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瘟疫肆虐母染病

第二章瘟疫肆虐母染病

黃迪再次醒來的時候,身子正無力的躺在床上,額頭上頂着濕毛巾,冰冰涼涼的,但還是感到全身還有些發燒,渾身的肌肉緊繃繃的酸痛。微微轉動身子,粗糙的褥子有些刮人。黃迪這才驚訝的發現,這裏居然不是特護病房,身上沒有那些華而不實的儀器,只是蓋着一床薄被,上面居然還有手工繡的大紅牡丹。只是牡丹稍微陳舊,線有些破損。

牆壁也不再是雪白的刮大白,而是灰土牆,就連窗戶也不是明亮的玻璃,而是白紙糊的,像極了古時的窗欞,但看紙的顏色,卻偏偏給杜仲一種是新糊的感覺。

地上擺放着掉了漆的紅色桌子和板凳,門板上還懸挂着已經乾枯的艾蒿。

難道這裏是某個神奇中醫的隱居之地?是他又將自己從閻老五手裏搶回來了?不可能,黃迪馬上又否定了,徐老已經判定了自己的死期,自己不可能在活過來的。這到底是哪?

胡思亂想之間,門上的艾蒿搖動,一位年邁的婦人穿着粗布麻衣推門進來,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藥液走了進來,看到黃迪居然坐起來,興奮的喊道:“哎呀,我的仲兒,你可醒了,看來這服藥真有效,快,把這碗葯也喝了。”

黃迪看見婦人,剛想問問這裏是哪?突然精神一陣恍惚,一大股陌生的記憶湧入黃迪的腦海,與原來的記憶水**融:現在年代是大隋,隋煬帝楊廣是九五之尊,自己叫杜仲,是揚州城最大的青樓《嫣然閣》的一個跑堂,眼前的夫人是自己母親大人,含辛茹苦的養活自己。青樓有個小丫鬟小桃紅對自己很好……一團團記憶湧入,刺激的黃迪痛苦的大叫一聲,又昏了過去。

昏迷的杜仲感到嘴裏一陣苦澀,溫熱的藥液滑入喉嚨,藥物的殘渣像毛絨絨的小鉤子勾動杜仲的嗓子,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杜仲感覺兩滴滾燙的液體落在臉上,忍不住睜開眼睛。母親正淚眼婆娑的看着自己,心疼的看着杜仲,母愛不同於世間任何一種感情,杜仲深切地感到,若是可以,母親一定會替自己承擔這份病痛。從未體驗過母愛的杜仲,心底里泛起一股熱流。眼睛感到一陣酸澀,眼淚不自覺的流了出來。

“仲兒,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感謝救苦救難的觀音菩薩,謝謝你救了我兒子一命啊。仲兒,把葯喝了,喝了你的病就好了。醒了就好啊,醒了就好啊。”

聽着母親有些語無倫次的言語,杜仲情不自禁心酸的喊道:“娘。”

將剩下的葯喝掉,杜仲忍不住苦的一咧嘴,這葯也太難喝了。不過杜仲還是敏銳的察覺這葯里的成份。黃連、陳皮、熟地黃、板藍根,大青葉等等一些滋陰清熱的藥物。這服藥確實有清熱解表的功效,但是對身體的傷害卻也極大,它只排毒,沒有補益,會耗干肺的津液,到時候就會呼吸衰弱而死啊。

杜仲可以肯定,這些葯治不了自己身上的病,還會有些副作用,但是為了讓母親安心,杜仲還是硬着頭皮喝了下去。

在前世的最後幾年中,杜仲幾乎一直在研究中醫靜坐站樁,還有各種古典文化。因此辨認藥物不在話下,否則也不會產生那麼精妙的言論,給後世的華夏造福。至於西方人為的科技已經完全拋棄。人為為偽,不是自然之道。

杜仲早在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得了一種病,癥狀很像前世的甲流感,低燒不退,肌肉酸痛,頭痛,咽喉痛,想到甲流感,杜仲不禁想起它恐怖的傳染性,不禁擔心的想起母親,母親日夜照料自己,會不會被傳染到,甲流感雖然被稱為最唬人的病毒,但同樣也有其霸道的一面,若是引發併發症,可就有生命危險了。何況這次瘟疫還不一定是甲流,要是**那種高致命性,那事情就大條了。

自己剛一穿越就趕上大瘟疫,真是倒霉透頂,瘟疫在這時絕對是死亡的代名詞,這不是你有錢就能治療的,尤其是杜仲也沒有錢。

自己的身份居然是一間青樓的夥計,沒錯,就是妓院的跑堂的,這邊要為小姐們服務,那邊也要迎合來逛的嫖客。

想到以前自己身份的尊貴,那時隨便一開口,就有幾百萬的經費撥下來,哪能像現在,窮的叮噹亂響。杜仲有一種強烈的落差感。想不到自己堂堂中科院組長,居然淪落到跑堂的。杜仲一聲嘆息。

母親見到杜仲聽話的喝了葯,心情好了許多,笑道:“這次瘟疫來的可夠快的,沒怎麼聽到消息,直接就闖到咱們揚州了。許多人昏迷了就再也沒能醒過來,還好我兒福大命大,挺過來了。據他們說,醒過來的以後就再也不會得瘟疫了。”

杜仲想起抗體兩個字,不過心裏卻有些擔心,事實上,母親的親兒子沒有挺過去,一縷芳魂不知道去哪裏投胎了。自己穿越時空和他的記憶融合,身上還是沒有抗體,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再次得病。

母親看他不說話,還以為他累了,將散落的頭髮扶到而後,對杜仲說道:“仲兒,你好好休息,別聽娘在這嘮叨,娘出去了啊。”

走之前又壓壓被角,這才端着葯碗戀戀不捨的關上門。

見到母親離開,杜仲並沒有睡下,自己還身患重病,再睡沒準就真死過去了。掀開被子走到床前,丁字步站立,面南背北,雙手敷在肚臍上,靜靜的站起樁來。站樁是很好的一種自療手段,當你感覺身體不適的時候,打一趟五禽戲,站會樁,身上出些汗,病邪隨之也就出來了。

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杜仲終於感到一股熱氣從自己的胸肩上升起,猛地衝到臉上,熱氣沖開邪氣的阻礙,瞬間杜仲感到自己的毛孔炸開,憋了許久的汗液奪門而出。帶走大量熱邪。

燒一下子退了一大半,讓杜仲舒爽無比。

這只是站樁的初級階段,杜仲繼續心神下潛,靈台一片空靈,胡思雜念雖多,剛剛一閃現馬上又被破去。不能影響杜仲的心神。

又過了一小會,內臟一陣顫動,濁氣順着內府一路向下,杜仲連排了二十幾個臭屁,放屁說明至少胃腸在蠕動,恢復了運化的功能。病已經好了接近一半。

此時的杜仲已經滿頭大汗,正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急切的敲門聲,杜仲擦了把汗,打開房門,門外站的是小丫鬟小桃紅,小桃紅焦急的說道:“杜仲,你娘她暈倒了,你快去看看吧。”

杜仲聽到噩耗,不禁血往上涌,臉上赤紅一片。自己剛有一個母親,萬萬不能讓她有事。吼道:“在哪?”

“就在冰心姐姐屋裏,她們聊着聊着,我伯母她就暈倒了。”

杜仲衝進冰心的房子裏。進門就喊道:“娘,娘,你怎麼了。”

裏屋門帘一挑,冰心探出頭對杜仲說道:“她在這裏。”

杜仲進入裏屋,發現母親牙關緊咬,臉上慘白一片。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杜仲還達不到徐老等人的境界,還不能望而知之,只好握住母親的手腕,切起脈來。

身後的冰心疑惑的看着切脈的杜仲,據她了解,杜仲不會看病啊。這會怎麼還切脈。正在疑惑的時候,揚州城的黃皮郎中提着藥箱走了進來。

一進門就大呼小叫道:“是哪位病了啊,在哪啊。”

冰心出門迎接,黃皮郎中沒有半點急切的意思,反而眼睛眯起一條縫,貪婪的打量眼前的冰心。說道:“姑娘,我看你氣血陰虛,應該注意保養啊,要不要我給你開幾服藥,調理調理。若是冰心姑娘怕苦,按摩按摩也可以啊。”

冰心眼中閃過一絲噁心,冰冷冷的說道:“病人在裏屋,治好了,銀子不會少。”

黃皮郎中嘿嘿說道:“黃某怎是那種貪圖銀錢之輩,在下今日分文不取。原意為冰心姑娘效勞,我黃三三生有幸,估計我黃三是第一個進入冰心姑娘的內室了,冰心姑娘真是對我不薄。”

冰心一撇嘴,沒答話,黃皮郎中討了個無趣。只好走進內室。卻發現杜仲正在給病人切脈,有人搶自己飯碗,不由老臉發紅,怒道:“你是哪位,我在揚州城裏怎麼沒看過你。你可有行醫的文憑?”

杜仲已經確定母親也被瘟疫傳染,但現在還無性命之憂,但若是耽擱的話,就不好說了。聽到黃皮郎中與冰心的對話,早已經怒氣衝天,這狗屁醫生和前世的一樣,不好好看病,就他媽會要好處,這次居然還打起女人的注意了。

聽到黃皮郎中的問話。杜仲還沒說話。只聽冰心在後面說道:“要你看,你便看,啰嗦什麼。”

黃皮郎中馬上媚笑道:“是是。冰心姑娘放心,我一定好好診治。”

黃皮郎中切了切脈,腦袋直晃,皺着眉嘆道:“三秋察知得無恙,久病逢之卻可驚。這個病人得病很嚴重啊,她體內已經淤積了大量的邪氣。普通的藥物已經不能治療,若是使用我的獨門偏方,還有三成機會。難啊難”這次黃皮郎中道沒說謊,杜仲母親的病在這個年代來講,基本已經無葯可醫,勞損過度,病邪入臟。哪還有救,黃皮郎中的獨門配方是他祖上留下來的一份治療瘟疫的。可是藥方治療的病情和這次有所不同,因此說有三成機會。

黃皮郎中斜眼看了一眼杜仲,又偷偷觀察冰心的表情,發現二人臉色都沒有變化,不由的覺得有些受傷。

一般這個時候,病人的家屬早就哭着喊着求自己了。為什麼這二位一點反應都沒有呢。黃皮郎中暗叫奇怪,但也只好硬着頭皮接著說道:“這個病人現在很危險啊,你們?”

冰心乾脆的說道:“多少銀兩?”

黃皮郎中見有人答話,心中疑惑放下,慢悠悠的說道:“我這服藥,可不是普通的葯,裏面有十二位名貴中藥組成,暗和地支之數……”

杜仲一腳揣在黃皮郎中的屁股上,道:“我娘的病不用你治,你給我滾。”

杜仲是善良,但是最討厭的是這種不救人的大夫,在這裏坑蒙拐騙,我娘都昏迷不醒了,還有心和別人討價還價。醫者父母心,杜仲的師父們為受藝之前,多次教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自己的念頭也會通達,達到心神安定的效果。

黃皮郎中何時受過這等待遇,尤其是這種瘟疫肆虐的年代,大夫的地位已經直逼官府大老爺。若不是聽說是冰心姑娘請自己過去看病,黃皮郎中才不會親自出門呢。

現在居然有刁民踹自己。他還真不要他媽命了。當下臉色陰沉似水,喝罵道:“臭小子,怎麼打人。還有沒有王法了。”

杜仲前世被朋友戲稱——白嘴紅牙小鋼炮,並非浪得虛名,和人對罵,對方無不吐血染牙。聽見黃皮郎中叫號,杜仲道:“這位大哥,你活得不容易,你看看你這張黃臉,一看就知道脾胃失調,這一口牙,參差不齊而且相去甚遠,你這脖子,鬆鬆垮垮的,一瞧就是肝氣弱了,你自己還是大夫,可是自己還沒弄明白,怎麼給人治病啊,你再不滾,我一腳一腳踹你出去。

若是平時,黃皮郎中早和杜仲幹起來了,今天冰心在旁邊,黃皮郎中努力保持自己優雅的姿態,伸長二尺多長的脖子,怒極反笑道:“嘿嘿,好,好,年輕人,脾氣不要太火爆,以後你會後悔的。這揚州城除了我之外,要是還有人能治你娘的病,我就不姓黃。冰心姑娘,不是我不治療,只是有人阻攔,告辭。”

說罷,黃皮郎中一搖三晃的走了。冰心本想阻攔,但是看見杜仲氣定神閑的模樣,又聯想起剛才的切脈。冰心沒有挽留黃皮郎中。

黃皮郎中正在心裏數數呢,一二三,不對不對,數快了。一、二、三。一……二……三。黃皮郎中已經走到門前,終於等到冰心的話“不送了,黃郎中走好。”

黃皮郎中差點吐血。咬咬牙,走了出去。心裏暗罵,臭小子,都是你搗亂,你等着,你就八抬大轎去求我,我也不會給你娘開一服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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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治隋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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