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吻到了心疼

第二百零五章 吻到了心疼

他抬手給我認真的擦眼淚:“本來整的就丑,哭起來就更丑了。”

他的手背有觸目驚心的刮痕,米黃色的袖口有很深的血跡。

“怎麼傷的?”我小心翼翼的捧住他的手,仔細看向那些深淺不一傷痕,心疼的不忍直視。

他眯着鳳眼,漆黑的眼眸水水的盈亮。

有股酸澀的傷感停留在內心深處,我知道他在感動,這樣的感受那大概是他有生以來最為欣慰的感覺。我之前對他太冷漠了,比極地的雪峰還要冷,所以哪怕是我隻言片語的問候,都能叫他高興上好一陣子,幸福上好一陣子。

沒有徵兆的一個吻,他低頭唇齒流轉在我的唇上,綿綿暖暖的情意都在此刻長長久久的回蕩。

從相逢相識走了如今,我們之間有過無數個親吻,卻沒有哪一次是這樣,吻到了極致,吻到了心疼,吻到了生離死別的氣息,就是這樣的一個吻,讓我崩潰的溺死在自己絕望的浪潮里。若是不能看着他好好的活下去,我想那大概是我此生最為遺憾和絕望的事情。

電梯門大開,我微微喘息從他從我的嘴唇上抽離,意猶未盡的看着我。

他眼底有着小火苗,他在激動。

我笑他像是個初入茅廬的大男孩,明明親吻的女人算起來多到數不清,卻因為剛剛淺淺的一個吻,而興奮異常的失了態,我想這大概也是愛的另一種身體表現吧,這不是什麼丟人的事,不是什麼色狼或是變態的舉動,更不是我之前無數次罵的seqing狂,其實你明白了一個的愛,就會明白他對你所做的任何一切事情,包括身體上的反應。

“你是怎麼從窗戶口跑出來的?”我好奇的問他,他所在的那個貴賓區,樓層的高度也算是可以了,至少若是讓我從窗戶口往下跳不死也殘了。

他不回答我的問題,而是關心起另外一個問題:“女人,你想我了嗎?”

我們分開一年多,若是誰問起我,在這一年的時間裏,我想的最多的人是誰,那大概便是他了吧。

他的鳳眼迷離,看着我的目光柔和而又真誠,他在等我的答案。

我彎彎嘴,對他笑了笑:“想啊,就像是想行川哥哥一樣的想,想顧里一樣的想,想我小姨一樣的想。”

關鍵時候,我總是嘴硬,死不承認我是真心實意想他的事實。

他撇撇嘴,不滿意我的答案:“從你回來以後,我問過你兩次,你想不想我,可你一次都沒有正面回答我。老天知道,我是多想知道這個答案是肯定的還是否定的,這將是我活下去的信念和動力。”

我覺得夏景軒之所以能將夏氏集團經營的好不僅僅是他的頭腦靈活,還有他的巧言善變,我從前沒有發現他還挺具備談判和說服的能力的。

他都那樣說了,我還能怎麼說,他說我想他了是他活下去的動力和信念,那麼我就該承認我是想他了的事實。

我想表現的誠懇一點,直接一點,所以我踮起腳尖在他的嘴角印上一記濕吻,這就是我給他的答案。

他笑了,如沐春風。

我沒有忘了他是個病人的事實,一再催他打電話給韓生,讓他開車過來接他回去,接受治療,他只當我的話是耳邊風,只是嗯卻不行動。

重症監護室的迴廊里,揚一、侯子旭、田沁,他們還在,只有行川哥哥不在,我想他肯定是走了,在與夏景軒談話以後,他走的。

我確定,行川哥哥離開的原因,跟夏景軒脫不了干係。

重症監護室在早上十點的時候,終於傳來了夏顧里醒來的好消息,家屬將有半個小時候的探訪時間。

楊一他們在聽到孩醒來的好消息,終於須臾一口氣,因為探視時間及人數的限制,他們沒有機會探視孩子,索性我勸他們先回去休息,尤其是侯子旭他看着更是疲乏,聽說推薦後天還有一台大手術,如此這樣耗下去,都他的行醫手術非常不利。

索性我目前的狀態看起來十分的良好,在勸他們回去休息也沒發多少心思,我估計他們大概是想到我身後這個長身玉立的男人才是我的依靠,所以便沒有堅持,都回了去。

楊一臨走的時候,時不時回頭看我,我知道她八卦的天性被勾了出來,我給了她一記閉嘴的眼神,她這才訕訕的回過頭去,頭也不回的走了。

探訪的時間原本是訂在下午四點的時間,但因為夏景軒不能停留太久的時間,他便同醫院溝通說明了事由,所以在十一點時候我們爭取了一次寶貴的探視時間。

我猜夏景軒的通工具一定飛行模式,否則這麼久不會沒有人找他。

重症監護室對環境要求高,在進之前所有的人都要進行消毒,從手指甲在到渾身上下,但凡不利於病人健康的統統要檢一遍。這樣時間仔細算下來又浪費了不少時間,等見到孩子的時候,都十一點二十了。

這是我從未過的感受,不是單純的心疼,不是單一的酸澀,更不是我口中經常說的百感交集,它是那種你明明知道他很疼,他在受苦,你想替他受過,你想將他身上正受到的罪你統統到想拿到自己身上來,你想躺着的那個人是你,而不是那麼贏弱一個孩子。

夏景軒的手緊緊的握住我的不放,他大概是因為心理疼惜孩子,眸子裏有着水潤,沒有哪個為人父母不會心疼自己的孩子,包括病冰山一樣的他,也包括自私自利的我。

眼前的小人,他很乖,他的鼻子眼睛嘴巴都像極了他,但單單分開看,他的五官又跟我從前的樣頗為相思,是不是我可以這麼理解

其實我與夏景軒是有夫妻相的,否則孩子不會既像他又像我的。

顧里遺傳了他的剛毅,即使受了這麼重的傷他也沒有哭,他甚至好像在對我們笑,雖然這樣微弱的笑臉看起來惹人心碎,可足以證明他是脫離危險了的。

“孩子長的像你。”夏景軒回頭對我說,聲音很小,“眼睛像,真好,這就是我們的孩子。”

我眼眶濕潤,喉嚨卡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想抱抱他,從他生下來我還沒抱過他呢。”他情緒有些激動,臉上有着幸福的表情,“還是在忍忍吧,等他轉到普通病房以後,我在抱他。”

“好。”我心裏苦,卻說不出哪裏最苦。

探視的時間到了,夏景軒沒有看夠孩子,我也沒有,但醫務人員一直在催促,我們被強行驅趕了出去。

我背對着窗檯,看向迴廊里的他,他的身影欣長,他在跟我抗議,跟我討價還價,他看了一眼孩子以後,就不願意走了,他說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去了,所以在他隨時都有可能去的之前,他要看着我們,要跟我們在一起,多看一眼是一眼,等到他閉眼的時候想看就再也看不見了。

他的身後來了幾個人,領頭的是韓生,夏家的人找來了,他不走都不行。

我看向他的背後,聲音聽起來傷感:“他們找來了,你得回去。”

他連頭也不願意回一下,只冷冷的對身後的人說:“給我安排住院的事宜,就現在。”

韓生面露擔憂和為難:“先生,這的醫療條件……”

韓生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冷漠的聲音所打斷:“廢話。”

韓生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他在徵詢我的意見。

我對他微微頷首:“你去吧,出了事我擔著。”

其實我仔細想了想,這是在上海,仁濟醫院的綜合外科手術在國內也算是領先的,聚集了不少一線的心腦血管疾病的專家,出不了大事,若是真有什麼大事和最難解決的事情,他就是心臟供體,沒有供體再好的醫療團隊都是擺設。

他對我的話感到非常的滿意,嘴角彎起一抹神采飛揚的笑容。

他向我靠近,從我手裏將煙拿走,他從來未曾這麼一直溫柔,從清晨持續到了現在。

他說:“吸煙有害健康,戒了吧。”

這些話要是擱在以前,我一定會覺得他說的非常有道理,但現在不行,煙是個多麼好的東西,它可以讓人的靈魂為之飄飄然,放鬆身心,讓心靈得到馳騁。

“誰說的?吸煙挺好的,我想抽。”

這是最後一根煙了,我煙癮上來,擋都擋不住,我想抽,總是要找到說服他的理由,他才願意給我抽,否則正怕跟他硬碰硬起來,先不說他翻臉不認人,萬一再氣出個好歹,一命嗚呼了,那我兒子可不就沒有了爹嗎。

他的手其實也挺漂亮的,沒有夏行川的那麼長,但也十分勻稱的好看。

他食指和中指夾着煙的樣子,最是迷人。我想從前他抽煙的姿勢若是放到現在,我一定會生撲上去,告訴他其實他抽煙的樣子最是撩人。當然對於眼前的男人我是知道的,他是個情種,從一開始就是,所以不能撲,一撲他就會發情。

他不讓我抽煙,就會連最後的一絲希望都不會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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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負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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