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幡然醒悟
儲莫御狠瞪了尹景一眼，這才被讓出了發言權。“咳…咳…此處講究公平公正，不許擅自夾帶個人感情。誓女大人，請注意你的言辭，順帶睜大你的眼，這是尹相。”說著，做出一個介紹的姿勢朝向尹景。
顏湘想怒卻找不到理由，頓時一個深呼吸平靜了內心，而後綻開一個甜美的微笑，聲音輕柔：“現在請尹相發言。”
“你知道和我一起要幹什麼嗎？不要到時候臨陣退縮了。不過話說回來，儘早做好誓女真正的覺悟吧。”尹景對顏湘的回答其實是很滿意的，不過相對一來，就不知儲莫御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來。
雖然尹景講話逆耳了點，但一般都是忠言，顏湘心裏甜滋滋的，就差湊上去蹭幾下了。“怎樣，對於結果一事大家是否意見一致？”她四下看看，見那兩個男人沒反應繼續開口：“那麼，現在開始分配任務。我們親愛的皇上，請。”
儲莫御不說話，只傲嬌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裝模作樣鄭重的起身，清了清嗓子：“尹相和平時一樣處理相關事宜，朕呢，也和平時一樣，該幹嘛幹嘛。至於誓女你？”說到這裏，他目光移向顏湘，特意頓了頓：“既然是跟隨尹相的，就幫忙做一些他不想做的如何？”
尹景毫無意外的笑了，笑得無聲迷人。果然他不會讓自己如願以償呢，這樣一來，剛進來的一人也就什麼作用也不起了。呵呵，做我不想做的事，那會是什麼事呢？我可以說是一些你經常差遣我的事嗎？尹景心下進行了一番思索，隨即撫了撫額，眼光精亮的看向儲莫御。
儲莫御似有感應，視線淡漠不着痕迹的斜撇過去，嘴角咧出優美的弧度。尹景，這份禮物如何？你該明白，從始至終都只是你我兩人的角逐，容不下第三人。
第二天，尹景去誓女府找顏湘，決定將以後的謀划進程告訴他，即使受制於皇上，偶爾也能相幫一下。不過，他似乎想錯了，又或者是低估了儲莫御。從早上開始，顏湘就一直沒有回來過，尹景在府中坐至天黑才離開。
其實他是想試試看，儲莫御的決心倒地堅定到了什麼程度。不想，這次的結果卻真真切切的告訴了他。“很好，既然無法挽回，我就放手和你一搏，這種事情，我一個人也同樣可以。”尹景疲憊的倚在案几上，略帶失落的閉上了眼。
不出尹景所料，顏湘確實一早就被儲莫御召進宮了，並且還一直不讓回府，當小廝使喚。
“說來朕還不知道誓女大人的名字呢？“儲莫御隨手展開一張宣紙，將架上的毛筆取下。
“顏湘。”顏湘在一旁被壓迫的磨墨，回答時惡狠狠地。
“顏湘啊，聽說是一個不錯的是誓女。”儲莫御自言自語，提筆蘸墨：“不過能來連玦還真是讓人意外啊，眾所周知，連玦可是七國之末。”
顏湘磨墨的手一頓，墨汁飛濺，浸入宣紙蘊染開來。連玦處於這種地位她是一直都不知道的，難怪下山時有很多不明意味的舉動。那麼如今，自己是不是代表一顆被拋棄的棋子呢?雖然穿越一事很讓人訝異，但是現在七國之爭是事實。和平的外邊下，戰火可能一觸即發。多少將士的屍骨曾埋藏於沙場之下，這以後，優惠是怎樣的伏屍百萬，流血千里？顏湘越想心中越發冷冽，這是下山以來，第一次面對這個全新世界的認真思考。
“呀，朕說你工作的時候能不走神嗎？照你這樣的表現，暫且不談浪費紙張，一幅畫都作不成。”
“別吵，沒看到我正在思考問題，我小心一點就是了，你繼續。”
儲莫御很是不解顏湘竟然會這麼好態度，隨即也就沒了言語，安靜作畫。大約過了一刻鐘，儲莫御擱下筆，將剛畫好的原野放牧圖拿起，吹了吹未乾的墨：“誓女大人覺得這畫如何？”
顏湘放下研石，湊近凝視，很明顯，她的瞳孔一陣緊縮：“皇上可否讓我添上幾筆？”
“當然，誓女大人請。”儲莫御沒有察覺顏湘的變化，散漫的靠在椅子上。
顏湘拿起筆將圖上的羊群稍作勾勒改成了一群倒下的士兵。而後，她把指甲當刃劃開了指尖。鮮紅的血滴在原野四周，漸漸地擴散。入眼是一片滲人的血泊，詭艷、驚人。
儲莫御聞到了些微的血腥味，頓時起身撥開顏湘。畫上大片大片的紅讓他整個人怔住了。一時之間，眼裏充斥着不安、驚慌，還有淡淡的嗜血。
“誓女大人果然技藝非凡，如此壯烈的景象，朕都嫉妒的不想讓別的人來觀瞻它了。”儲莫御笑意晏晏的看向顏湘，將手中的畫溫柔的擰成一團。
“自然不及皇上的妙筆生花，如若沒有這底色，任我萬番繪製，也終究是枉然。”儲莫御，你可知道，無論我們如何努力，這個國家的掌舵人始終是你，沒有你，一切無從談起，更別說在這亂世中安身立命。我不能明白你此時是怎樣想的，但是背負着如此重任，和面臨的隨時亡國的危險，想必你也是不快活的吧。但是為什麼你會是這個樣子？當真日日碌碌無為，荒廢度日嗎？
“吶吶，誓女大人說的是，眼下這畫也畫完了，我們去找些別的消遣吧。”儲莫御自動忽略了顏湘看他那若有所思的眼睛，一派無所事事的神色。
“恕我不能陪皇上了，天色已晚，我還要回府。”顏湘深深一揖，婉言拒絕。
儲莫御嫌惡的瞟了她那客氣疏遠的動作一眼，仍舊高興的開口：“不若你明天搬到宮裏來住吧，這樣我們才能玩的盡興。你住的地方我今晚就讓人收拾好，朕等着你呢，可不要讓朕獨守空閨啊。”
顏湘對上他那曖昧眨眸的雙眼，一時語噎。
“不要以為不說話就行了哦，我會喊尹相來對你這件事負責的，所以啊，最好不要麻煩尹相，尹相可是對你非常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