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再遇如隔天涯
滿天星襯着康乃馨,幾支劍蘭,木蘭配着作點綴。望着手裏的鮮花,塵香心裏頭百般個可能在心裏翻湧,這是自己下午想好要配的鮮花,離躒這束和自己要的如出一轍。
塵香抬起頭望向離躒,卻撞上離躒深邃的目光,塵香立即慌亂地低下了頭。
“你怎麼知道我想要這樣的花束?”塵香問道。
“這麼說,你還滿意?”離躒笑着問道。
“和我想的一模一樣。”塵香老實地答道。
“滿天星溫暖安寧,康乃馨安康常伴,至於劍蘭木蘭,高雅堅強,你想表達的無外乎這些。”
“你懂花語?”塵香問道。
“我不懂,店員還能不懂?”離躒白了一眼塵香道。
遇見並不一定懂得,懂得卻不一定願意放在心間,並付諸行動。塵香心裏一熱,對着離躒的背影輕輕說道:“謝謝。”
“一束花,要不要這麼認真啊。我並沒有做什麼的。”離躒聳聳肩說道。
“不管怎麼樣,謝謝。”塵香望着離躒說道。
離躒回頭,塵香眼內一片朦朧,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離躒不明白塵香自小的環境,旁人一點溫暖之舉,也會讓她動容好久。離躒抬手在塵香的肩頭,似要撫過塵香的臉頰。忽然見到塵香身後不遠處獃著的夢萸,手一頓,慢慢高舉過塵香的肩,對夢萸揚揚手道:“來得剛好,省得我們去打聽病房。”
塵香回頭,見夢萸正徐步走來,莫名其妙的心中一凜,忙問道:“姐姐的的情況如何了?”
“昨晚就醒來了,看到姐夫只一個勁的哭,還不能動,不能順暢說話。走吧,我們去病房。”夢萸幾步快走,趕上來說道。
“姐姐,我帶了你一直想見的人來看你哦。”夢萸一進門就叫道,並接過塵香手中的花去找花瓶。
頭戴一頂棒針帽的夢湮,吃力地抬了抬手,卻又似無力般垂下。便對塵香歉意地微笑着。先前坐在床前緊握夢湮雙手的人,站起來,轉過身似要招呼客人,卻在看到塵香的一剎那怔住了,一瞬,只一瞬便壓下了眼中所有的震驚與苦痛,恢復如常,招呼着塵香和離躒過去坐。
塵香心裏的波濤洶湧,卻不是輕易能抑止住的,曾在心中對貊遠之的現狀做了千百種可能的想像,卻怎麼也沒想到貊遠之是夢萸的姐夫。
離躒很清楚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前幾日在照片上看到的人,看到眼前人眸正神清,面若淡月,身姿如松似竹。腦海中很自然地出現一句話,“言念君子,溫其如玉。”用在這人身上再合適不過。
離躒上前一步,伸出手落落大方地道:“榮幸,我叫離躒。”
“榮幸,請坐,在下貊遠之。”遠之伸出手溫淡有禮的與離躒握在一起。
離躒剛坐下,遠之笑着走向塵香,伸出手,笑着說道:“塵香,好久不見。”
塵香遲疑着,可是見貊遠之坦蕩,自然,有禮,並不避諱與自己是舊識。自己這樣倒顯扭扭捏捏。便伸出了手:“好久不見。”可是剛碰到遠之的手,似被燙到般忙縮回了手。卻又覺得自己這樣很失禮,忙訕訕地坐在了離躒旁邊。
夢萸插好花,拿了兩瓶水給塵香和離躒。見獃獃愣愣的塵香,忙打趣道:“平日裏能說會道的人,今日怎麼一句話也沒了?難道見到姐姐和姐夫害羞了?”
塵香頓感眾人的目光全望向自己,卻又不知為什麼,一下子站了起來:“啊?什麼?”
“胃很難受嗎?不如我們先回去吧?”離躒遂站起來拉住塵香的手,急切地問道。
塵香想抽出手,可每使一分勁,離躒便加重一分勁。塵香看看遠之,再望望夢萸,見兩人都望着自己和離躒糾纏在一起的手,臉頓時漲得通紅,急於撇清地說道:“你們,你們,我們只是回家同道。”
遠之望着語無倫次的塵香,難道塵香是怕自己誤會嗎?心底有着莫名其妙的小小喜悅,面上卻淡然地說道:“既然塵香不適,你們就先回家吧,改日夢湮身子康復了,咱們再聚。”
“那好,姐姐,我們改日再來看你。”塵香對遠之投以感謝的目光,府身對躺在床上的夢湮說道
“那我跟你們一起走吧。”夢萸脫口道。
遠之將目光移向離躒,見離躒並沒有反對的意思,轉身對夢萸說道:“也好,省得老陳兩邊跑,這兒有我和張姐,這兩日你也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遠之頓了頓對離躒說道:“只是要麻煩你了,離先生。”
“客氣了,叫我離躒就好。”離躒微笑着說完。轉身隨塵香夢萸離去。
“去吃晚飯吧。”上車后,離躒先說道。
“好啊,我們去吃火鍋,叫上楊博。”塵香一邊說一邊拿出電話,打算打電話給楊博。
“不行,忙一個下午也餓了,空腹吃辣,胃會更難受。”離躒轉身對後座的塵香說道。
“胃不舒服是你說的,又不是我。再說了,疼不疼的事,我自己比你清楚。”塵香毫不留情面地說道。
楊博的電話適時地通了,塵香忙叫楊博過來吃火鍋,並告訴了楊博地點,便掛了電話。選擇了忽略離躒的怒氣,反正夢萸在這兒,怕什麼呢。
夢萸見離躒很緊張塵香的樣子,一直以來都覺得離躒待塵香不同,只是不願去想,去承認。可如今看塵香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難道塵香也對離躒動了心,只是在顧及自己才這樣反常?想起今日見到這兩人時的微妙感覺,更確信心裏的猜測,心裏一時酸澀難忍。衝口而出道:“看來不吃也得吃了。再說了,一頓火鍋,哪就那麼嬌氣會犯胃疼了?”
“一家人行嗎?夢萸。”不明就裏的塵香收了電話問道。
“你不是都給楊博說了地址,難道還能改?”夢萸沒好氣地說道。
“是,是,沒先請示您老人家,小的錯了,您老責備的是。現在暫且饒了小的吧,一則影響您老一會的食慾,二則小的也餓了,經不起您的責罰,回頭怎麼著都成”塵香拍拍頭,故作狗腿地道。
“得了吧,少在這油嘴滑舌。”夢萸生氣地說道,卻已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到了,別打嘴仗,下車吧。”離躒停了車說道。
“話說你今怎麼就不開心了?”塵香下車后快走兩步,附在夢萸肩頭小聲說道。
“我餓了,我累了,心情很煩躁,好吧?”夢萸狠聲說道。
“我就說嘛,離大醫生今日可是很盡責的去探望了未來姐姐和姐夫哦,你應該高興點,別這麼陰沉沉地。”塵香繼續嬉皮笑臉地說道。
夢萸看不透,塵香到底是怕自己難過,而不肯面對離躒的感情,還是塵香真是世人皆醒,她獨自醉?夢萸望了塵香一會,扔下一句懶得理你,便快步進了一家人。
“這到底是怎麼了?”塵香左看看,右瞧瞧。回頭對落在後面的離躒問道。
離躒黑着一張臉,看也沒看塵香就率先進了門。
難道剛剛哄夢萸開心的話被離躒聽到了?
“你們這是幾個意思啊?好歹也上鴛鴦鍋啊?”塵香望着紅彤彤的一鍋湯底嚷了起來。
“不是你提議吃火鍋嗎?”夢萸反問道。
“沒錯,可好歹也照顧下我的胃吧。”塵香不滿地說道。
“想吃火鍋,又不願意吃辣,算什麼英雄好漢。”夢萸說道。
“我不想當英雄,也當不了。慢着,我今有招惹你了嗎?”塵香若有所悟地問道。
“實事求是而已。”夢萸低着頭,卻理直氣狀地說道。
“好吧,就算是小的錯了,姑奶奶你倒是發個話,賞小的一口飯吧。”塵香故作委屈地說道。
離躒埋頭擺弄着手機,楊博笑着搖搖頭,轉身叫了服務員更換了鍋底。
“來一打啤酒吧。”夢萸突然說道。
“我們要開車,別鬧了。”楊博笑着說道。
“你跟離躒開車,我和夢萸可以喝啊。”塵香接口道。
“你確定你要喝酒?”離躒抬起頭,面無表情地問道。
“你們別總護着塵香,今晚我說要喝就一定要喝。”夢萸霸道地說道。
楊博看看夢萸,再看看對面的塵香,投給離躒一個“怎麼了”的表情,離躒聳聳肩表示自己不知道。
“好吧,大不了車擱這兒。隨你們的意吧。”楊博一副捨命陪君子的模樣說道。
塵香不善喝酒,幾口下去,面紅耳赤,夢萸將燙好的食物推給塵香:“來吃點辣,解解酒辛。”
“你想使壞啊?”口裏雖這樣說著,塵香依然將碟子裏的食物一掃而空,辣得呲牙咧嘴,胃裏似火燒,一杯冰啤酒下去,似滅了火,一會兒卻又覺得頭重腳輕。如果說塵香一開始同意喝酒,只是見夢萸不開心,想陪着做她想做的事。這會卻是不受控制地喜歡這樣輕飄飄的,使人異常興奮的感覺。於是同夢萸一次再一次地碰着杯。到後來,丟下一行人直接趴桌子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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