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說好別了,就不要再見

第十一章 說好別了,就不要再見

暗戀你的心事該向誰說

無法回頭,表白的時機都已錯過

請別笑我懦弱

司馬相南和黃曉倩從醫院出來,黃曉倩滿臉的不高興,滿心的沮喪。

黃曉倩這幾年,一直暗戀張宇軒。她一直在等待一個最恰當的機會,向他表白。

然而今天,她驚訝地發現,一個小小保姆,竟然如此的大膽,如此的肆無忌憚,搶在她之前,說軒哥是她男朋友!她受不了,她拼了。她說了她很久以來,一直憋在心裏的那句話——但是,後果如何,她不知道。

“你怎麼跟保姆吵架,太失水準嘛。”司馬相南的話裏帶着一絲責備。

“失不失水準,我倒不介意。在介意的是,一個小保姆竟然不知量力,敢跟我搶……文婷姐,是因為她比我先到。可是她,憑什麼?”黃曉倩余怒未消。

“你暗戀軒哥,這麼多年,一直沒說出口。剛才,你衝口而出,點破了這層窗戶紙,以後大家該有多尷尬呀?”司馬相南像大哥哥似的說道。

“點破了就點破了。軒哥和文婷,有緣沒份,不信走着瞧。我遲早要撿這個‘漏兒’。”說了這話,黃曉倩的心情突然好了起來。

“撿什麼撿呀,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你能敵得過她的三板斧嗎?”司馬相南話裏帶着揶揄的味道。

“一個小保姆,能翻多大的浪?吼吼,我信心滿滿。”黃曉倩倒像是在表決心。她確實有了這個思想準備和精神準備。不然,她不會被同事稱為“心機女”。

“好吧。我就等着,看你的翻天大浪。”司馬相南笑了。

是青春,就要讓它閃閃發光。

董羽西總是愛對身邊的女孩這麼說。

這時的董家公子哥,在一家露天會所里,與一群比基尼女孩嗨得高興。

人工衝浪游泳池裏,一波大浪打過來,女孩們發出了尖叫。

女孩a:“呀、呀,大浪過來啦!”

女孩b:“快跑啊,打着你啦!”

女孩c:“呀,有鯊魚,快跑!”

董羽西背着鯊魚鰭,突然從水裏冒出來,嚇了女孩們一大跳。

“我是大鯊魚,我要吃了你們!”董羽西哈哈大笑。

女孩a:“哼,好像誰怕你吃似的,你來呀?”

女孩b:“西哥,你上來,我吃你呀?”

女孩c:“你不敢上來,怕我們吃了你吧?”

“呀,看我吃了你們,還是你們吃了我!董羽西向女孩們撲了過去。

女孩們四散奔逃,董羽西追了這個追那個,總是追不上。

董羽西上了岸,女孩們卻跳進了泳池。

董羽西跳進泳池,女孩們卻上了岸。

“哎呀,不行了。誰來救救我呀?”董羽西追累了,趴在池邊喘粗氣。

你是鯊魚嗎?

你不是,我是。

游泳池旁邊的休息室里,董富海悠閑地喝着咖啡,眼睛死死地盯着外面

他身後幾個馬仔,樁子似的站着。

一位經理模樣的年輕人,畢恭畢敬地站在董富海面前。

“只要他來,你就安排姑娘,陪他玩,陪他嗨,直到他筋疲力盡。”董富海也不看年輕經理一眼。

“好的。我們一定遵照您的吩咐,儘力去辦。”年輕經理哈着腰說。

“不是儘力,是全力!”董富海帶着怒意,沖年輕經理瞥了一眼。

“好好,我們全力,一定盡全力。”年輕經理顯然被嚇到了。

“有什麼情況,及時彙報。”董富海雙眼盯着外面。

“好的,一定,一定。”年輕經理誠惶誠恐地回答道。

“沒事了,去吧。”董富海半晌才丟出一句話來。

年輕經理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明白過來,轉身退了出去。

董富海厲聲問道:“我讓你們,打聽的事,打聽清楚了沒有?”

豹子上前一步回答說:“富哥,都打聽清楚了。正想給您彙報呢。”

董富海依然死盯着外面:“怎麼個情況?”

豹子答道:“那小子叫張宇軒,一家小公司。金元廣告分公司的片區業務經理。”

董富海輕蔑地笑了:“呵呵,一個小公司的小片區經理,怎麼就跟丫的……(頓)在一起了?”

豹子也笑了:“一個月前,丫的姓董的把他撞了。就您說過的,那場車禍。”

董富海奸笑道:“那場車禍,我親眼看見了,我清楚。我是問,挨撞的和撞人的,怎麼就膩在一起了?”

豹子遲疑了:“這個、這個,這種事,說不清楚。反正現在,丫的對那小子,有那麼些意思。”

董富海眯起眼睛想了一會兒,向豹子招了招手,豹子把頭湊了過來。

董富海給豹子耳語着,豹子頻頻點頭。

“你的明白?”董富海盯着豹子問。

“我的明白。”豹子哈腰點頭回答。

“明白了,還不快滾?!董富海拿腳踢豹子。

“得嘞。走起!”豹子一閃身,向馬仔抬一下手,有兩個馬仔跟他一起走了。

董富海盯着窗外玩得正嗨的董羽西,一臉奸笑。

“好好玩你的吧,董大公子。走,喝酒去。”董富海站起身,其餘的馬仔趕緊期身上前,護衛着他。

董富海邁着八字步,走了出去。

馬仔們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

**點鐘的太陽,照得世間萬物,充滿了生機,充滿了活力。

明媚的陽光,將醫院綠蔭道旁的大樹塗上了一圈又一圈金色的光芒。

大樹下的草坪邊,張宇軒由董舒雅攙扶着,丟開了拐杖,一步一步往前走着。

張宇軒走得小心,笑得開心,董舒雅笑得也很開心。

“來,來。哎對,就這樣,好樣的。”她牽着他的手。

“我自己來,哎、哎……”張宇軒想掙開她的手。

“小心,小心……你小心點。”董舒雅放開了他的手。

“我自己來,自己來。”張宇試着獨立行走。

“好呢,挺好,挺好,繼續,繼續。”董舒雅在一旁鼓勵他。

“哈哈,中國人民,從此站起來了!”剛走了兩步的張宇軒,大聲說。

“哈哈,你算老幾呀,還中國人民?”董舒雅哈哈大笑。

張宇軒也跟着笑了:“我是中國人,我重新站起來了!”

董舒雅拍手鼓勵:“好哇好哇,站起來了!”

張宇軒又走了兩步:“男子漢大丈夫,定當項天立地,耶!”他語氣里充滿了自豪。

董舒雅也受感染了:“哈哈,好氣魄!”她由衷地欣賞他。

董舒雅鼓掌,張宇軒笑了。

“可以走啦,真高興啊。紫娟,我想出院了,你幫我去辦件事。”張宇軒對董舒雅說。

“什麼事?”董舒雅望着他。

“你去一趟我的出租屋,把我所有的銀行卡和身份證,都拿過來。”張宇軒說。

“所有的銀行卡,還有身份證?”董舒雅重複了一遍。

“對啊?所有。”他點點頭說。

“這麼大方。你就不怕,我拿着銀行卡、身份證,兩腳板抹油——溜了?”董舒雅打趣地說。

“哈哈,你是那種人嗎?”張宇軒笑得很自信。

“我是個小保姆,還是個窮保姆。我可貪財啦。”董舒雅眨着眼睛,盯着他問。

“哈哈哈哈,何紫娟呀何紫娟,我們在一起,朝夕相處了一個多月,這點兒眼力我都沒有嗎?”張宇軒自信地笑了。

“我怎麼拿?”董舒雅也笑了。

張宇軒招了招手,董舒雅湊了過去。

張宇軒低語向董舒雅說著,董舒雅頻頻點頭。

董舒雅笑了笑,向張宇軒揮揮手,走了。

張宇軒見董舒雅走遠了,笑了笑,慢慢向醫院大樓走去。

宅男的小窩,會是怎樣的呢?

董舒雅心裏充滿了好奇。

但是,更讓她高興的,是他對她的充分信任。

董舒雅輕鬆得像只一小鳥,快樂地向張宇軒的小窩飛去。

不,她是開車去的。

來到出租屋門前,董舒雅四下打量了一番。

見四周沒人,她小心地從門縫裏掏出一把鑰匙來,然後衝著鑰匙,無聲地開懷大笑。

開門進去,她的眼睛裏充滿了好奇,轉着眼珠在房間裏四處檢視着。

“哇,蠻整齊的。跟本姑娘的閨房有得一拼。”董舒雅感嘆道。

她從床頭柜子,拿起一本《喚醒心中的巨人》的書,拍了拍上面的灰塵,翻了翻。

董舒雅讀了起來:“醒來吧,控制你的生活!”她笑了,“哈哈,我要控制你!”

她翻了翻床頭上的其他書籍,又拿起幾本念了起來:“《誰說鹹魚沒有夢想》、《對自己狠一點,離成功近一點》、《將來的你,一定會感謝現在拚命的自己》、《拼了命,盡了興》、《我比誰都相信努力奮鬥的意義》……哈哈,這傢伙,成天在想什麼呢?”她對這些書,發生了興趣,深度地看着,看了好一陣子。

“這樣說來,這小子,真還是有志之人。吼吼,不正好匹配我‘三心’好男人的標準嗎?”董舒雅看着看着,嘻嘻地笑了。

她對房間裏所所有東西,充滿了好奇,這摸摸那看看,幾乎所有的東西都那麼有趣。

“管你虐我千百遍,我總會對你如初戀——這說的是被窩嗎?”最後來到床前,她指着疊放整齊的被褥,笑着說。

她搖搖頭,掀開被褥,從床板夾縫裏掏出一把鑰匙,面對床頭邊的一個大柜子,詭異常地笑了。

“哈哈哈,芝麻,開門吧。”她用鑰匙打開,在裏面翻找起來。

她先翻出一本“日記”,想了想,想翻開看,又搖頭放了回去。

她繼續翻找着,找出了幾張銀行卡,又找出了身份證。

“哈哈哈哈,你個張胖娃兒,原來長成這副模樣。和我一樣一樣的難看!”看着張宇軒的身份證上照片,董舒雅哈哈大笑。

“身份證上的照片,為什麼都那麼難看?”董舒雅笑着搖搖頭,把身份證和銀行卡放進自己的包里,準備起身。

好像有什麼事還沒辦完?想了想,她的手不自覺地伸向了那本“日記”。

她詭笑着,取出“日記”翻開了扉頁。

“從平民草根到成功人士,路有多遠?從社會底層到上流社會?路要怎麼走?”她看着扉頁上的筆字,不禁念出聲來。

“怪不得。她們說他的心很大。原來在這兒等着呢?哈哈,小子,遇上我是你的緣——我會幫你的!”董舒雅想了想說。

“這傢伙,到底有多少秘密呢?”她還想繼續往下翻,又覺得不太合適,合上了。

“保留點神秘感,讓我在未來好好探索你,是不是更好呢?”她笑了笑,好像在問自己。隨後把日記放回了原處。

董舒雅起身重新打量着整個房間,確認沒有什麼要看了的,笑了笑,出了門去。

說好別了,就不要再相見。

張宇軒一邊想着心事,一邊收拾衣物和用品。

他心裏想,醫院這地兒,最好再不要來了。

如果沒有她,他早憋死了。

董舒雅匆匆趕回病房的時候,他已經收拾完畢。

“我回來啦。”董舒雅嘻笑着,向他舉着銀行卡和身份證。

“怎麼樣?我的狗窩,臟成什麼樣了?”張宇軒笑着問。

“哈哈,又臟又亂。不是狗窩,是……豬窩。”董舒雅笑着回答。

“不對。肯定是狗窩。單身狗的狗窩。”張宇軒笑得很得意。

“呵,還知道自己,是單身狗啊?”董舒雅把銀行卡和身份證遞過去,“都在這兒,看有差的沒有?”

張宇軒接過來看也沒看,直接放衣服兜里了:“沒錯的,不用看。”

“真要出院了?”董舒雅看着已經收拾好的東西。

“那還有假?都快憋壞了。也不知道公司里的情況,怎麼樣了?”張宇軒說著,情緒低落了不少,

“就知道惦記你的公司,你就不能惦記點別的?”她瞥了他一眼,眼睛滿是期待。

“別的?暫時沒有。”張宇軒隨口答道。

“哼!”董舒雅哼了一聲,嘴裏嘀咕說,“想氣死我呀,是條狗狗嘛,在一起相處了三十幾天,也有感情了嘛?”

“怎麼啦?你自己成狗狗啦?旺旺。”張宇軒想把氣氛調動起來。

“你才狗狗呢?反正你眼裏,只有你的狗p公司。”董舒雅嘟着嘴,氣呼呼地說。

“對啊。公司是什麼?是我安身立命之所在啊,是我的衣食來源之所啊?何紫娟小姐!”張宇軒調侃道,他依然想把氣氛活躍起來。

“安身立命?切!”董舒雅不屑一顧地癟了癟嘴。

“這個……跟你說了,你也理解不了。幫我個忙,好不好?”張宇軒拿出三張銀行卡遞過來。

“幹嘛?”董舒雅望着他問。

“把卡上的錢,全取出來。”張宇軒把卡往她手裏塞。

“你自己不能去啊?”董舒雅好像還在生氣。

“我這……不太方便嘛。”張宇軒自嘲地笑了笑。

“密碼?”她嘟了嘟嘴。

“我的手機號后八位,去掉后兩位。”張宇軒得意的笑了笑。

董舒雅也笑了笑,轉身走了。

張宇軒笑着搖搖頭,也慢慢走出病房。

該給的得給,該還的得還。

張宇軒拿着一張銀行卡,來到了收費處。

“外科6號床,出院結帳。”張宇軒將銀行卡遞給工作工員。

“好的。請稍等。”工作人員接過了銀行卡,一陣忙碌之後,又把銀行卡遞了出來。

“怎麼回事?”張宇軒問道。

“預交款扣除所有費用,還有餘額。用不着你的銀行卡。”工作人員解釋道。

“哦?”張宇軒明白了,是何紫娟的僱主,代交了大數額的預交款。

“何紫娟呀紫娟,你怎麼讓你的僱主墊了那麼多?”張宇軒心裏說。

“多餘的,會返回原來的銀行帳戶。”工作人員說。

“哦。”張宇軒在心裏由衷地感嘆,“這樣的僱主,真是難得。”

很快,一堆單據打印了出來。

辦結之後,工作人員把一堆單據遞給了張宇軒。

張宇軒接過單據看了看說:“麻煩你,把支付費用的銀行帳號也打給我,謝謝您。”

工作人員奇怪地看了看張宇軒,想了想,還是決定給他打印:“請稍等。”

工作人員迅速將銀行帳號打印出來,遞給張宇軒。

張宇軒接過銀行帳號,看着大把的單據,走出了收費處。

“哇?三十二萬,這麼貴?張宇軒看着單據,驚叫起來。

“特護病房,也沒這麼貴啊?”張宇軒看着單據又趕回去收費處。

“請問,收費咋這麼貴?”張宇軒問工作人員。

“住的是單獨特護病房,用的是最好的葯。要不,你能好這麼快嗎?”工作人員頭也沒抬一下地說。

“哦。我明白了。謝謝。”張宇軒想了想,道了聲謝謝,轉身向電梯走去。

張宇軒不知道,在他入院之初,董舒雅就去找過醫院,要求用最好的葯、住最好的病房。

張宇軒出了電梯,走過走廊,回到了病房。

董舒雅還沒有回來,張宇軒拿起手機,在手機銀行上操作了一番操作。

操作完畢之後,張宇軒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何紫娟,這院住得雖然貴了些,但我也不會要你出一份錢。全部墊付款,已打回你僱主的帳戶。這麼好的僱主,你好好珍惜吧。”

張宇軒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想着心思,“這三十幾萬,是這些年打工和上班辛苦打拚掙來的。一場車禍就沒了。車禍傷不起啊。還好人沒有事。只要人在,錢不重要。人在夢想在,這點錢算什麼?”張宇軒自信地笑了。

“你個張宇軒,讓我跑了三家不同的銀行,還離得那麼遠。你成心把我累成狗啊?”董舒雅提着小袋子,氣喘吁吁地回到了病房。

“對不起。我不知道,三家銀行高得遠。”張宇軒臉上帶着歉意。

“得得,不說了。三萬八,自己數。”董舒雅把小袋子遞給張宇軒。

張宇軒接過袋子沒有數,直接拿出三疊整的,遞給董舒雅。

“什麼意思?”董舒雅沒有接。

“這些天你陪在這兒,管吃管喝,花消都是你出的。”張宇軒把錢放到了她的小包里。

“這……太多了。”董舒雅轉動着眼珠,又不知道想說什麼。

“多餘的,算補償你的。你家僱主,會扣你工資的。”張宇軒語氣平靜。

“為什麼?憑什麼扣我工資?”董舒雅反倒好奇了。其實她哪有什麼工資。只是想起了自家的保姆楊枝瓊,每月都按時給了工資的。

“這一個多月,你不但沒在他家幹活,還……”張宇軒停住了。

“還什麼?還不就把你撞了,借了他的錢唄。”董舒雅冰雪聰明,嘟了嘟嘴,直接說明了。

“你家僱主人不錯,墊付了所有醫療費用。不過,我已經全部還給他了。”張宇軒說得坦然。

“什麼?你說什麼?”董舒雅驚訝得跳了起來。

“哎哎,你那麼激動幹嘛?”張宇軒奇怪地看着她。

“我、我的意思,你沒必要全還回去吧?”董舒雅眼珠一轉,隨後說道。

“我說話算數,說好不要你付一分錢的”。張宇軒答得乾脆。

“你、你……這個、這個……死腦筋!”董舒雅竟然有點結巴了。

“別結巴了。你的僱主不錯。我這樣做,也是希望她不要為難你。”張宇軒說完,又隨口問了一句,“你家僱主,叫董舒雅?”

“啊、啊……啊,她是叫這個名字。嘿嘿,嘿嘿”。董舒雅聽到他說出“董舒雅”三個字的時候,再次驚得要跳起來,隨後明白了什麼意思,便掩飾着笑了。

“你怎麼知道,她叫那個名字?”董舒雅好奇地問道。

“在收費處,我打了一張她的銀行賬號,上面有她的名字。”張宇軒解釋道。

“哦。我還以為,你認識她呢。”她沒話找話。

“我哪能認識那些貴婦。我媽當年在富人家做過保姆。她說,做保姆不容易。”張宇軒感嘆道。

“你媽?也做過保姆?”董舒雅有點好奇,卻沒拿它當興趣點。

但是,這事確實與董舒雅有關,甚至與他倆直接相關。這是后話,以後再表。

“過去的事,不說了。你做保姆,掙錢不容易。家人生病,急着用錢的難處,我也知道。我是白領,掙錢要容易多了。”張宇軒也不想多說。

“真的?”董舒雅好像走神了。

“當然。”張宇軒答得很自信。

“我是說,真的要出院了?”董舒雅有些戀戀不捨的樣子。

“帳都結了,還能有假?出院了,我回我家,你找你媽。”張宇軒又發揮起他那善於活躍氣氛的本性了。

“不,我要跟在一起。你去哪我去哪。”董舒雅突然態度堅決地看着他說道

“傻丫頭。你家僱主請你做保姆,你得給僱主做事呀?跟我幹什麼?”張宇軒打趣地笑了。

“你幹什麼,我幹什麼。”董舒雅勇敢地看着他。

“哈哈哈哈,我乾的事,你幹得了嗎?”張宇軒側身避開了她**辣的目光。

“我學。我拜你為師。”董舒雅轉到他的面前。

“好啦好啦,你的心情我理解。相處一個多月,很開心是不?捨不得是不?正常,太平常了。你不是說跟狗狗在一起,都會處出感情來嗎?就這個意思。但是,我們各有各事,只能各忙各事。有時間,多聯繫,不挺好的嗎?”張宇軒說得很快。

其實,他是在掩飾自己心裏n多的不舍。他太想在這兒無憂無慮地呆下去了,他太不想和她分開了。但是他的那個夢想,總會從內心深處咕咕地冒出來,向他發出吶喊,“歸來吧,歸來喲,浪跡天涯的遊子。”那聲音太強大了,他只能遵從內心的呼喚,趕緊出院,回歸常態。

董舒雅聽着聽着,突然過來,緊緊地抱住張宇軒,搞得張宇軒很尷尬,想掙脫又掙不開,無奈的站着,臉憋得通紅。

“別、別,別這樣……來人了。”張宇軒想嚇唬她。

“我不管,天塌下來也不管!”董舒雅依然緊緊的抱着他。

一語成讖。

真的來人了!

來的不是別人,是卓文婷!

卓文婷推門進來,正好看見這一幕。

她“哇”的一聲,紅着臉轉身跑了出去。

張宇軒看見了卓文婷,想掙脫董舒雅。

董舒雅已經看見了卓文婷,但她沒有放開他,反而抱住更緊,讓他脫不了身體。

“哎哎,文婷,文婷,你等等我。”張宇軒向門外喊。

“不準喊她!你是我的,只能喊我的名字。”董舒雅哭喪着臉,霸氣十足地說。

“她已經走啦,放開吧。真拿你沒辦法。”張宇軒感嘆道。

董舒雅放開張宇軒,羞怯怯地站到窗檯邊,看向窗外。

她看見樓下的廣場上,卓文婷跑過廣場,跑向大街。

張宇軒也看見了卓文婷的悲戚地跑過廣場的身影,幽幽地說:“你害死我了。”

張宇軒拿起手機,準備給卓文婷打電話。

“不許打!”董舒雅一把搶過電話說。

她甚至把“卓文婷”的號碼刪了。

張宇軒沉着臉看着董舒雅,沒有吱聲。

“我知道你知道,她的電話號碼,我刪了也沒用。但是,你必須承諾,每天必須給我,打三個電話。”

“好,我有空就打。”張宇軒隨口答道,他在想怎麼給卓文婷解釋剛才的事。

“不行!必須每天!”董舒雅的霸氣勁兒又上來了。

“好好好,每天,每天。”張宇軒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說話算數!”董舒雅強勢地望着他。

“算數,算數。”張宇軒怕了她了。

“好!嘻嘻”。她情不自禁地笑了。

“耶,第二局,董舒雅完勝!”她的內心說。

“剛才還哭喪着臉,怎麼又笑了。”他不想把臨別的氣氛搞得沉重了。

“沒聽說過,姑娘的臉,六月的天嗎?哎,不準不接我的電話,聽見沒有!”董舒雅像是在交待任務。

“會的,說多少遍了都。”張宇軒笑了。

董舒雅突然又火了:“說多少遍了,怎麼啦?你不要以為,我是保姆,就看不起我?保姆怎麼啦?保姆就不該有春天嗎?”

張宇軒趕緊安慰她:“發什麼火啊,我哪有瞧不起保姆?我們都是農村出來的,有更多共同語言才是。要不然,我們怎麼會有,天然的親近感呢?”

董舒雅聽了這話,轉怒為笑了:“嘻嘻,你也認為,我們之間,有天然的親近感?”

張宇軒認真地看着她:“有啊,第一次見你,就有了。”

董舒雅興奮起來,又想抱張宇軒,張宇軒躲開了。

“哎哎,注意形象。姑娘家家的,臊不臊啊?”張宇軒打趣地說。

“你才臊吶!你就是瞧不上人家,你就是瞧不起保姆,你就是不願意和人家親近。還說有什麼天然的親近感,狗屁的親近感!”董舒雅又發火啦。

“哎、哎,你這,怎麼又火了?”張宇軒驚訝地看着他。

“火、火、火……火你個大頭鬼呀,不理你了!”董舒雅抓起自己的包包,轉身走了。

其實是她,不知道怎麼和他告別。使個小性子,讓他覺得虧欠着她,這是一個很不錯鉤子。她這樣想,步子邁得更快。

張宇軒苦笑臉笑了笑,提着行李包裹,走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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