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藍月未死
有些人活着,還不如死了,有些人死了,倒不如活着,而她景染,活着是個讓人無可奈何的人,死了,倒是一個閣外平凡的人,這麼平淡的死亡,沒有人注意到。
寒湪的回憶還在,可是他的所有注意力不應該在他的身上,而是對面的。
警覺的發現外頭有了聲響,將面前的人,確確實實的護在自己懷裏,他不得不防備傅臨染做出什麼舉動。
碰的一聲,書房的門被人砸開。
“傅臨染,她在哪裏!”怒不可遏的藍月,臉色不是很好,但是有精力,至少他的聲音是格外洪亮的。
“你們怎麼會在這裏!”
雖然生氣,可看到連同寒湪和匡倪兒都在,更是慪氣,沒有人告訴過他染花閣會消失,其實也不算是消失,只是從峭壁上全然崩塌。沒了染花閣,他也找不到景染了,這才是他最為擔心的。
相對於藍月加入三人的交談,傅臨染對他突然出現就更是處於懷疑階段,他為什麼會出現?已經死了的人,有那麼多的人看到的已發生的事情,為什麼就會在他們面前出現?
然後,視線落在了寒湪與他面前的女子身上,他們看到藍月,除了防備之外,沒有一絲的驚訝,不同於他的驚訝,他們太冷靜了。
“你們早就知道他沒有死?”傅臨染失口問道。
匡倪兒要上前說話,被寒湪擋住,眼神凌厲,“沒有人要他死。”
閣主要殺的人,早就殺夠了,還需要這些人嗎?
笑話。
“她究竟在哪裏?”藍月無暇顧及他們在意自己的出現,他只在乎沒有看到沒有找到景染,他要問問她為什麼不殺了自己,為什麼要讓他都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他與她,沒有這麼多的仇恨,她若是真的恨自己,那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只是還是那句話,不要拋棄他。
隨意拋棄!
寒湪終於發善心的手掌攤開,“我們周圍,隨處可見。”
這樣的答案讓藍月格外憤怒,他不說,也是可以的,但是絕對不要像現在這樣,說一個連事實都不是打發人的說法。
“不要說笑!”藍月的手中,捏着他的武器,不過都是染花閣的人,他會用的染花術,另外的人也是,而且他面對的可還是他的‘後繼有人’,染花術比他還要好。
輕鬆將他手中的武器化開,保護好身邊的匡倪兒,他今日是打算好好打一場?寒湪皺眉,看他身子不好,才好心直接與他說了都不曾和傅臨染說過的事實,他竟然還一副不相信的模樣,真的是很討人厭!
“閣主已逝,這是事實,你自然是找不到她的。”
“她怎麼會死?不是她的計劃!”藍月輕哼,還是不信。
匡倪兒不滿他的說法,嗆了回去,“只有你們是計劃!”
閣主的死,已經夠讓她傷心難過的了,怎麼還要看到藍月這個傢伙呢?真的非常討厭呢!
“東西我收下了,你們可以走了。”傅臨染適時開口,他不已經不知道該不該去相信面前的這幾個傢伙所說的事實,他們說景染已逝,可能嗎?她明明說過要在染谷里好好過她剩餘的日子的。怎麼可能就在一夜之間離開了?
他絕對不相信!
“你真的要我們離開了?”匡倪兒被傅臨染的聲音吸引過去,怎麼會這樣呢?
閣主和他兩個人的互相表達心意都是假的?還是只是她看錯了?
“是!”傅臨染應答,手已經握着桐木盒,不容許任何人把東西帶走。
寒湪再次拉回了想要說個清楚的匡倪兒,只留下了這幾句話給他。
“你對不起她,傅臨染!”
閣主的好,他傅臨染配不上!
寒湪兩人準備離開,可是被藍月堵在門口處,他眼尖的看到了傅臨染一心顧着的桐木盒,自然不會認不出來那是屬於誰的桐木盒。
景染的桐木盒為什麼會在這裏,而且恐怕是寒湪兩人特意送來的,染花閣已經沒有人了,所有人都是自由的,也只有他們兩人,在最後的時間裏是景染的身邊人,他們一定知道景染在哪裏的。
“盒子給我!”他既要問清楚景染的事情,更要將桐木盒據為己有,裏面有東西,他要打開看看。
他還沒有來得及伸手,傅臨染已經將桐木盒拎起放在自己的身後,這個盒子是景染給他的,沒理由要交給他。
“你們要見她,要找她的,都請便,我傅家與她沒有任何關係!”傅臨染冷眼看着他們三人。
東西留下,然後其他的人,都可以滾了。他自認為是知道景染的具體位置,只要他想去,就能找到她的。
“真是冷情!”一邊的匡倪兒看不下去直接吐槽。
真的為閣主抱不平!很慪氣的看着面無表情的傅臨染,尤其是他一身的大紅色,真的太刺眼了。
“東西我一定要!”藍月說罷轉頭看向那兩人,“你們也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不可能!”
“不可能!”
同時的兩個男人出聲,異口同聲,不容挑釁。
藍月上前欲搶傅臨染手中的桐木盒,可是,傅臨染從看到他的第一眼就開始醞釀的利刃花,已經先他一步落在了他的胸口上,他喜歡插人胸口,就像景染喜歡割人喉嚨一樣,都只是一種愛好而已。
喜歡刀刃插在胸口血被濺出的刺激感,這真的是他最喜歡的感覺。
“我說過了,不可能。”眼神都不看他,傅臨染也能準確的將手裏的利刃花插在他的身上。
雖然他恢復的不錯,身體一直沒有多少問題,這些都只讓他以為自己的恢復時間縮短了,其餘的都沒有什麼發現。
“我就非要。”他不給,讓藍月更加激發他的戰鬥力,他就是非要傅臨染這麼寶貝的東西。
而且對景染對傅臨染異常的情感,他感到無比憤怒。
“不可能!”
又一次重複,手上的動作越來越純熟的插在他的身上,他近不了傅臨染的身,反而是傅臨染一直在動手,雖然是面無表情的動手,可是他就是樂意這麼做。
利刃花今日的效果,速度快到他都快要不認識,近乎超乎尋常,他開始有了疑惑。
“我也不會放棄。”藍月堅定的看着他,他不會放棄的,裏面的東西。
寒湪看得有些礙眼,這兩人本就沒有必要,他出個聲也好,“染花閣已經沒有了,景染也沒有了,你們這麼爭,有什麼意義?”
拉着匡倪兒就準備離開,受了傷的藍月這下不知道是追他們兩人還是繼續和傅臨染僵持,是他一直大意了嗎?為什麼突然覺得傅臨染殺人的風格和景染一樣,都是這樣無動於衷的樣子,也就是這樣子,他更受不了,看不到景染,還要看着他同她一樣的風格。
他絕對不是怕了傅臨染,只是他要先找到景染。所以他選擇了跟隨寒湪兩個人離開,都是染花閣的人,他一定可以問出他想要的答案。
殊不知他要的答案,寒湪一開始就給了他的。
三人離開,家裏的護衛也就出現了。
“少爺?”護衛護衛不全,跪在地上。
傅臨染也沒有生氣,只是隨意擺了擺手讓他們離開,
“下去吧!”
所有人都離開了,他手中的利刃花劍,也在他的染花流帶中逐漸消失。
他手裏的東西,他也才真正的打開。
桐木盒,一般是用來擺放花植,可是她的有吃的,所以備了很多的暗格,每一個都是他所熟悉的。
不過最大的一個格子在他打開之際,已經一目了然。
景染的染花裳,白色卻染了血跡的染花裳,再仔細看看,倏然發現是她昨天穿的那件衣裳,可是她送這衣裳的意思是什麼?
除了這個較大的暗格,僅次的暗格里,擺了一封信。上頭寫了,傅臨染親啟,而且紙的材質只是他傅家才有的紙,她的字跡,他是不會認錯的。
不怕信里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東西,所以,他立即將信封打開,開頭的稱呼還是傅臨染,不同於平常的大染。
傅臨染,不敢喊你大染了!我們之間已經沒有多少情意可言,我都知道,是我毀了這一切的。
如果你收到桐木盒,並且找到這封信,說明我已經離開這個我討厭了十幾年的世界,你不要不相信我會真的離開,死,從來就不可怕,可怕的是活着,活着才最痛苦……
洋洋洒洒的幾張紙上,寫了她的離開,寫了她殺了多少人,寫了她……
傅臨染不知道自己怎麼看到最後的一段話的,她說,她的剋星是他,她早就知道自己會死,倒是沒有想到會是在別人的計劃下死的,而讓她死的這麼痛苦的人,是他認識的人。
他的母親。
他開始懷疑,懷疑剛才寒湪說的話,他說景染已經離開了,而且景染現在就在周圍,這種可能,會發生嗎?
她昨晚的失控,和自己的突然離開,都只是因為要逼她認清楚他們之間的情愫,他心裏有她,可是她一直都要他娶別的女人。
就連信中,她也是一再的說著這個問題,不過她的信看起來是早就準備好了的,他都已經答應她了,她沒理由還苦苦哀求,要他好好過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