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走,除非你死

你想走,除非你死

容墨走後,顧安凝有好一會兒坐在床上都沒有動彈,其實她並不擅長處理感情的事,之前秦楓跟她告白的時候,她還可以直接地拒絕,可是對容墨,她不忍心說出太狠心的話。

門被推開,顧安凝抬眼,看到那個身影是凌越,她便也沒在意。

凌越進來后也是一直都沒說話,他是個很安靜的人。

但是顧安凝很快注意到,凌越似乎在焦急什麼,他站在旁邊的時候,雙手一直在來回的搓着,雙腳也有些站不住似的,她忍不住問道:“凌越,你有事嗎?”

凌越囁嚅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該不該跟顧安凝說,但是他覺得這件事真的很不尋常,遲疑了很久,他還是說道:“我聯繫不上慕總了,他的手機一直打不通。”

顧安凝心裏猛地一沉,她驀地想起之前做的那個夢,慕琛滿身是血的樣子,她慌忙找着自己的手機,手指都開始發抖,好久才翻到慕琛的名字。

但是如凌越所說的,她打了很多遍,他的手機都是關機狀態。

她的心慌到了極點,臉色慘白,不知所措。

“要不打電話給肖少,問一下吧。”凌越提醒道。

對,慕琛是跟肖良琪和徐毅一起走的,他們應該知道他去了哪裏。

顧安凝連忙又撥了肖良琪的號碼,沒等肖良琪出聲,她已經聲音發顫地問道:“你跟慕琛在一起嗎?”

肖良琪沉了一下,說:“琛哥回家了,怎麼了?”

“他的手機怎麼都打不通,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出事了。”顧安凝完全沒有了平時的冷靜,一是因為那個夢太過真實,二是因為,慕琛從來都不會這樣突然失去聯繫,讓她擔心,所以她肯定,一定是出事了。

肖良琪也了解慕琛,他做事一向考慮周全,像這樣的情況,從來都沒發生過,但是他確定慕琛是回家了,這麼說來,就有可能他是被高彥平禁足了。

肖良琪平靜地對顧安凝說道:“嫂子別擔心,琛哥有可能被關起來了,高叔叔不會把他怎麼樣的。”

如果真的是被高彥平軟禁,顧安凝也不至於這麼擔心,高彥平雖然壞事做盡,但是現在的他的確是不會傷害到慕琛的。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顧安凝的心就是無法安穩下來,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會發生一樣。

掛了電話,凌越看到顧安凝很快翻身下床,卻因為動作太猛差點摔下來,他連忙跑過去扶她:“夫人,你幹什麼?”

“我去找高彥平!”大不了跟上次一樣再死一次,但是她一定要確定慕琛是安全的。

凌越不知道怎麼勸她,顧安凝的倔強,連慕琛都拿她沒辦法,他只是在後面跟着她,怕她再出點什麼事。

但是顧安凝剛一打開門,見有人也正要進來,她本能地向後退了一步。

倒是身後的凌越詫異地叫道:“董事長!”

高彥平沒有理凌越,他看了一眼顧安凝,逕自走了進去,自顧自地坐在了沙發上,用鄙夷地眼神看着顧安凝:“你要去找慕琛?”

顧安凝在聽到凌越叫出高彥平的時候,顧安凝心裏就已經知道高彥平是來幹什麼了,果然是他軟禁了慕琛,現在又來逼她離開慕琛。

見顧安凝不說話,高彥平雙腿交疊,撣了一下褲子上的灰,語氣仍是不屑:“顧小姐,我知道幾套房產,或是一張支票都無法滿足你,你想要的是整個天韻和高家的家產,呵,你的胃口還真是大,也就只有慕琛那個傻小子,才會相信你什麼都不圖。”

凌越想替顧安凝辯解什麼,這麼長的時間以來,他已經很清楚顧安凝的為人,他也親眼看到顧安凝和慕琛一路走過來的艱辛,所以他和慕琛一樣,相信顧安凝不是高彥平認為的那種拜金女。

但是他剛往前走了一步,顧安凝就攔住了他,她不想再連累凌越了,她淺笑了一聲說道:“你怎麼認為我都好,我不在乎,我也相信,只要我和慕琛真心相愛,任何人都無法阻止我們。”

高彥平冷哼了一聲:“還真是冥頑不靈!顧安凝,那我現在告訴你,我那個傻兒子,想要帶着你和孩子離開我的羽翼,想要跟你過普通人的生活,即便這樣,你還不肯離開他嗎?”

顧安凝心底一瞬間翻起千層浪,她沒想到,慕琛竟然真的這樣打算了,他要放棄他的身份背景,放棄他的偌大家業,放棄他錦衣玉食的生活,跟她過普通人的生活?

高彥平看到她臉上震驚的神色,以為她是覺得將要失去一切,所以才會這樣不敢置信,更加鄙夷道:“現在你知道了吧,做人,不能太貪心。”

高彥平說著,從口袋裏拿出一張金卡,就那麼隨手仍在桌子上:“這是一張VIP白金卡,全國範圍內,所有商場超市酒店都可以用,無限額。”

最後三個字,高彥平刻意加重了語氣,然後斜了一眼顧安凝失魂落魄的樣子,轉而對凌越說道:“我知道慕琛把孩子放在肖良琪那裏了,你們可以把孩子帶走,我只有一個條件,離開江城,永遠不要在慕琛面前出現。”

顧安凝一直都是恍惚的狀態,直到高彥平說完要走,她才突然回過神來,擋在他面前說道:“讓我見慕琛,不然我不會答應的。”

顧安凝現在明白,為什麼高彥平非要逼她離開慕琛了,慕琛愛她入骨,願意為她做任何事,願意為她放棄一切富貴榮華,高彥平早就預知了這一點,所以才會如此反對。

他不想失去他的兒子,不想高家的產業沒有繼承人,顧安凝終於理解他了。

看到顧安凝堅定的眼神,高彥平最終讓步,答應讓她最後看一眼慕琛。

可是顧安凝沒想到,她竟然是在心理醫生的診室里見到慕琛,他躺在醫生的診療床上,一點知覺都沒有。

她想走過去,但是立刻就被人攔住了,她看着高彥平,歇斯底里地吼道:“慕琛怎麼了,你想把他怎麼樣?”

高彥平對醫生使了個眼色,那個醫生便在慕琛身上戴上各種儀器。

高彥平淺聲說:“我不想讓慕琛太痛苦,我讓醫生對他催眠,讓他忘記你。”

催眠?

顧安凝皺眉,上次慕琛失憶的時候,他們經歷了那麼慘痛的一段日子,現在,高彥平是想讓一切重演一次嗎?

“你不能這樣對他,這對慕琛太殘忍了!”顧安凝的嗓子有些嘶啞起來,她太了解慕琛了,即便他被催眠,他也還是會固執地去記起一切,那隻會讓他更痛苦。

高彥平卻對顧安凝的話充耳不聞,讓醫生繼續,然後對攔着顧安凝的人說:“把她拉出去。”

顧安凝看到這個人拽着她的胳膊往外扯,她突然抬起這個人的手狠狠咬了一口,趁這人痛得縮回手時,立刻跑到了慕琛身邊,用力把醫生推到了一邊,抱着慕琛輕聲叫道:“慕琛,你醒醒,你快醒醒啊!”

高彥平倒是沒料到顧安凝的反應會這麼激烈,他忙對着還在發愣的保鏢喊道:“愣着幹什麼,還不快把她弄出去!”

那人回過神,連忙跑了過去,生拉硬拽地要把顧安凝扔出去,可是顧安凝就是拉着慕琛的手不肯鬆開。

高彥平看到,他看了一眼旁邊的醫生,醫生立刻明白過來,從小盤子裏拿起一把剪刀,對着顧安凝的手用力扎了下去!

顧安凝立刻疼得大叫了起來,手背上瞬間鮮血淋漓,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臉色慘白不堪。

但是看到她的腳步還是不肯離開,高彥平不耐煩了,對那人揚了下眉,瞥了一眼窗口。

那人馬上懂了,不再把顧安凝往門口拽,而是突然扛起她向窗口快步走去。

“放開我,放開我,慕琛,救我!”顧安凝聲音嘶啞地喊道,冷汗已經模糊了她的視線,手上的疼依然尖銳,她的叫喊幾乎都是出於本能。

那人一手呲的一聲拉開窗子,就要把顧安凝從樓上丟下去,這裏是26層,摔下去,肯定血肉模糊。

顧安凝不想死,至少不是這樣的死法,她的手努力撐在窗子上,那人用力推她,推不動,就開始砸她受傷的那隻手。

顧安凝覺得她的手已經疼得麻木了,身上的衣服也都被冷汗浸濕,她的手指無力地一點點鬆開,而就在她被那個人猛力一推,身體就要飛出窗口的時候,一雙手卻突然從後面抱住了她的腰,將她拉了回來。

“凝凝,你沒事吧?”

是慕琛!

顧安凝忽然熱淚盈眶,她看着慕琛搖了搖頭:“我沒事。”

那個人看到慕琛凌厲的眼神,也不敢再靠近,默默地退到牆角里。

慕琛又看着高彥平說道:“我叫你一聲爸,是因為我身上流着你的血,但是我說過,你敢傷害凝凝,你也就會失去我這個兒子。從今天開始,我和你斷絕父子關係,我什麼都可以不要,我只要我的老婆孩子。”

看到他拉着顧安凝就往外走,高彥平的眼神冷了冷:“好,既然要斷絕父子關係,那就把該還的還了,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想走,除非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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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的代嫁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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