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你是認真的嗎?」她又有拿美工刀的衝動了。

「我是開玩笑的。」他往椅上一攤,「我受不了這麼沉悶的氣氛啦,所以開開玩笑咩。」幹嘛一臉嚴肅?

「對了。」塗友筠在後櫃下方,平時鎖起來的柜子內拿出兩本文件,「規畫活動時要考慮成本,這本是進貨成本,另外這一本是之前的貨品銷售紀錄,都給你做參考。」

熊定方翻了下銷貨紀錄,有感而發,「我以前賣房子啊,有的房子很不好賣,這個時候就要靠業務員的舌粲蓮花,就算後面有墳墓,也要說得像那些『好鄰居』會保佑屋主財源滾滾。」

「聽起來很沒良心。」

「賣東西就是這樣啊,哪來百分百完美的屋子。」他打開銷貨紀錄表,「就像有的東西怎麼樣都賣不出去。」他思索了下,「乾脆這樣啦,其實倉庫中有不少東西都快過期了,我們來愛心義賣怎樣?」

「愛心義賣?」

「就用很低價出售啊,譬如一折價,然後把這些錢捐給慈善機構,既不會浪費東西,又可替超市博得好名聲。反正那些東西若是賣不出去,最後也是得丟掉啊!」

「嗯……」塗友筠手撫下巴沉思。

「如何?」

「應該可行。」

「怎樣?我很厲害吧,才幾分鐘時間就想出一個企畫,我真是天才啊,哈哈哈……」他得意大笑。

「好,那你現在去倉庫,把裏頭以及架上半年內就會過期的東西,全部統計出來,再列出你要拿來當義賣的項目,總結寫出一個企畫給我。」

「我一個人做?」那很龐大的工程耶!

「記得,DM標題、副標題、內文,賣場標籤、告示牌,甚至於橫布條,海報等等,都要寫出來。」

「都我一個人做?」抗議啊!虐待勞工啊!

「我給你三天時間。」

「還真的都我一個人做?」女人,老天爺沒生良心給你嗎?

「你可以找一個人當你的左右手。」

「我找……」

「除了我以外!」

「誰要找你啊,我又不是吃飽撐着沒事愛被揍,我要找慶德啦!」

靠夭咧,他都還沒開口就直接賞他一個釘子碰是怎樣?

他的確一開始有找她的意思啦,畢竟倉庫的死角很多咩,可以偷偷的那個或者那個都不會被發現的……

「那你就找慶德幫你。」

「等等,那你做什麼?」這不是店長的工作嗎?

「我會幫你做最後的整理跟檢查。」

「身為一個店長,你這樣很失職吧,我再怎樣也是個倉儲員而已,要說當店長也是三年後的事,你是看我好欺負,對你敢怒不敢言,所以把所有工作都丟到我頭上?」

「你對我敢怒不敢言?」

「廢話!我哪次反駁你啦?就算被你打我也沒怎樣。」多委屈啊。

「其實你心底很想對我施展摔角招式?F10或FU?」

「沒啦,那摔下去你一定少半條小命的。」最好他敢。「就只會揍我,對其他人都好聲好氣的,真是大小眼!」

「熊定方,」她一臉不可思議,「我覺得你真的……」

「怎樣?」

「很娘炮。」

娘炮?

她竟然敢說他娘炮?

拜託,他哪裏娘了,至少他說話從沒翹過小指頭,也不可能講話嗲聲嗲氣,更別說他的嗓音那麼的低沉有磁性,以前還有不少買房的女性客人為他的聲音所迷倒,說他聲音好聽得可以去當廣播員耶!

他只是抱怨一下就叫娘炮?

明明她就真的很大小眼好不好!

「定方,我把零食部分都寫好了。」許慶德交給他一本紀錄用的筆記本,「再加上你這部分,應該就差不多了吧?」

「嗯,剩下的我來就好,謝謝你了。」

「不客氣啦,只要是跟倉庫有關的,都是我們倉儲的工作啊。」分內的事,不用特別道謝。

但他不只要做倉儲的事,就連店長的工作也要包攬,還不準有任何微詞!現在是要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嗎?

「那你忙,我去巡外場。」許慶德道。

「好。」

熊定方將許慶德交給他的本子跟之前已經統計好的一塊兒放進資料夾里。

「入浴劑,明年二月到期,這一箱都可以拿來義賣。」他清點了下數目,記錄下來。

忙了會,有道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忙得怎樣?」

太過專心的他嚇了一跳,「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才。」塗友筠回道,「還沒盤點完?」

「這排衛浴用品盤完就可以了。」

「我幫你吧。」

他誇張瞪眼,「你的良心裝回去了?」

「它一直不存在!」塗友筠白他一眼。

看樣子她今天心隋不錯,竟然還跟他開起玩笑來了。

「那給你記錄。」他將記錄用的本子交給她。

將剩下最後的五箱盤點完,就大功告成了。

「好了!」他拍拍手上的灰塵。「全都清點完了,可以拿出來義賣的全部登記好了。」

「效率挺快的。」

「當然。」他是不做則已,一做驚人的好咩!

「非常好。」她將本子置於身後,傾身啄吻尚蹲在地上的他。

來了!

來了來了呀!

他的保險套終於有用武之地了!

「咸豬手」方動,塗友筠立即警告,「不要用你的手碰我。」

「為什麼?」

「沒洗手,很臟!」

她怎麼可以不管什麼時候都能這麼理智?

「那我現在去洗手。」

她沒有回應,只挑了下眉,將本子塞進他胸口,轉身走了。

她那挑眉是什麼意思?

是要他別想,還是要他洗完手快點過去找她?

不管是哪個,身為一個男人當然要去碰碰運氣,否則又被說成是娘炮,豈不嘔死!

迅速去洗手間洗乾淨雙手(他還用肥皂洗了三次),快步走向店長辦公室,她果然在裏頭。

今天,一定要成功!

他悄聲關了門,大步走來她身後。

「統計完了就可以寫企畫案了。我先把電腦讓給你,你就在這裏寫。」

「好。」他霍地將背對着他的女人車轉過身,二話不說壓上粉唇,「我洗好手了。」

「但我有說你可以吻我嗎?」

「有!」他一腳踢掉礙事的椅子,將圓臀抱上辦公桌,「你說只要我洗好手就可以。」

「我沒有這麼說。」

「我聽得懂你的意思。」他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將吻加深,讓她開口時,就是迎接他的舌,讓她呼吸時,就是在迎接他的呼息。

他不是娘炮,今天他要當個強硬的男人給她看!

碰過冷水的手冰,是故他一伸進她的衣內,她就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你的手……」

「洗得很乾凈了。」

「我是要說很冰!」

「那你把它弄熱!」冰冷的大掌伸入罩杯內,抓握雪乳搓揉,「把它弄得很熱很熱……」

「唔……」指尖挑捻敏戚的乳尖,她不由自主的喘息。

「你的嘴一直很白,看我把它吻得紅潤。」他不住的吮嘗唇瓣,為那看起來病懨懨的粉唇添了健康的紅色。

「你幹嘛這麼注意我的臉色?」

「它每天在我面前白皙皙的晃,想不注意很難。」

那樣不健康的蒼白,看了其實還滿心疼的。

「那你還會什麼?除了照顧女孩子的生理期。」

「我會很多,超多。」他頂開她的膝蓋,胯間的膨脹直抵腿心,「我想到一件事。」

「什麼事?」

「懷孕生產完,若調理得好,可以消除經痛。」

「你怎麼連這也知道?」塗友筠心口一驚,「你已經有孩子了?」

「你又不嫁給我,哪來的孩子?」他頂了頂腿心,「都還沒做,怎麼生?」

這男人一天不貧嘴,不要白目是會死嗎?

「那你怎麼知道生孩子可以治療經痛?」

「當然是有例子。」長指自底褲邊緣進入,輕揉敏感的小花蒂。

她今天穿的是裙子,他只要把她的內褲脫下,甚至將底部拉開,就可以長驅直入了,真好真好。

她因快意而輕喘了聲,「什麼……例子?」

「我有個妹妹……」薄唇在她耳畔低訴起故事,還不忘邊說邊舔耳廓。「她每次那個來的時候,都痛得在床上打滾,神奇的是,老大生完后,就沒再發生過了。」

「所以……」下腹一個收縮,她不由得縮起腰,「所以你會照顧女孩的生理期,是因為……因為妹妹的關係嗎?」

喔……她把他夾得好緊哪……

緊到他的褲襠受不了的鼓着一大包。

「是啊……」他的喘息亦跟着加重,「不然你以為我是羅志祥嗎?一次幫很多女生買衛生棉?」

她很想笑,但笑不出來,因為在她體內肆虐的長指已掀起巨大快意浪潮,剝奪了她所有的感官意識,沉沒在名為高-潮的漩渦內,完全無法自我控制。

抖顫的身子,清楚的傳遞她正處於高-潮的狀態中,泛濫的花水幾乎濕透了他的掌心,不斷抽搐的花壁更加繃緊了他的胯間,他迫不及待的想拉掉她的小褲,不料桌上的女人忽地推了他一把。

「你沒有洗澡。」

「什麼?」她該不會又要拒絕他了吧?

「你沒有洗澡,又在倉庫一整天,很臟。」她跳下桌子,好整以暇的整理衣服。「把企畫書寫一寫。」

說完,她就若無其事狀,好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似的走出辦公室,只剩下他一個人跟滿身鼓漲的欲-望抗衡。

「喔……靠!」熊定方扶着桌,胸腔劇烈起伏,是因為火大也是因為滿腔的情慾不得發泄。「王八蛋!塗友筠……你……我再讓你玩弄一次,我他媽的跟你姓!喔……我的媽……」他緩緩坐上椅子,「我的天……」

他需要一個冷水澡啊啊啊……

塗友筠若無其事的走出辦公室,經過走廊與雜物間,轉向員工廁所,途中遇到同事時,還不忘點頭打了下招呼,看上去與平常無異。

然而走入廁所關上門后,她就再也難以自制的蹲下雙手抱膝,將臉埋入。

差一點,她就控制不住了。

過了一會,小臉抬起,面色通紅如番茄,她難為隋的單手掩面,嘴角垮着不知如何是好。

她知道熊定方這個人的存在已經好久好久了,雖然說,她一直與他緣慳一面,畢竟她認識熊家人的那一年,她十一歲,當時十九歲的熊定方已經到中部去讀大學了。

一離開家就像脫韁野馬的熊定方剛開始還會一個月回家一次,後來變成一學期回家一次,等他大四的時候,可說是過年才看得到人,所以她雖然一個月中好幾次應邀去熊家吃飯,卻從不曾碰到他。

熊定方大學畢業,當完兵后回家住了一段時間,剛巧,那個平常對她不聞不問的父親偶然發現她竟然常跑去別人家吃飯,生氣的怒罵她是乞丐,去跟人家討飯吃,所以有很長一段時間,她不敢出入熊家,直到她高中畢業,出社會靠自己賺錢時,她開始反抗,而熊定方已經搬出家靠自己的能力買了房子自住,一樣未曾有碰到頭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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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飛猛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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