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戀的味道是個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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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凈柔軟心,天真爛漫臉。
張宇軒半坐在病房上,凝目窗外,靜靜沉思。
小護士推門進來,沖張宇軒笑了笑,往吊瓶里加藥水。
“已經欠費了,你想想辦法吧?”她邊加藥水邊說。
張宇軒沒明白過來,將目光從窗外收回來,望着漂亮的小護士微微一笑。
“醫療費欠費了,得續費啦。”小護士提高了嗓音。
張宇軒明白了,想了想,沖護士尷尬地笑了笑。
“你試着想一想,看能不能想起點什麼?家人、同事、朋友什麼的?”小護士笑着問張宇軒。
“我是誰?我是幹什麼的?我的親人?我的朋友?”張宇軒想啊想,想得頭痛。他雙手抱頭,喃喃自語。
“哎哎,安靜點,安靜點,別動了,別動了,好,好。”董舒雅哼着小曲回來了,她放下採購包,見到張宇軒痛苦地抱着頭,趕緊上前安慰他。
“怎麼了他?”董舒雅沖小護士問道。
“醫療費欠費了,我讓他想一想,他就……”小護士邊忙邊說。
“我是誰?我是誰啊?”張宇軒又是滿臉痛苦。
“別急,別急。醫生說了,你很快就知道你是誰了。”董舒雅拍了拍張宇軒的肩頭。
“真的?太好了。”張宇軒笑了。
“當然是真的了。醫生說了,你的傷比較輕,恢復起來也會比較快。”小護士說得很輕巧。
“所以,就安心吧你。”董舒雅順着安慰他。
“哦。”張宇軒天真地笑了。
“醫療費,我去交。”董舒雅問對護士,轉了轉眼珠回頭對張宇軒說,“我家主人說,幫我先墊上。”
“那你趕緊去吧。按規定,要停葯了。”小護士對董舒雅說。
“曉得了,我過會兒就去。”董舒雅點點頭說。
小護士轉身出了病房。
“我跟你說,我真是保姆。”董舒雅眼珠一轉,用十分真誠的口吻對張宇軒說。
“保姆好啊。職業不分貴賤,只要用心努力,就會做到最好。”張宇軒也是真誠以對。
“真的?那我就用心努力,做一個好保姆?”董舒雅眼睛一亮,隨後玩皮一笑。
“好啊,好啊。”張宇軒鼓掌了,一副天真孩童的模樣。
“那天,我家主人臨時有事,讓我開她的車去送東西。我車技不行,把你撞了。”董舒雅望着窗外,彷彿在講別人的事。“不過,我家主人心好,幫我墊付你的醫療費。我是保姆,沒錢的,你不要訛上我啊?!”董舒雅望着張宇軒說。
“我好好的,訛你幹嘛?”張宇軒笑了。
“我爺爺奶奶身體不好,治病用錢多。我做保姆,也沒掙到什麼錢。”董舒雅表情凝重。
“放心吧。你撞我,是碰巧,不怪你。醫療費,一分錢也不要你出。”張宇軒和顏悅色地安慰她。
“你肯定,一分錢也不要我出?!”董舒雅的驚喜顯得有些誇張。心裏說,“這傢伙,是不是有點傻啊?”
“必須的。”張宇軒微笑着點點頭。
“你說的,是真的?”董舒雅兩眼放光。心裏說,“看來這傢伙,不是個貪財之人。”
“真的。按理,我應該有份不錯的工作。這點醫療費,沒問題。等我恢復記憶了,就取了錢還給你。你拿去還你主人。”張宇軒的氣不容質疑。
“這,多不好意思。”董舒雅突然上前,猛地吻了張宇軒的額頭。
“你……?”張宇軒被董舒雅的突然一吻嚇了一跳,摸了摸額頭。
“不好意思。有點激動,有點激動。”董舒雅突然轉身過去,羞紅了臉。她在心裏責問自己,“我嘞個去,吻他幹嘛呀,我瘋了不是?”
“有什麼好激動的,一點兒醫療費,至於嗎?”張宇軒卻顯得很平靜。
“至於,至於。我家窮,這點兒錢,對你不算啥,對我,能派好多好多的用處。”董舒雅比他更激動。其實她在心裏話說,“本姑娘比你富多了,你掙這點毛毛錢,本姑娘動點小心事,立馬就能拿到手。嘻嘻。”
“好啦好啦,不要再提醫療費的事了,好不好?。以後,有什麼困難,可以打我電話,我幫你。”張宇軒安慰道。
“好哇,好哇。但是你哪有手機?連你是誰都不知道,身份證也沒有,怎麼辦手機?”
“不是說,我很快就好了。到時候,我啥都想起來了,不就有手機了?”張宇軒笑了。
“也是。來,我買了點水果,還有營養品,給你補補。”董舒雅想了想,點點頭,拿採購包過來。
“你沒錢,還買東西?”張宇軒感激地看着董舒雅:
“這點兒錢,還是有的。”董舒雅輕鬆帶過。
董舒雅削了一隻香蕉,遞給張宇軒。
張宇軒遲疑地看了看香蕉,又看了看董舒雅,沒有動作。
董舒雅笑了笑,做了個“張嘴”的示範動作。
張宇軒照着示範,張開了嘴。
董舒雅猛的將香蕉餵了過去。
張宇軒驚地看了一下她,被迫咬了一口香蕉。
“怎麼啦這是?這才幾天,倒像多年的老朋友,有了一份莫名其妙的信任?張宇軒邊嚼邊笑,內心說。
“呵呵,我這樣‘欺負’他,心裏還蠻享受的。吼吼,這是什麼心理?”董舒雅也笑了,內心說。
“味道怎麼嗎?”董舒雅將蕉遞給張宇軒,好奇地問道。
“你也吃。嗯,嗯,好吃。香香的、糥糥的,甜甜的,膩膩的,好像……。”張宇軒邊吃邊感覺着說。
董舒雅自己剝了一隻,咬了一口,慢慢地咀嚼了起來,心裏順着張宇軒的思路想。
“好像初戀的味道!”董舒雅突然冒出一句話來。
這句話把自己嚇了一跳。她心又狂跳起來,禁不住要去腦海深處,打撈多年來她刻意封存的、關於“初戀”的記憶碎片。那是她一切“快樂”與“痛”與“苦”的根源。她打一個激靈,“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憶。”她迅速調整自己,要把自己拉回現實。
“給你,一塊吃了。”董舒雅把自己咬過一口的香蕉,遞給張宇軒。
“你怎麼不吃?”張宇軒欣然接過,吃了起來。
“給你買的,你多吃點。”她他故意掩飾自己內心的跌宕與起伏。
“你先吃着,我出去透透氣。”說完,董舒雅轉身走出病房。
“又怎麼啦?”張宇軒看了看董舒雅的背景,又看了看手中兩隻咬過的香蕉,自己問自己。
初戀的味道,是個什麼鬼?
董舒雅走出病房,走過走廊,出了醫院,她不知道要往哪裏去,她只想找個地方,讓自己靜一靜。
“奇了怪了,和這小子在一起的感覺,怎麼就和當初那種春草發芽、萬物萌發的感覺一樣了呢?不是說初戀只有一次嗎?這種感覺已經有多少年沒有了,怎麼突然就回來了呢?”董舒雅來到醫院外的草坪邊,靜靜地坐在椅子上。
“不行,我得找人聊一聊,捋一捋。”她越是思考越是糾結不清。
“想找人聊聊?何美琳、林嫚妮倆,當然是不二人選。閨蜜嘛。理所應當。但是今天,她卻不想找她倆,因為……。”她決定回家,找姥姥去。
回家之前,董舒雅去預交了五十萬元的醫療費,又找到醫院負責人,要求用最好的醫生、最好的葯,住最好的病房。
現在的醫院,一切向錢看。既然有人願意出錢,何樂而不為呢?
回到家裏,董舒雅見姥姥半依在沙發上養神,走過去坐到姥姥身邊。
“咦?你穿枝瓊的衣服幹嘛?”姥姥用慈愛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的外孫女。
“跟朋友學做菜呢,借了保姆的衣服穿幾天。”董舒雅輕描淡寫地說。
“這陣子,你神秘兮兮的,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姥姥關切的眼神,彷彿要穿透董舒雅的內心似的。
“哪有啊?”董舒雅喃喃而語。
姥姥打量着董舒雅,似笑非笑。
“姥姥,假如你遇見一個人,你對這人,有一種天然的親近感,這算什麼?”董舒雅有點不自信了。
“嗬,你已經遇見這樣的人了?他是誰?人怎麼樣?”姥姥有點急不可待了。
“我說假如。假如,知道哇?”董舒雅確實還不能完全確定,內心萌動的,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
“好、好。假如,假如。假如遇到了這樣的人呢,就說明,你命中注定的那個真命天子,他來了。”姥姥慈愛而真誠地說。
“命中注定……不要迷信好不好啦?”董舒雅心中大喜。她嘴裏這麼說,內心卻十分認同姥姥的說法。
“不迷信,不迷信。緣份這種東西,可遇而不可求。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得趕緊抓住它。抓住了,有緣有份。沒抓住,有緣無份。”姥姥笑了。
“怎麼抓,我被他一看,心裏就發慌。”董舒雅道出實情了。
“哈哈,還說沒有,還說假如?”姥姥哈哈大笑。
“姥姥,人家心裏煩着呢。”董舒雅嘟起了嘴。
“煩?那就對了。那就說明,他實實在在闖進你的心裏去了。”姥姥用手指了指董舒雅的胸口。
“姥姥,我該咋辦啊?”董舒雅不自信了。
“你先跟着感覺走,走着走着,就知道咋辦了。不按你媽那條‘門當戶對’的思路走就對了。”姥姥拍了拍董舒雅的手。
“嗯,我明白了。嗯?他們呢?”董舒雅四下里看了看。
“你爸你媽,在上面吵嘴,你弟還沒回來。”姥姥搖搖頭說。
“什麼事?還避着姥姥您?”董舒雅有些奇怪地望着姥姥。
“具體吵什麼,我沒怎麼聽。不過,你這陣子要小心點,別當那個火星子。”姥姥嘆息道。
“我知道。”她在心裏說,“就是擔心這個,才隱瞞了那傢伙的車禍事故。”董舒雅點點頭說。
“是不是我弟,跟那女模特兒,鬧得滿城風雨的事?”。董舒雅想了想又問。
“有你弟的事,也有公司的事。好像公司的事很嚴重。”姥姥嘆道。
“不就整個形勢不好,利潤下滑嚴重嘛。”董舒雅沒把董氏集團的事當回事
“不是這個。”姥姥搖搖頭說。
“哪是什麼事?”董舒雅倒有點好奇了。
“好像是關於接班人的事。”姥姥的語氣不太肯定。
董舒雅覺得接班人的事,與自己無關,也不說什麼了。
“記着,不要惹你爸生氣,他火大着呢。”姥姥笑了笑說。
“知道了。”董舒雅嘴上這樣說,心裏卻那樣說,“就是怕給他火上澆油,才把自己燒成這樣。唉。”董舒雅想了想,跟姥姥揮揮手,上樓去了。
董舒雅回到卧室,躺在床上,時喜時憂,翻來覆去,就是睡不着。
她拿着手機,翻來覆去地看。因為手機里,有她白天拍攝的,張宇軒躺在床上憨笑的照片。
看着看着,她笑了,猛的拉過被子,蓋着了自己頭。
她就這樣抱着手機,甜甜地進入了夢鄉。
青春,是用來揮霍的。
這句話,董羽西經常掛在嘴邊。
在美國一家大學鍍金期間,董乙甫曾對兒子寄予厚望。
董羽西要2000萬元和大學同學開公司,說是創業搞軟件開發。董乙甫絲毫也沒猶豫,立即給兒子打去了三千萬。
這小子有了這筆巨款,在北美那個瘋玩啊,昨天玩飛艇、今天跳峽谷、明天肯定溫柔鄉。他的生活方式及內容,徹底詮釋了什麼叫“只有你想不到,沒有我做不到”。不到四年時間,三千萬就那麼煙消雲散了。
所謂的軟件開發公司,就是宿舍里的幾台電腦和不知道從哪兒買來的幾款遊戲和幾個財務管理軟件。
當他大學畢業,把它們擺在他老子董乙甫面前的時候,董乙甫的那個恨哪,恨不能把兒子叫“老子”。
董乙甫托朋友調查了兒子的生活軌跡,然後徹底失望了,不再對兒子有什麼期待。
至此,董羽西已經把自己完完全全變成了一個“泡哥”——泡妞的大哥。
這名兒是他給自己起的,也確是名符其實。
而他的“女友”們,卻叫他“小鮮哥”——小鮮肉情哥哥!
已經凌晨一點多了,董羽西被幾個騷眉狐眼的“女友”簇擁着,走出了ktv包房。
夜晚的涼意散發了腦門上的燥熱,董羽西似乎明白了,自己該往哪兒去。
董羽西晃着腦袋,同“女友”們一陣推搡拉扯之後,哼着小曲子,開着車回家了。
進了家門,姥姥見了沒有吱聲,繼續閉上眼睛養神。
“咦,人呢?”董羽西哼哼道。
姥姥沒有吱聲,董羽西又問了一遍。
“我不是人嗎?”姥姥沒有好氣。
“哎喲姥姥,您當然是神仙啦,不是凡人。我是說,他們呢?”董羽西四下里望了一下。
“你這麼晚才回來?誰還在這兒等你啊?”姥姥也不給他好臉色。
“哎姥姥,還是您心痛外孫我,這不您還在這兒,等着我嘛。”董羽西知道怎麼隨機應變。
“又在外面跟哪些狐狸精,花天酒地、群魔亂舞啊?也不管家裏的油瓶子倒了沒有?”姥姥語氣也不那麼生硬了。
“姥姥您不是盼着抱重外孫嗎?我這不是正在努力嘛。咦,您話裏有話,有什麼啊?”董羽西的腦子還真靈活。
“等你回來,就是要告訴你。這陣子,小心點兒。”姥姥點了點董羽西。
“為什麼呀?”董羽西想弄明白。
“不說了,你小心點就是。趕緊睡覺去吧。”姥姥打起了哈欠,起身上樓去了。
“半截話,奇怪。”董羽西嘟囔着,跟着上樓去了。
女為悅己者容,
你在為誰美麗?
晨光從窗外透進來,均勻地灑在房間裏。
董舒雅醒了,慢慢睜開眼睛,看向窗外。
董舒雅想起了什麼,猛地坐了起來。她想了想,翻身起床,來到衣櫃前,找出好幾套時尚衣服,在鏡子前照着、比劃着。
沒有一件是她滿意的,她喪氣地坐到床沿上,嘴裏嘟囔着,“怎麼,總是差點什麼……”
最後,她選擇了一件淡雅、簡約而質感的裙裝,穿着在身上,下樓吃過早飯,出門去了。
董舒雅將車開進醫院不遠的一家停車場,停好車,穿過公路,走過醫院廣場,進了醫院大樓。
之所以把豪華轎車停在醫院外面,是不想讓張宇軒以及醫院的什麼,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
董舒雅心情不錯,腳底生風,走過走廊,向值班護士打過招呼,向病房走去。
穿着時裝的她,吸引了護士們的目光。護士們不再攔她了,由她去了。
原因有三:一是她蠻懂事,拿些零售水果什麼的“賄賂”了她們;二是她們覺得,這小保姆有親和力,和病人相處很融洽,有助於恢復傷情;三是上面安排最好的醫生,用最好的葯,住貴賓病房,她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對她另眼相看了。
妝扮一新、神清氣爽的董舒雅推門進來,楚楚動人的她,讓張宇軒兩眼放光。
董舒雅見張宇軒笑着打量自己,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怎麼啦?衣服是吧?我家小姐對我特好,她穿不了的,都送我了。有錢人,不在乎。”董舒雅早就想好了說詞,說起來也還順溜。
張宇軒痴痴迷迷,似笑非笑。這笑容最讓她愛不了,老往心裏鑽。
“真的。我家主人特別好。我做保姆兩年了,從沒少一分工錢,年底還發紅包。”董舒雅柔聲細語地解釋着。
“好。都好。”
“什麼都好?”
“你的衣服,好看。你家小姐,好人。”
“難道說,我人不好嗎?”
“好、好,都好,你比他們還、都好。”張宇軒有點語無倫次了。
“比誰,比你女朋友?”董舒雅笑得純凈。
張宇軒聽了“女朋友”三個字,突然頭痛起來。
董舒雅知道自己犯了大忌,回頭給了自己一個耳巴子,打得有點痛,自己又摸了摸。
張宇軒雙手抱頭,痛苦不已。
“哎哎,你怎麼啦?”她嘴上說著,內心卻在責怪自己,“真是的,怎麼突然問人家女朋友,你想幹什麼?”
“唉、唉……”張宇軒痛苦地**着。
“你,你等等,我去叫醫生。”董舒雅急了,轉身跑出去找醫生去了。
張宇軒甩了甩頭,頭不痛了。
“剛才怎麼啦,奇怪?怎麼又不痛了?”張宇軒自說自話。
很快,董舒雅帶着醫生和護士跑了進來。
“你剛才,怎麼回事?”醫生問道
“一種痛,像過電一樣,閃了幾下,就過去了。”張宇軒答道。
“沒事兒。神經傳導,電化反應。”醫生摸了摸張宇軒的額頭,看了看傷口。
“電化反應?好奇怪。”董舒雅疑惑不解。
“奇怪嗎?神經纖維,受刺激而已。剛才他受什麼刺激了?”醫生像個老師審問學生似的看着董舒雅。
“沒,沒有啊?”董舒雅堅定地搖搖頭,但自己心裏卻有點發虛。
“是嗎?奇怪。”輪到醫生疑惑了。
“嗯,奇怪。”張宇軒附和着說。
董舒雅躲在一旁,嘟嘟嘴,做了個怪臉。其實她心裏知道,是“女朋友”三個字,刺激了他。
她表面顯得很輕鬆,內心卻又沉重起來。她知道,隨着傷情的好轉,他一定會記起他是誰,“女朋友”又是誰。
她無法迴避這個問題,甚至不願去想這個問題,她倒願意時間就此停留,他永遠不要記起他是誰,只知道眼前的董舒雅是誰。她很享受眼前的這種感覺,她想讓這種感覺保留的時間越長越好。
但是,自己的嘴,總是那麼不爭氣,會在這個時候,冒出了最不該出現的那三個字!
說曹操,曹操到。
這話是ta媽誰發明的,真還不假,給十個贊。
大街上,面色憔悴的卓文婷,愁眉不展地向醫院走來。
經過醫院大樓前,卓文婷提振精神,快步走了過來。
卓文婷走進醫院急診室,截住了一位醫生,向他詢問這些天收治急診病人的情況。
醫生明白了她的意思,把她介紹給接待護士就離開了。
卓文婷向值班護士絮絮叨叨地解釋,自己的男朋友丟了十幾天了,一點信息也沒有。
護士們同情她的遭遇,拿出《接診登記》,遞給卓文婷看。
卓文婷接過來,仔細翻看了好幾遍,最後失望地放下《接診登記》,疲憊地走出了醫院急診室。
命運弄人,天意如此?
不該卓文婷這個時候找到張宇軒?
只能說,命運本來掌握在自己手裏,卻非要讓它從自己手中白白溜掉……唉,不說了。
張宇軒的接診記錄,明明就在那本《接診登記》上,無奈她精神恍惚,加上記錄不詳,就這麼在她的眼裏來回跳了幾次,還是跳了過去。
如有神佑的董舒雅,神清氣爽,去餐館買了好吃着,用保溫飯盒盛着,哼着曲兒提了回來。
卓文婷從醫院急診室出來,與董舒雅迎面相遇,差點撞上了。
卓文婷看了看董舒雅,董舒雅也回頭看了看卓文婷。
倆人都沒說什麼,匆匆擦肩而過。
這是她們第一次碰面,什麼也沒有發生。
董舒雅提着飯盒,得意洋洋地走過走廊,走向病房。
護士台前,小護士與中年護士相視而笑。
“這個小保姆,真還不錯。伺候人,挺上心的。”小護士看着董舒雅的背影說。
“看那架勢,八成是對上眼了。這年頭,非親非故,誰那麼上心?”中年護士搖搖頭說。
“一個保姆,一個白領。有可能嗎?我有點好奇。”小護士望着中年護士問。
“你還沒談過戀愛吧?真的愛情來了,什麼職業、身份,統統都趴死了。那眼睛裏呀,只有對方;那心裏呀,只會覺得對方,是世界上最好的,沒有之一,是唯一。”中年護士的言辭,讓小護士快要融化了。
“劉阿姨,你說你自己吧?”小護士笑了笑。
“誰都一樣。只要中了愛情的蠱,就會死心塌地陪他一起受苦。”中年護士說完,幽嘆一聲。
小護士兩眼放光,羨慕不已的望着董舒雅。
董舒雅聽着她倆議論,停止了腳步,心裏喜滋滋的。
“好好羨慕他們哦……”小護士十分神往的樣子。
“我覺得,他倆倒挺般配。”中年護士也看了看董舒雅。
“嘻嘻,挺般配?是嗎?”董舒雅內心狂喜,轉身進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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