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皇上病危
迷煙散進來,淳于老夫人在熟睡中就被黑衣人帶走了,淳于澈因為留宿在別院,所以並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淳于澈出事之後,淳于老夫人將家中的護院與下人裁減了不少,她覺得一個人用不到那麼多的護院。
天快蒙蒙亮的時候,飛鏢從淳于澈的屋子外面射進來,淳于澈心頭一驚,敏捷地衝出門去,卻沒有見到任何身影,看來是個武功不低的人。
淳于澈將飛鏢下面的布條扯下來,上面的黑字刺傷了淳于澈的眼睛,“要想見淳于老夫人,獨自一人來五里林。”
這時候,瓊山推門而入,緊張地追問道:“少將軍,剛才聽到了響動,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奶奶被人綁了,我要去五里林。”淳于澈話音未落,就要衝出門去。
“什麼,老夫人被人綁了,我同你一起前去。”瓊山心急如焚地追了出去。
“不用,你不能跟着我,這紙條上寫了只許我一人前去。”淳于澈將紙條遞到瓊山的面前。
“會是什麼人呢?用老夫人來威脅您。少將軍,不管怎麼樣,你都要多加小心。”瓊山吐着重音道。
淳于澈提着長劍,轉身快速地離去,他一路飛奔,很快就要趕到五里林密林。
淳于老夫人被綁在一張凳子上,**的效力已經在消散,她緩緩睜開眼睛,看着自己身上捆綁的繩子,抬眼便看到了筱雨。
“是你……我知道你是靖王的人,怎麼靖王在懸崖邊沒有害死我孫兒,現下又要使出這樣陰毒的計策來謀害我的孫兒。靖王心胸狹隘,你們這般無所不用其極,就不怕遭到報應嗎?”淳于老夫人並沒有半點懼怕,而是義正言辭地追問道。
“老夫人,淳于澈他武功高強,我們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殺死他。可是你在我們手上,一切就不同了,淳于澈孝順,定然會犧牲他自己來救你,到時候……”筱雨狠咬着下唇,無比毒辣地吐着一個個字符。
“呸,你休想,我是不會讓你們得逞的。”淳于老夫人堅定地道。
“奶奶,你們放了我奶奶,有本事就沖我來。筱雨,你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抓一個年近古稀的老人,你就不覺得有愧於大丈夫所為嗎?”淳于澈昂聲指責道。
“淳于澈,你的命可真大,可是你現在已經不是少將軍了,就不要一副少將軍的口氣,想救你奶奶很簡單,把劍放下。”筱雨故意拉長了聲線,說得十分緩慢。
“澈兒,不要管奶奶,你快離開這裏。你是淳于家的獨苗,你的命比奶奶金貴,若是你有什麼三長兩短,奶奶怎麼去面對淳于家的列祖列宗。”淳于老夫人大聲喊道。
筱雨卻將匕首抵在老夫人的喉嚨處,繼續威脅道:“淳于澈,你束手就擒,你奶奶就還能活命。”
淳于澈手裏的長劍,“咣當”一聲扔在地上。
筱雨帶着的殺手,慢慢向他的身邊聚龍,淳于澈真得打算束手就擒。
“澈兒,你自己要好好保重。”淳于老夫人喊了一聲,忽然間唇角緩緩流出了血跡,像是一條紅色的蚯蚓在唇邊爬動。
筱雨像是被這樣的情形嚇壞了,手裏的匕首趕緊抽了回來。
“奶奶……”淳于澈大聲喊着,他倏然撿起手裏的長劍與黑衣人展開廝殺。
樹林後面傳來了震天的喊殺聲,原來是筱雨始終擔心淳于澈的安危,已經帶着人埋伏在了近處。
筱雨見大事不妙,帶着黑衣人很快逃離的五里林。
淳于澈衝到淳于老夫人的面前,將她身上的繩索揭開,原來淳于老夫人為了讓他不受到威脅,已經咬舌自盡。
“奶奶,奶奶……”淳于澈拚命地喊道,淳于老夫人抬的手還沒有觸到他的臉頰,就倏然垂落了下來。
淳于澈抱着老夫人慢慢變涼的身子,眼睛裏佈滿了血絲。
他將老夫人放在地上,不顧一切地大聲喊道:“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淳于澈起身要走,卻被瓊山等一眾人攔住。
“少將軍,靖王府護衛森嚴,您這樣闖進去是白白送死啊。我們要從長計議這件事,老夫人的仇我們一定要報。”瓊山在身後死死抱住淳于澈。
淳于澈被恨意充斥了大腦,他對着阻攔自己的隨從動起了無力,一群人怎麼也攔不住他。
在打鬥之中,瓊山受了傷,唇角流出血跡,還是死死抱着淳于澈的大腿,不讓他挪動半步,所有的隨從都跪在地上。
淳于澈的拳頭死死握了起來,虎口處深深淺淺的紋理,顯示着他痛到極點的內心。
妧熙回到皇宮之中,皇上果然病重,已經在床榻上很難起身。
見到妧熙進來,皇上的臉上露出笑意,“妧熙,你……來了。”
“父皇……”看着皇上憔悴的臉色,妧熙十分自責地道:“妧熙不孝,竟然不知道父皇病到這步田地。”
“你們都退下,朕有話要單獨與公主說。”皇上對着宮殿裏的下人吩咐道。
“妧熙,在朕的這些孩子之中,你最聰慧……又善良,識得大體。可惜你不是男兒,要不然父皇就……將這大梁的江山託付到你的手上。”皇上咳了幾聲,斷斷續續地道。
“父皇,太子愛民如子,他會是個好皇帝的。”妧熙安慰着皇上道。
“太子……因着天舒早逝之事,他的精神遠不如從前……從前那般。身子也是日漸憔悴,朕怕國事實在操勞,他會吃不消。”皇上無比擔憂地道。
“有一眾大臣輔佐,太子定會讓國泰民安的。”妧熙安慰道。
“朕倒是多擔心太子,只是淑妃跟靖王,朕難免有些放心不下。其實很多事情,朕心裏清楚皇后……沒有冤枉淑妃,可是淑妃在朕最困難的時候曾經……對朕有恩,這患難之中的情義,你們是很難理解的。她為朕生了凌兒跟墨晗,也算是有功於……皇室的子嗣。如今這皇后與淑妃勢成水火,朕很擔心朕走了之後……他們……”皇上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的,自古都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一代皇帝死後,他的皇后或者新帝的生母還好,其他的妃子恐怕就會過着十分凄慘的日子。
“那父皇有什麼旨意要傳給兒臣……”妧熙蹙着眉追問道。
“等朕走後,淑妃與凌兒若是有什麼大不敬之罪,只可……將他們終身幽禁,不能……不能處以極刑。”皇上擔心憑着淑妃的性子,會在即位之前耍出什麼難以收場的手段,而皇上這是在為他們鋪平後路。
“好,父皇的旨意,兒臣記下了。”妧熙結果皇上手中的密旨,點頭應道。
“妧熙,淳于澈的事,是父皇對不起你。父皇遠不知你們早已兩情相悅,又礙於自己的面子,處死了淳于澈,你會不會……會不會嫉恨父皇?”皇上自責的追問道。
“不會,不會的,父皇,妧熙只是希望……父皇能早點好起來。”妧熙眼裏含着淚水。
“皇上,皇後娘娘與淑妃娘娘都守在門外,等着要見您。”祿公公通傳到。
“朕……暫時不想見淑妃,讓她回去。傳皇后……皇后覲見。”皇上斷斷續續地道。
皇后疾步走進來,進到病榻上的皇上,知道他是時日不多,不覺湧上一陣陣心痛。
皇上伸出手拉過皇后的手,皇后坐在床榻邊上,輕聲喚着:“皇上……”
“你我夫妻一場,朕這麼多年總是對你的偏愛不夠,那是因為朕知道你懂大局識大體,你可因朕過於寵愛淑妃而……心懷怨懟?”皇上問道。
“臣妾知道皇上身為一國之君的難處,也知道皇上是念舊念情之人。皇上寵愛淑妃,也是顧念當年的情誼。”皇后善解人意地道。
“璋兒……心性與你相若,朕將這江山交給他,也是對你的信任。你們母子不要辜負朕的信任,這……這是傳位給太子的密詔,朕……早已經擬好了。”皇上說著,從自己的枕旁拿出來那道密詔,顫抖着遞到皇后的手裏。
兩個人雙手緊緊握在一起。
“祿公公,這個時候皇上怎麼會不肯見本宮?”淑妃焦急地探着頭,似乎要去窺探裏面的動靜。
“娘娘,皇上的心意,奴才哪裏敢隨意揣度,只是皇上說了暫時不想見娘娘,所以娘娘還是回去吧。”祿公公低着頭,也是異常為難地道。
淑夫人回到祥和宮裏,吩咐宮人將淳于澈傳入宮中。
“澈兒,如今你父皇病重,誰也不肯見,只是見了皇后,情勢對我們十分不利。”淑妃愁眉緊鎖。
“母妃,我們苦苦在前朝後宮經營這麼多年,難道就這樣將江山拱手讓人嗎?”裴岩凌額上青筋暴跳,咬牙切齒得道。
“母妃這裏有顆棋子,這個時候應該用得上了。”淑妃忽然神秘地道。
“棋子,母妃的意思是……”裴岩凌吃驚的道。
“軍中的副將丁遠天是母妃的人,如今他是應該派上用場了……”淑妃的臉上有些許的神秘。
“母妃的意思是……”裴岩凌追問道……