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收保護費的
林璐的住所,是一間小三居,石破天就想不明白了,林璐這孤身一人的,住這麼大的屋子做什麼呢,難道就不會顯得空曠嗎?
“小石啊,這裏的房間也挺多的,你完全可以住過來嘛!大不了,不住一間屋子啊。”朱海霞看着石破天,笑眯眯說道,“這個家裏啊,要是沒有一個男人還是非常不方便的,打個最簡單的比方,這換燈泡這樣的小事,一個女人都做不來的。”
“媽,你說什麼呢。”林璐簡直哭笑不得,別的母親都是像防狼一樣放着女兒的男朋友,自己媽媽倒好,竟然還希望自己的男朋友和自己住在一個地方,這難道不是引狼入室嗎?
“是啊,你說什麼呢!”林海皺了皺眉頭,似乎也覺得有些不高興了,“他們這樣打算,肯定有自己的道理,你瞎操什麼心,再說了,這是你一個當媽媽說的話嗎?”
朱海霞撇了撇嘴:“不說就不說,你們凶什麼啊。”
石破天的臉上也滿是尷尬的神色,不知道該怎麼應付這樣的局面了,無米長的大蟒,非洲的雄獅,幾十個抱着衝鋒槍的悍匪,他都能從容應對,但是這樣的局面,實在讓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行了,爸媽,你們先把東西放在這裏吧,我們先去找個地方吃飯。”林璐轉移了個話題,她也看出了石破天此時的尷尬,這也算是幫石破天解圍吧。
“恩?也行吧。”現在畢竟已經是下午一點多鐘了,要說再買菜做飯,明顯有些不實際,所以,林海和朱海霞也都點了點頭,表示贊同自己女兒的意見。
在小區的對面,就有一家湘菜館,林璐和石破天雖然參加了石磊的宴席,但是也都是滴米未進,所以這個時候也是餓的可以了,林璐點了差不多七八個菜,最後在林海的勸阻下才停了下來。
“老闆,快點上菜啊。”林璐趴在桌子上催促道。
林海看了眼自己的女兒,哭笑不得:“我說你這孩子,怎麼像餓掉魂了一樣,那麼著急幹什麼。”
林璐吐了下舌頭,盡顯活潑。
坐下來之後,林海和朱海霞也開始對石破天提問了。
“小石啊,你家現在多少人啊?”林海問道。
“一家三口,我爸媽,還有我。”石破天老老實實說道,這似乎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哦!獨生子啊!”朱海霞似乎對這一點還是非常滿意的。
“小石,你的父母是做什麼的呢?”林海問道,他的聲音給人一種非常渾厚的感覺,好像其中蘊含著某一種強大的精神力,聽到這樣的聲音,石破天就有一種忍不住想要說真話的衝動。
“我爸媽都是工人。”石破天說道。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坐在他身邊的林璐放在桌子底下的手狠狠掐了把石破天的大腿,很顯然,林璐對石破天這樣的回答感到非常不滿意。
石破天看了眼林璐,但是並沒有多說什麼。
“工人啊。”朱海霞念叨了一下,似乎顯得有些不滿意了。
石破天的臉上表情依然平淡,非常淡定。
他並不覺得,這是一件多麼丟人的事情。
或許,他的父母沒有給他多麼優越的環境,但是從小,也沒讓他為吃喝發愁過,別的孩子有什麼玩具,他也一樣不落,別的孩子上學,接受教育,他的父母也將他送到了學校里。
這有什麼會感到難以啟齒的呢?石破天有些不明白了。
“家世清白就好。”林海的價值觀顯然和朱海霞不一樣,在聽到石破天的父母職業時候,臉上也沒有露出什麼失望的神色,依然非常淡然,在他看來,不管石破天的父母是做什麼的,都不重要,只要石破天的家世清白,那就勝過於一切。
“小石啊,你現在在柳城買新房了嗎?”朱海霞繼續問道。
“暫時還沒有。”石破天說道。
林璐又掐了他一把。
石破天只能對林璐露出一絲苦笑,他依然沒有發現自己哪裏說錯了。
如果他說有,那林海和朱海霞到時候說要去看看,那該怎麼辦?到時候只會更加尷尬,石破天想的還是比較長遠的,他並不希望因為自己的好面子,而讓自己落入進退兩難的地步,那顯然不是明智的選擇。
朱海霞的笑容收斂了很多。
林海依然面不改色,手指在桌子上有節奏的敲打着。
“現在,什麼都不重要,現在沒有的,不代表以後都沒有,一個男人,不害怕他沒錢,沒權,害怕的是他沒有上進心,一個男人如果沒有了上進心,那即便權勢滔天,也會鋃鐺入獄,即便富可敵國,也會散盡家財,沒了上進心,那便是一灘死水了。”林海笑着說道。
“叔叔說得對。”石破天重重點頭。
朱海霞並沒有說話。
父親和母親的區別,立竿見影了。
就像網上有句話說的,母親就是,她絕對不會讓你嫁給一個只是愛你,卻什麼都沒有的男人。
而父親,就是他不會讓你嫁給一個什麼都有,卻不愛你的男人。
“爸媽,我們說點別的吧,別一上來就說這些,小天得多緊張啊。”林璐笑呵呵說道。
“恩。”朱海霞點了點頭,但是卻並沒有打算引出話題的意思。
很顯然,幾個問題問完,她也顛覆了對石破天的印象。這並不是說朱海霞多麼的現實,而是作為林璐的母親,她必須為自己的女兒考慮,所有的愛情都是建立在麵包上的,如果連最起碼的物質都給不了,那還談什麼付諸真愛呢?
現在,朱海霞就是這麼想的。
正在這時候,飯館裏,來了幾個不速之客。
“老闆呢?滾出來!”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穿着骷髏頭t恤的男人,頭髮染成了紅色,而跟在他後面的幾個男人,頭髮也都是五顏六色,其中一個最為另類,這個天氣竟然已經穿着一件黑色的風衣了,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紅頭髮嘴裏叼着一根香煙,眼神四下望着。
飯館的老闆,是個中年男人,圍着圍裙的他,趕緊走了出來,油乎乎的手在圍裙上隨意抹了抹,臉上堆着不太自然的笑容。
“強哥,你們怎麼來了啊?”中年男人笑着說。
“滾你爹的,誰是你強哥?趕緊的,錢拿來,我們收了保護費走人,還得趕着去下一家呢。”紅髮冷笑着說道。
“保護費?”中年男人微微一愣,有些愕然道,“我不是前天才交過嗎?”
“是嗎?我怎麼不記得了。”紅髮嘲笑道,說完,他又看了看自己身後的幾個二流子,道,“你們都記得嗎?”
“完全不記得啊!強哥,這什麼時候的事情啊,怎麼可能呢?”一個綠頭髮矮子說道。
“哈哈,看到沒,我的兄弟們都不記得了,你少墨跡,趕緊給老子拿錢!少一分,老子今天就把你這破店給拆了!”紅髮收起了笑容,露出猙獰面孔,眼神中還閃爍着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