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一室旖旎
妧熙的如墨長發被雨水打濕,被燭光映得閃出柔亮的水光,格外有些嫵媚誘人的味道。
淳于澈忽然靠近她的身邊,灼熱的氣息鋪面而來,讓妧熙絲毫都透不過氣來。
這樣的溫存,飽含着久別之後的炙熱。
“既然公主都逼婚到家裏來的,今天晚上本將軍就成全你。”屋子裏彌散着qingyu的氣息,妧熙還沒有開口拒絕,他的唇忽然就吻住了她香甜的唇瓣。
“唔……”他霸氣的吻似乎帶着慍怒,讓她猝不及防。
他撬開她的唇,品嘗着她的溫軟香甜,舌尖一路長驅直入。
妧熙下意識地推開他,卻被這席捲而來的熱潮淹沒,她溫軟如玉,似乎已經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氣。
他打橫將她抱起來,朝着床榻邊走去。
他將她輕緩地放在床榻上,整個身子覆了上去,動情地理了理她散在額邊的髮絲,啃咬着她的耳膜,手也不安分地解着她的衣服。
他的手蓋住她胸前的柔軟,在她的耳邊吹着灼熱的氣息,妧熙緊閉着雙眼,緊張遠遠超過了qingyu。
所有女人的第一次都應該是這樣的,期待又興奮,緊張又激動,有些欲拒還迎,有些羞澀卻因羞澀更加撩人。
“若果你想喊停,現在還來得及。”妧熙緊閉着雙眸,淳于澈捉摸不透她真正的感覺。
“若不是皇后召我進宮,我現在已經是你的夫人了。我不想再錯過你,我們也不能再錯過彼此……”妧熙伸出雙手緩緩環上淳于澈的脖頸。
暖帳輕放,紅燭吹熄,一室旖旎,春光無限。
顏瑜殿,若兒從外面走進來,墨晗公主緊張地追問道:“丹國那邊怎麼樣,都安排好了嗎?”
“公主放心,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若兒肯定地道。
“只是公主,我們真的要離開皇宮嗎?您自小就在這裏長大,皇宮是您的家啊。”若兒還是有些戀戀不捨地道。
“你不明白,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家。如今皇兄被軟禁,母妃上吊自盡,這裏哪裏還是我的家,只是一個冷冰冰的黑洞而已。”墨晗公主臉色憔悴,痛不欲生地道。
“這一切都是皇上恩賜的,若不是皇上跟妧熙,母妃就不會死,皇兄就不會被幽禁。”墨晗公主咬牙切齒得道。
“可是公主,奴婢聽說若不是妧熙公主,靖王就已經被……”若兒始終沒有將話全部說出來,不過墨晗還是聰慧地領悟了她的意思。
“你聽說過沒有,有一種畫眉鳥,是不能接受被關在籠子裏的。只要它們被關起來,就會活活將自己餓死。自由對一個人來說是多麼的重要,難道她讓皇兄受盡幽禁之苦生不如死,我還要去感激她嗎?”墨晗公主已經完全被仇恨沖昏了頭腦,她對皇上與妧熙的恨意已經遠遠超過了她自己所能承受的範圍。
“可是,公主皇上並沒有因為靖王的事情牽連到您,這樣看來皇上還是顧念着與您的兄妹之情的。”若兒接着道。
“這件事,我主意已定,越快越好。”墨晗執意要離開皇宮。
妧熙公主口中所提及的丹國,原本只是大梁國附近的邊陲小國,可是近幾年隨着大梁國勢力的減弱,丹國的勢力卻是與日俱增,他們原本要年年向大梁國朝奉,可是近幾年他們送來的像樣的貢品是越來越少。而且,兩國邊境的牧民漁民經常會發生衝突。
靖王府,皇上親自為其改名為靜思園。
通天的大火照紅了半邊天際,就這樣毫無預兆地染了起來。
看守靜思園的下人全都嚇壞了,不停地給着火的房子澆水,卻始終都沒有將火撲滅。
坤陽宮,小元子從外面疾步走來,戰戰兢兢地道:“皇上,皇上靜思園出了事。”
“什麼事?”皇上不緊不慢地問道。
“靜思園,靖王爺住的地方起了大火,下人們撲火不及時,靖王他……被火燒死了。”小元子回稟道。
“什麼?靖王被燒死了。”皇上感到十分震驚,即便他對他心懷怨懟,但是骨子裏他仍然是他的兄弟,心頭不免微疼。
“還有件事,奴才也要稟報給皇上。”小元子蹙着眉道。
“昨日,墨晗公主喬庄出宮,留了封信給皇上,至今還沒有回來。”小元子平息了下呼吸,緩緩地道。
皇上將那封信拿過來,大體是說自己在皇宮孤獨寂寞,要去外面看看。
“裴岩凌被火燒死,妧熙在皇宮失蹤,時間上只是差了一天。”皇上的眉頭忽然皺成了一個“川”字,他將兩件事聯繫在一起。
“這其中肯定有貓膩,怎麼會這麼巧合。小元子,朕要親自查驗靖王的屍體。”皇上忽然揚着聲音道。
皇上見到裴岩凌的屍體,早已經被大火燒得面目全非,根本就沒有辦法辨別到底是不是靖王。
皇上俯下身體,終於發現了這具屍體的異樣。
“這個人絕不可能是靖王,他的手指骨又粗又長,像是干慣了農活的,可是靖王怎麼可能會幹這些。還有,如果這個人真的是被燒死的,那麼他的口腔內定然會有很多的灰燼。可是你看他的口腔里什麼都沒有,證明這個人是已經死了,然後才被放火燒屍的。”皇上分析得頭頭是道。
“皇上所言極是,看來正如皇上所料,這一切應該都是墨晗公主安排的。她為了救靖王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真正的靖王一定是跟她一起逃走了。”小元子回應道。
“傳朕旨意,在京城張貼通緝令,搜捕裴岩凌與墨晗公主,誰若能活捉靖王賞銀千兩。”皇上重重地道。
城門口已經駐守着很多查訪的士兵,遠處慢慢走來一對老夫妻,“你,給我站住。”
那對老夫妻相互望了一眼,同時站住了腳跟。
後面的士兵越靠越近,老頭想從口袋裏掏出什麼東西來抵抗,這個時候士兵卻是盤問另一個在他們後面的年輕人。
兩個人長舒一口氣,靖王與墨晗就這樣輕而易舉地離開了京城。
兩個人來到一處密林處,“噠噠”的馬蹄聲響起來,從車上跳下來一個人正是丹國皇室之人,“王爺,公主,我來遲了,你們受委屈了。快,上馬車。”
妧熙與淳于澈走在街上,忽然見到千面的綢緞莊圍了好多人,聽說是京城之中有名的才子錢三百正在題字,兩個人也是有些新奇地湊了過去。
這個錢三百之所以得了這樣的外號,是因為他所寫的字貴得很,每個字都要三百兩銀子,一般的店鋪根本就請不起他,而真正實力雄厚的店鋪,會因為他的題字而越來越興隆。
其實這就是一種噱頭罷了,至於錢三百的字到底有多好,其實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但是對於周圍那圈在筆墨上沒有什麼建樹的普通老百姓而言,他的字自然是出奇的好。
錢三百要為綢緞莊題“錦繡華裳”四個大字,剛剛落筆一個錦字,妧熙仔細看了看,唇角噙着淺淺的笑意,這個人的字不能說不好,但是算不得真好,總之是對不起三百兩一個字這樣的價錢的。
錢三百寫完一個“錦”字,人群中就響起了一片叫好聲。
等他寫第二個字“綉”的時候,不知道是誰推了最前面的乞丐,那乞丐腳下不穩,硬是撞到了前三百的手臂。
錦繡兩個字當場就被毀掉了。
錢三百不依不饒,對着身後的乞丐大聲呵斥道:“你這個臭要飯的,你知道我這兩個字多少錢嗎?你給我賠吧,六百兩銀子。”
那乞丐本來就受了驚,被他這樣一嚇唬,忍不住腳膝發軟,整個人就跪倒在地。
“公子饒命,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該死,該死……”乞丐不停地抽打着自己的臉,可是錢三百卻依然是不依不饒。
“說別的沒有用,賠錢,你起來給我賠錢。”錢三百吼道。
妧熙從人群中站了出來,對着綢緞莊的老闆與錢三百道:“蔡老闆,既然這乞丐沒有銀子,不如我補上剛才的字,替他賠了這字怎麼樣?”
“姑娘,你是什麼人?我請的可是有名氣的大才子,你……”蔡老闆明顯有些質疑妧熙。
“這寫字好壞原不在名氣,現場的各位都是見證,若是我的字不如錢三百,自然不能替這乞丐賠償你的損失。”妧熙信心十足地說道。
蔡老闆點頭允准,妧熙提筆在紙上剛寫了一個錦字,就引來了一陣歡呼之聲。
蔡老闆也是懂書法之人,看出妧熙的功力遠在錢三百之上。
真正的好字是無價之寶,又怎麼可能只值三百呢。
妧熙很快就寫到第四個字,人群里響起了嘖嘖稱讚,就連錢三百也不得不暗自佩服。
妧熙的最後一個字,只寫了一半,她便停筆問道:“蔡老闆覺得,我的字可不可賠您的損失呢?”
“姑娘的字真是太好了,敢問姑娘芳名。”蔡老闆心裏清楚這樣的字體定然是師承大家,着眼前女子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兒。
“剛才這乞丐只是毀了兩個字,我去賠了你們三個半,剩下的半個勞煩錢公子給補上。”妧熙轉身意味深長地道。
錢三百明知自己的功力差得遠,卻只好硬着頭皮寫了最後的半個字。
人群中發出聲音,都說他的半個字是配不上妧熙的字。
妧熙與淳于澈離開了綢緞莊,這個時候採薇在後面追過來,“公主,丹國的使者求見皇上,說是來挑戰的,皇上讓您即刻回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