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人生時時都在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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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總想

搬起石頭砸別人的腳

結果呢？

董富海和金旺旺又是一番密謀之後，才驅車來到約定地點。

林仁薏站在咖啡廳外，等候董富海和金旺旺的到來。

林仁薏是金旺旺的母親，她對兒子這樁“婚事”，十分上心。

她的丈夫金芒迪，只是董乙華第二任妻子陸琴英的遠房親戚。他們喜歡“金芒迪”這個名字，加上他嘴巧，雖說當時只是鎮上一個辦事員，董乙華夫妻通過他在鎮上辦了不少事。

董氏集團發達后，董乙華聽取妻子的建議，在金芒迪的仕途上給予了大力投資，以致於讓金芒迪官運亨通，一路從二十幾年的辦事員升到了現在的副廳。雖然金芒迪不在尚城，而在杭城任職。畢竟算一位高官，影響力不可小覷。

董乙華是模仿了董乙甫的岳母（姥姥），當年的部分行事路子。

董乙甫和何玉姝並不知道，林仁薏和金芒迪，與董乙華一家的特殊關係。

杭城，畢竟是董氏集團賴以發達的重要省城。雖然，為了將董氏集團打造成國際性特大型企業集團，不得不將總部搬遷到國際大都市尚城；但是，董氏集團的主要產業或者說根基，仍在杭城。

這也是何玉姝願意，將女兒介紹給金旺旺的重要原因之一。

林仁薏的小九九是，這些年費力討好的官場靠山，退的退、倒的倒，丈夫雖說是個副廳，但現在的官場，拉關係送好處，也不太好使了。

還是選擇“錢”吧！這東西，全世界通用！！

董富海驅車過來停下，金旺旺隨即下了車。

林仁薏見了，笑着迎了上去。

“哎呀兒子，你怎麼才來啊？我都等了好幾分鐘了。”林仁薏有點責怪兒子。

金旺旺沒有理會母親林仁薏，向車內的董富海一番點頭哈腰。

“是董總啊，一起下來坐會兒吧？”林仁薏對車內的董富海也是十分恭敬。

“不了，我有別的事。”董富海冷冷地說。

“董總，您走好——beybey!”金旺旺向董富海做了個美式“再見”。

董富海點點頭，駕車走了。

“他都跟你說什麼了？是不是又給你出了一肚子餿主意？”林仁薏其實對董富海很不放心，“這麼多年，誰不知道誰啊？”她心裏想。

“還能說什麼？儘快把她拿下唄。”金旺旺隨口答得很輕鬆。

“哎呀兒子，你這樁婚事，得多用心啊。這事要是成了，你爸你媽還有你，就多了一條後路。”林仁薏給兒子掏着心窩子說。

“嗨，也不瞧瞧，站你面前的是誰？金融博士，正宗海歸。你就看好吧！”金旺旺得意起來。

“好好，我兒子有出息。咱們先進去吧。她們母女倆，快要來了。”林仁薏和兒子一起走進了咖啡廳。

林仁薏和金旺旺坐在貴賓座上，等得有些着急了。

何玉珠和董舒雅終於出現了。

在服務小姐的引導下，她們來到了貴賓座。

“你們來了，快請坐。這是我兒子，美國回來的，金融博士，金旺旺。”。林仁薏趕忙起身迎接，並急着介紹自己的兒子。

“何阿姨，您好。”金旺旺先向何玉姝鞠躬致意，隨後向董舒雅伸出手去，“董小姐，您好。”

“呵呵，金融博士，跟常人也沒啥區別嘛。”董舒雅沒有伸手，順勢坐了下去。

“舒雅，禮貌點。這是林阿姨。這是我女兒，舒雅。”何玉姝笑着介紹說。

“林阿姨好。”董舒雅大咧咧地向林仁薏笑了笑。

“嘿嘿，我們舒雅，表達方式，特別一點。”何玉姝笑着，隨之也坐了下來。

“現在的年輕人，有個性，都個性。跟我們那會兒，不一樣了。”林仁薏也不介意，隨後落坐。

“那是。年代不同，經歷不同。他倆見面了，我們去聊聊？”何玉姝看了了看別的地方說。

“哦、哦。我正好有事，要找你單獨聊聊。”林仁薏是個聰明人，明白何玉姝的意思，順口應道。

“舒雅，金博士，你們聊。我和林阿姨有事，去那邊單獨聊一會兒。”何玉姝對女兒和金旺旺說。

“旺旺，好好照顧舒雅，聽見沒有？”林仁薏給兒子使眼色。

“知道，媽。”金旺旺會意地笑了笑。

林仁薏和何玉姝去到不遠處的貴賓座里，坐下喝着咖啡聊着天，不時向那邊張望幾下。

“你們家公子，以前談過朋友吧？”何玉姝試探着說。

“別說這個了，說了真讓我傷心。我這個兒子，一點也讓我不省心。在美國這麼多年，就是不找女朋友，就這麼單着。問他為什麼，他說是還沒玩夠。嗨，現在的年輕人，也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麼？玩？一個人有什麼好玩的？”林仁薏順勢說出了一大堆。

“我這個女兒，也不省心。也是那樣，就知道玩。我們就想着，找個好女婿，把她穩定下來，再幫着管管公司，也好讓他爸省省心。畢竟年齡大了，操心太多，對身體不好。”何玉姝感嘆道。

“是喲是喲。外面的事，打拚的事，男人們做起來確實很累，我們做女人的，除了心疼，就是想什麼法子怎麼幫助他，減輕他的壓力。自己的男人，自己不心疼，誰會心疼啊？”林仁薏順杆子往上爬的功夫，不錯哦。

那邊東一句西一句的聊着，年輕人這邊，金旺旺也開始沒話找話了。

“我介紹一下我名字的來歷。金旺旺，金燦燦的金，旺，旺財的旺。我的名字，是我爺爺取的。他窮了一輩子，一直想做有錢人，或者當個一官半職，可惜沒怎麼成功，最多當了個副鄉長。他呢，把他全部希望寄托在了我爸的身上，給我爸取名金芒迪，諧音金滿地。嘿嘿，是想我爸做過有錢人，或者撈了一官半職。還好，做到了副廳，遂了他老的心愿。給我取名金旺旺吧，要我讀金融，他說這職業好掙錢。我的大學、碩士、博士，都學的金融專業。我爺爺已經不在了。但是我媽，充分繼承了我爺爺的真傳。這次，是我媽要我回來，繼續實現旺財夢想的。”金旺旺絮絮叨叨愉說了一大堆，董舒雅卻喝着咖啡，想自己的心思。

“哎，董小姐，你在聽嗎？”金旺旺見了，有點失落地問。

“哎我說，你都博士了，還來相親？”董舒雅瞟了一眼金旺旺問。

“這個，我們，彼此彼此嘛。”金旺旺眼珠一轉，笑着說。

“我只是好奇，你們用了什麼辦法，讓我媽對你，像着了迷似的？”董舒雅沒介意對方的反諷，提出了自己感興趣的問題。

“什麼？你媽她？對我着迷？”金旺旺猛地回過頭去，看那邊的何玉姝。

“唉，你腦子搭鐵了嗎？你想哪兒去了？我是那意思嗎？”董舒雅心生不快，心裏罵道。

“呯”的一聲，董舒雅猛地放下了杯子。

“怎麼啦……”金旺旺驚而回頭問道

“太淡了，不好喝！”董舒雅目光看向窗外。

世界上真有巧合嗎?

無巧不成書，有木有？

恰巧這時，張宇軒走過窗外。

三分鐘前，張宇軒還沿着主大街走着，不知怎麼的，雙腳一拐，朝咖啡廳這邊走來了。

張宇軒滿臉疑惑，夾雜些許無奈，邊沉思邊朝咖啡廳這邊瞅了又瞅，彷彿在尋找什麼似的。

手機響了，張宇軒掏出手機接聽起來：“你好文婷……我在幹嘛？我在搶業績，這段時間肯定忙得很，根本不會有一點空閑時間，……我必須補回住院期間的所有任務，包括現在的……唉，人在屋檐下，只能想辦法。我會盡最大的努力去補救……好啦好啦，忙着呢，就這樣。”張宇軒迅速掛斷了電話。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急着掛斷電話，而且也不知道，為什麼來這邊的咖啡廳。

在咖啡廳這邊，他並沒有業務。只是今天，他連連受挫，心裏不好受，信步走走。

腿還有點痛，走起路來，有點瘸腳。

董舒雅看着窗外，看見了打手機的張宇軒。

她愣了愣神，隨後一下子站了起來，向外衝去。

金旺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遲疑了一下，也跟着往外沖。

董舒雅衝到咖啡廳門口，卻見張宇軒已經過了紅綠燈，向對面的大街走去了。

董舒雅想追過去，但卻被眼前的車流擋住了。

她想打手機給他，卻發現手機不在身上。

她趕緊回到貴賓席去拿手機，剛從包里掏出手機，一轉身，發現母親站在自己面前。

顯然，何玉姝的臉上有了一絲慍怒。

“幹什麼去？”何玉姝攔住了女兒。

“看見一朋友，打個招呼。”董舒雅急着想往外走。

“打什麼招呼？”何玉姝擋住了女兒的去路。

“讓開，我去去就回。”董舒雅一邊尋找空檔一邊透過玻璃窗向大街對面望去，張宇軒已經越走越遠了。

“打招呼？他是誰？有那麼重要嗎？”何玉姝有些疑惑望着女兒。

“就一朋友，好久不見的朋友。”董舒雅一邊應付着母親一邊望窗外，卻發現不見了張宇軒的身影。

董舒雅有些急了，推開母親向外走，卻發現林仁薏和金旺旺站在她的面前。

“要是董小姐有急事，就先辦急事吧。我們等一會兒就是。”林仁薏這樣說著，卻沒有讓開路的意思。

“對對，我也會一直等你。”金旺旺好像也不是吃素的，領會了母親的話外之意。

“這……我沒有什麼急事。”董舒雅見去路被攔住，又不好推開第一次見面的人，只好這樣說了一句。

她心裏想，現在追出去，也看不見他去什麼地方了。打電話吧，說什麼呢？何況身邊還有這幾個人。

“算了，下次遇見了，解釋一下就行了。”董舒雅覺得，如果這樣出去，確實有失禮貌，轉身回去坐下了。

“就是，就是。朋友嘛，解釋一理就可以了。”金旺旺趕緊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沒話找話。

“那你們繼續聊你們的，我們也回去聊我們的。”林仁薏確實是箇中高手，見機行事的能力不一般。

林仁薏挽着何玉姝，回到了她們原告的貴賓席位上。

何玉姝見女兒坐回了原處，心裏緩了一口氣。

女兒第一次起身向外衝去的時候，外面的那個男孩她看在了眼裏。當然林仁薏也看見了。何玉姝為女兒的失禮感到羞愧。丟下相親對象，去追另一個男孩，像什麼話？

說心裏話，外面那個男孩，確實英俊帥氣，氣質也不錯。但是，憑他臉上的愁容和身上的衣衫，她知道他是一個底層社會人員，並非高端成功人士。

成功之士，會沒有車而匆匆步行？優秀男士，會孑然一身且愁眉苦臉？好像還瘸着腳？這是張宇軒給何玉姝的第一印象。對於目光挑剔的何玉姝來說，任何窘迫之象都是逃不過她的眼睛。這也是後來，何玉姝堅決反對女兒和張宇軒在一起的根本原因之一。

見到女兒心急火燎的樣子，她知道他和女兒的關係不一般。女兒怎麼會認識這種社會階層的人呢？她有些費解。女兒追出去一次，已經失禮了。拿了手機想再追出去，她的面子再也掛不住了。

她果敢地站在女兒面前，阻擋了女兒再次追出去的去路。

還好，女兒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她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在這兒吵起來，依女兒的脾氣不是沒有，而是大概率的事，那太難堪了。

坐回原位的何玉姝，卻怎麼也靜不下心來。一個多月以來，女兒的異常舉動，似乎有了合理的解釋。她要弄個明白，她知道應該找誰，接下來該怎麼辦。

林仁薏並非等閑之輩，何玉姝的心不在焉，豈能逃過她的眼睛？她看出了何玉姝對這場“見面”的誠意，但何玉姝着急去探究女兒出去的原委，她也瞭然於心。

“要不，咱倆就別在這兒當燈泡了，出去走走？”林仁薏表面像在提建議，卻是在試探何玉姝的反應。

“你說的也對。咱們坐這兒，倆孩子會覺得不自在。”何玉姝順勢接了過來，“這樣，單獨安排個機會，讓他倆好好地玩一玩，聊一聊。年輕人嘛，在一起時間長了，就有感情了。”

“單獨安排？那就讓他們出去旅遊，歐洲？北美？澳洲？由他們自己挑。”林仁薏對何玉姝的態度已瞭然於心，便拋出了自己的想法。

“旅遊？過時了。現在流行高端環球郵輪，住高級郵輪海景房，沿線國家多，有風景有海景，有吃有喝有玩有舞會，又免於奔波勞累之苦，最適合年輕人出去談戀愛。就這麼定了，我朋友給我兩套環球郵輪豪華套票，正好給他倆去。”何玉姝想為剛才女兒的失禮，找回些面子。

“有這麼巧的好事？那太好啦。”林仁薏驚喜地說。

“我們走。讓他們在這兒聊。”何玉姝直接站起身來。

各懷心思的何玉姝和林仁薏，悄悄地向外走去。

人生沒有綵排，時時都在直播；

若有半點閃失，精彩瞬間錯過。

董舒雅坐在那裏，靜靜地品着咖啡。

其實她心裏，一點也不平靜。

“我在搶業績，這段時間肯定忙得很，根本不會有一點空閑時間，……我必須補回住院期間的所有任務，包括現在的……”張宇軒的這幾句話，她聽得真真切切。原來他不打電話給自己，是有原因的。

“什麼狗p公司，還逼着人家補任務？寫個病假條不行嗎？”董舒雅心裏憤憤不平地想。

“我給你的咖啡，加點糖吧？”金旺旺的話打斷了董舒雅思路。

董舒雅看了看金旺旺，又將目光投向了窗外。

這會兒她的心思不在這兒。

“加嗎？”金旺旺再次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有點惱怒了，瞥了他一眼。

金旺旺夾起了一塊方糖，準備放進董舒雅的咖啡杯里。

“不。我不加糖。”董舒雅見了，伸手阻止了他。

“你不是說。咖啡太淡，不好喝嗎？”金旺旺笑了笑說。

“我加別的。”董舒雅眼睛一轉，嘴角掠過一絲詭笑。

“cream-or-ice-cake？waiter！”（奶油或者方冰嗎？服務生！）金旺旺自作主張了。

“do-you-need-any-help？”（您需要幫助嗎）服務生應聲而到。

“don't-need-help！thank-you.”（不需要！謝謝。）董舒雅流利的說了一句。

“not-at-all.（沒什麼，不用謝。）”服務欠欠身，走了。

“you-need-to-add-something？”（哪你想加什麼呢？）金旺旺繼續操作不算很流利的英語說。

“chili.”（紅辣椒。）董舒雅平靜地說。

“chili？！（紅辣椒？！）”金旺旺睜大了眼睛。

“yes！”（是啊！）董舒雅笑了。

董舒雅平靜地從手包里，取出一隻小瓶子來，往自己的咖啡杯里，掉入了一整瓶的辣椒粉，攪拌了幾下，端起杯子，一大口喝了下去，一副享受的樣子。

她做的這一切，讓金旺旺看得目瞪口呆，嘴巴和眼睛，沒有一個是合上的。

“do-you-need-it？”（你想要嗎？）董舒雅盯着金旺旺問。

金旺旺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只好搖頭。

“special-flavor！would-you-like-to-have-a-little,too？（味道很特別，你要不要也來一點呢？）董舒雅笑着問他。

“a-fewa-littlea-bit？（一點點兒？）金旺旺緩了緩氣，試着說。

“you-don't-look-like-a-man！”（你不像個男人！）董舒雅提高了嗓音。

“i-want-to！”（我全要！）金旺旺的臉一下子紅了。

“are-you-sure？”（確定？）董舒雅笑了笑，心裏暗喜不已。

“i'm-sure！（確定！）金旺旺脖子一揚，心想你都能喝，我肯定也能別。說不定這丫的，在考驗我呢。

董舒雅笑了笑，從手包里又拿出一隻小瓶子，遞給了金旺旺。

金旺旺說過小瓶子，想也沒想，直接倒進咖啡杯，攪了攪，也是一大口喝了下去……

……慢慢的、慢慢的，金旺旺的臉都綠了，他捂着肚子彎着腰，張着嘴直哈氣，想說什麼，什麼也說不出來。

“哈哈哈哈……”董舒雅拿起手包，揚長而去。

“you-deserve-it！”（活該你倒霉！）臨了，董舒雅不忘甩過一句話來。

被辣得耳心冒汗的金旺旺，根本沒聽見董舒雅說了什麼，彎腰捂肚要追出去，被服務生攔住了。

金旺旺明白什麼意思，從包里掏出一疊百元鈔丟給服務生。

隨後，金旺旺一手捂嘴一手捂肚子，彎着腰，痛苦地向外走去。

董舒雅再次走出咖啡廳的時候，張宇軒沿着大街又走回來了。

他在漫無目的行走，藉以舒緩自己鬱悶的心情。

原來，今天他連續遭到重創——幾個有極大希望的重要客戶，紛紛婉拒與他再簽業務合同。理由出奇的一致——剛剛簽完，暫時沒有新增合同！

問他們為什麼？回答是“不便回答。”

“都是什麼客戶，還有沒有點商業道德？此前你們追着我簽，我哪份合同沒好給們完成好執行好？這幾個大單，只是出於‘平衡’考慮，暫時‘雪藏'而已。我才住一個院，你們就全簽給了別人？問你們為什麼？你們卻來一個‘不便回答’？”張宇軒思前想後，想不出一個頭緒來。沒有，沒有頭緒！

張宇軒又給其他幾個，還沒有去過的公司打電話，得到的回答幾乎如出一轍——剛剛簽完，暫時沒有新增合同！

“都什麼鬼呀？”張宇軒百思不得其解，他喃喃而語、絮絮叨叨，信步由韁，沿着大街走來走出。

這會兒，他已經走累了，找了一塊樹蔭處，坐下來休息，捋一捋思路。

董舒雅從咖啡廳里出來，沒有看見張宇軒。張宇軒當然也沒有看見她。

董舒雅來到此前張宇軒穿過的那個路口，趁紅綠燈交替之際，大步穿了過去。

樹蔭里的張宇軒，看見“何紫娟”，心裏一喜，張嘴想喊。

“董舒雅，舒雅……你等等我……哎呦！”金旺旺從咖啡廳里沖了出來，嘴裏大聲喊道。

張宇軒聽見了，一下子楞住了。

“董舒雅？不是叫何紫娟嗎？”張宇軒心裏問道。

“舒雅，舒雅，你別走啊，我、我……哎呦……哎呦。”金旺旺捂住肚子，大聲喊着。

金旺旺被車流擋在了大街的另一邊。

董舒雅頭也不回，沿着大街，向張宇軒這邊走來了。

金旺旺站在原地等紅綠燈，表情特別痛苦。

“舒雅，你怎麼生氣了，哎呦，哎呦！”金旺旺站在原地跳呀跳的喊，不斷的“哎喲”着。

“舒雅？紫娟？是不是搞錯了？”張宇軒內心再一次問自己。

董舒雅快到張宇軒面前，樹蔭后的張宇軒激動得想站起來，突然……

一輛豪華轎車駛了過來，停下了董舒雅身邊。

“舒雅，你怎麼回事？好好的，你怎麼出來了？”何玉姝從車內伸出頭來，厲聲問道。

董舒雅只當沒有聽見，繼續往前走。

張宇軒沒敢動彈了。

“董舒雅，你耍什麼小性子，上車!”何玉姝大聲喝斥道。

董舒雅站住了，看了看大街前方，又看了看轎車內生氣的何玉姝，搖了搖頭。

“媽，我的事你不要管，行不行啊？”董舒雅有些無奈的說。

“媽？何紫娟有這麼一位富態的媽？不、不，肯定搞錯了，她不是何紫娟吧？長得很像的人有木有？”張宇軒不但吃驚而且迷惑了，在心裏安慰自己。

“上車，回家再說。”何玉姝命令道。

董舒雅看了看前方，咬咬牙，上車了。

豪華轎車開走了，金旺旺也過了大街，望着遠去的轎車，氣得捶胸頓足。

“董舒雅，你有什麼了不起，不就一個富二代嗎？有錢就可以捉弄人啊……（捂嘴）哎呦、哎喲！”金旺旺一邊叫喊一邊“哎喲”。

“富二代？一個小保姆，一個富二代，不可能是一個人。我認錯人了。”張宇軒搖搖頭，安慰自己。

張宇軒自嘲的笑了笑，走出樹蔭，沿着大街，繼續往前走去。

他現在沒有太多的心思，來考慮“董舒雅”和“何紫娟”的關係問題。

他要考慮的，是“生死存亡”的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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