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的心好痛等着你來疼

第六章 我的心好痛等着你來疼

怕什麼,來什麼。

難道怕了,就不會來了嗎?

這邊的董舒雅,剛剛撫着張宇軒走出去病房,在走廊里蹣跚學步。

那邊的卓文婷,雖然是一副強打精神的模樣,卻沿着大街,向醫院這邊走來了。

“哎曉倩,你倆快到了……好的,我已經到了……好的,呆會兒見。”卓文婷邊走邊打電話。

司馬相南是張宇軒最要好的同事、夥伴、哥們,黃曉倩是他最要好的美女徒弟兼同事。

卓文婷約了他倆,一起來這家醫院的廣場見面。

原來,卓文婷回到宿舍思前想後,總覺得在這家醫院急診室的《接診登記》上,看到的那個無名人士的車禍受傷信息,雖然記錄得很簡單,但接診時間與張宇軒的失蹤時間很契合。

卓文婷把自己的想法跟司馬相南說了,他們決定,一起過來查個究竟。

張宇軒支着雙拐,由董舒雅扶着,在走廊里練習走路。

走着走着,董舒雅眼珠一轉,向張宇軒建議,到樓下草坪邊練習去!

張宇軒肯定是求之不得的。自從住進了病房,除了偶爾在窗檯邊望一望,外面的其他世界是什麼樣子,他已經記不太清楚了(失憶了嘛)。

他興奮得不得了,由董舒雅扶着他,乘了電梯走,走過醫院前廳,來到了醫院外面的廣場上。

張宇軒驚喜而好奇地看掃視着眼前的一切,激動得像個孩子。

她明白他的心情,隨陪他一起笑一起四下里打望,慢慢扶着他來到院前廣場外的草坪邊,小心翼翼地練習走路。

儘管每邁出一小步,還未長結實的腿部肌肉,會磨礪剛剛生長起來的神經末梢,撕裂的痛感一陣陣傳來,讓他難以忍受。但張宇軒依然樂不可支,腳下緩緩的走着,眼睛在忙不迭地東張西望。

憔悴得近乎病態的卓文婷,沿着大街向醫院走過來,一樣忙不迭地四處張望。

東張西望的卓文婷,猛然發現了草坪邊的張宇軒,她一下子愣住了!

卓文婷驚喜不已,立即狂奔過去,嘴裏大喊:“宇軒!宇軒!!”

張宇軒聽到了呼喊,激靈了一下,渾身猛抖,頭腦發漲心狂跳,先是“嗡”的一聲,讓他有些發懵。接着,他的腦子裏迅速浮現了零星的畫面,畫面越來越多,迅速疊加成片,瞬間便形成了一個相互勾連的立體世界——

他猛地甩了甩頭,頭部痛感消失了,頭腦也一下子清醒了——他恢復記憶了!

董舒雅望着突然發生變故的張宇軒,一時不知道該做什麼。

“宇軒!宇軒!!”卓文婷激動得邊跑邊喊。

張宇軒尋着喊聲,慢慢地轉過身來,他看見了卓文婷。

“文婷,文婷,是你啊?”張宇軒激動地回應着卓文婷。

張宇軒掙開董舒雅,向前撲去。卓文婷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了他。

董舒雅愣住了,人也懵了,站在那兒,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

“該來的,終於來了。”她心裏有個聲音,從地洞深處傳來,越來越響。

“宇軒,你是怎麼啦?找你二十幾天了,怎麼到這兒來了?怎麼受傷的?”卓文婷既驚喜又擔心,用手撫摸着他受傷的頭部,很是親密的樣子。

“我、我……”張宇軒喃喃而語,他一時還無法回答她的問題。

“原來這小子,叫‘宇軒’啊。她是誰?女朋友?老婆?”董舒雅有些醋意地看着卓文婷,心想終於知道他叫什麼名兒了。

“她是他老婆嗎?”想到這裏,董舒雅羞得“哎呀”一聲,落荒而逃。

卓文婷的心全在張宇軒身上,她扶着張宇軒,來到一張長椅上坐下來。

“你怎麼受傷了?怎麼不打個電話?讓人家好着急。”她拉住他的手,哽咽了。

“我?我也是……剛才聽你喊我,才記起以前的事來。”張宇軒苦笑一下,接著說。

“怎麼?你才記起來,你失憶了?”卓文婷關切地問。

“剛才你大聲喊我,我聽了,頭‘嗡’的一下,很快什麼都記起來了。”張宇軒也覺得神奇,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頭。

“頭部受傷了?還痛嗎?”卓文婷也去摸他的頭,顯得親呢而自然。

躲在不遠處牆角邊的董舒雅見了,美麗的臉蛋已經痛苦得變型了。

她心裏有個聲音在吶喊:“放下你的小手,不許多你摸他!你再摸,當心我打爆你的頭!”但是她卻沒有任何的實際動作,而眼裏卻已滿含淚花。

“沒事了,快好了。”張宇軒嘴裏說著,下意識的往別處看了看,像是在尋找什麼。

“是在找我嗎?那又怎麼樣呢?”牆角邊的董舒雅敏感而柔軟的內心,怎麼也強大不起來了。

“我要回到一個人的時候,才感到我是多麼的孤獨。”董舒雅的眼淚滾落了下來。

“這些天,手機都打壞了,就是沒人接。問你公司,沒人知道你去哪兒了。去你的出租屋,房東說他也在找你。去派出所報了失蹤案,也沒有任何消息。”卓文婷飽含深情地娓娓道來。

“我一直在這兒,應急性失憶。讓你擔心了,謝謝你啊。”張宇軒語氣相對平靜。

“謝什麼啊,我是你女朋友,應該的。”卓文婷握着他的手,“車禍,是嗎?”她想起了那本《接診登記》上的簡單記錄。

“嗯。和一個車技不太好的小保姆撞在一起了。不過,不能怪她,她人挺好的。”張宇軒抬起頭,將目光投向遠處,四下里去尋找董舒雅,但卻沒能看見董舒雅的身影。

董舒雅見張宇軒看了過來,害怕自己目光與他的目光對接,一下子閃到了牆后。

“他女朋友?或者老婆來了,我應該高興才是啊,終於知道他是誰了,我也可以脫身了。但是我的心,怎麼這麼多痛啊?

我想我,應該輕輕放開你的手;可是我,卻沒有力氣這麼做。我做不到啊……”她的淚,已成行。

張宇軒若有所失的表情,讓卓文婷看在眼裏。

“怎麼啦?”卓文婷疑惑地問道,隨之四處看了看。她心裏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

“沒、沒什麼。”張宇軒故作鎮定地說。

董舒雅躲在牆角邊,痛苦得半蹲着身子,彷彿在用盡全身的力氣支撐自己不要倒下去。

“我是不是該安靜的離開……可是我,我怎麼那麼捨不得離開啊……我的心,這麼痛啊,扯心揪肺的痛啊?宇軒,你叫宇軒,對嗎?你可知道,我的心,好痛,好痛……我該怎麼辦啊……”董舒雅在內心痛苦地撕扯着自己。

不遠處的大街上,司馬相南和黃曉倩如約而至。

“哎,文婷姐不是說在醫院廣場會面,怎麼沒有見着人呢?”黃曉倩東張西望。

“她比誰都急,應該早來了……哎,那不是她和軒哥嗎?!”司馬相南驚訝地喊起來。

“軒哥,在哪兒?”黃曉倩也激動了。

“草坪那邊。”司馬相南順手一指。

“耶,真的是他!”黃曉倩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興奮起來。

司馬相南和黃曉倩,撒開兩腿,朝草坪那邊,狂奔而去。

“軒哥,軒哥!”司馬相南和黃曉倩邊跑邊喊。

“哈哈哈哈,是你們倆啊。”張宇軒見了哈哈大笑,掙扎着要站起來,卓文婷趕緊扶起了他。

“軒哥,都找你一萬年了,原來你趴這兒修鍊吶?成精吧你?”黃曉倩一點也不避諱卓文婷,親呢地拍了拍張宇軒。

“你還活着?哥們我高興死了。”司馬相南已經激動得手足無措了,用拳頭輕輕擊打了一下張宇軒的肩部,“挺好的,啊?”

“嗬,這話說的,爽!”張宇軒興奮得看着二人,舉了舉他的標誌性動作——握拳,耶!

牆角邊上,董舒雅靠在牆上,抹了抹眼睛,平復了一下心情,靜靜地偷聽起他們談話來。董舒雅的表情,痛苦而專註。

“怎麼?傷着腦子啦?還記着我是誰嗎?”黃曉倩摸了摸張宇軒受傷的額頭。

卓文婷在一旁見了,並不介意地笑着,她知道黃曉倩是張宇軒除自己之外,最要好的女性朋友。

“你?誰呀?黃蛇精,對吧?”張宇軒開起了玩笑、

“嗬,這腦子,怎麼受傷的?遭驢子踢壞了吧?”黃曉倩也跟着打趣。

“車禍,被一個車技不好的小保姆,撞的。”卓文婷幫着解釋。

董舒雅聽見他們說到自己,脖子伸得更長了。心說,“小保姆怎麼的,車技不好又怎麼的?礙你們什麼事了?我車技哪有不好啦?是我撞的怎麼啦?我都伺候他快好了,他受傷痛苦的時候,你們在哪兒啊?現在跑出來說三道四,什麼意思啊?”董舒雅聽了,一幅很不服氣的樣子。

“這陣子,文婷為了找你,費了好多心思。她要求我們,每天碰一次頭,商量下一步怎麼辦。這不,一塊兒約好來醫院找找,沒想到真找着你了。”司馬相南有意向著卓文婷,黃曉倩朝他翻了翻白眼。

“三人成幫嘛,多個人多個注意。”卓文婷倒也很謙讓。

“文婷最擔心你,找不到你飯都不吃,看,瘦了吧?”司馬相南繼續說,回了黃曉倩一個白眼。

“當減肥了。”卓文婷說得倒很輕鬆,就不想想十分鐘以前,那種比林黛玉還重n多倍的病態。

“你又不胖,減什麼肥?”張宇軒心痛地看着卓文婷。

這眼神讓牆角邊的董舒雅很不舒服,她別開了目光。

“這位也鬧心,喊天嚷地的要找你,像個催命鬼似的。”司馬相南指着黃曉倩,終於表揚她了。

“你才像個催命鬼,稍有一點兒消息,拉起我就跑。”黃曉倩接過話頭,也表揚了一下司馬相南。

“謝謝,非常感謝你倆對我的關愛心。”張宇軒真誠地笑了笑,接着雙開始打趣,“找着了,我還是我,你還是你,對吧?”

卓文婷聽了一喜,暗暗地一笑。因為她明白,他的話里,隱含在“我還是我,你還是你”的真實含義。

“怎麼個我,還是我啊?”黃曉倩當然心理明白。她外號“心計女”,這點心思能不明白?

“呵呵。激動,激動。”張宇軒輕鬆划解。

張宇軒突然想起什麼,臉色瞬間變了一變。

“怎麼啦?”卓文婷觀察得很仔細。

“公司里,還好吧?”張宇軒想起了公司,不再那麼自信了。

“挺好的。大夥都盼你這大科長,趕快回去主持工作呢。”司馬相南與黃曉倩交換了一下眼神說。

“好,告訴兄弟伙,我張宇軒要回來啦!”張宇軒笑了。

牆角邊,董舒雅的脖子伸得更長了,表情也更痛苦了。

靠在牆角邊的董舒雅心情很複雜,她終於知道他是誰了,而且公司小白領。他身邊的三人,兩個同事,一個老婆?好像是女朋友?看樣子他的人際關係不錯,能力也還行,混了個科長……他是我等的那個‘三心’好男人嗎?我該怎麼辦啊……,

董舒雅就那麼靠在牆邊,無助地望着天空。

小護士跑過來喊病人回去吃藥了,他們的聊天被打斷了。

卓文婷堅持要跟張宇軒到病房。張宇軒讓司馬相南、黃曉倩趕緊回去上班,順隨帶通報“我還活着”的好消息。

“改天來看你。”司馬相南和黃曉倩樂不可地揮揮手,轉身走了。

張宇軒被卓文婷扶着,拄着拐往醫院裏走去。

董舒雅恨不能自己有什麼特異功能,可以將手臂伸長了,把卓文婷的手從張宇軒的胳臂上扒開,自己親自扶着他。

她心裏這麼想着,手卻舉不起來,腳也邁不開。

眼見卓文婷扶着張宇軒已經消失在醫院門口,她才“啊”的一聲尖叫,瘋也似的奔了過去。

卓文婷將張宇軒扶回病房,坐到病床上。

“這段時間,都是誰護理你的?”卓文婷打量着病房內擺放整齊的用品、飯盒、水果食品什麼的。

“就那位扶我的朋友。”張宇軒隨口說了一句。

“朋友?就剛才扶你下樓的那位?”卓文婷好像明白了什麼,卻又不太明白。

“這些天,都是她在這兒陪護我。”張宇軒說得很輕鬆、

“她為什麼要陪護你?是因為她把你撞進醫院嗎?她是幹什麼的?”女性天生的敏感,讓卓文婷緊張起來,連續發問。

“她叫紫娟。從農村來城裏做保姆的。”張宇軒有些抵擋不住,如實道來。

“農村來的小保姆?”卓文婷聽了,沉吟了一下,臉上明亮了很多。

“家裏有病人,她來城裏做保姆,掙錢給家人治病的。”張宇軒急着把事情解釋清楚。

“我沒說什麼,你解什麼?”卓文婷笑了笑。

“嘿嘿。就覺得,她這人,真的挺好的。”張宇軒說這話時,心裏充滿了幸福感。

語氣的變化,讓卓文婷敏感地捕捉到了。她看着他,心裏“咯噔”了一下。

他的話,讓趴在門邊偷聽的董舒雅,聽得心花怒。

瞬間,她的小宇宙爆發了,在門外手舞足蹈起來。

小護士剛好過來,準備進門換藥。

“怎麼啦?你在幹什麼?”見到董舒雅瘋瘋顛顛的樣子,脫口說道。

董舒雅嚇了一跳,趕緊向小護士擺手。

小護士還要說什麼,董舒雅急了,一把捂住小護士的嘴,使勁往走廊另一頭拉拽。

小護士使勁掙扎,董舒雅拽過一段距離后,這才鬆開手跑了。

小護士被放開后,大口喘着氣,看了看已經跑遠,很快沒了蹤影的董舒雅。

“搞、搞……搞什麼鬼啊?”小護士嘟嘟囔囔地說。

小護士是位漂亮的小姑娘,人還挺善良的,沒有大驚小怪的亂吼亂叫。

她想了想,又順着走廊,向病房走去。

病房外發生的一切,張宇軒和卓文婷並不知道。

病房內,張宇軒微閉兩眼,微笑着,思緒已飄回到與董舒雅在一起的美好時光。

“你和她,有什麼事吧?”她問。

張宇軒的細微變化,逃不過卓文婷敏感的眼睛。

“沒、沒事兒。”他答。張宇軒的思緒回到了現實。

“真沒什麼?”卓文婷臉上掠過一絲疑惑,轉瞬又笑了。她隨手拿過一袋牛奶,插上吸管,給他遞過去。

“渴了吧?喝點兒。”卓文婷蠻會照顧人的,她要把他拉回到從前,拉回自己身邊。她是個聰明的女孩。

張宇軒將嘴湊過來輕輕喝了一口,閉上眼睛慢慢品味着,臉上是滿滿的幸福。

張宇軒睜開眼睛,一支體溫計霍然出現在他眼前。

小護士將體溫計塞進張宇軒的腋窩裏,翻開被子察看腿部傷情。

“怎麼樣啊?”卓文婷關切地問。

“體質好,恢復得也好。不過,有應急性失憶,多注意點兒。”小護士細聲說。

“已經恢復記憶了。”卓文婷嘴快。

“恢復記憶了?”小護士驚喜地看着他倆。

張宇軒點點頭,沖護士笑了笑。

“恢復了,就好了。”小護士也笑了。

“不會有後遺症吧?”卓文婷很關心地問了這個問題。

“醫生不是說了嗎?他傷的程度輕,好了就好了。”小護士回答道。

“那就好。這些天,讓您費心了。”卓文婷欣喜地笑了。

“是啊,謝謝您了。張宇軒也跟着向小護士道謝。

“謝我幹嘛呀?應該謝你的女朋友,是她一直守着你、伺候你,跑前跑后,照料得那麼細緻。現在啊,很少有女孩做這些事情,我們做護士的,見得多了。要不,你哪能好得這麼快呢?”小護士有點感動的說。

“女朋友?哪個女朋友?”本來就敏感的卓文婷,愣了愣問。

“不就那個……天天都來護理他的女孩嗎?她是不他的女朋友,能做那麼好嗎?”這小護士反問着,眼前打量着眼前這位想,“你是誰啊?”

小護士疑惑地看看張宇軒,張宇軒將臉別到了一邊。她再看看卓文婷,卓文婷臉上愁雲密佈。

她好像明白了什麼,不好意思地抽身走了。

“沒什麼,她誤會了。”卓文婷率先打破尷尬,給張宇軒攏了攏被子。

“謝謝你。”張宇軒回頭看着她。

“謝我什麼,我又沒照料你。”卓文婷的話里,明顯帶着醋酸味兒。

“謝謝你,這麼多天,為我擔心。”張宇軒的心胸卻開闊多了。

“擔心有什麼用啊?小護士說了,是你的體質好,是她照料的好……”卓文婷的醋酸味還沒有散去。

張宇軒聽了,沉默不語。他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是是多餘的,弄不好會引發一場“戰爭”。

儘管他們之間,很少發生“戰爭”。

卓文婷明白他保持沉默的含義,畢竟相處這麼長時間,彼此已經很熟悉了。

“好了,不說了,趕緊養好傷出院。我估計呀,你們公司,早已亂成一團麻了。”她平和了一下自己心緒說。

張宇軒聽了,臉上瞬間佈滿了愁雲。他內心明白,從恢復記憶的那一刻起他就明白,他已經回不到從前了。

計劃得好好的巨額合同,丟了沒法簽了。說好的提成泡湯了,意味着購買“小窩”的首付飛了。

最要命的,他隱隱約約地感覺到,貌似充滿陽光的上升通道,可能就此關閉了。

但是這些話,他暫時還不能說給她聽,他不想才從沉重的擔心中走出來的她,又陷入新的擔心之中。而且,眼前這位姑娘,之前說好要和他一起去選購婚房的。沒有了提成,她一個字也沒有提。可以想像,她的內心有多麼的失落。

“你擔心什麼?”他的思想變化被她捕捉到了。

“我只是犯愁,這麼長時間,耽誤了不少工作,該怎麼彌補。”張宇軒避重就輕。

“又不怪你,你愁什麼?”卓文婷倒挺會安慰人。

“給我買個手機,行不行?”張宇軒苦笑一下了。

卓文婷想也沒想,從包里拿出一個手機,遞給張宇軒。

“手機號,是你先前用的。找你的這段時間,我去激活了它。就想着看能不能用老號碼聯繫到你。”卓文婷笑了笑。

“謝謝您。”張宇軒接過手機看了看,笑了。

“唉,怎麼又是‘謝謝’?”她嗔怪地瞥了他一眼。

張宇軒笑了笑,把玩着手中的手機,目光投向了窗外。

走廊里,董舒雅又回來了。

她見小護士不在,悄悄地來到病房前,透過玻璃窗向里看。

董舒雅剛看了一眼,便氣得不想再看。

她在走廊里走來走去。走累了,便坐到椅子上養起神來。

卓文婷出了病房,看見椅子上有董舒雅,不由得打量了她幾眼。

董舒雅見卓文婷在打量她,目光先是躲閃,隨後勇敢地迎上去。

卓文婷也不介意,漸漸地走遠了。

董舒雅在她背後,認真地打量着她。

董舒雅見她消失在電梯裏,起身向病房奔去。

董舒雅輕輕推門進來,站在門邊,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張宇軒見了董舒雅,欣喜不已,起身迎了上來。

但是他的腳不聽使喚,剛邁出一步,董舒雅已經扶着他了。

“這陣子,你去哪兒了?”張宇軒很是擔心的樣子。

“就在樓下轉了轉。你吃點東西吧,吃了我們再去鍛煉?”董舒雅岔開話題。

“不吃了,已經吃飽了。”張宇軒笑了笑。

“那是她的。我的,不好吃嗎?”董舒雅剝了一隻香蕉。

“我吃,我吃。”張宇軒答應得倒很爽快。

董舒雅笑了,將香蕉遞到了張宇軒的嘴裏。

張宇軒咬了一口,細細的嚼着,幸福的笑了。

“好吃嗎?”董舒雅明知故問。

“嗯,好吃。你剝的香蕉,最好吃。”張宇軒言不由衷。

董舒雅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她明白,同一柄香蕉上摘下來的,香甜程度,差別不會太大。

他為什麼要這麼說呢?

她好像知道?好像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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