探探李陽的口風,之後我們再做定奪,主公看可行否?”
袁紹點點頭道:“先生所言甚是,但此去李陽營中危機重重,先生還是多帶一些人手,來保護先生的安全。”
許攸笑了笑道:“主公多慮了,李陽麾下猛將如雲,而且李陽就是一流的戰將,若他真要想殺我,帶再多的人過去,也是無濟於事,還不如我獨自一人一騎,去探一探李陽的軍營。”
袁紹聽完後點點頭道:“那我先在此祝先生馬到成功。”
其實,許攸說的一點沒錯,以李陽手下的戰鬥力,若是想要殺許攸的話,就算時候帶着千人護衛,那也是無濟於事。
拋開許攸如何準備出發不提,卻說,次日晌午時分,李陽中軍大營中,一個警衛營的士兵小跑着進了軍帳道:“報告。”
“講”
“啟稟主公,營外來了一個自稱是許攸的人要求見主公。”
李陽一聽,眉頭緊皺,自言自語道:“許攸……他來幹什麼?”
想到這,李陽對着士兵笑了笑道:“帶他進來。”
大約過去一刻鐘左右,許攸被那個士兵帶進了李陽的中軍大帳。
自從進了李陽的大營,許攸就被一隊隊巡邏的士兵給震驚,直見來來往往巡營的士兵,步伐整齊劃一,每一步跺地有聲,站崗的士兵,眼觀鼻,鼻觀心,抬頭挺胸目視前方,筆直的身軀一動不動,就如同一棵大樹紮根在地下屹立着。
看到這一切,許攸嘆息一聲心道:“難怪主公會慘敗,如此精銳的部隊,十餘萬人的營寨中,居然沒有一絲的雜亂,喧嘩之聲,想必這應該是李陽的王牌部隊了吧!”
許攸趕了兩步,湊到帶路的警衛營士兵跟前道:“這位兄弟,請問這是你們并州軍中最有戰鬥力的軍隊嗎?”
帶路的士兵側眼望向許攸,一字一句道:“軍中保密法則中說,不該說的不說,不該問的不問,要想知道,去問主公。”
當許攸聽到不該說的不說,不該問的不問時,對李陽士兵的看法,這次上升了一大截兒。
進了李陽的中軍大帳,許攸抬眼望去,只見李陽坐在帥案之前,手裏拿着一卷竹簡正在細細的品讀。
兩個護衛手扶在腰間的刀柄上,筆直地站立左右。
許攸沒有去打擾李陽,只是找了一張小凳坐了下來。
許攸心裏很清楚,這是李陽故意將自己晾到一邊,但作為主動請和的一方,就算自己被晾到一邊,也只能乖乖的坐在一旁等候。
大約半個時辰過去,李陽才放下手中的竹簡,起身對着許攸道:“方才只顧着看書,卻忘記了先生還在此等候,還請先生莫要見怪。”
許攸也是連忙起身抱拳道:“不敢,不敢,李侯爺公務繁忙,等一等也是無妨。”
李陽微微一笑道:“先生似乎是袁紹的幕僚吧!不知此次來我營中,所為何事?”
聽到李陽直接問到了點子上,許攸也不再拐彎抹角,滿臉堆笑道:“實不相瞞,此次,我是代表我家主公,前來與李候爺講和……”
許攸還沒說完,李陽就抬手道:“等等等等,我沒聽錯吧!連番派出殺手行刺我的是袁紹,等你們引發戰爭,你們卻要講和,以袁紹小人行徑的行為,我憑什麼相信他?他想開戰就開戰,想講和就講和,天下哪有這種事?更何況,我大軍出征糧草物資的消耗不說,光陣亡兩萬餘將士的家屬,我回去后,又怎麼向他們交代?”
許攸一聽李陽的話,連忙道:“我家主公說,常山郡就算是賠給李侯爺的補償,我們從此以界河為界,河北岸歸併州管轄,河南岸歸我家主公管轄,候爺看可好?”
李陽冷笑道:“你當我是傻子嗎?就算我不與袁紹講和,如今常山郡照樣是我的,等大軍休整幾日,別說常山郡,就算整個冀州,我想要拿下的話,只是時間問題,何必與你們講和。”
許攸笑了笑道:“候爺說的不錯,若候爺真要想拿下冀州,確實只是時間問題,但候爺有沒有想過?我冀州披甲之士數十萬,就算候爺想拿下冀州也會損失慘重,而且,候爺在攻打冀州的時候,既要面對公孫瓚,曹孟德,匈奴,鮮卑,的偷襲外,還要時刻防着長安的董卓,正可謂數面受敵,如今各方勢力,都在不斷的擴充實力,一旦并州空虛,他們將會不遣餘力的攻打。”
李陽笑了笑道:“這就不勞你擔心了,我并州青壯就達到一餘余萬,弓馬嫻熟善戰之士,就有數十萬,就算不再動用并州的士兵,光眼前這十餘萬人,恐怕想要攻下冀州,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許攸見李陽如此說,也就不再試探,再次開口對李陽道:“我家主公說了,如果李候爺肯罷兵言和,我家主公願送上糧草三十萬石,以作補償。”
李陽聽完后,搖頭苦笑道:“沒想到,袁紹還真的肯下血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