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聽見自己倒下去的聲音

第十六章 聽見自己倒下去的聲音

是誰在攻誰的城?

誰又走進了誰的城門?

張宇軒表情木然地回到公司。

眾同事紛紛圍了過來。

“怎麼了,這是?”黃曉倩十分關心地說。

“出什麼狀況了?”司馬相南也走了過來。

“不知道怎麼的,以前保留的單子,都被人簽了。”張宇軒嘆了一聲。

瘦猴聽了,把頭埋進了工作格里。

“都被……簽了?”黃曉倩很詫異地問。

張宇軒苦笑着點了點頭。

“奇了怪了……誰幹的?”黃曉倩突然大聲質問道。

眾同事們先一下子愣住了,隨後又明白了什麼似的,紛紛將目光投向瘦猴和辦公室兩個方向。

“沒什麼,大不了,從頭再來。”張宇軒故作輕鬆地說。

“恩。軒哥,你行的。”黃曉倩鼓勵道。

“謝謝鼓勵。”張宇軒朝董舒雅笑了笑。

眾同事瞬間又消失在工作卡座里。

“張宇軒,你的業績呢?你完成業績呢?”潘經偉厲聲喝斥的聲音,震得張宇軒的耳膜發痛。

“潘經理,肯定有什麼地方出了問題。所有的訂單……”張宇軒轉身解釋。

“我不要聽!連續兩月沒業績,趕緊給我滾蛋!”潘經偉近乎狂叫了。

“啊?怎麼會這樣?”眾同事用眼神相互詢問。

黃曉倩望着張宇軒,眼淚快要掉下來了。

“上一月,我有業績。”張宇軒解釋說

“告訴我,上一月,你完成業績了嗎?”潘經偉聲音更大。

“你聽我解釋……”張宇軒有點急了。

“解釋什麼?一個字,滾蛋!兩個字。趕緊滾蛋!!”潘經偉歇斯底里了。

“你說話,不要這麼難聽。”張宇軒也氣了。

“難聽嗎?我是經理,我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你嫌難聽是吧,有本事當老總啊。當了老總,就沒人敢給你說難聽的了。哼,不自量力!”潘經偉嘲諷地說。

潘經偉說完,轉身進了辦公室,瘦猴也跟了進去。

“都什麼事啊……軒哥,他故意整你。”黃曉倩着急地安慰道。

“我們都看出來了,你的保留客戶,都轉給瘦猴了。”司馬相南低聲說。

“軒哥,你被人算計了,得趕緊向總部申訴,保住工作,保住職位。”黃曉倩焦急地說。

“我知道有人算計我。向總部申訴,太會費周折了。算了,算我掉坑裏了。”張宇軒平靜地說。

“江湖水深,深似海啊。小心腳下。什麼狗p經理。”眾同事紛紛抱怨。

“這種公司,不呆也罷。”黃曉倩勸慰道。

“就是。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司馬相南也勸慰他。

“嗯,大不了從頭再來,大不了再找工作。”張宇軒舒了口氣,笑着面對大家。

張宇軒着手收拾資料,黃曉倩過來一起幫忙。

”軒哥,你找好地兒,記住把我撈過去,別忘了。”黃曉倩細聲說。

“呵呵,一定。能跟你這個樂天派的美女一起工作,是上輩子修來的福份。”張宇軒想調節沉悶的氣氛,笑了笑說。

“真的嗎?”黃曉倩聽得有點激動。

“還有我,把我也帶上。”司馬相南出現在張宇軒身後。

“好,還有你。唉,我碗裏的稀飯都沒着落,怎麼幫你嘛?”張宇軒先答應了,轉念又說。

“軒哥,晚上我請你,哥倆喝兩杯。”司馬相南拍了拍張宇軒。

“我也要去。”黃曉倩爭着說。

“哪兒能少得了你?晚上老地方,不見不散。”司馬相南笑着說。

張宇軒點點頭,笑了笑。

呯,呯,槍響了。

我聽見了自己倒下去的聲音!

張宇軒抱“收納箱”,走出大樓,來到街邊,準備打車。

手機響了,張宇軒看了看號碼,是老家打來的,趕緊接聽。

“喂……”張宇軒接聽電話。

“哥,是我。報告一個好消息……我考上重點大學了,也在尚城。東方大學,數字藝術專業。”手機里,傳來妹妹張婭萱清亮的聲音。

“好啊好啊,祝賀祝賀。好學校,好專業。”張宇軒驚喜地笑了。

“呵呵哥,以後我可以經常見到你吶。”張婭萱開心的聲音。

“好啊。哥一定帶你去,吃最好吃的、玩最好玩的……嗯,姥姥、還有爸媽都好吧?”張宇軒樂了。

“還好。就是爸……還是老樣子。”張婭萱沉吟的聲音。

“等會兒我打點錢回去,買點好東西給爸補補,還有奶奶身體也要注意。另外上,你也得買點好衣物,上大學了,跟中學生不一樣了。剩餘的,看家裏缺什麼,都添點。”張宇軒擔心地說了一大堆。

“哎哎,出租車……不說了,我很忙,拜。”出租車過來,張宇軒趕緊招呼。

張宇軒掛斷手機,抱着“收納箱”上了出租車,向遠方駛去。

兩聲槍響之後,張宇軒並沒倒下。

他已有了思想準備,準備實施他的新的人生計劃。

張宇軒回到出租屋,來到窗前打開窗,眺望城市的天空。

我的天空就在遠方,

無論陰雨還是晴朗,

隨時隨地都能仰望;

既然已經選擇遠方,

只能奮力展翅飛翔,

迎着陽光飛向夢想。

這幾天,張宇軒的天空一直下着雨。

幾家客戶跑下來,張宇軒就知道有人在算計他。

還能有誰?心知肚明。

分公司經理崗位,曾經是他的渴望。

不想當元帥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要做就做最好,這是張宇軒一慣的思想。

但是,在一個只有三五十個人的小公司里,縱然做到分公司經理,又能怎麼樣?

張宇軒承認,自己並不是十分留戀這份工作。

之所以不走,努力堅持,勤奮作為,是因為“受人之聘,忠人之事”。這是最起碼的職業道德。

遭遇排擠,本可奮起抗爭,拿到自己本該得到的,甚至分公司經理崗位?

但是,丟了那份重要合同,他感到大勢不好,必定有什麼大事即將發生。

那份重要合同,後來到底怎麼啦?為什麼姓潘的從不提起?

因為到目前,公司里也只有自己和姓潘的,知道那筆合同法的具體金額。金額之大,是分公司成立以來,從未有過的。之所以沒有公開,一是因為合同沒有真正簽訂之前,一切都是未知。二是公司雖小,紅眼病絕對不是沒有,提前攪壞事兒的,以前不是沒有發生過。三是這份合同還涉及到每第三方,唉。想到第三方,心裏油然升起一種愧疚,一種不安。

一個半月不到的時間,已是今昔不比,物是人非了。

沒想到事情發生得這麼突然,突然得讓人措手不及。

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意料。

世界這麼大,何不去走走?

張宇軒確實想,自己出去走走。

張宇軒之所以這樣想,是有道理的。

這幾年,在尚城的同行圈子裏,自己已經積累了不少人脈。

曾經有公司,出高薪挖他。但出於對金元公司的忠誠,他沒有動心。

現在大不同了,我已經不是金元公司的人了。

張宇軒不是一個空懷夢想的人。為了夢想,他做了大量準備工作,包括對中國各大社會階層的形成機理,進行了大量研究,也得出了自己的獨家結論。他曾經想過,把這些結論發表出來,後來想了想,那會惹事的。就全部把它們放進肚子裏了。但這些研究成果並沒有“爛”了,而是指導他制訂了自己的《從平民社會到精英階層的可行性實施方案》。

這些年來,張宇軒一直沿着已經設計好的路線,在持續行走。

俗話說,計劃沒有變化快。他的夢想“高鐵”,好像在這個時刻,被迫拐彎了。

接下來,會拐向哪個方向呢?

你妨礙了我

我不“呯”你,我白活?

金元公司的潘經偉,在向總部傳真了自己“炮製”的針對張宇軒的黑材料之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揮舞快刀,將張宇軒斬於馬下。

看着張宇軒抱着“收納箱”走出金無公司的時候,他心裏那個喜、那個爽,那叫一個痛快。這麼些天,不,應該是這麼些年,壓在胸口的大石,終於砸向了張姓小子的腳。他控制不了自己的狂喜,在辦公室走來走去。

嘿嘿,真乃天無絕人之路啊!

就在我快要絕望的時候,你ta他媽的被撞進醫院,還弄丟了那份重要合同!

嘿嘿,這麼大個便宜,我豈有不撿之理?你簽不了我簽,白花花的銀子就這樣流進了我的腰包。

謝謝啊,不謝——誰ta媽讓我是經理呢?經理就是,下屬的什麼便宜都可以占的人!

占些便宜算啥?關鍵是這小子還威脅到了我的位置。本來想佔了便宜之後,總部會把我調動二三線城市,繼續做個小經理也無妨。

不,我心有不甘!特大城市的好處,那是二三線城市能比的嗎?

所以,我必須想辦法弄死你!

是你自己把“呯”你的機會,送上門的。你不被拉撞,你不住院,我哪兒來的機會?

業績,是你成功威脅我的“巨炮“,也是我“呯”你的理由。

你以業績威脅了我的地位,誰又叫你連續兩個月完不成業績呢?

這一招,雖說對你構成了威脅,但還不足將你置於你死地。

好在我還有一招,重大合同失誤給公司帶來巨大經濟損失!

什麼?我自己簽了,沒有損失?什麼樣呀?這種虛虛實實的手段我都不會?我怎能混上這個經理?

只要把兩份假材料往總部一報,總部再來人作一番調查,那傢伙什麼黃瓜菜都是涼的。

但這也不足以置你於死地,但是……ta媽的,你去招惹他?那塊滾刀肉你都敢得罪?是你命里該絕!

正在潘經偉搜腸刮肚、絞盡腦汁,想怎麼收拾張宇軒的時候,董富海的手下,豹子兄弟找來了。

實話實說,董富海的手下也不都是吃乾飯的。豹子很快找到了潘經偉,兩下一說,一拍即合。行,就這麼定了,搞死他!

哎呦我的媽呀,你招惹誰不行,招惹他呀。既然這個滾刀肉黑老闆親自發話,潘經偉豈敢怠慢?

那我更是肆無忌憚、有恃無恐了,抬手對準你,“呯、呯”就是兩槍,乾淨利索!

想到這裏,潘經偉拿起電話,撥打了過去:“董老闆,我是金無公司的潘經偉……呵呵,謝謝您的抬愛,我已經按您的吩咐,給尚城全行業的老闆都打過電話了……您放心吧,他們不給我的面子,誰敢不給您的面子呢?……嘿嘿,董老闆您這面子,誰都得給,不給得死……好的,好的,改天聊。”

潘經偉放下電話,奸笑着說:“哼哼,這下好了,你小子不僅工作丟了,想再吃這碗飯的機會也沒了。滾蛋吧你,滾得越遠越好,消失了最好!”

說完這話的一年半以後,潘經偉與張宇軒又遭遇了。

不過那一次,一樣是今昔不比、物是人非……

酒吧里,董富海接完潘經偉的電話,臉上掠過一絲陰險的笑意。

“媽的這種人,一次性的,用完得扔。”董富海嘴角輕蔑地一癟,說。

豹子和幾位馬仔聚在一起喝酒,聽了他這麼一說,彼此看了看。

“富哥,搞定了?那恭喜您了。”豹子向董富海舉起了酒杯。

豹子向董富海敬酒,董富海瞟了他一眼,沒有搭理他。

“哎,哎。富哥,我還有好消息,向您報告呢。”豹子陪着笑臉說。

“說吧,什麼好消息。”董富海自己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董家少爺,又和一個姓林人**,膩在一起了。”豹子湊了過來。

“不是才跟姓安的,怎麼又……又在一起好啦,什麼時候的事?”董富海先是疑惑,后是怪笑。

“嘿嘿,剛剛得到消息。這會兒正在‘帝豪夜總會’嗨得歡呢。”豹子笑得有些曖昧。

“呵呵,好,消息夠快。獎!”董富海聽了,一口氣干下了一杯酒。

豹子見了,也跟着幹了一杯,隨後向董富海亮了亮空杯子。

“是該獎一獎了。撥拉了倆小的,惱怒了老的,炒了姓張的,接二連三的大動作,兄弟們太辛苦了。”豹子向馬仔們使了個眼色。

“是啊,是啊。太辛苦子。”“富哥是該獎、獎我們了。”富哥威武!“”馬仔們紛紛附和道。

“獎個大頭鬼啊?姓張的被炒了,是金元公司的潘駝背兒識相,看在老子的面子炒了姓張的,跟你們有毛關係嗎?董家那兩個小的,還沒有什麼結果,你們給老子就想着要獎啦?”董富海伸手朝豹子打了過去。

“不想,不想。”豹子趕緊往旁邊躲閃,“不過,抄姓張的後路,還得咱們兄弟跑腿吧?”

“抄後路?抄後路要你們嗎?!……過來!”董富海先是否定,然後眼珠一轉,又想起什麼,招手讓豹子過來。

“嗯?”豹子有點怕他,遲疑着。

“你,給老子過來!”董富海吼了起來。

豹子畏畏縮縮地過來了,董富海牽着他耳朵,耳語起來。

豹子還是怕怕的樣子,而後越聽越高興。

“給老子的,明白?”董富海得意地問。

“明白,明白。走!”豹子笑着,揮手招呼了兩個馬仔迅速消失在門外。

董富海猛地幹了一杯酒,怪笑幾聲。另外的馬仔也隨和着幹了。

豹子和他的馬仔,直奔“帝豪夜總會”去了。

張宇軒從出租屋出來,到大街上一個銀行櫃機前,取了點兒錢,又給母親劉亦香打去了一萬元。

這錢主要是給父親、奶奶治病用的,外加給妹妹張婭萱在上大學前,買點日用品。

妹妹的學費、生活費、零花錢等等,等她到學校報到的時候,再給她吧。

但張宇軒得提前預留好這一筆錢,畢竟現在已經沒了工作,也就沒了收入,要對“支出”嚴格把控。

張宇軒掏出所有的銀行卡,在atm機上熟練地查詢着每一張卡上的餘額,結果讓他擔心。

他心裏明白,全額支付了住院期間的醫療費、住院費等費用后,他的“總餘額”所剩不多了。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得趕緊找到工作。”張宇軒這樣想着,聳聳肩,沿着大街往前走。

他一邊一邊掏出手機,準備給家裏打電話,手機卻先響了起來。

他看了看手機,見是“卓文婷”打來了,欣然接聽起來。

曾經走過的路,有笑也有哭。

城市綠蔭道上,卓文婷一邊走着一邊想着。

無意中,她竟然撥了“張宇軒”手機號碼。

手機竟然接通了,她突然有些激動,趕緊將手機放在耳邊。

“文婷,是我。”手機里傳來了他那久違的聲音。

“宇軒,你怎麼樣啊,都好吧?”卓文婷的聲音竟然有點發抖。

“還行吧。”

“你怎麼,老不接電話啊?”

“太忙了,差不多都關機了。”

“我在街上看見你了,你憔悴了不少,遇到什麼事了?”

“我……辭職了。”

“幹得好好的,幹嘛辭職?”

“被炒了。”

“被炒……為什麼?”

“連續兩個月,沒完成業績。”

“這……怎麼會呢?”

“不說這個了。你都好吧?”

“我挺好的。你有什麼打算?”

“想法很多。但是目前,還是想先找份工作。”

“憑你的知名度和工作閱歷,找份工作,很容易的。”

“呵,先試試看吧。”

“……晚上有空嗎?一起坐會兒?”

“我……晚上兄弟們請喝辭行酒,要不你也過來?”

“……不了,你們嗨吧。”

卓文婷掛完電話,心裏又失落起來。

她想趁周末約他出來,好好聊一聊,理一理兩人之間的事,捂一捂已漸冷卻的關係,同時給他的新職業規劃提點建議。

他卻要和他的哥們兒一起喝“辭行酒”。她知道那是在她之先,已經預約好的。

他邀請她,但她知道做東的不是他,最大的可能性是司馬相南。她本可以跟張宇軒一塊過去,但是,但是……這涉及到司馬相南對她的“特別好感”,敏感細膩的卓文婷能不知道嗎?

唉,卓文婷輕輕感嘆了一聲,她知道選擇不去是對的。在正常狀態下,司馬相南不會做出什麼事來。但在那種場合,在半酣之際,醉眼迷離之間,誰知道司馬相南會做出什麼失態舉動呢?曾經是有過這樣的經歷的,還是不去為好。

還有那個黃小妹,是個人精,也不是個好對付的角兒。平時也算正常,喝多了,那眼神就往張宇軒身上亂瞄。卓文婷受不了這個。但是黃曉倩卻是張宇軒的徒弟、搭檔,沒辦法的事。

儘管曾經,張宇軒對她是百分百的信任,她對他也是百分百的信任。

然後現在,這個“百分百”還剩多少呢?我的還在這兒,你的呢?

卓文婷坐在長椅上,靜靜的想着,臉上又掛上了些許的哀愁。

若是遇見從前的我,

請帶她,帶她回來。

綠蔭道上,卓文婷坐在長椅子一邊一邊地翻看着自己的手機。

手機里是一組大學校園裏張宇軒打工歸來的帥氣照片。

“我的初戀,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卓文婷心尖微微一顫。

她無法弄清楚,她是怎麼喜歡上他的,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是那個陽光明媚的上午,他倒在她腳下的那一瞬間?

是那個午後,他在校園裏躊躇不前、不忍離去的背影?

還是……?

少女的情感很奇妙,很單純;少女的心思很敏感,很天真。

“初戀的心,都將與你相隨。”卓文婷看着看着,陷入了回憶。

牽手就牽手,還要什麼理由?

卓文婷與三個女同學一起,嘻嘻哈哈,在校園裏拍照。

張宇軒打工歸來,十分自信地走進了校園,走進了卓文婷的照相框。

卓文婷通過放大相機上和畫面,捕捉起張宇軒的身影。

同學們擺好了poise,等待卓文婷拍照,卻一直沒有動靜。

“哎哎,快點,腳都站麻了。”同學甲向卓文婷發生了指令。

“怎麼啦,相機壞啦?”同學乙也覺得奇怪。

同學丙回過頭去,發現了問題所在——張宇軒走過來了。

“不照了不照了,人家魂被勾走啦!”同學丙站直了身子。

“重色輕友耶,文婷。”同學甲回頭看了看從遠外正在走近的張宇軒。

“算了算了,我們自己照,把她留給帥哥吧。”同學乙上前拿走了卓文婷手中的相機。

“哎哎,你們什麼意思……”卓文婷這才反應過來。

“得了,你的心思,在帥哥身上。我們走了,拜拜。”同學甲向卓文婷揮了揮手。

同學們偷笑着跑了,留下了卓文婷站在原地。

“哎文婷,這麼巧啊?”張宇軒已經走了過來。

“巧什麼巧,不知道人家有意在這兒等你的嗎?”卓文婷在心裏這樣說。

是的,她猜着他要回學校了,有意約了三個女孩來在這兒照相呢。

“哎,是巧啊,正好和同學們照相呢。”卓文婷嫣然一笑,嘴上這樣說。

“照相好哇,能給我照幾張嗎?我給我媽他們寄回去。”張宇軒笑着說。

“當然可以。我們過去吧?”卓文婷望了望已經走遠的同學說。

張宇軒點點頭,卓文婷肩並肩,向另外三個同學走去。

同學們卻嘻笑着,越走越遠。

張宇軒比較拘謹,卓文婷比較自然。

校園小路上,情侶們手挽手,從他們身邊走過,見他倆脆生生的樣子,竊竊私笑。

卓文婷試着去拉張宇軒的手,張宇軒生硬的躲開了。

卓文婷的嫣然一笑,又伸手去拉,這一次拉着手了。

張宇軒想抽回來,卓文婷卻拉得很緊,張宇軒只好放棄了“掙扎”。

卓文婷勝利地沖他笑着,張宇軒回敬她一個“粗獷”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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