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坐看雲聚雲捲雲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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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我思，子不同音，縱我何往？

悠悠我心，色令智昏，縱我何方？

董舒雅挽着張宇軒的胳膊，像情侶那樣，帶着甜蜜的微笑，穿行在行群中。

她就要這麼做，她就要做成“即成事實”，像情侶一樣的事實。同時，做給後面的妹子看。

她知道，小妹子身後，是他的家人。她會把她今天看到的，告訴給她的家人。她希望這樣。

你小子不是對我若即若離、不肯用心嗎？我不會給你機會。你是我的，我要完全的百分百得到你！

“這，由不得你！”她笑了，笑得很詭異。

張宇軒現在卻沒有她那麼開心。他現在面臨三個現實難題。

第一，如何界定，他和身邊這位姑娘的關係？她和他剛才都那樣了，怎麼辦？

第二，去杭城創業的事，必須儘快確定下來，但司馬相南的思想工作還沒做通。

第三，第三……這是件難以起齒的事，但在腦子裏想想也無妨……就是就是，下腹部被她挑逗、聚集起來的那團火，越燒越旺了。他得想辦法趕緊滅火！

她老這麼抱着他的胳膊，在這漫無盡頭的尚城大街上，走啊走逛啊逛的。她倒興奮，他卻難受。

趕快找個什麼法子，迅速結束這個狀態？

“想飛上天和太陽肩並肩，世界等着我去改變……”哈哈，來電話了。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有木有？

張宇軒激動地掏出手機，見是司馬相南的電話，接聽起來。

“哎相南，你死去啦，都找好你幾回了？怎麼老是不接電話？……什麼？你回了一趟老家……哈哈，你小子怎麼不吱一聲……啊？有事要馬上商量，好好，我馬上就到！”

“我有急事，得趕緊過去。”張宇軒掛斷手機，向董舒雅笑了笑。

“我陪你去。”董舒雅眼帘一挑，說。

“別，你陪我妹妹走一走，她貪玩卻不熟悉路線，你帶一帶她。”張宇軒大聲說。

“婭萱，你跟你舒雅姐再逛一會兒，逛完了回學校去。”張宇軒回頭向身後遠遠的跟他倆的妹妹喊，同時不忘向妹妹眨了眨眼睛。

張宇軒說完，不由分說，轉身就走。

“哎哎……”董舒雅追了兩步。

“回頭打電話。”張宇軒邊走邊向她做了個打電話的動作，隨後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董舒雅瞪了一下眼睛，嘆了口氣，嘟嘟嘴，等張婭萱過來。

張婭萱也是一個心慧智敏的姑娘，張宇軒回頭喊她給她遞眼色的時候，她就知道哥哥想溜了，他要她陪他的“好朋友”！

“好朋友”？才不是呢。剛才都那樣那樣了。

小女孩對“那樣那樣”的事，還不太明白是怎麼回事，但她知道那肯定是關係很特別的一對男孩女孩，才能做的事。哥哥和她的關係很特別嗎？她一點也不了解。正因為如此，她得跟她聊聊，深入地了解了解她。不然回家了，怎麼給爸媽他們說啊？

張婭萱笑了，兩手提着禮品盒，快步走了過來。

董舒雅幫她提着一半禮品，另一隻胳膊挽起了張婭萱空閑的胳膊。

兩位美女，像好姐妹花那樣，漫步在大尚城的繁華大街上，漸漸地又說又笑起來。

遠離危險，遠離火災，遠離美女富二代？

張宇軒三步並作兩步，迅速攔停一輛出租車，直奔出租屋而去。

回到出租屋，他什麼也顧不得了，迫不及待地衝進衛生間，關上門，點火、沖澡……“自好”中的潺潺流水聲，配合《我的太陽》的男中音，在衛生間裏混響……（此處省略312字）。

張宇軒再次跨出衛生間的時候，心跳不再亂竄、眼神不再迷離、精神不再亢奮、表情不再痛苦。

站在窗前，他又是那個滿血復活、精神飽滿的血性男兒，他又是那個目光篤定、表情堅毅、氣宇非凡的陽光俊男。

他已經調整好狀態，準備與司馬相南來一次長談。他和他的兄弟情誼沒有雜念，怎麼把這種友情轉化為即將開始的合作創業激情，是張宇軒當下急切要解決的事。

黃曉倩已經找司馬相南談過了，他還是堅持他的尚城創業方案。畢竟他的同學、老師還有同事，大多都在尚城這邊。

張宇軒理解他。如果不是萬不得已，如果不是有人拿着棒子在攆他，張宇軒也不會想到要去杭城創業。尚城的就業路都被封死了，何談創業？

現在跟董舒雅的關係有些不倫不類，從感情上他完全接受她，從理智上他又要拒絕她。

今天當作那麼多人的面，她敢做出那樣的事。下一次，她會弄出什麼令人瞠目結舌的狀況來，不得而知。在一個相對私密的空間呢？

他不敢想像。他不敢保證，下一次他還能把她推得開，拒她一手臂的距離。

自己是一個理性而明智的人，今天在小巷裏尚且如此激情澎湃、色令智昏，下一次……

沒有下一次！他知道，必須儘快從這種不尷不尬的狀態中脫身出來，否則會“死無葬身之地”。

這不是危言聳聽，事實如此。從前期不費吹灰之力，就封殺了他在尚城的職場通道，便可窺見一斑，力道之大，出手之狠，下刀之准，乾淨利落，不見血飛，已見命隕。

我張宇軒何許人也？敢跟富家千金小姐“玩火”？她老媽要是知道了，不把我碎屍萬段才怪！

我幾斤幾兩？夠人家一根小拇指撥拉嗎？

倒不是怕什麼，我也不怕事的人。但是它，肯定遲滯、阻撓，甚至擊碎自己的創業夢想。

現在自己還不是個什麼人物，只是一介小白丁，上無片瓦遮身，下無立錐之地，要什麼沒什麼的流浪狗一樣的‘**絲’。再往好里說，充其量是在尚城這座繁華大都市裏，行走！

對，就是個“行走”，僅此而已。人家小指頭捻一捻，自己可能就“粉身碎骨”了。

“遠離危險，遠離火災，遠離美女富二代。”這是張宇軒做出的“理性”判斷。

說遠離，談何容易。前期那麼躲着她，她都能把他撥拉出來。

這不是他想遠離，就能遠離的事。是他想遠離，她會霸道衝過來，貼着他。

在尚城，她開車溜彎兒的功夫，就把他撥拉出來了。他想遠離，也遠離不了。

他決定，儘快去杭城。有了距離，“眼不見，心不欠”，一時半會兒找不着他，情況會有所不同。

之前在城隍廟街上，司馬相南給他打電話，救了他的急，但並沒有說馬上要見他。

“啊？有事要馬上商量，好好，我馬上就到！”他急着想脫身，靈機一動，故意大聲喊道。

這是他的障眼法，估計電話那端的司馬相南聽了，會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管他呢。他要問起，打個馬胡眼兒就是了。

既然說了“馬上就到”，還是履行承諾，馬上和司馬相南見個面，談一談。

“說服司馬相南，儘快前往杭城創業。”這是他此行的目標。

他拿起手機，給司馬相南打起了電話。

“喂，相南……你在哪兒？好……我馬上就到……”

張宇軒打着電話，出門去了。

坐看雲捲雲舒，靜聽花開花落。

張宇軒來到街心涼亭的時候，吃了一驚。

涼亭里，不僅司馬相南在，黃曉倩、卓文婷也在！

什麼情況？“三堂會審”怎麼著？

既來之，則安之。

張宇軒坦然一笑，向大家揮了揮手。

“嗨，都在啊？”張宇軒朗聲說。

“南哥這兒請客，請我們嗨皮。”黃曉倩笑着說。

“發財了，南仔？哈哈，不愧為好兄弟，發財不忘招集大夥嗨皮嗨皮。”張宇軒上前跟司馬相南，邊握手邊調侃。

“哪裏，才從老家回來，帶了點土貨，跟大夥分享受分享。”司馬相南笑着說。

“呵，家鄉味兒，家的味道，是得跟這幾位單身狗兒們，一起嗅一嗅。兩位美女，是不是啊？”張宇軒這樣說，算是跟卓文婷和黃曉倩打招呼了。

“不錯啊。我們這幾位過年回不了家的單身狗，借南哥的光，感受感受家鄉味兒、家的味道，當過年了。只是今天，你怎麼變了味道，變了貧嘴，發生什麼事啊？”黃曉倩接過話頭說，話里話外，沖張宇軒去的。

上午時分，她和他兄妹倆逛得好好的，突然被“富二代美女”攪局了，被迫離開。她心裏窩了一團火,忍不住要吐個槽。但又怕傷着卓文婷，才這麼不着邊際地蒿了一杆子。

張宇軒豈能不明白？她對上午的事，耿耿於懷吶。他也不好接話，他知道這個“黃蛇精”，有時候也“犯二”。說急了，會不遮天不罩地的。

“再怎麼變，家鄉味兒，還是家鄉味。家的味道，永遠是我們這些，在外‘行走’的‘遊客’，心裏最溫馨的惦念。”張宇軒笑着深情款款地說。

他只拈黃曉倩前半句話說，後半句隻字不提。他邊說邊觀察卓文婷和司馬相南的反應。

他有一陣子沒見着卓文婷了，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是不是真如黃曉倩所說，她和司馬相南，好上了？

沒什麼端倪。他判斷，至少在卓文婷這邊，沒什麼跡象。她依然是千年不變的樣子，文文靜靜地坐在那兒，悠然自得。

“坐看雲捲雲舒，靜聽花開花落。”只不過是這個神態吧？

黃曉倩說她和他有關係，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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