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見公婆
寧春草聞言,瞪大了眼,難怪世子長成這樣,感情是上樑不正下樑歪?百花樓還能起什麼爭執?
“管他作甚,晏側妃自會料理。”世子面色明顯難看了些。
那小廝有些惴惴不安,“晏側妃請您過去,說……說王爺今日傷的重。”
世子轉過頭來,看着寧春草。
寧春草立即低頭,輕柔說道:“世子請先忙,改日再比也使得!”
“那倒不必了。”世子搖頭,看看她,又看那幾個妾室,“才藝再好,一眼望去,先看到的還是那張臉。你們幾個,去收拾行李吧,現下就搬到城外的莊子上去。”
幾個妾室大驚失色。
寧春草也沒反應過來,不是帶她來見識世面,打她的臉么?怎麼說話間倒是趕他自己的人走了?
“爺的話,沒聽見?”世子見那幾個妾室站着不動,目光轉冷,面色寂寂。
其他鶯鶯燕燕連忙要拖幾個妾室下去,免得在氣頭上,更惹了這小爺。
“別呀,城外莊子上要什麼沒什麼!還得做粗活兒!她們這嬌滴滴的美人兒,哪裏能做那個?你不要了,給我呀,我替你照顧着!我不嫌她們丑!”景瑢立即舔着臉笑說。
原本只是委屈的幾個妾室,怒氣沖沖的瞪着景瑢。會不會說話?說誰丑呢?
世子勾着嘴角,冷笑一聲,“我用過的,豈會送人?”說著擺手,叫人將幾個妾室帶走。
幾個妾室不由打了擺子,原以為不過是玩笑話,這會兒才記起來,這位小爺混不吝的性子,說一不二,他說要送到莊子上,那府上便一定是容不下她們了!去莊子上過苦日子,還不如跟了靖王爺家的庶子景瑢呢。
幾個妾室哀婉哭嚎,這位爺冷眼看着人被帶走,一點惋惜之色都沒有。
其他妾室立即收起臉上的幸災樂禍,唯恐殃及自己,偷偷瞥向寧春草的眼神,卻是充滿了敵意。
寧春草不用抬頭,都能感覺到如芒刺在身。她就不明白了,這位小爺剛見面,就這般給她拉仇恨幹嘛?她又不會在他這後院裏呆?難不成他還想將自己也留下來,做他妾室?
寧春草想到一半就搖頭,寧家乃是商戶人家,雖然富庶,卻是身份低微,她又是妾室庶出,如何能高攀的起睿親王世子呢?
“你跟我來。”世子沖寧春草勾了勾手指,便負手同那傳話的小廝往院子外頭去。
寧春草提步跟上。心中卻是莫名得很,完全搞不懂這位小爺要做什麼。
景瑢大步追上世子,沖他拱手道:“突然記起來,父親還交代我了事兒,我就不陪你去了,改日在來探望三叔。”
話音未落,他便腳底抹油,跑得比兔子都快。全然不見適才叫囂着要去秋香樓的閑適怡然。
世子衝著他的背影輕嗤一聲,“靖王會交代你事情?見晏側妃而已,瞧你那沒出息樣!”
寧春草也想開溜,但她不敢。硬着頭皮跟着世子爺,曲曲折折廊腰縵回,幾乎繞得不辨東西,才進了個寬敞大氣的院子,院中景緻綺麗,樓宇大氣磅礴,必是正院無疑。
寧春草顧盼左右,沒留意前頭,一腳踩在世子爺的滾了金邊的皂靴上,才愕然看他。
“走路怎的這般不小心?嚇着沒?頭髮都散了。”說著,他竟抬手將她鬢邊碎發往耳後別了別。
踩着皂靴沒嚇着她,可他此時溫柔的語氣,關切的神情,卻要將她嚇個半死。沒病吧這位爺?
“去見父親而已,不必怕。醜媳婦早晚要見公婆的。”世子別了碎發還不夠,竟握住她的手,牽着她往正房走去。
寧春草轟然蒙了,醜媳婦?見公婆?這話哪兒跟哪兒?
她有點兒懷念剛才那高冷的世子爺了!起碼他臉上的表情還能讓人看得出他的情緒,這會兒這般溫柔的,才叫人心裏打鼓,茫然無措。
她走了個同手同腳,自己都沒發覺。
正房外頭的小丫鬟瞧見世子爺,連忙打了躬身往裏頭稟告。
裏頭掀帘子出來一位婦人。
婦人瞧見世子,張口要說話,可瞧見世子手裏還牽着個人,嘴唇一抿,要出口的話也咽了回去,“世子,王爺受了傷。”老子受了傷,兒子帶個臉生的女人過來,不合適吧?
“我這不是來看他了么?他隔兩三日就要受幾回傷的,不稀奇。”世子爺看了那婦人一眼,目光別向旁處。
這婦人想來就是世子爺口中的晏側妃。寧春草連忙福身下拜。
晏側妃眉宇糾結,看着她不是一般的鬧心,語氣不善道:“你是哪個樓里的姑娘?這是王府正院,也是你能來的地方?”
寧春草聞言,渾身都微微有些顫抖。你才是樓里的姑娘!你全家都是樓里的姑娘!
世子爺冷哼:“長得漂亮就一定是樓里的姑娘?晏側妃這次可看走眼了,這是良家女子!”
寧春草偷偷瞪他一眼,難為他還能開口解釋。
可他接下來的動作,卻又將寧春草嚇了一跳。他竟回過頭來,表情格外溫柔,“算了,父親今日受傷,還是改日再帶你拜見他吧,免得他嚇着你。你且等着,我去看過了父親,就送你回家去。”
他說完,還輕輕捏了捏寧春草的手,轉身進了正房。
留着寧春草和晏側妃在外頭,大眼瞪小眼。
“這,其實是……誤會……”寧春草迎着晏側妃質疑的視線,緩緩說道。
突然有個小丫鬟從外頭晃晃張張的跑進來,看到晏側妃連忙上前,伏在晏側妃耳邊低聲說了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