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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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舒雅身穿工裝，胸掛胸牌，來到董乙甫辦公室前。

董乙甫面帶笑意，端坐沙發前的椅子上。

坐在沙發上的，是一男一女兩位長者和一位年輕女孩。

董乙甫看見了門口的董舒雅，輕輕揮手示意她，先到裏面等一會兒。

董舒雅輕手輕腳地走向董乙甫的辦公桌前，準備坐在“老闆椅”上。

年輕女孩認出了董舒雅，她興奮起來，沖董舒雅笑了笑。

年輕女孩：舒雅姐，我是劉媛。我參加了你的新年party，還記得我嗎？

董舒雅：（站定，回頭）劉媛？記得，記得。怎麼不記得？你找我爸，有事啊？

董舒雅：（os）劉媛？誰啊，一點印象都沒有。肯定朋友圈的吧？

劉媛：不是我找。是我爺我奶，他們想找董伯伯，給我安排一個輕鬆的管理崗位。

董舒雅：哦哦。你們繼續，繼續。

董舒雅說完，坐到了董乙甫的辦公椅上，拿出手機，玩了起來。

董乙甫：（真誠），劉老，丁嫂，你們的心情，我理解。這些年，我哥和我之間的關係，你們也清楚。董富海進管理層，確實是情非所以。

劉老：我們的要求，沒那麼高。只想謀一個科長、主任一類的職務，副職就行。

丁嫂：對啊對啊。不去一線去拼業績拼考核，就行。你看我們媛媛，細皮嫩肉的，哪能正經拼過外面進來的年輕人？

董乙甫：年輕人沒在基層鍛煉過，一下子到了管理崗位，難免出現外行管內行的情況。這對媛媛，不是好事。對董氏集團，也是損失。請二位以董氏集團的大局為重，多多包涵。

丁嫂：話也不能這麼說，老董。媛媛雖是外行，但她可以暫時不參與管理，她可以帶職鍛煉啊？

董乙甫：丁嫂，你知道，我們一直嚴格執行規章制度，沒帶職鍛煉一說，包括我的女兒，也只能下基層。

董舒雅聽老爸提到她，趕緊站起來走了過來。

劉老：不會吧，老董。你的女兒，會去基層？

董舒雅：（興奮）對啊，我就在做一線業務員啊？

老劉、丁嫂和劉媛，聽了一驚，表情各異。

董舒雅看出了他們臉上的“不相信”表情，笑着將自己的胸牌，摘了遞了過去。

丁嫂：（接過，看）啊？一線業務員？廣告分公司，還不在集團總部？

董舒雅：對啊。我本想去市場部，幹個副部長什麼的。我爸說，我得答應他三條件，才能上班。別說，什麼職務了。

老劉、丁嫂和劉媛：哦？

【閃回

董家尚城客廳。

董乙甫坐在沙發上，董舒雅在身後給他做按摩。

董舒雅：老爸，看您回家一身疲倦的樣子，做女兒的，好心疼的。

董乙甫：全球經濟不振，董氏集團不能獨善其身。現在是非常時期，你老爸的雙肩，壓力很大。

董舒雅：女兒已經長大了，您就讓女兒，為您漸漸老去的雙肩，分擔一點點兒力量，好不好啊？

何玉姝：舒雅說得對。你讓舒雅、羽西進董氏集團，去參與、去鍛煉、去分擔，何必一個人單打獨鬥。

董舒雅：女兒遲早有獨立做事的那一天。為了這一天早點到來，你得給我鍛煉機會啊？

董乙甫：說吧，你想怎麼鍛煉？

董舒雅：我要去董氏集團物資市場部，做部長……副部長也行。

董乙甫：哈，龍王爺打哈欠，你好大的口氣。你知道物資市場部是幹什麼的？部長每天都計劃安排組織協調哪些事嗎？什麼都不懂，要你去瞎指揮啊？

董舒雅：那……反正我想上班了，你給什麼崗位，我都干。

何玉姝：對啊？你得給她合適的崗位，讓她鍛煉才行。

董乙甫長長地吸了口氣，認真思考着。

董乙甫：想上班，必須答應我三個條。否則，等公司對外招聘了，自己去應聘。

董舒雅：（興奮）好哇。三個什麼條件？

董乙甫：一、必須嚴格執行董氏集團的各項管理制度，包括升職考核。

董舒雅：（思考）沒問題。我相信，我能行。

董乙甫：二、必須優質高量完成崗位業績。因為你是我的女兒，別人的眼睛，在盯着你看。

董舒雅：（沉吟）也沒問題。我相信，我能行。

董乙甫：三、必須從基層做起，升職同外招員工一樣，嚴格考核。這條制度，比照第一條執行。

董舒雅：喂喂，從基層做起，……哪我升職到市場部長，怕是要老了。

董乙甫：這點自信都沒有，趁早打消上班的念頭。免得吃苦受累，還落下個壞名聲。

何玉姝：自家兒女，升個職還要嚴格考核？何年何月，才能讓他們升到集團高層啊？

董乙甫：自家女兒，就可以隨便升職晉級？其他骨幹精英，他們作何感想？他們憑什麼為你的公司出汗流血，貢獻才智？

何玉姝：我們、我們，給他們高薪、福利了嘛。

董乙甫：對人才來說，僅憑高薪就能留得住嗎？必須創建一個合理公平的晉陞機制，讓他們共享公平晉陞的機會，才能更有效的留住人才。

董舒雅：好的，老爸。只要公平公正，我願意接受挑戰。

何玉姝：不行，不行，太慢了。我們在公司有那麼高的股份，難道我們女兒的職業晉陞，只能走與普通員工一樣的通道？這算哪門子公平華政？不行，不行，你必須每個月給一個考核晉級的通道。

董乙甫：（火啦）胡鬧。我去哪裏，弄出這樣的通道來？

何玉姝：（也火啦）你吼什麼吼？你弄不出來？那董乙華怎麼就有辦法？他兒子怎麼一下子就做到了部長？你作為董事長，是不是很失職啊？

董乙甫：（頓）他、他們……別說他們了。

何玉姝：我們兒子女兒，哪點不比董富海強？他能當部長，我們就不能當個科長室長啊？有你這樣當爹的嗎？

董乙甫：（火更大啦）好啦好啦。琥因為他們是我的兒女，必須嚴格按照董氏集團管理，一個季度考核一次，達到考核要求，晉陞。不行，愛哪兒哪兒獃著去。

何玉姝：（大聲），你……榆木疙瘩漿糊腦袋。

董舒雅：（沉吟）好吧，老爸。我答應你的三個條件。

【閃回畢】

老劉、丁嫂和劉媛聽了，滿臉驚訝。

董舒雅：要不，媛媛也跟我，到廣告公司，一起做個業務員？

劉媛：（興奮）好哇好哇，我願意跟舒雅姐姐，一起共事。

丁嫂：（拉了劉媛一下）哎哎，我們媛媛，要去她舅舅的公司，做主管呢。老董，這事兒就不麻煩你了。

劉老：對對。她舅舅的公司，正好缺人手。

董乙甫：（笑）請劉老、丁嫂諒解了。另外，其他老股東，要是問及類似情況，煩請二老打個圓場，多多解釋解釋？我代表董氏集團，謝謝二位了。

劉老：老董你這麼客氣。有機會，我們會好好解釋的。

丁嫂：老董，不瞞你說。我倆就是他們推出的代表，就是想來試一試，看制度破了沒有。哎，看了你家女兒，去廣告公司做業務員了，我們沒得話。服了，走咯。

董乙甫：哈哈，丁嫂還是原來那樣爽快。好哇，就辛苦二位了。生活上有什麼需要，給我打個電話，直接找我也行，我會儘力幫助解決。

劉老：好的好的，謝謝董事長。您忙着，我們走了。

董乙甫：（起身相送）請多多擔待了。

董舒雅：您們好啊。媛媛，有空打電話，（做了個喝酒的動作）我們一起嗨。

劉媛：好呢。舒雅姐，我們那幫哥們姐們，都挺佩服你的。

董舒雅擠了擠眼睛，得意地笑了。

董乙甫：（送）劉老、丁嫂，你們走好啊。

董舒雅也跟了出去，和劉媛竊竊私語。

老劉一行人，揮着手，慢慢的走向走廊。

董乙甫揮着手，目送三人消失在電梯口。

董乙甫轉身回到辦公室，董舒雅小步跟了進去。

董乙甫：（坐回辦公椅上）感覺怎麼樣？

董舒雅：（坐辦公桌對面椅子上）不怎麼樣。

董乙甫：（驚訝）哦？這麼快，熱情就沒了？

董舒雅：我說的不是工作，是……（嘟嘴）他們知道我是你的女兒，要麼巴結我，要麼提防。

董乙甫：你是我女兒，這個事實不能改變。別人怎麼看你，暫時也不能改變。能改變的，是你的心態，你的行為，你的作派。

董舒雅：（微笑）嗯，我明白。看我怎麼做吧。

董乙甫：（點頭）老爸，相信你。

董舒雅：不過，還有一件煩心事。還得請出老爸，幫忙才行。

董乙甫：又是什麼……超出我能力範圍的事？

董舒雅：不是。小事一樁。就是吳迪他，通過快遞員，把鮮花送到辦公室來了。

董乙甫：（皺了一下眉頭）這事這麼辦。讓保安部把所有快遞員，擋在大樓包括廣場之外。

董舒雅：不好吧？那些網上購物的，不就受累了？

董乙甫：（笑）難得你有這份體恤之心。按說上班時間，不允許干私事。這些事不影響大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行。

董舒雅：（做睜隻眼閉之眼之狀）所以，還請老爸，繼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董乙甫：這也好辦，正規快遞，由保安部代收。關於你的，一律拒收。行不行啊？

董舒雅：好啊好啊，這個好。我就知道，老爸有辦法？

董乙甫：（笑）你那小腦瓜，能沒辦法？

董舒雅：有啊。我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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